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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弦冲他挤眼睛:“哦,我就是喜欢贬低你,你敢把我怎么样?咬我啊?”
东弦黑脸,闭嘴,耳不听为净,专心地拭身。
西弦还想闹他,一直静静坐在椅子上的夜英弦冷冷地开口:“闭嘴。”
西弦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闭嘴,站到一边,站得直直的,再不敢胡闹了。
东弦一边拭身一边道:“王爷,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办?”
夜英弦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此事乃我母后指使,我能把我的母亲怎么样?”
当吉安什么也不肯说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事一定跟他的母亲脱不了关系,只有他的母亲,才能让吉安这样的奴才宁死也不敢背叛。
而且,“七把刀”属于近卫军,近卫军只听从皇上、皇后和太子的命令,父皇重病已久,不可能还有余力去指使“七把刀”做这样的事,那就只有他的母后和太子弟弟了。
太子?他的目光蓦然变得幽深凛冽起来,小九和如梦是不是也参与到了其中?
小九不记得洛红妆,如梦却一心要杀了洛红妆这个情敌,这其中,究竟有什么内幕和隐情?
他的母亲和弟弟、弟媳,到底对他说了多少谎?又隐瞒了多少事情?为什么他们要隐瞒他和欺骗他?
他自认对父母孝顺,对弟弟友爱,也并没有什么私心,为何他们却不相信自己?
查得越深,疑点却越多,他的脑子,都有些乱了。
西弦和东弦面面相觑,脸上都流露出同情之色。
宫里的那些肮脏龌龊事,他们也都听多了,但因为王爷长期在宫外居住,不参与宫廷争斗的原因,他们真正接触的并不多,这次跟着王爷调查洛红妆的事情,调查出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也很令他们嘘吁不已:还真的够肮脏龌龊啊!
那个洛红妆……听到吉安说出她的死法后,连他们都为这个没有见过面的女子感到愤怒,只是王爷没有下令,他们也不能就这样杀了他。
王爷……真可怜啊,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女子,这个女子却被自己的至亲给生生地弄得惨死,爱不得,恨不得,唉,真是没法想了。
时间,走得如此缓慢。
夜英弦如一尊石雕,久久不动,两个侍卫也不敢说话,空气一时间凝固了。
终于,夜英弦站起来,淡淡道:“你们两个,一个给我盯着琅寰宫,一个给我盯着紫辰宫,有什么风吹草动或不对劲的地方,及时报我。”
东弦:“王爷,您还想再查下去?”
再查下去,恐怕只会查出更多的肮脏龌龊事,而这些事恐怕都与自己的至亲有关,王爷……受得了?
夜英弦淡淡道:“还有那么多事没弄清楚,我怎么能收手?我不能去质问和追究母后,但母后一定会查出杀害‘七把刀’的凶手,我只要知道凶手是谁,同样可以从凶手身上查个水落石出。”
他就是这么固执的人,应该说,夜家的人都是这样的脾性。
总有办法查明所有的真相。
他的直觉告诉他,“七把刀”的死恐怕与洛红妆的死有关,要不然,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还有,比起洛红妆的死,他更不能释怀的是:为什么他尊敬的母后和他疼爱的弟弟或弟媳,要费这么大的周折欺骗他和隐瞒他?不弄明白这点,他以后就没法过安宁日子。
东弦与西弦互视一眼,齐声:“属下遵命!”
但在心里,两个人都在打鼓:感觉这趟水很深啊,王爷会不会越卷越深?还有,王爷这样真的好吗?
正文 近在咫尺
吉安以为自己这次是死定了,然而,对方只是把他丢到草丛里,他醒来时,隐隐听到二更的鼓声。
身上盖着什么东西,他用手摸了一下,原来是他的衣服。
大难不死啊,他在心里苦笑着,摸索着把衣服穿上,想的却是:看来这次的绑架者并不是“红钿连环杀手”,但是,他这次逃过一劫,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不知道。
他只能确定,他已经陷入一团巨大而黑暗的迷雾之中,他不会是第一个牺牲品,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自求多福了!他在心里感慨着,深吸一口气,站起来,拍拍身上,朝琅寰宫走去。
“吉大哥,去干什么了,怎么现在才回来?”守门的太监笑着问他。
他拍拍他们的肩膀:“我被绑架了,现在才被放行。”
“哈哈哈,”两个太监都笑起来,不以为然,“你还真爱开玩笑哪。”
吉安也笑笑,没说什么,拢着手进入琅寰宫,也许他们没参与什么阴谋和杀戮,但是,他们又能笑多久?
走回自己的小房间,他点了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捧在手心里,慢慢地喝着,感受着活着的热度。
活着真好啊,那么多人为了活着,什么都可以做……他边喝边想。
突然,身后响起一个力度不大却威严十足的声音:“你为何到现在才回来?”
啪当!他手中的茶杯,落到地上,摔得粉碎。
他白着脸,慢慢地转过身来:他点了灯,又喝了半杯茶,房间就那么点大,他却不知道自己的房间里早就站着一个人?这个人,该得有多可怕……
龙眉豹眼,目光慑人,气势磅礴,只是静静地站着,就如顶天立地的柱子一般,似乎一伸手就可摘星。
但就是这种气势惊人的人物,却能如猛虎狂狮一般,有必要时能完美地掩饰自己的气息——只有非常高深的内力和定力,才能达到这种化臻的境界!
在这个人物面前,他真的只是一只蝼蚁。
他拱手,恭敬地道:“奴才不知影大人驾到,失礼了……”
影惊鸿并不废话,淡淡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另外,我奉皇后娘娘的命令追查红钿连环凶手,我这次来是要问你,‘七把刀’与喜春、小喜子都共同办过什么上头交待的事情?”
又是洛红妆的事情啊!吉安心里笑得更苦了,没再隐瞒他所知道的一切,首先说的是今晚的遭遇:“大概一个时辰之前,奴才从紫辰宫出来,半途被人打晕……”
说完今晚的遭遇以后,他顿了一会,好让影惊鸿思索这其中的“奥妙”,而后,他又把洛红妆死亡那夜,他所知道的一切,全说了。
他最后道:“影大人,皇后娘娘和太子妃娘娘下令杀了洛红妆,‘七把刀’动的手,小喜子和喜春将她埋了,奴才怎么看,都觉得这凶手是在为洛红妆报仇。”
影惊鸿没有说什么,只是又问:“这宫里,有谁跟洛红妆要好的?”
吉安摇头:“奴才也就那夜见过洛红妆,其余时间并无接触,就知道她跟柳太子侧妃是同乡好姐妹。”
影惊鸿淡淡道:“我要问的就这么多。如果凶手真是为洛红妆报仇,你也是凶手的目标,请保重。”
吉安苦笑:“奴才谢影大人提醒。”
他在防了,但他防得住吗?
影惊鸿不再说什么,推门而出,转瞬没了影儿。
吉安看着空空荡荡的门外,又幽幽地叹气:影惊鸿出马,凶手绝对逃不过的,若是聪明的话,凶手就该停手,迅速逃离皇宫才是上策!这样,凶手安全了,他也才能安全啊!
影惊鸿站在蛾眉轩外的树影里,盯着蛾眉轩紧闭的大门一会,闪过去,翻墙而入。
蛾眉轩夜间并无人守门,围墙倒是挺高,但再高也不过六七尺,怎么拦得住他?
他翻墙而入的身姿,就像一只夜鹰,无声无息,飘逸轻盈,连十几米外的大内侍卫都看不清楚,只有一人抹了抹眼睛,嘀咕:“这么晚了还有鸟飞来飞去的,真是奇怪……”
蛾眉轩里也有太监和宫女在值夜,但他走在蛾眉轩里,却如入无人之境,即使他从那些太监和宫女的面前绕过去,他们也看不出是个人影,只是隐隐觉得有影子闪过,定睛细看时,却什么都看不到。
影惊鸿,就有这样的本事。
有人形容他“万马丛中过,千里取人头”,绝非空穴来风。
这样的他,做事从不拖泥带水,能用一个时辰办好的,绝不用两个时辰。
他知道,凶手已经近在咫尺,他不会给凶手隐藏和脱逃的时机。
正文 试探
柳媚烟睡得很不安稳。
莲花池里早上出现的那具浮尸,又出现在她的梦里。
莲花池很美,就在蛾眉轩的前面,她几乎每天都抱着猫咪,带着丫环,或绕湖散步,或在亭里小憩,或对湖弹琴作画,而这个美丽的湖,却出现了那么恶心的一具尸体,令她觉得这湖再也不美了。
还有,蛾眉轩门前多次出现的死人头,送到她跟前的死人字条和眼珠子……
没一天安生的日子!
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凶手似乎冲着她来,虽然蛾眉轩还有三名侧妃,但直觉就是告诉她,凶手就是冲着她来的!
即使皇后和太子妃也遭遇了同样的事情,仍然无法安慰她:皇后和太子妃有无数的人保护,她有什么?
她什么都没有!听说喜春死了两天,尸体才浮出水面,她若是也失踪个几天,谁会去找她?
也许她的两个侍女会去找她吧,但她们能派上什么用场?
好不容易当上太子侧妃,日子是很舒适,却一点也不好过,这蛾眉轩里外,似乎总是飘散着血腥味,尤其是她这间房间,气味更浓,怎么洗都洗不干净……
好难受!她睁开眼睛,坐起来,天色刚明,柔和的光线透进房里,一室的朦胧,不太真切。
她坐了一会,蹙眉,果然不是错觉啊,这屋里的血腥味,真是太浓了,看来又得彻底清洗一遍了。
她掀开床账,唤到:“清嫣,清梅——”
似乎有一颗鸡蛋突然被塞进她的嘴里,她张着嘴,圆着眼,双手捂住咽喉,想咽咽不下、想吐吐不了的痛苦样儿,呼吸更是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