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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嘉音看着顾醒远去的背影,不知为什么,下意识地就想要站起身追上去,可就在这时,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低头一看,发现是报社那边的号码,于是就只好坐在座位上,接通了电话。
“喂,我是林嘉音。”
“我是王主任。”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略微有些低,但口气却是郑重其事地:“是这样的,周一上午九点,你记得要准时到办公室。”
“哦,好的。”林嘉音才说完,王主任那边就已经挂了电话,她看着自己的手机,觉得一头雾水——周一上午是报社例会时间,她本来就要去办公室的,王主任何必还要多此一举打这个电话?实在是有些反常。
“有事吗?”海炜已经拿着菜单在看菜,看她挂了电话,就随口问了一句。
“没事。”林嘉音也拿起了菜单,王主任的这个电话,以及之前的那些奇怪举动,到了周一应该就能知道答案了,现在想其实也于事无补。
与这件事相比,她其实更对自己刚才下意识想要追出去的举动觉得奇怪,当时或许不觉得,可现在想起来,就感到有些不对头了——她要追上去做什么?是向顾醒解释,她和海炜其实只是表姐弟?
其实她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听到了多少对话,可是看他离去的背影,莫名地她就能感到他是在生气,但是……为什么他会生气?她又有什么必要去解释?就算误会了,那又如何?
林嘉音拿着菜单,怔怔地想了好一会儿,直到身边的咖啡馆服务员连着问了她好几声要点些什么,这才回过了神。
“哟哟,嘉音表姐,在想什么呢?”海炜在一旁语调暧昧地问。
“没什么……”林嘉音随手在菜单上指了两个菜,就转过头去瞪了这个麻烦源头一眼,不知为什么,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恶狠狠地开口:“你下次再敢给我出这种状况,不用等小姨亲自来,我就先废了你!”
“唉唉,嘉音表姐,不要生气嘛,都说生气会让女人加速老化,嘉音表姐一定不想这么年轻就长皱纹的吧?”海炜对她的威胁完全不以为意,仍是一副嬉皮笑脸地样子——这样类似的话,以前在美国他可没少听,其实听多了也就明白,这位表姐实在是个口硬心软的人。
周五晚上,魏平难得地同汪秋星一起出去吃了晚饭,之后两人决定去本埠某家新开的私人会所逛一圈,才进门,就看到张晓然站在一边正在打电话。汪秋星同她比较熟悉,就上前打了个招呼。张晓然挂了电话,就对他们说:“这么巧?”
“是呀,正好今晚有空就过来看看。”汪秋星笑着回答。
张晓然也笑:“那假如不介意的话就一起吧,正好顾总、许三少他们都在。”
汪秋星倒是有些意外听到顾醒也在,她几乎没有迟疑地就回答道:“好呀。”
张晓然报了个房间号码:“你们先过去吧,我还要再打两个电话。”
汪秋星笑着点头,就拖了魏平往电梯走。
魏平一边走一边皱了皱眉,有些无奈地道:“刚才不是你说,就想要两个人来这里唱歌吗?”
汪秋星斜了他一眼:“这个圈子别人想进都进不去,还有你这种傻瓜居然不感兴趣的。”她顿了顿又道:“何况,难得顾醒也在,他可是公司的大老板,这么好的机会送上门你都不想要?!”
魏平被她说得无语,只好跟在她身后进了电梯。
才推开房门,就听见里面一片喧闹声,原来是几个人在那里唱歌嬉闹,这些人汪秋星大都认识,她就拉着魏平一个个招呼打过去,就看见里面有个剃了板寸穿了件蓝色T恤的年轻男子笑着说:“哟,最近是难得看到你们两口子出来玩啊,在忙什么呢?”
汪秋星随便同他寒暄了几句,正巧张晓然走了进来,指了指里间,汪秋星心里明白,就拖着魏平走了进去。
里间的灯光比外头要亮许多,中间是个长方形的牌桌,旁边围了不少人,有几名女子更是打扮入时妆容精致,十分地引人注目,但主要在玩牌的只有五个,顾醒就是其中之一,他坐在牌桌的一侧,手边一堆各种颜色的筹码,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桌面。
“他们在玩什么?”魏平见到这幅情景,倒是来了点兴趣,低头问汪秋星。
“我也不清楚。”汪秋星拉拉站在自己身边的张晓然,把问题又问了一次,就听见张晓然回答道:“是Texas Hold’em,已经玩了很长时间了。”
他们交谈的时候,正好牌桌上的荷官发了一张公共牌,轮到顾醒下注的时候,他看也不看,就随手就扔了两个棕色筹码下去:“Raise。”他的声音低沉平稳,可是却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
顾醒这么一动手,剩下三人就立刻叫了“Fold”;就只有坐在顾醒对面的一名年纪与他相仿的男子还没有放弃,不过那人的表情显然也有几分诧异,他邪气地挑挑眉,笑着开口:“哟,阿醒,你连我也扛上了啊?”他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与顾醒也算是打小一起长大,最清楚他的脾气——在人前,顾醒向来很会顾及别人面子,同他玩牌可说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可今天的顾醒,却像是一个真正的赌徒,实在是太反常了……他又看了眼自己的牌面,虽然心里不愿认输,可略微思考了一下,还是叫了一声“Fold”,把自己的底牌给扔掉了。
站在顾醒身边的一位美丽女郎立刻帮忙把牌桌上的筹码都给拿了回来,一面娇滴滴地叫了一声“顾总”,可顾醒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只是扬手扔给了她和荷官各一枚紫色筹码,却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那女郎得了筹码本有些高兴,可是又见顾醒完全无视她,就只好悻悻地走开了。汪秋星在一旁看着,却觉得有些不对劲,不由压低了嗓音问:“顾总今天……心情不好?”
张晓然看了她一眼,动动嘴角,却是一个字都没说——顾醒这样子,显然是心情不好,而且导致他心情不好的原因她也是隐约知道的,不过这个原因是不可能对别人说的,因为她的潜意识里到底还是不愿去承认的,那人居然会对他有那么大的影响力。
汪秋星见她没回答,不由就想再问,不防正好看到顾醒淡淡扫来的一眼,她只觉得心里一抖,不由自主地就想向后退一步,幸亏身后就是墙壁,她才没真的踩出那一步,却觉得有股莫名的寒意从脚底涌上来——这段时间以来,因为公司收购的关系,她与顾醒也算是接触比较多的,却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仿佛只用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冰冻三尺。
就在这时,坐在顾醒对面的那名男子忽然站了起来,叫嚷道:“唉,不玩了不玩了!都输了几万了,再这样玩下去,老子我今天晚上连裤子都要输在这牌桌上了!”他上前两步拍拍顾醒的肩膀:“走,我们去外头喝酒!”
顾醒听他这么说,也站起身来,两人一前一后向着门口走来,侍者恭恭敬敬地拉开了门,旁人都退到了一边,汪秋星也站到了张晓然背后,却仍能清晰地听见那男子边走边说:“阿醒,听人说你前两天晚上把本埠这边的音乐厅都给包了……什么时候把嫂子带出来给大家看看啊……”
“别乱说话。”顾醒波澜不惊地回答,眼神暗沉,几乎看不出有情绪的波动。
“哦?那就是玩玩的?是什么样的美女能让你这位大少动心?可一定要让我见识见识了!”
两人交谈的声音渐渐远去,汪秋星则好奇地看了一眼张晓然,低声问:“顾总包了音乐厅去约会?好大的手笔,是谁啊?”
张晓然左右看看,发现连魏平也去了牌桌附近,就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了三个字,汪秋星在听到那个名字的刹那几乎屏住了呼吸,有些不敢相信地反问:“真的假的?”
“只是玩玩啦。”张晓然仿佛下判断似地回答她:“那个女人估计也就到此为止了,顾总对她已经没什么兴趣了。”
汪秋星“哦”了一声,嘴角就悄悄地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柳暗花明2
整个周末,林嘉音觉得不管做什么事,都有些心不在焉,可到底是什么原因,她又说不上来。周一上午,她八点多就到了办公室,出乎她的意料,王主任也早早就到了,见她出现,只是沉着脸说:“再过十分钟,你同我一起去九楼的办公室。”
九楼办公室?林嘉音缓缓放下背包,心里却是一愣,隐约有种奇怪的预感,那边多是报社领导的办公室,没事去那边做什么?而且看王主任的脸色,十之八九不会是什么好事——虽然她事先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却没想到最后竟会是面对这样的情况。
“好了,现在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报社的副主编之一,把手里的材料全部甩在桌面上,冷着脸问。
林嘉音看了眼办公室会议桌对面坐着的负责报社纪检的副主编,平静地开口:“我从来就没有收过那笔钱。”
那位副主编不耐地皱皱眉头:“人证、物证全部都有,你还想抵赖什么?”
抵赖什么?这位领导还真是没有耐心呢,只是看了几份所谓的书面证词就将她定罪了吗?林嘉音扯扯嘴角,虽然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话说了也是白说,但还是开口道:“物证?那个所谓的我向天星索要的一万元写稿费,我从来就没有收到过,而且也没有任何银行或者其他类似的证据可以证明,我有那一万元,所以物证根本不存在;至于人证……”她略微停顿了一下,就看见王主任在那边拼命向她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再多说,她就仿佛没看见一般继续道:“仅凭几个人的一面之词吗?这似乎也算不上是人证吧。”
副主编被她这段话说得满脸怒气,用力一拍桌子拔高了声调:“你这是什么口气?对领导说话就这样?犯了错还不承认,不要以为你喝过点洋墨水就了不起!”
林嘉音微微笑了一下:“那请问什么样的口气才是正确的口气?”
副主编以为她服软,就冷笑了一下:“先把钱还出来,再写一份检讨,等我在编前会议上和其他领导仔细讨论之后,再决定你的去留问题!”
“不用那么麻烦了。”林嘉音站起身来:“我没做过的事情,我不会承认。”她的眼微微眯起,脸上显露出一股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