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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帝指着她,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你……你这些年还干了什么事儿,今儿就一并招了吧!不然再让朕翻出来,小心打断你的腿!”
谢逸华愁眉苦脸问道:“母皇当真要我招出来?”
“还啰嗦?”
谢逸华只好老老实实跪在那儿交待:“……就是那个朱记背后的老板也不是君平,而是儿臣。”
“你说什么?”
“母皇别生气啊,大不了……大不了盈利分你三分之一啊!”
凤帝都被她这副小气的样子给气乐了:“你觉得朕是瞧上了朱记的盈利?”指着谢逸华数落:“你说你好好一个皇女不做,跑去经什么商啊?谢君平那是容貌被毁不得已,你难道也缺银子花?朕几时克扣过你的月银了?赏赐不是成山成海的往你府里送?”
谢逸华正色道:“母皇固然疼儿臣,可儿臣也不认为行商就是低贱的职业了。程陶一案难道不是得益于朱记这两年的帐目比对出来的?要说天下有什么事情是容易被人察知的,也只能说是商人了。她们对物价极为敏感,同时物价就反映着一个地方的安宁或者富庶,再或者苛捐杂税过多,总归经济繁荣的地方就说明当官的治理有方,若是没逢灾年却经济凋蔽,那就说明地方官员有问题,需要问责。儿臣这也是虽不在朝中为母皇分忧,也很想在外面做母皇的耳目,让母皇多知道一点地方上的事情。”
凤帝气的恨不得揍她:“就你歪理多!”心里却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有道理。
太女留在她身边从小悉心教导,都是按着继承人的方法培养的,可是却培养出了只会玩弄政治权术人心的继承人,而端王执意要去外面读书游学,几乎等于野生野长,对天下民生的看法却自成一体,若论忧国忧民,还是要属端王心系黎民百姓了。
凤帝心里很是欣赏她,面上却要拿出一副发狠的模样来指着她骂:“你也太无法无天了!打小就主意正,小小年纪开府,又跑到外面去读书,朕只当你跟着岑夫子好生读书的,谁知道你却跑到沧浪崖去习武,还四处乱跑经商,你眼里可还有母皇与你父君?”
怪道她时常写回来的家书都是各处送过来的,对各地的风土人情了解颇深,原来已经跑过这么多地方了。
程陶案后,凤帝对朱记也做了一番了解,一面感叹谢君平有经商天赋,一面又可惜她容貌被毁,又庆幸让她入了户部,没想到朱记背后真正的大老板居然是自家闺女,实是大出意外。
作者有话要说: 写完收工,大家晚安!
☆、第七十七章
第七十七章
燕云度冷眼旁观; 心里不得不感叹; 外界传闻端王深得圣宠; 果然传言不假,这母女俩人分明是亲缘在前; 君臣之仪在后; 凤帝的责备里隐含着为母的骄傲。
母子二人正叙别情; 门外有御林军统领王嵩求见,说押进宫里的犯人审讯有了进展; 前来禀报。
谢逸华起身要避开:“既然母皇有政事在身; 不如儿臣先去父君宫里请安!”
凤帝抬手阻止她:“此事与你有关; 你跟安定郡公都留下来听一听结果也好。”
王嵩与莫愁乃是凤帝多年心腹; 宫城防卫多倚重此二人。她进来之时,见到端王妇夫一怔; 随即神色正常上前见礼。
凤帝道:“既然是禀报押进宫里的犯人审讯结果; 端王正好也听一听。”
王嵩道:“启禀陛下,微臣审讯了莫统领带回来的犯人; 发现……发现那带头的匪首却是失踪多时的仇英骐。
“仇英骐?”谢逸华听到这个名字,整个人都紧绷成了一根弦。
凤帝道:“阿言听说过仇英骐?”
谢逸华也不想瞒她,道:“母皇总觉得儿臣年纪小,但儿臣却恰巧知道当年蓝萱在北疆被弹劾贪污克扣军饷; 据说是畏罪自杀; 正是心腹仇英骐指正,此后她就不知所踪,我虽不知道她生成什么模样; 但这些年来也是到处在寻她,真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凤帝没想到谢逸华居然也知道此事:“蓝家之事你知道多少?”
母女俩目光直视,大殿里安静极了,王嵩只觉得后背冷汗都要下来了,就连久在沙场的燕云度也生怕帝王之怒,对端王起了猜忌之心,岂知端王目光磊落,根本不必闪避:“蓝家长女蓝萱当年被心腹指证之后据说畏罪自杀,次女蓝芷在中州视察灾情,被泥石泥所埋,短短一女蓝家连折两女,太傅急痛攻心之下也去了。只不知是天意还是人为。这些年儿臣闲来无事倒也查了查,发现个中曲折实不足为外人道也,证人也收集了十来个,还真就只差这位……仇英骐。”
凤帝早知次女聪慧,万没想到她的聪慧远超太女许多,无论是这些年在外的默默所为,还是见识格局,心系黎民,皆有慈悲仁爱之心,却也能藏得住事儿。
“既然你手里还有十来个证人,不如……交给母皇可好?”
母女两的视线再次在空中交汇,这么多年谢逸华在凤帝面前一直扮演着一个贴心仁义的孩子,与政治一窍不通,可是今天她将自己在外所为全部坦白,凤帝已经知道她并非心无防备的孩子。
——也许蓝家的事情在她心里对做皇帝的母亲也未尝没有戒备之心。
但是谢逸华只是一笑,随即道:“既然如此,我今日出宫就传信让他们把人押送进京,交由王大统领去审讯,我这里还有供词,就一并移交了,蓝家之事总要也有个了局。”
凤帝点头:“言之有理。”母女俩相视一笑,已有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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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里,太女追问莫愁一路之上的见闻,莫愁也只讲些安定郡的风土人情,余者不肯多说一句。
太女便追问道:“听说皇妹一路之上不太平安,可有此事?”
莫愁讶异道:“太女殿下是从哪里听说的小人之言?端王殿下福泽深厚,微臣一路之上尽心竭力护送,未尝有祸,若果真有此事,传扬到陛下耳中,到时候治微臣一个护卫不力之罪,微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她一副怕事的模样,似乎生怕途中发生的劫杀事件被太女知道,她捂的越严,太女就越想要寻根究底,两人在太女的书房里打起了太极。
与此同时,谢安华数日不曾入东宫,今儿偏偏入东宫求见太女,结果书房门口的护卫拦着不让她进,只道太女与人在书房议事,让她改日再来。
谢安华也志不在太女,只不过是在府里一些日子,忽然听闻卫少真怀孕,心中一动,思虑再三,拖了些日子不见东宫有别的事情传出,始觉自己是安全的,这才前来东宫一探消息。
她才在东宫出现,便有人悄悄儿往卫少真处报讯,等她出来之时,卫少真却从小径处路过,作出个两人偶然相遇的情形,与她礼见:“齐王殿下!”
谢安华也要做个客气疏离的模样:“卫正君这是要去哪里?听说卫真君有孕,做妹妹的还没恭喜正君呢。”
卫少真掩唇一笑:“齐王的消息可真够灵通的。”嗔她一眼:“这都多少日子了,才知道巴巴的来恭喜我。”
齐王忙道:“我在齐王府就跟个聋子似的,看不到听不到,才知道的时候总想着要为正君腹中的孩儿寻一样礼物作贺,奈何寻了这些日子还没寻到合意的,这才耽搁了。”
她进得东宫,身边的人都留在外面了,而卫少真只带了贴身小侍一人,找了个机会将他支到一边去,两人不约而同向着僻静处,忽忽而搂作一团,互诉衷肠,心肝、肉啊叫个不停。
谢安华听闻太女竟然吃了这个哑巴亏,认下了这个孩儿,便觉得惊奇:“皇姐……她居然肯认了这孩儿?”
卫少真心里憋屈了多少年,有她这句话做引子,瞬间就暴发了,冷笑数声:“她不认又能如何?连她自己也要雌伏在别人身下,不认也没本事让别的郎君生个孩儿出来!”
这话就有些奇怪了。
谢安华呆呆问:“此话何解?”心头清明又糊涂,太女不应该是男儿身啊,但雌伏一词又做何解?
卫少真憋了这么久,实实没地儿去诉说,面对他腹中骨肉的母亲,总算是吐露了一句真话:“太女……他是个郎君,是男的!”
谢安华全身剧震,差点失声喊出来——“男的?”
卫少真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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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之后,御林军忽然围禁东宫,太女实则为男儿身之事泄露,朝中哗然,后宫卫皇夫畏罪自尽,尚未离京的卫玉荣被打入大牢,卫氏一系树倒猢狲散。
朝廷反覆不过眨眼之间,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也不过短短数十年间事。
值此多事之秋,齐王谢安华忽上书凤帝,请求迎娶卫少真,并提起卫少真腹中乃是她的亲生骨肉。
谢风华既为男儿身,那卫少真腹中的皇女孙自然不是谢家骨肉,凤帝正在考虑如何处置,没想到谢安华却冒了出来。
凤帝对这个女儿的感情比较复杂,既不曾像谢风华那般倾尽全力培养,亦不曾像对谢逸华那般亲近,更不曾似宠谢佳华一般的宠着她。
她准了谢安华所求,却令她带着卫少真即刻离京就藩,至于日后兴衰起落,全凭个人缘法。
京中四名皇女,眨眼之间能够继承大统的只剩了蓝贵君生的两名皇女。太女摇身一变成为了罪人,被圈禁了起来,周钰数次求见皆被驳回,反复上疏,凤帝一怒之下将之贬谪千里烟瘴之地。
周钰走的那日向押送官差求情,犹不死心,还想再见谢风华一面,被强力拒绝,向着皇城的方向磕了几个头,曾经素手搅揽朝堂风云的年青俊杰终究走向了她落魄的结局。
又是一年春来到,蓝家冤案得翻,当年卫家勾结蓝萱下属,构陷栽赃,并且先后害了蓝家长女次女性命之事在朝中曝光,主犯从犯无一幸免,除了早就跟随齐王就藩的卫少真,卫家一门尽数被斩。
蓝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