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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谷阳始终没与赵安安打过正面,却已经拜访了赵东霖和柳晴晴。
☆、Chapter40
一大早赵东霖便带着糖葫芦出去溜溜。天色暗沉,仿佛要下雨,却又迟迟不见动静。糖葫芦在外撒欢,几次脱了绳链自己跑了,但好在它认得路,隔不远的距离便摇着尾巴在路边等赵东霖。
平日里糖葫芦都在小区门口的位置等着赵东霖,这回倒多了一个人跟糖葫芦一起等。那人抚摸着糖葫芦的头,而糖葫芦也眯着眼睛,一脸享受。
赵东霖缓步走上前去,笑着说:“糖葫芦倒是很少让人亲近的。它很喜欢你。”
宁谷阳也笑。“原来它叫糖葫芦,名字很好听。”
赵东霖愣了两秒,恍惚间像看到了赵安安的笑容。
不会吧!?他在心中忐忑。
玩笑过后,宁谷阳摆正姿态对赵东霖说:“您好,赵先生。”
见男人变得严肃起来,赵东霖心中的擂鼓越打越响。
“你是?”
“您还记得您十几年前收养了一个孩子吗?”
赵东霖彻底心惊。该来的终究挡不住!
“要去我们家坐坐吗?”
听见开门的声音,柳晴晴忙走出来,手上还拿着锅铲。“早饭刚做好,你洗洗手去吃饭吧。”
糖葫芦一进门就蹦到自己的狗窝里去了,赵东霖弯腰换鞋,柳晴晴才看到站在后面的宁谷阳。
“您请坐。”她笑着招呼。又用手肘捅捅赵东霖说:“怎么带朋友回来不跟我打声招呼,我好张罗饭菜啊。”
赵东霖没开口,面色凝重。柳晴晴从来没看过自家老公这样的神色,又仔细端详了一下宁谷阳,眉眼间神韵似乎同赵安安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她手一松,锅铲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您先坐。”赵东霖将宁谷阳引到客厅坐下。“喝茶可以吗?”
“白水就好,麻烦您了。”宁谷阳说。
赵东霖点头,又到玄关捡起锅铲,把呆滞的柳晴晴带到厨房。
“老公……”柳晴晴双眼含泪。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赵东霖叹了口气。当初收养的孩子,始终要回到自己父母的身边。他拍拍柳晴晴的背,慢慢说:“你要是不愿意见他就回房间吧。”随即端了杯热水出去。
宁谷阳起身双手接过水,说:“谢谢。”
赵东霖始终保持沉默,宁谷阳却步步紧逼。
“您好,我叫宁谷阳。我可以叫您赵叔叔吗?”
赵东霖点点头。
“这里有一份文件,我希望您能看看。”宁谷阳递给赵东霖一份文件。
赵东霖的手几乎是颤抖着接过这份文件。慢慢打开,白纸黑字清晰地写着——宁谷阳与赵安安确定有血缘关系。
他闭了闭眼睛,担心了十几年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从几年前开始,那些陌生人侵入他们的生活,注意他们的一举一动开始,他就悬着一颗心。自己宝贝一样的女儿,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最终却都像是偷来的一样,日日提心吊胆。不知道十几年的日夜相处能否抵得过血浓于水。知晓真相的赵安安会离开吗,他根本想都不敢想。
见赵东霖不说话,宁谷阳继续说道:“您的女儿赵安安是十几年走失的我的小妹宁卿。我们已经找了她十几年了。感谢您收养了她,教养了她。”
“十几年前,爸妈带我和小妹一起去游乐园,结果小妹走失在人群里。这茫茫人海一相隔,便是十几年的光阴。我爸妈前几年都相继过世了,走的时候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再见小妹一眼。我爷爷如今也是身患重病,唯一的希望便是可以一家团聚。”
赵东霖抬起头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但这件事情安安还不知道,我怕她一时接受不了,我会慢慢找个时间跟她说。我希望你不要私底下跟她见面。”
宁谷阳点头说:“这是当然。”
“另外,前些年我发觉有人在监视我们的生活,但过一阵子就消失了,是你派来的人吗?”
宁谷阳微眯了一下眼,沉默了一下。“不是我们派来的人。这件事我会处理好,您别担心。”
“那就好,我不希望我女儿受到任何伤害。”
宁谷阳笑:“那是当然。”然后从随身的包包里拿出一张支票,上面是一百万的面额,已经签好了名字。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您能收下。”
赵东霖将支票推回给他,说:“我不会收你一分钱,我不是在卖女儿。”
宁谷阳愣了一下,也没在坚持,收好了支票。“那么,我就改天再过来拜访您。”
他走的时候糖葫芦还到门口去给他送行,宁谷阳用手搔弄着它的下巴,它享受得不得了,尾巴摇得可欢了。
都说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宠物,糖葫芦才见宁谷阳第一面就这么喜欢他。同父母子女一样,兄弟姐妹也是天性。
送走了宁谷阳之后,赵东霖深深地看了糖葫芦一眼,看得糖葫芦尾巴都不敢摇,耷拉着耳朵,眼神怯怯的。
平日里温和的爷爷这是怎么了?周身都是低气压,好可怕!
柳晴晴听到关门的声音从卧室里走出来,双眼含泪,眼睛里千般万般的情绪都化成不舍。
“老公……”她低低地喊了一声。“我们该怎么办,我们安安该怎么办?”
赵东霖深吸一口气,平复下自己的心情。“该来的挡不住。她也长大了,有些事情也应该知道了。找个时间跟她说吧。”
赵家这边气氛凝重,陆宅也好不了哪里去。刘一刀的病又复发了,这一次来势汹汹,医生说要做好最坏的打算。陈小龙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赵安安也在跟前伺候。但陆沥川此时还远在国外,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有意,刘一刀发病的时候,他正赶着飞机,错过了电话。
大部分时间刘一刀都在昏睡,偶尔醒来,一双浑浊的眼睛也总看着门外,心里期盼着陆沥川的到来,嘴上却硬着,什么也不说。
赵安安和陈小龙都知道他的心思,谁也没说什么。出差也只是两三天的时间,但陆沥川似乎有心避开。这一次并不像前次那样守在病床前,连嘘寒问暖的电话都少打。
“师傅,您别担心,沥川……陆沥川他最近可能比较忙,等忙过了他就来看您了。”赵安安说。
刘一刀虚笑着应承道:“恩,我知道。”
住院的日子并不平静,病危通知书下了几次,而作为刘一刀唯一的家属,陆沥川从来就没有露过面。日渐消瘦的刘一刀每日清醒的时间很少,全靠一口气撑着想要再见陆沥川一面。
赵安安心寒陆沥川的绝情,在一天晚上敲开了他家的大门。结果陆沥川带着一身酒气开了门,喝得醉醺醺的。
“是你啊。你怎么来了。”陆沥川问。
“医院已经给师傅下了几次病危通知书了,他就撑着最后一口气想要再见你一面。你就这么冷血?”赵安安说。
陆沥川摆摆手,什么也没说,摇晃着又回到客厅。客厅堆了好几个空瓶子,酒气冲天。
“别再喝了,你这么喝有意思吗?”
“你不要管我。”
“跟我去见师傅吧。”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我拜托你不要来管我,不要管我行吗?”
“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你又知道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明日元宵,亦是中国情人节。大家元宵快乐,团圆和美。
☆、Chapter41
赵安安说得很大声,几乎是喊出来的话。陆沥川怔了一下,随即低下头。屋子里没开灯,仅有外面高楼延伸过来的光线偶尔在交织变幻,铺开一片阴影。陆沥川将身子隐匿在阴影当中,赵安安也就看不到他的表情。
刘一刀第一次病发时,那些真相已经呼之欲出。陆沥川当时还是很纠结的,但最终选择了践行为人子女的本分。那时,他对刘一刀的紧张和担心还都是发自内心的,没有掺杂一点点其他的情感。
如今真相已出,他并没有告诉任何人,选择自己默默承受,也切断了自己倾诉的后路。这一次刘一刀病危,他闭门不出,是因为真的不知道应该用怎么样的心情去面对。养父是间接害死生父的人。大概没有人会知道,此时此刻应该用一种怎样的心情去面对。
“我求你,让我自己一个人待着好吗?”陆沥川几乎哀求道。
赵安安叹了口气,说:“如果你认为十几年养育的殚精竭虑比不上融在你骨血的一点遗魂的话,不去也没有关系。并没有人会说你狭隘,也不会有人指责你不孝。但你要明白,这一次就是生离死别,没有第二次选择的机会。”
说完赵安安就离开了。留下一脸震惊的陆沥川。
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了……
医院是不能去了,在街上晃荡了一下,赵安安选择了回家。没想到家里也是一片愁云惨淡,柳晴晴每每看她都双眼含着泪花,赵东霖也是表情凝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连糖葫芦对吃的都提不起劲,恹恹答答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全世界约好了在这一天一起悲伤吗?
“爸,妈,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赵安安实在吃不下饭,放下筷子问道。
柳晴晴小心地看了眼赵东霖,眼神里满满都是祈求。
赵东霖说:“怕什么,她迟早都会知道的。”
没心思吃饭,三个人便排排坐在客厅,糖葫芦知趣地跑到赵安安房间里躲起来。所谓非礼无言,非礼勿听,它也是很君子的。
“安安……,其实,你不是我们亲生的孩子。我和你妈领养的你,当时你还小,又发生了车祸,这些事情都忘记了。”赵东霖说。
赵安安:“……”
她还以为是什么事情要弄得这么严肃,表情这么凝重。
“我知道。”
从赵安安嘴里蹦出的这三个字把赵东霖和柳晴晴都震到了。
她知道!她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怎么会知道的?”赵东霖问。
“有一天晚上我起来上厕所,经过你们房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