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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们只能屈服。
我冷冷地注视着刀疤,哑着声音说:“时间、地点。”
刀疤笑了笑:“走吧,三天后的晚上十点前到这里来,到时我再告诉你们。别想着耍滑头,我知道你们的,经常在城西街道混的浪子、鸡蛋。”
我们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青口堂帮众,慢慢地退了出去。
走在路上,我们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
最后,还是花斑开口打破了这难言的沉默:“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鸡蛋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了,这只是一个意外,搞成这样谁都不想。”
我们都纷纷开解花斑,只有凯子稍显沉默。
不久后,我们便在一个十字路口处分开,各自回家。
“小鱼。”凯子忽然叫住我,神情有点奇怪。
“怎么了?”我疑惑地停下步子看着他。
“我……”凯子犹豫了一下,终究没说出口,“不,还是没什么了。”
说完,凯子转身快步离开了,我却似乎在心中听见了一句“对不起,原谅我”。
那个夜晚,凯子的背影突然让我感到有些萧瑟。
回到家里,我简单地处理了一下身上的几道小伤口,然后抱着衣服走进了浴室。一个淋漓尽致的热水澡后,我的心情总算好转了些许。
我一边用浴巾擦着头发一边走出浴室,无意中却瞥见厨房里煤气灶前有几点暗红色的痕迹。
一开始我并没有多注意它,嘟囔着拿起一块抹布走上前去想清理掉它。在俯下身子的那一刹那,我的鼻子嗅到了一丝淡淡的腥味。
血?我有点疑惑,随手擦干净了那些痕迹,心中却泛起了几分不安。我随手扔开抹布,大步走出了厨房,一把推开了烂酒鬼的房间门。
正如我所想的,房间里空无一人,地上东倒西歪地扔满了酒瓶,唯一整洁的地方只有母亲生前使用的梳妆台。我先是注视了几眼梳妆台上相架里纤尘不染的母亲的照片,随后我扫视了一下地面,在床头附近看见了几片还沾着血的纱布和两支没有收好的云南白药。
我缓缓地退出了房间,顺手掩上门,现在我算是知道他为什么两天没出现在我面前了。
我再度坐在床上靠着墙壁发呆,墙壁上的时钟还在滴答响着,我生命的第十八个年头的第一天还有最后的十分钟。在秒针、分针、时针重合在“12”刻度上时,我闭上了双眼沉沉睡去。
这真是漫长的一天。
第二天的太阳依然风骚,我又早早地爬了起来。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弄了份早饭,吃完后我又走回了房间,随手拿了本书看,今天我是没有打算要去学校了。
到了十一点的时候,我听见了开门的声音,烂酒鬼回来了。我走出房间,烂酒鬼显然是没有料到我竟然没去上学,一时愣在了原地。
我上下打量着他,一头乱糟糟的好几个月没打理过的鸟窝型头发,上身套着一件发黄的白衬衫,下身是一条肥大的沾满油污的制式工作裤,都是他一年四季基本不变的打扮,唯一不同的是他的右手缠上了一层厚厚的纱布,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小、小宇你、你怎么没去上学?”烂酒鬼结结巴巴地问道。
“东西给我,今天的午饭由我来煮,吃完饭跟我上医院去。”说完我接过他手上的材料,走进了厨房,只留下他一个人惊愕地呆在原地。
吃完饭,他不情不愿地被我半拖半拉地弄到医院去了,还一直嚷嚷着“我没事的,不要浪费钱了……”。
他的伤比我想象的还要重,足足闹腾了一整个下午。坐在外边等待的时候,想着他昨天带着伤在厨房里忙碌,我忽然压抑不住仰头看天的冲动,却只能看到一片朦胧的雾气。
有人说,仰头看天,是为了阻止泪水流下来,也许他是对的。
作者有话要说:
☆、008
又一天早上,当我带着迷蒙的睡眼踏进教室时,时间已经是八点整了。我也是昨天才知道那些烦琐的家务活是那么的累人,搞到我今天起床的时候没精打采的。
今天是月考的日子,我走进教室时齐骏正准备发试卷,看见我,他却似乎没有要追究昨天我旷课逃学一整天的原因的样子,而是朝我笑了笑:“时间掐得蛮准嘛,回座位吧。”
我回到座位坐下,取出只有在考试时才会使用的文具。很快,试卷发到我的手中,却是齐骏亲自给我拿过来的。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呲牙道:“小子,好好考啊。”
我觉得他那稍显淫·荡的笑容颇有几分意味深长,但也没有深究,低头看试卷去了。
第一科居然是考数学,安排考试顺序的到底是哪个白痴啊,乱七八糟的,早上刚睡醒就做数学题,这不是折磨人么,他就不能先考没那么费脑筋的语文、英语么?不过这次考试本来就是乱七八糟的产物,因为过不了几天就是期中考试了,这次月考完全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齐骏翘着二郎腿坐在讲台上,眼神摇摆不定,其实却是在暗暗关注着萧宇。自从那天他无意中得知萧宇能提前搞到考试试卷后,这两天他都悄悄地在办公室附近蹲点,愣是没发现有谁打过月考试卷的歪脑筋。
为了验证萧宇是否真的能搞到考试试卷,今天他特地用了一招狸猫换太子将萧宇的考试试卷掉包成另一张他自己出的试卷,就看萧宇会不会有吃惊的表情——当然,他也拿了另一张原卷过来,他才不想断了萧宇的米路,那萧宇还不得跟他拼命啊。
但他没有想到,萧宇没有吃惊,他倒是大大地吃了一惊。萧宇拿到试卷后依然是一脸坦然,并且拿起笔就是奋笔直书,只是时不时抬头警惕地向四周扫几眼——虽然萧宇装成是无聊烦闷四处瞎看的样子,但齐骏知道萧宇是在看他有没有走下讲台。
但齐骏想不清楚,萧宇到底在害怕什么?齐骏自己本身就是一个作弊高手,他敢打包票萧宇绝对没有在作弊,那萧宇究竟在害怕什么呢?齐骏摸了摸脑袋,忽然有了几分明悟。
于是他抓起讲台上的那份特地预留的原卷,向萧宇的座位走去。他清楚地看见萧宇轻轻地拉过草稿纸盖住试卷,继续写写画画。齐骏的嘴角微微翘起,小样儿,这点小技俩也好意思在爷面前卖弄?
齐骏走到萧宇座位面前时,草稿纸上已经画满了不知名的图案。伪装倒是弄得蛮好的,齐骏心想,同时微笑着向萧宇说:“不好意思,我发错试卷给你了,这张试卷才是这次考试要考的。”
萧宇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齐骏迅速地将手上的试卷与萧宇桌上的试卷换转过来,扫了一眼这张做了一小半的试卷,齐骏笑着自言自语:“果然如此。”
看了一眼萧宇,齐骏又俯下身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放心吧,我不会说出去的。”
说完他就愉悦地回到讲台上坐着了,留下萧宇在那半天回不过神来。
萧宇气得脸色铁青,郁闷地重新看起了手中的试卷。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露出了马脚,也许只能怪他撞见了一个对他出奇关注的班主任吧?
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萧宇安慰自己,不过心里还是无比的郁闷。另一边齐骏却在摸着下巴研究着那张试卷,心想:看来过两天得抽个时间做一次家访才行了。
考试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转眼间两天就过去了,跟刀疤约好的时间也到了。吃过晚饭,我早早地来到了KK歌舞厅的门口。
不多时,浪子、鸡蛋、花斑、木驴都陆续过来了,唯独不见凯子的影踪。
等到九点多,浪子忿忿地骂道:“妈的,那个家伙准是溜了,这两天我们找他都找不到,我就知道他想跑!”
“他本来就是孤身一人过来打工的外地人,了无牵挂,自然是走得干净利落,潇洒至极。”鸡蛋在旁边苦笑着补充道。
我想起了那个夜晚凯子的欲言又止,犹豫道:“也许,他是有什么苦衷吧?”
“有个屁苦衷!还不是怕死、不讲义气?”浪子吼了两句,一挥手,“甭管他了,我们进去吧!”
KK歌舞厅的VIP包间里,刀疤正坐在两名艳女中间玩得不亦乐乎,看见我们,他眯了眯眼:“哟,不错嘛,还挺准时的哈?不过好像少了个人?”
浪子冷着脸说:“这你不用管,反正我们会帮你把货拿过来就是了。”
刀疤哼了一声,却没有发火:“你们五个人给我留下三个做人质,另外两个去接货,这批货数量很大,要是你们拿着它跑路了或者投靠别人我岂不是血本无归?”
我们五个相互看了看,花斑首先开口:“我去接货,这事是我引起的,我不可能呆在这里什么也不做。”
我接着说:“我也去,我跑得最快,容易脱身。”
浪子、鸡蛋、木驴争了一会,看我们意志坚决,也就同意了。
刀疤在旁边嘿嘿直笑:“决定好了?地点是纯金Disco,交易对象叫大炮,会戴一顶黑色鸭舌帽,身穿浅蓝色衬衫。你们给我小心点儿,要不是最近条子抓得紧,要用些生面孔接货,我才不放心让你们去呢。”
旁边的小弟递过来一叠票子和证明身份的信物——一张黑色的不明材质的卡牌,我和花斑默默地碰了一下拳,拿着东西走出了KK歌舞厅。
纯金disco座落于江边,比KK歌舞厅稍大,人气也更旺。我和花斑正好撞上一大帮去玩乐的人群,便随之混了进去。在吧台上随意地点了两杯鸡尾酒,我们扫视着周围的人群,寻找符合特征的目标人物。
不多时,我们就看见舞厅西北角上一张偏僻的桌子上有个人跟目标人物的特征一模一样。于是我和花斑便起身进入舞池跳舞,不着痕迹地向那边移动。
二十分钟后,我们走到了大炮的桌子前,大炮正在跟他的马子摇骰子。看见我们靠近,其中一个马仔站起身来瞪着我们:“你们是瞎子吗?这里有人了,滚到别的地方去!”
我也不甩他,看着大炮问:“你就是大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