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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洛红妆触上他的眼睛的那一刻,如遭雷击,只来得及条件反射般地惊叫一声,整个人就全懵了,僵了。
她突然之间就变成了一座雕像,呆呆地看着他,呼吸都停止了。
桃花眼!
与记忆中一模一样的桃花眼!
流光溢彩,邪魅妖娆,桃花盛开的深处,是看不到底的黑暗。
除了眼底深处没有溺毙一切的温柔,这双眼睛,与她记忆中那双魂牵梦萦的眼睛一模一样!
她以为她再也见不到那双眼睛了,可是现在,这双眼睛就这么突然地出现在她面前,她完全……完全懵了!
她无法呼吸,无法思考,无法言语,无法动弹,甚至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是死是活,是不是陷入幻觉和梦境之中。
那双眼睛的主人逼近,脸庞几乎贴着她的脸庞,那双眼睛透出疑惑和不悦来,遥远的、飘渺的声音传进她的耳里,但是,她完全无力去听那声音说了什么,还是呆呆地看着他。
“喂,你傻了?这样看着我做什么?再看就挖了你的眼睛!“夜九被她这样盯着,满心不爽,出言威胁她。
“哈?“洛红妆被突然放大的眼睛和脸庞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后退,撞到背后的椅子,被绊倒了,很狼狈地跌倒在地上。
“喂,你这女人其实是傻瓜吧?刚才不是很能说吗,怎么突然就变傻了?就你这傻样,还想报仇?”夜九抱肩,看着她,一脸嘲讽。
洛红妆的脑袋撞到了椅脚,疼痛让她稍微回过神来。
她的脑袋晕乎乎的,眼前的一切也在模糊晃动着,也不知是那双眼睛害的,还是被椅脚撞到害的,她晃着身体,扶着椅子站起来。
头晕得很厉害,她站都站不稳了,便挥着双手,摸到桌子,撑住身体,好不容易才站直。
闭上眼睛,她静静地站了好久,才缓缓地恢复常态。
那双眼睛,出现得太突然,对她造成的冲击和刺激实在太强了,令她无法思考。
当她能思考以后,唇边勾起对自己的嘲笑:只不过是一双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她怎么就反应这么大呢?
她不是已经对那个人死心了吗,不是已经把那个人当成一生的仇人了吗,那个人不是已经忘记她了吗,她居然还会对一双与他同样的眼睛产生这么巨大的反应,她——果然定力还是不够啊!
一边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后,她的心跳和呼吸终于恢复正常的频率,视线和脑子也都清楚了,这才转过身来,决定犀利地面对这个困扰:“抱歉,我失态了。不知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眼睛很像某个人的眼睛?我看到你的眼睛,差点就想杀人了!”
这双眼睛,跟记忆中夜轻歌的眼睛几乎一模一样,然而,现在的夜轻歌的眼睛,却与她记忆中的不一样,真是见鬼了。
夜九愣了一下,随即眯了眯眼,漂亮的眸子闪过危险的锋芒:“某个人是谁?”
那个冒牌的夜轻歌,不管长得有多么像他,又偷了他多少记忆和生活习惯,但他这双眼睛和与生俱来的性情,却是那个冒牌货永远抢不来的,这个梁红叶,莫非察觉到了这一点?
但是,他已经被囚禁了很久,这期间没有外人见过他,她怎么会知道他这双眼睛的秘密?
洛红妆笑了一笑:“几年前,我见过太子,你的眼睛跟那时他的眼睛很像,不过,跟现在的他不像。我刚才几乎把你认成了太子,有些失控了。”
夜九漆黑的眸子里,看不出什么情绪:“看来,你还真的恨极了夜轻歌。”
洛红妆缓缓地,半开玩笑地道:“是啊,是恨极了他,如果我们还要相处很长时间,我天天看着你这双眼睛,不知道会不会受得住,哪时不小心就将你杀了。”
夜九目光闪了闪,沉吟片刻后,道:“我若说我是夜轻歌的替身,你信否?”
这样一个与真相相反的“谎言”,是他临时想出来的,他需要树立一个能说得过去的新身份,这样一个谎言,可以非常合理地解释他为何与夜轻歌长得那般相似,又为何与他和皇后有仇,而且还是无法和解的仇恨。
没有人会信任一个身份不明者,这样的谎言,是必要的。
洛红妆大吃一惊,仔细地打量他的脸庞。
他是夜轻歌的替身?他现在瘦成皮包骨,根本就看不出原形,只有眼睛与夜轻歌有几分相似,但以她的眼光来看,他的眼睛比夜轻歌的眼睛更像真货,夜轻歌的眼睛早就没有了当年的风情妖娆邪魅。
确实,以他这双眼睛,也确实够格去“扮演”当年的夜轻歌了,如果他长些肉,恢复正常的形状,她就更能判断他是否有成为“替身”的资本了。
夜九看出她的想法,笑笑,摸了自己的脸:“现在看不出来吧?不过,你很快就会看出来的。”
洛红妆道:“我信你。”
她不认为他会对初识的自己说真话,但她并不介意,能跟皇后抗衡者,这样的心机和谨慎是必备的。
夜九也不想要她现在就信自己:“我是不能存在的人,我没有身份,若要一个代号,那便是夜九之名。”
家里十几个兄弟姐妹,他排行第九,小名夜九,这便是他的“代号”的来源。
“夜九,”洛红妆玩味这个名字,“我记住了。”
说到这里,她居然有了开玩笑的心情:“待你身体康复,你李代桃僵,将夜轻歌的身份抢过来,让现在这个太子失去一切,那也不错。”
夜九笑了笑:“那还得有劳你不遗余力,助我康复了。”
正文 活着的证明
再将“夜轻歌”的身份夺回来,重新当上大顺的太子?
他在心里苦笑,时过境迁,木已成舟,此事难如登天,而且,他现在最在意的是红妆,他若非要把“夜轻歌”的身份抢回来,一定会把红妆拖下这趟险水。
除非他能确保红妆的绝对安全,否则,他不会将自己的恩怨置于红妆的安危之上。
说他软弱也好,没出息也罢,被囚禁的日子里,他始终最担心的都是她,而不是自己的安危。
洛红妆不知他的心思,笑道:“我会全力帮你康复身体,这里很危险,你不能呆在这里太久。”
说到处境,夜九的表情立刻凝重起来:“虽然不甘心,但我必须要离开这里,以谋日后东山再起。”
洛红妆道:“你先努力养好身体,我会想办法帮你逃出去的。”
夜九道:“虽然我还不能确定你是否可靠,但是,我在此先谢过了。”
“你是该谢我,我可是冒着被五马分尸的危险救下你的,”洛红妆一点也不客气,“将来你若是能让皇后和太子不好过,甚至让他们生不如死,就是对我的回报了。”
夜九挑了挑眉,没说话。
这个女人的口气还真大,明明没有同党,明明就是一个不懂武的小姑娘,却有不输给他的气势与信心。
但是,他放心了一些,她的口气、眼神以及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都在强烈地说明着她对皇后一党的恨意,至少,他没看出来这种恨意是假的。
陷在绝境中孤军奋战者,只能暂时把敌人的敌人当成朋友。
此时,他的眼睛花了一下,转头看去,原来,天已经亮了,薄薄的阳光透过门穿的缝隙透进来,照到了他的眼睛。
疲惫感涌上来,他扶着墙壁:“我又累了。”
洛红妆打量他:“你晚上出去了?”
他没否认:“是。”
洛红妆叹气,过去扶他:“你先睡下,我弄点吃的给你。”
夜九已经很久没有走这么远的路了,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他已经气喘吁吁,在床上躺下来,他只想睡。
洛红妆煮了东西,喂他吃完以后,自己也很累了。
躺在铺地的草席上,她也满腹心事,很久才睡得着,梦里,全是那久违了的桃花眼。
普天之下,怎么会有那么相似的妖娆邪魅的眼睛?
她原本已经变成一潭死水的心神,又因此被打乱了。
这一睡,就睡到傍晚,她醒来时,夜九还在沉睡,她没叫醒他,把煮好的饭菜留在桌边,出去了。
夜九醒来时,天已经黑了,他点上油灯,仍然用东西遮住灯光,狠狠地、慢慢地进食。
昨夜跟“梁红叶”谈到了红妆的事情,他对红妆的想念和担心,就像压抑了很久的火山一样爆发开来,他疯了一样地想见她,想知道她过好不好,想带她远走高飞,远离这虚伪凶险的世界,过着只有他们两人的生活。
所以,他要吃,吃很多东西。
吃完以后,他又悄悄出门,在附近的黑暗之地来回走动,努力想让虚弱的双腿能走得稳一些,久一些。
他只走了半个时辰,双腿就颤抖和发软,身体随时都会倒下,如此,他要怎么逃出去?
他真恨透了自己这副不争气的身体,只得又坐下来,揉着哆嗦不停的双腿,喘息。
时间进入后半夜的时候,洛红妆回来了,一进门就听到夜九的喘息声。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么?”她问。
夜九边喘息边道:“刚才出去走了一阵,累。”
洛红妆没说什么,用布帘将门窗遮得严严实实,确定不会有灯光漏出去后,才将灯光调到最大,亮出刀子,道:“你身上有多处伤口出现坏肉,必须要剜掉,如若你受得起,我现在就帮你将这些肉割了。”
夜九看着她,她一个小女子,握刀的样儿还真是利落冷静,感觉不是第一次拿刀割人了。
说起来,他还真没有仔细观察过自己的身体,只知道身上多处伤口疼痛得厉害。
现在听了她的话,他卷起宽松的裤腿,一眼就看到小腿上有一处很大的伤口黑成一片,黑色来源于那里翻卷而出的坏肉,金创肉能阻止伤口恶化,令伤口止血结痂,却不能令腐肉新生。
皇后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