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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这是几天来,他第一次看到赵安安的这种表情。
“太感动了,好吃得我都要哭了。”赵安安吸吸鼻子说。
陆沥川用有点鄙视的眼神看着她,要不是刘老头的吩咐,他才不会跟这种智商的女人待在一起。
最后满满的一桌菜被赵安安悉数收进肚里,完全忘记了之前的挣扎,体重秤什么的都抛到脑后了。酒足饭饱的赵安安摸摸滚圆的肚子,满足地打了一个嗝。
陆沥川说:“吃饱了就走吧。”他还要回去处理一些事情。
这时候服务员端了两杯果酒走了过来。“两位好,非常感谢两位在本餐厅用餐,这是我们餐后特赠的水果酒,请两位品尝。”
“呀,真好,吃饱了还有酒喝。”赵安安捧过酒杯,里面醉人的果香飘进她的鼻子,搅乱了她的理智。
“好香啊。”这芳香就像一位成熟的美人在引诱赵安安,她一饮而下,完全忘记了自己是一杯倒的事情。
陆沥川根本不知道赵安安是一杯倒。他看了看在副驾驶上睡得香甜的赵安安,觉得刘老头挖了个坑给他跳。要不是刘老头说找到他父母的消息,他才不会答应跟赵安安出来吃饭。
冬天日短,天色暗得快,赵安安睡醒的时候,外面已经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她睡在车里,开足了暖气,睡得两个脸颊通红通红的。
这是陆沥川的车,但是他人呢?
赵安安下车,环视了四周,在不远处坏掉的路灯下看见了陆沥川,她朝他走过去,想要伸手去拍他的肩膀,但是动作生生地停在了半空。
陆沥川的身形隐在黑暗里,似乎就要与之融为一体,周围的寒气一点一点浸透了赵安安的心,直接袭/击了她的心脏。
为什么……会感到难过?
陆沥川好像发觉了有人在看他,转过身看见赵安安。她定定地看着自己,眼底有浓浓的悲伤和怜悯。没错,就是怜悯。他最讨厌的情绪之一。这双清亮的眸子里满满地都是同情,像一根刺,刺进了陆沥川的心里。
他伸手捂住她的眼睛,转过她的身子,轻轻在她耳边说:“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这语气带着卑微的祈求,根本就不像他平时高傲又冷漠的样子。
*
晚上赵安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里陆沥川的那个影子挥之不去。那个孤单的影子,伤痛那么清晰,绝望那么明显,在寒冷的冬夜里清冷孤绝,就像曾经的自己。赵安安把头埋进被子里,不愿意再去回想那段往事。
赵东霖已经出院回家休养了,一家人的日子过得很平和,谁也没有提起赵安安要出国学艺的事情。
“安安,起床了。”赵东霖在门外敲门。
但是里面没有回应。赵东霖抬眼看了看时间,这段时间赵安安一直起得很早,很少会睡到这个时间还没有起床,他轻轻推门,发现门没有锁。
睡梦中的赵安安脑门上都是冷汗,眉头紧锁,深情痛苦,似乎在做噩梦,脸颊红得奇异。赵东霖伸手去摸她的额头,温度高得吓人。
“孩儿她妈……”赵东霖喊道。
医生诊断赵安安只是普通的伤风感冒是,烧退下去就没事了。赵东霖和柳晴晴都在床边照顾她。她依旧沉浸在梦里,情绪很不安定。
“爹,娘……”她在梦里喊得撕心裂肺,现实中的喊声也很凄厉,把赵东霖和柳晴晴吓了一跳。两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
刘宅。
“小子,你是说安安在吃了鸣凤居的菜之后有异常的反应?”刘一刀问。
陆沥川回想这赵安安那副迷醉的样子,点点头。
“鸣凤居啊……”刘一刀喃喃自语地坐下来。“听说那里的主厨,还是个日本人。”
“是的。这些是鸣凤居的资料。”陆沥川拿出一叠资料放在刘一刀的面前。
“好,我一会儿会看的。”
“任务我完成了,你答应我的事情……”
刘一刀看了眼自己养了十五年的儿子,他眼里所有的坚决跟当年的那个人一模一样。他叹了口气,说:“你想要的在我书房的桌上。”
陆沥川转身就往书房走。刘一刀在他背后说:“沥川,如果你知道真相,你会原谅他们吗?”
他的脚步顿住,沉默了一会儿说:“不知道。”
他真的不知道。通往书房的那条路,他从没有觉得漫长,而现在脚下的每一步,都艰难异常。追寻多年的真相尽在眼前,却没有勇气去揭晓。人性的本质是懦弱。
刘一刀坐在沙发上细细地翻看陆沥川带回来的关于鸣凤居的资料,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十年了,终于又能见面了。”
*
赵安安的病来得迅猛,退得也慢,昏睡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晨光将她唤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窗前站着一个高大的人影,似曾相识的背影。
“你醒了。”也许是刚从梦中醒来,赵安安觉得这声音该死的温柔,好听得耳朵都要怀孕了。
但是她实在没有力气睁开眼睛去看清楚这个隐藏在这个背影后面的面孔,在一瞬间跌落回深沉的黑暗之中。
病房外,赵东霖向陆沥川道谢。“陆经理,谢谢你来看我们家安安。”
柳晴晴也随声附和说:“是啊,大清早的,你还特意过来真是谢谢了。”
陆沥川说:“不客气,我父亲和陈叔叔都很关心安安,希望她能早日康复。”
赵东霖和柳晴晴相互对视了一下,点点头说:“代我谢谢两位师傅。”
“不客气。那么,再见。”
陆沥川转身离去,走了才没几步,身后就传来赵东霖的声音:“改天如果有空,替我约一下两位师傅可好,有些事情我想跟他们当面谈谈。”
两个老头子不愧是加起来活了一百年的人,都是人精,精准地抓住了人性最弱的地方。赵东霖和柳晴晴最大的顾虑就是赵安安的安全问题,他们不放心。那么来这一场戏码,就能让心温上升,增加信赖感。那杯果酒是陆沥川他们提前安排好的,里面加了点料。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时期为了达到目的,也是要用一点手段滴。
☆、Chapter 9
Chapter 9
有的时候人会选择相信谎言,因为现实太残酷。但有的时候谎言也是被利用的工具,被刻意捏造成为蒙蔽双眼的武/器。
*
陆沥川从刘一刀那里拿的资料,关于他的生身父母。两个人都是普通的工人,因为家庭的负担过大,选择了遗弃他。这样微不足道的原因让陆沥川过去十五年的痛苦变得可笑。生下他,却没有办法养他吗?这样就可以成为遗弃的理由吗?
在商场摸爬滚打多年的他显然不能被这样的理由说服,刘一刀必定隐瞒着某些事情,某些绝对不能让他知道的事情。
陈小龙和刘一刀被约到赵东霖的家里,同样的赵安安也不在场,只有他们夫妇两个。
“很抱歉这样冒昧地约见你们。”赵东霖说。
“没关系。”
“这次约你们来,是想说说安安的事情。”赵东霖停顿了一会儿,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陈小龙敏锐地觉察到空气里不安定的气氛。他说:“对于本次的谈话,我们会对安安保密的。”
赵东霖震惊地看着他们,随即又低下头了。这个男人缓缓讲述了一段过往。在这段不曾被公开,长满荒草的岁月里,埋藏着永远不能让赵安安知道的秘密。
安安是我收养的孩子,她四岁的时候我在一个废弃的车厂发现了她。那天非常冷,我捡拾废物正好到了那间废弃的车厂。寒风凛冽,四周的铁皮被刮得哗哗地响。在偌大的车厂里,冷风吹过带出来诡异的声音,我有些害怕,但耐不住好奇心,往里面走去,在角落里发现了她。她穿着单薄的衣衫,全身颤抖,嘴唇冻得发紫,左边脸颊都大块淤青,眼神空洞,似乎非常恐惧。
她看到,情绪非常不稳定,大喊大叫,然后晕了过去。我将她送到医院,医生检查之后发现她浑身都是伤痕,有两条肋骨也断了。她身上那些青青紫紫,深深浅浅的伤痕是经年累月积累起来的。她才四岁,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能让一个孩子背负这么多的伤痕。
起初,她抗拒所有人的接触,每每有人接近她,她就大喊大叫,眼里流露的那种恐慌,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我花了很长的时间才让她接受我们,渐渐地像一个正常的孩子那样去成长,去感受这个世界的美好。十岁那年,她意外车祸,从此忘记了以前发生的事情。但医生说只是暂时性失忆,随时有可能恢复记忆。
我和晴晴多年无所出,一直把安安当做亲生女儿一样,舍不得她受半点伤害。我担心她离开的我的这三年,突然恢复了记忆,想起了以前那些不好的事情,她会承受不了。
赵东霖的话字字句句都是关怀,陈小龙和刘一刀皆为之所动。
他们说,那些伤痛是她生命中的一部分,事实存在,没有办法抹杀。如果真的在学艺的三年间恢复记忆,我相信你们带给她的那份爱与关怀会引领她走出这段阴影。我们答应你,三年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而且也会把她当做女儿一样关爱。
四个人推心置腹地谈了一下午话,彼此的心结都解开了。赵东霖终于松口让赵安安去英国学习三年。
彼时四人在客厅达成共识,而他们的谈话内容也一字不落地落进了玄关处赵安安的耳朵里。原来这个世界的赵安安也曾有过一段跟她一样不堪回首的往事。
谈话结束,赵东霖和柳晴晴起身送客,意外发现站在门口的赵安安,都吃了一惊。
“安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赵安安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说:“刚刚回来,门没锁。对了,我在街口买了麻辣鸭脖。”她扬扬自己受伤的塑料袋,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的样子。
“师傅,你们怎么在这里?”
“你父亲约我们来谈谈关于你出国学艺的事情。“陈小龙说。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