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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听到袁彦召的启奏,微微皱起了眉头。“众位爱卿觉得袁爱卿说得如何?”
“皇上,儿臣觉得袁侍讲说得有道理。”太子赞同地看了袁彦召一眼。
“众位爱卿,你们觉得谁去比较好呢?”皇上问。
此言一出,下面顿时鸦雀无声。
北地是苦寒地带,每年送过去的,不是犯了罪的重罪的人,就是朝廷送去的征兵。让这些朝廷享受花天酒地的官员到苦寒去做芝麻小官,谁愿意?
一时间,整个朝堂之上静悄悄,再无先前热闹的讨论声了。
八皇子苦笑不已,这就是大秦的官员。皇上贪图享乐,每年后宫进去的美人不计其数,国库里的银子全都花在花天酒地之上,下面的官员跟着学,个个贪墨的厉害,皇上也不管。即使他对朝廷之事没有兴趣,也知道国库里空虚得厉害。
现在,让这些人去北地吃苦,谈何容易?
“众位爱卿刚刚说的不是挺热闹,这会儿却是为何?”皇上脸色十分难看。
大臣们集体低下头,再无一人说话。
“微臣愿意为皇上分忧。”就在气氛紧张之时,终于有人愿意站出来了。
众大臣回头一看,原来是新科状元邵柳峰。
“微臣也愿意为皇上分忧。”袁彦召站出来。
“微臣愿意为皇上分忧。”这一次站出来的是武状元武杰。
太子微微皱起了眉头,上一届和本届的文武状元倒是出来三个,他怎么觉得有些不妙呢?
“皇上,微臣也愿意为皇上分忧。”翰林院大学士梅大学士最终也站出来。
“父皇,送往北地的官员怎可太多,儿臣觉得送去一人即可。”太子站出来反对,梅汉卿是翰林院的大学士,在学子中间影响很大,如果他去了北地,必然会影响到后来的年轻学子。
“皇上。”梅汉卿拱手,“微臣觉得,北地地广,陵王管辖的地域太广,如果只去一两位官员,又怎么能管用。只有过去几个皇上身边的人,相互扶持,才能对陵王构成胁迫。”梅汉卿说。“微臣愿意携家带口过去扎根在北地,为皇上分忧。”
皇上虽然有些昏庸,但他也知道梅汉卿的个性。这个臣子为人十分刚正不阿,在朝中得罪不少官员,在年轻的学子中间却影响巨大。
这样的人用着倒是放心,再看看下面的袁彦召和邵柳峰两个人,加上武状元三个人,正你瞪着我,我瞪着你一言,三个人似乎谁也不服谁。想到自己手下的密探禀报过,这三位好似谁也不服气谁。皇上的心中立刻有了主意。
“梅爱卿赤胆忠心,朕准了你们。”
“微臣谢过皇上,微臣到北地以后,一定不会辜负皇上的重托。”梅汉卿跪下谢恩。
袁彦召三个跟着也磕头谢恩。
“退朝。”皇上打了一个哈欠发话,昨夜在萧美人那儿卖力耕耘了一夜,他也累坏了。
大臣们三三两两散去了,太师大步追上太子,“太子殿下怎么看待今日之事?”
“北地气候寒冷,地广又能如何,楚随风能折腾就让他折腾好了。现在要防备的是楚王,不过,楚随风排除异己,也不得不防,对梅汉卿几个,找机会好好拉拢一下。”
在太子看来,整个大秦将来都是他的囊中之物,皇上不着调,他不能任由着别的人坏了他的天下。所以,对于楚随风,他的态度既是防备,又是拉拢,底下的朝臣,更是。
梅汉卿几个回去后,根本没有交集,各自忙着让家眷收拾家里的东西,能卖的则卖,能带走的则都带走。
让皇上和太子比较放心的是,听说梅汉卿的夫人带着孩子闹了一场,好似并不愿意跟着他到北地去受苦,可是梅汉卿坚持不松口,闹了一场以后,经过多方人说话,最后他的夫人才答应下来。
倒是袁彦召几个,都是寒门出来的,家世比较简单,最后都是轻装上阵走了。
朝廷了少了几个不入流的小官员,对于皇上来说,无关痛痒。太子很会做人情,那几家走时,不但亲自过去送别,还特意送了不少礼物过去。
袁彦召和邵柳峰对太子感激涕零,再三道谢过后才带着家眷走了。至于武杰是个大老粗,太子和他根本说不上话。梅汉卿则清高很多,太子送来的礼物要不是梅夫人抱着不放,根本就不会收下,就更别提要让他对太子感激了。
太子看到梅汉卿还是一副臭脾气,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太子心里怕啊,北地重武,楚随风这个封地的霸主本身就是战神,他的身边更是聚集着不少江湖能人,还有罗家、司家、吴家这样的武将追随,要是楚随风身边再多了梅汉卿、袁彦召这样的文臣辅佐,太子想想就不寒而栗。
那么,将来,北地的陵王将是他太子最难对付的人。
太子带着侍从看着梅汉卿几人的马车离去,心里一阵忧愁。
楚随风做事雷厉风行,丰城里凡是犯事的人,全都被处于了极刑,不分男女老幼。凡是在现场看过的人,传说即使回去也都好几日不能吃喝,那是被恶心的。据说,丰城集市口用来杀人的土地都染成了暗红色,用血流成河来形容也不过分。
“喜报、喜报。”十里村村民正在作坊里忙碌着,忽然听到外面锣鼓喧天般响起来。
“出啥事情呢?”白嫂子问。
“不知道。”
“咋有锣鼓的声音?”
……
报信的人到了村子里,敲了半天的锣鼓,竟然没有发现人涌出来,这个村子也太古怪了一些。报喜的人拿着锣站在村头摸着脑袋,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是不是我家志才中了秀才?”严氏喜滋滋地跑出来迎接,一大早,马志才就到集市去打听消息了,因为今日放榜。
六月,乡试时,村子里竟然出了好几个童生,林家的林长亭是最小的一位童生,同时里正家的孙子吴鑫和周家的孩子也中了童生。
为此严氏气得好几日没有吃好饭,本来,她的儿子马志才是村里唯一的童生,不知道让多少人羡慕了,她这个童生母亲走出去也备有面子。
后来又听说林长亭和吴鑫两个也赶着下场去应试秀才,严氏在村里没少讥讽两家人。
里正的孙子吴鑫倒还好,以前就在集市上的私塾中读过两年的书,中了童生不稀奇,可林长亭才多大的孩子,又读了多长时间的书,竟然也敢过去考秀才,简直能让人笑掉大牙。
“林长亭和吴鑫家住在何处?”报喜的人一脸喜气地问。
“找人到大院子那儿去。”村口这会儿已经陆续聚集了一些老人,老人们热心地给报喜之人指明了道,“小哥,啥事?”
“林长亭和吴鑫中了秀才了,我是来报喜的。”报喜的人笑着回答。
“真的?村里中了两个秀才?”几个老人听了直接扔掉手里的东西,立刻热心过去帮着带路。村里不管谁家出了秀才,都是全村的骄傲。何况两个中了秀才的人还是里正和林家的人!
“怎么会?”严氏一听没有自己儿子的名字,立刻用难以置信地目光看着报喜之人,“怎么会没有马志才的名字,你们是不是搞错呢?”
“没有马志才的名字。”报喜的人推开严氏,乐呵呵跟着村里老人往林家的方向走去。
“不对,肯定是他们弄错了。”严氏死活也不相信马志才会落榜,“老大,死哪去呢?你赶紧到集市上去看看榜文。”
林家下人在听到报喜人的话,立刻找到主子禀报了消息。
“赏,打赏,立刻打赏。”老爷子高兴地声音都在打颤,林长书却先一步让人给报信的送去了赏银。
出手还不少,小二两了。
在乡下,能得到小二两的赏银,已经不少了,报喜的没想到到乡下来,也能得到这么多赏银,立刻高兴地不住道贺。
“真的是吴鑫。”里正看到大红色喜报上的名字,也立刻让儿子吴大力给了报喜赏银,一出手又是二两。
发财了,报喜的小哥嘴里的好话不断。
“这下好了,咱村里一下子出了两个秀才,而且还是年纪这么小的秀才,以后啊,我们也得让孩子好好用功才行。”有村民高兴地道贺。
“对,下一次得让小子好好下场去试试。”
……
林子吟高兴,让人又到私塾那边报了信。成了小秀才的吴鑫和长亭两个,被孩子们围着,接受着孩子们羡慕的眼神,都羞涩的红了脸。
“多谢先生。”长亭和吴鑫让上座的千玄道谢。
“学无止境。”千玄心里更是高兴,本以为被发配到北地,自己的性命肯定保不住,没想到一年多的时间,竟然在这儿遇上了好几个资质不错的学生。正应了那一句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或许是老天送他到北地来的。“以后继续用功读书。”
“是,先生。”所有的孩子慎重的答应了。
林子吟忙,很忙!
“姑娘,按照你给的配方,香皂和肥皂已经成型,这是第一批产品,请过目。”许连发拿出几块香皂递给林子吟。
林子吟接过香皂,让巧儿打来水,亲自试了试,又让巧儿用肥皂洗了衣服,发现效果还不错,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当初,自己的好友送给自己的方子,她当是只试验出一种,其余的美容配方她一个也记不住。
好在,她知道一些流程,慧真大师和许晋又联手试验,尝试着做了几种美容用的润肤膏,至于蒸馏用的补水系列,也正在研发阶段。
“很好,成了以后,就可以大量生产了。”林子吟大喜。
北地延绵不断的山上,野果子和草药众多,她着重让人生产的是松油果皂,还有其他的药皂和瓜果果皂。
“四月到九月,山上的野花也可以用,明年春季咱们再山上栽种一些特色花卉,以后用来提炼精油。”林子吟说。
“第一批的果皂要留在丰城卖吗?”于少辉是做生意的好手,很多方面,他都能独当一面,是林子吟所器重的人选。
“姑娘,我觉得还是将先将果皂卖到别处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