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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这个词深深地刺激到了木氏。她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凄凉了。
李杰松的软弱,让她深深的后悔起来。
木氏想到了自己的一生,她并不是天生就是薄凉的人。曾经她也是个天真烂漫的少女,是个无忧无虑的人。虽然是木氏一族的庶女,却也享受着小姐般的生活。
可是嫁给李侯爷这个窝囊的男人以后,她的人生全变了。
当今的皇上对德妃有怨恨,对陵王有忌惮,背后下了旨意让她监视陵王府,不得照顾陵王一丝一毫,甚至要她破坏侯府和陵王之间的关系。
她照做了,因为她毫无选择。但是府里的老夫人是个聪明的人,作为儿媳妇,她又必须听从老夫人的安排,在老夫人面前对陵王照顾有加,背后却对幼小的陵王冷漠无情。
结果导致了陵王彻底厌恶了侯府,她心里苦。只能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儿女身上,可最后她做了这么多,她得到了什么?看着地上毫无声息的女儿,木氏恨,却不知道该恨谁?
恨陵王?好似陵王也是受害者。
恨皇上?她虽然是弱女子,却也是大秦的子民。君要臣死,臣必须死,她又有什么理由恨皇上?
恨老夫人,老夫人至仁至义,这些年来并没有亏待她半分,算是个好婆婆。
茫然之间,木氏顿时心灰意冷,所以她才叮嘱李杰庸一定要离开丰城。
只有离开丰城,远离陵王,皇上才没有借口让李杰庸继续盯着陵王府。她不想剩下的唯一一个儿子走自己的老路。
大儿子,她眼神复杂地看了又看,然后摇摇头。到了这时,她才真正的承认,大儿子被养废了,就是一个窝囊废。
“娘不杀你。”木氏笑着对李杰松说。
可惊吓过度的李杰松根本就不听她的话,“滚开,滚开,你是个恶魔,离我远一些,救命啊。”
木氏木然地看了大儿子一眼,继续说,“你妹妹是女孩子,太胆小。娘不能让她被人侮辱,不能让她被折磨后还要痛的很久。可你是男人,要是王爷饶了你一命,以后一定要好好活着,好好听你弟弟的安排。如果你没命了,你的弟弟会厚葬了你,别怕。”
“滚开,我不要死。”李杰松愤怒地吼叫,眼睛惊恐地看着木氏伸手往自己的脸上抚摸过去。
他的汗毛立刻全都竖起来。紧张之余,他张口嘴就要去咬木氏的手。
李侯爷一直在盯着木氏的举动,看到木氏伸出手,他以为木氏又想作妖杀了李杰松。
为了不让木氏惹怒楚随风,他率先出了手。
就在他伸手打掉木氏的时候,李杰松一口咬上去了。
“啊,你个孽子,赶紧松口。”李杰松因为紧张咬错了人了,发出惨叫的不是木氏而是李侯爷。
“大哥。”李杰庸大吃一惊,在一旁不停劝说。
“畜生松口。”李侯爷的话让周围顿时发出哄堂大笑声。
老子骂儿子是畜生,那他不就成了老畜生了吗?
李杰松发现自己咬错了人,想松口。可不知为什么,他的嘴巴好像不听指挥,愣是松不了。
“王爷。”司徒功俯下身体问楚随风的意思。
楚随风摇摇头,司徒功就不再说话了。
“还不掰开他的嘴巴。”李侯爷被咬,痛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他阴沉着脸呵斥李杰庸。
李杰松这才清醒过来,上前去用力掰开李杰松的嘴巴。
“我不是想咬爹,我是要咬娘,我怕她杀了我。”没等李杰庸上前,李杰松终于松开了口,他一边痛哭流涕解释一边警惕地看着木氏。
“算了,罢了。”木氏凄惨一笑,大儿子到底懦弱了一些。事到如今,居然还抱着幻想。也罢,她这个做娘的就最后再帮他一把好了。
“嫣然,还是你乖。不枉娘疼你一场。”木氏坐在地上抱住了李嫣然,她的眼睛里流露出慈爱的目光。
“夫人。”婆子流着泪看着木氏。
“夫人。”婆子再唤一声,声音里却是带着惊恐和伤感。
李杰庸一回头,就看到木氏紧紧抱着李嫣然坐在地上,她的嘴巴里却是流出了黑血。
围观在前面的百姓看清楚,都吃惊地发出了叫声。而后面不明的百姓开始发出骚动声。
“娘。”李杰庸连滚带爬跑到了木氏面前跪下大哭。
李杰松却眼神发直地看着自己的老娘和妹妹,一眨眼,最亲近的人已经死了两个,他也受到了震撼。
“妇人之仁。”李侯爷心里的气愤多过心疼,他愤怒地看着死去的木氏。
在他看来,木氏当着这么多人面前自杀,无非是在打他的脸,表明木氏心里根本就没有他这个相公的存在。
而实际上,刚才木氏的意思的确如此。
“娘,你怎么这么傻。”全场只有李杰庸是真的在为木氏伤心。
原先对木氏颇有微词的百姓看到这一幕,不少人都发出了感慨声,对木氏倒是没有像原来那样抵触了。
“一命抵一命,李杰松压在大牢中,服劳役五年。五年后放归。”楚随风终于开口了。
“谢王爷恩典。”李侯爷躬身谢恩,心里却不是很高兴。
李杰松作为侯府的长子,要是去服劳役再回来的话,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看不起侯府了。
说到底,李侯爷最在意的还是他自己的面子。
李杰松听了喜极而泣,如果不是手脚都被绑在柱子上,他几乎想手舞足蹈起来。
活着,他不用死了。
“娘。”李杰庸还在哭。
李杰松确定自己活下来,心神才稳定下来。他扭头看到了木氏抱着李嫣然不撒手的模样,嘴角撇了撇,心里活着的喜悦还是占了上风,面对一对亲人的尸体,他愣是没有哭出声音来。
楚随风似乎看够了李家的闹剧,他骑上了自己的爱马,然后带着一群的黑甲兵离开了。
其中两个黑甲兵将李杰松带走,不过李杰松已经不害怕了,因为他已经确定自己不会死。
李侯爷看到瘟神终于走了,顿时松了一口气。一低头又看到李杰庸在嚎啕大哭,马上又怒了,“哭什么哭,她们是咎由自取。”
李杰庸的声音终于变小一些,心里却对李侯爷第一次有了反感之心。不过面子上,他还是没有流露出半分来,“爹,怎么办?”
“找个地方埋了就是。”李侯爷想都不想地回答,他绝对不允许木氏和李嫣然进自家的祖坟,让李家子孙世代跟着丢人。
“爹,这么多人看着了。”李杰庸气愤地反驳,“娘,她可没有犯什么大错。”
他是在提醒李侯爷,木氏还是李家的当家主母,要是就这么处理了,全丰城的人等着看他的笑话。
李侯爷打量一下四周,暗自叹息一声,“将她们带回去吧。”
“大哥,那丫头是死罪,可不能带回府去。”二房反对。
李杰庸面对李侯爷这个父亲不敢怎么样,但是对二房的人,他就没有任何顾忌了。“二叔,母亲是府里的主母,嫣然并不是死在刑罚上,陵王都没有计较,你在乎什么?再说了,二叔过几日不是准备离开侯府吗?”
二房的李二爷脸色一黑,对李杰庸痛恨起来,“大侄子,你是孝子,让你母亲入殓,倒也说得过去。可那丫头却是犯了刑罚而死,如果让她入了我们李家的祖坟,你让李家列祖列宗的脸上如何有光?”
那意思分明是不答应让李嫣然入了祖坟。
“人死如灯灭,妹妹既然不在了。她生前所犯下的罪也就烟消云散了,二叔没有见到连王爷都不再追究了了吗?”李杰庸想到母亲临走前的叮嘱,因此寸步不让。
“王爷不是不追究,而是懒得追究。”李家二爷十分坚持,“就是以后,你的子孙过去给祖宗上坟,难道还想给她烧纸钱?”
“二叔多说无益,母亲和妹妹的身后事,我是肯定要大办的。今后如若二叔不喜的话,二房大可以不给她烧纸钱。”李杰庸冷笑着看着他,对二房见风使舵的嘴脸已经看烦了。
“大哥,大侄子这还不是家主了,就想着行使家主的权利了。你倒是说句话啊。”李二爷冷笑着开始挑拨离间。
李侯爷对李杰庸的坚持同样不喜。他刚要训斥李杰庸几句,就看到瑞王带着侍卫过来。
“人已经死了,陵王爷不再追究,还是满足一下死者的愿望吧。木家不知此事,李侯爷还是修书一封,让本王给你带你回去。无论如何,夫人也是木氏家族的女儿,皇后娘娘知道以后指不定有多伤心了。”瑞王永远都是温文尔雅地模样,其实却十分逼人,“听说当年夫人和皇后娘娘的关系最是亲密了。”
李侯爷和李家二爷一听,脑门上的汗顿时下来了。
瑞王这是在威胁他们啊,不过即便知道是威胁,他们也不敢反抗。楚随风是北地的王,他们不敢怎么样,不过瑞王即便在丰城内说不上话,可他大小也是个王爷。想收拾他们李家,简直是易如反掌。
而且瑞王说的也有道理,木氏是木家的女儿,即使木氏再不堪,那也是有木家的血脉在。皇后娘娘和木家要是知道他们不能善待木氏的话,只怕以后他们李家的日子也难过。
“是,王爷说的极是。”李侯爷立刻转变了态度,献媚地上前保证,脸上还难得的挂起了悲伤的神色,“夫妻一场,父女一场,下官自然不会慢待了他们。”
瑞王满意地点点头,“知道就好。”
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旁脸色涨红的李杰庸,似乎对他的表现十分看好。
李杰庸不是李杰松,他平时因为得不到重视,一直表现平平,实际上骨子里却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瑞王的示好,他不是看不懂,相反,这是因为看懂了,他才不想和瑞王走的太近。
木氏的下场和临终时的提醒,让他这会儿如梦方醒。
木氏身后事在瑞王的干扰下,就这样定下来了。李家二爷最终也没有敢反对。
“王爷,司三他们还没有追上王妃,王妃应该已经到了北国。”王府内,司徒功轻声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