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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第一次遇见他的情景。
我清冷又略带倔强地说:“你的手,不要碰我!”
他笑了笑,赖赖地说:“好,我不用手,我用嘴。”
曾经,我以目下无尘的姿态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从没见过我这样的舞小姐。如今,这一身傲骨,已被他磨得粉碎。
我想,就这样卑微地死去也好,这世界太冰冷,我不愿再活着,也许死后的世界,有会善良的人,他拥有一颗可以温暖我的心。可惜,我被困在地狱里太久了,久到不再相信有天堂。
一辆黑色雷克萨斯刹在我的面前,车窗拉了下来,我听到一声轻微的惊嘘,驾驶座的男主用单手捂住了副驾的女主的双眼,他刻薄地瞥了我一眼,仿佛我是H7N9病原体,匆匆关上车窗,杜绝和我有任何接触。
☆、第 23 章
我想起了那段恐怖的记忆。我他妈衰不衰啊,明明没走舞女这条支线,怎么还能遇这黑帮少主呐?
我琢磨着,那时的女配艳如桃李,却冷若冰霜,因为她的乖张和对他的漠然引起了黑少的兴趣,他想驯服这枚少女,才有了后面的悲剧。
为了扭转剧情,我得改变路线。暂时忽略了亦菲,我腾身扑到黑少的身下,抱住他的大腿,扯开破铜嗓子道: “这位帅锅我曾见过。”
“嗯,”头顶上传来喑哑的声音:“枫树林里,你唱着‘大王叫我来巡山’问过我路。”
我翻了个白眼,他忘了我说过我们是彼此的劫,却记得我唱的什么歌。我这个白眼着实翻得大了点,差点没翻回来。我眨了眨酸痛的眼睛,故作深情地说道:“久闻黑少你气宇轩昂,风度翩翩,今日二见,果然名不虚传。”
“所以呢?”他期待着下文。
我巴巴望着他,从善如流地说:“那,你们学校后门到底怎么走?”
他的额头上布满了黑线,双脚抖了抖,想将我抖开。
我死命扒着他的裤脚管,嗲声嗲气地唤他的名字:“黑少~~~”
他脸上的青筋爆了爆,我能看见他脑瓜子上的隐形对话框:艹,这女人长得挺漂亮,却一点气质都没有,十足泼皮无赖三八婆。好像神经也有点问题。湿手沾上干面粉,甩不掉的事,本少爷可不做!
果不其然,不定时抽风路线彻底惹毛了男配三,他直接踹了一脚后,牵着亦菲的手扬长而去。
我滚了两圈,感觉在河里的船上。两边是橙色的树木,头顶有果酱色的苍穹。有人在呼唤我,我慢慢回应。
那是个有万花筒双眸的女孩,她高高在上,眼中有阳光,如同缀满钻石的天空。她向我微笑,我头在云里,漂浮在花海之中。我是作者,我了然。这种不可思议的感觉来自她空间中的一种叫好感荷尔蒙的香水。喷了这款香水的人会被周遭一切生物疯狂的喜欢。
“你没事吧,摇姐姐。”她俯下身子,温柔地问我。我注意到她的手镯已经变回了绿色,这意味着她不会再像个吸血虫般贪食我的好运了。好吧,我没有好运。可至少不会变得更糟糕。
“没什么,只是被头猪拱了下。”我干干的笑笑。
“猪,学校哪来的猪?”女主瞪圆了眼睛,露出惶恐的神情,楚楚可怜极了。
我伸出爪子拍拍她的手安慰道:“骗你的啦。”
她嘟起小嘴,前刘海飘飘。呆萌呆萌的。我眼珠子一提溜,发觉自己已经不在室外,而是在他们学校的医务室里。
女主看着我,面色竟开始有些复杂,似乎是欲言又止,难以开口的模样。
身子有些散架,动弹不得。见她如此,我扬眉,总感觉前途飘渺。
“你说吧。”我勉强笑笑,心里默默念叨,我是作者,我是作者,万能的作者……
“哈?”女主错愕地看着我。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你就告诉我吧,是不是你爸被黑少抓了,小聂为了救他,回到了他爸爸那儿?其实亦菲这丫头也怪可怜的,你们对她不要处罚得太过,稍微教育教育就行了……你们该不会以为这件事与我有关吧?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我紧张地捉住女主的衣袖,手心渗出汗来,一边想象自己的悲惨状况,一边开始冷汗淋漓。是我做的,也道认了,可不是我做的,千万别赖在我的头上,冤大头没人喜欢当。
我正讲得起劲,脑袋上突然吃了一击爆栗。好痛,我揉了揉脑门,一双清明的眼睛含笑看着我,“你放心,小倩的爸爸很好,没有被什么黑少强抢民父,我也没有回到我爸那边。只不过你摔下来时,右脚脚腕处骨折了,需要卧床静养一段时间。”
我吁出一口气,笑了起来,喃喃道:“早说么,骨折而已,骨折?静养?”笑意僵在脸上,拜托,我现在是三年级高考生,哪有那么多南极时间静养。我还指望知识改变命运呢,绝对不能在这里马失前蹄。
“怎么了?”小聂捧着我的脸,他的手很暖,我的脸很冰。
我瞄了眼女主,她一点没有没吃醋的样子,仍笑嘻嘻望着我俩说:“小摇姐姐,下午我有事,聂哥哥会送你回家,88”。她裙角飞飞地走了。
她有毛事啊,不就是磊子也病了,她去照顾么。同样是配角,怎么差距那么大呐?我眼泪汪汪,女主,我才是你亲娘啊。
我怂了怂,将头抵着小聂的额头,缓缓说:“那啥,不用了,一个人住,很安静了,不需要再养了。”
“没事,”小聂贴在我的鬓角附近轻轻地蹭了蹭,“我会照顾你的。”
我欲哭无泪,他不会以为我在撒娇暗示自己一个人很寂寞害怕吧。
我正想解释,他却放开我,撸起校服袖子,露出年轻结实的小臂。光是他露出的这么一小截肌肤,就让我不断地流口水,恍惚中,他揽腰将我打横抱起,“走,”他在我耳边吹气:“我们回家。”
校医还在呢。我脸一红,推拉提扯都用上了,他丝毫不肯松手,仿佛我只是个闹脾气的小宠物。我恶从胆边生,骂道:“回,回你妹家啊!”
他点点头,“嗯,严格意义上来讲,你是我妹妹。”
我吐血,再接再厉地恐吓他:“我那么喜欢你,你不怕我……”
他笑吟吟地看着我,手收得更紧,“不怕。”
我微微一怔,“你以前……”
超级大的笑脸偎过来,“现在,我允许你喜欢我。”
这个自恋狂,大沙猪,我才不喜欢他呢,是唐瑶喜欢他,是唐瑶,不是我。
臭小子帮我脱了鞋,我无力得把自己摔在床上,然后把脸蒙在加菲猫枕头里,想着干脆蒙死自己得了。
迷迷糊糊中听到自己的铁门开启关闭,进进出出的脚步声,我冰着脸,不理睬他。床头柜上“咚”的一响,我不耐地侧目,脸大的鱼缸里游着两条特漂亮的凤尾鱼。
他在厨房里又忙活了一阵子,俨然是这个家的男主人一般,不一会儿,端出了一盘炒饭。
“知道你喜欢吃辣的,我特地学来给你尝尝。”他自己闻闻了炒饭,作出一副垂涎三尺的样子。
我睨着两条大尾巴鱼儿在水里自由畅快地游阿游的,有瞄了自己右脚的石膏,无端生起气来。我一生气就想吃东西,也不管眼前的是谁做的,剜了一勺子塞入嘴巴。
这味道,真是赞,炒饭里还加了牛肉粒和我最喜欢的酱萝卜。一个劲道一个爽口,两种口味搭配起来美妙极了。比味千拉面里的麻麻辣辣牛肉炒饭还好吃。
我三下五除二就干掉了,他很满意地摸摸我的头,拿着空盘子走人。我望着他的背景,为自己找了个台阶:我是个病人,怎么能抵挡免费的美男和美食的诱惑。
大多数时刻,他会帮我温习功课。学习上,他是个严苛的老师,为此我没少吃他的爆栗。
闲暇时,我在上网看电影,他总是占我带宽打游戏,有时他的两只手忙不过来,还让我腾出手帮他按键。
他很贴心地帮我配了个英国管家专用的摇铃,只要摇一摇,不管多远,他都第一时间出现在我的面前。
“叮叮。”
“有什么吩咐?”
“我要喝咖啡,黑咖,加两块方糖。谢谢。”
“不行,你只能喝牛奶。”
有时候,我们俩也特别安静得处在一起,他看他的书,我看我的漫画,我们俩谁也不说话,但觉得再自然不过。
我开始在他面前不修边幅不拘小节起来,譬如说,胸罩勒得太紧时,我会毫不掩饰地挠胸部;又譬如说,内裤在我扭来扭去时走形,我会大大喇喇地抠抠屁/股,再譬如说,坐在马桶上大声跟他聊天。这种感觉就像我和他是许多年的老夫老妻。
观摩小聂烧菜,是件让人愉悦的事情。他就像个侠士,纤手破阵,各种菜式行云流水,有种拓马长枪定乾坤的豪气。
“真厉害,”我站在一旁拍巴掌,“比聂妈妈还厉害!”
“帮个忙,”他头一斜,“打个鸡蛋,浇在肉末上。”
我向他行了个军礼,脚一瘸一瘸地从冰箱里拿出个鸡蛋,在盛肉末的盆边敲了敲,呃……一大块的蛋壳落入盆中。
耳边传来一声叹息,他右手放下锅铲,左手从我身后绕过,接过我手中的半颗破蛋。
我很清楚地感觉到我背后的热源绝对超过了熊熊燃烧的炉灶。他浅浅的呼吸,淡淡的清爽味道。虽然没有身体接触,可我还是挺直了脊椎,少年的气息伴着清晨的风,拂过我的发丝,掠过我的睫毛,钻进了我的鼻腔,酥酥麻麻痒痒的。我的心脏跳啊跳啊跳啊,就像乘坐着快要坠毁的宇宙飞船,再也承受不起抗G力,出现了黑视现象。我什么也看不到,头晕眩得要死。
罪魁祸首半点没有看我,娴熟地倒出蛋黄蛋清,开始用筷子有规律地搅拌,就好像绞着我的心扉。
“聂云天,”我用力拍了下料理台。这个人,他到底想做什么?我不是唐瑶,搅乱一个少女的心很好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