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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也很想杀人了。
“留一个营的兵力看守城门,其他人,统统出城应战。”他下令。
而后,十万大顺军队,几乎悉数出城应战,只留下几百人看守城门。
夜挽君没有出城,而是站在城墙下,盯着城里。
他在等夜九。
夜九一定是想从内部破坏城门,放西凉军队进来,他就在这里等着。
能击败夜家男人的,只有夜家男人——这是公认的铁律。
城外,战鼓与号角声齐鸣,马蹄声与马嘶声混夹在一起,两军对垒,决战一触即发。
夜挽君不动如山,完全不受城墙之外的战事影响,只是专注地盯着前方,宛如天将降临。
一营兵马并没有多少人,面对来自城内的自爆行动,他们原本都有些心慌慌的,但看到“战神”跟他们镇守城内,如同一座大山般不可撼动,他们忽然间就镇定和自信了。
爆炸声,还有四周不断响起,谁也不知道还有多少自爆者潜伏在四周。
一名身材臃肿的士兵,从前方十几丈远的拐角处转出来,往这里跑来。
夜挽君从背后的箭筒里抽出一枝弓箭,上弦,拉弓,射出去。
那名士兵倒在地上。
众士兵看着他,眼里满是诧异。
夜挽君淡淡道:“那人是冒充战士的自爆者,身上没有士兵的气势,你们看好了,如果有人闯过0,直接放箭,绝对不能让他们靠近。”
众士兵了悟,纷纷拿起弓箭,搭箭上弦,齐齐对准前方的大道。
发生了那么多起爆炸后,前方的建筑几乎被炸成了平地,能够藏人的地方已经不多了,那些自爆者想再无声无息地靠近,难度很大。
突然,一片杂乱而急促的马蹄声,从前方响起。
紧接着,两骑快马拉着一辆马车,往这里疾弛而来。
夜挽君迅速搭弓上弦:“放箭,绝不可让马车靠近!”
十几枝箭凌空射去,正中两骑快马,马栽下,马车翻了。
但是,马蹄声并没有停止,前方,又出现了一辆双骑马车,继续往这边行来。
夜挽君继续放箭。
两匹马又被射死了,不过这次,马车里放了炸药,马车一翻,立刻爆炸。
这次爆炸的威力并不大,但硝烟却很浓重,此时,天已大亮,寒风呼啸,夜挽君这边处在下风处,那些硝烟全往这边飘来,遮住了他们的视线。
夜挽君心知不妙了,大叫:“所有人分散开来,隔得远一些,尽量用箭远距离杀敌。”
那些自爆者若是借这个机会冲过来,想跟他们同归于尽,麻烦就大了。
“得得得”的马蹄声,不断在前方响起,似乎有几十骑快马往这边冲来,士兵们也不管看不看得见了,尽管拼命张弓搭箭,往马蹄声的方向狂射。
因为看不清楚,所以就射不准,因为射不准,就难免有袭击者避开箭雨,冲了过来。
而后,又是几次爆炸,数名士兵身亡。
箭雨,没那么密集了,威力也没那么大了。
不过,因为风太大,爆炸产生的硝烟也很快被风吹得干干净净,前方的道路,明朗了。
幸存的士兵们眼睛都瞪大了:虽然他们射了很多箭,还发生了几次爆炸,并死了不少人,但时间只过了短短一会儿罢了,前方,这么近的地方,怎么就出现了这样一个……这么可怕的人物?
这个可怕的人物,一袭黑衣,立于马上,没有披戴任何盔甲,只有手里握着一把……巨大的、锐利的、闪亮的、骇人的镰刀!
他们以为,“战神”手中的那把方天画戟已经是战场上最可怕的武器了,但是,这个男人手中的这把镰刀,透出的凶气、杀气、血气却似乎更加强烈!
他们也是身经百战,见惯了死亡,然而,看着那把镰刀,他们还是觉得脖子生疼。
这一刀划过去……得掉多少人头?
死神——这一瞬间,他们心中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这个词。
那个男人,其实长得并不可怕,甚至美得倾国倾城,那张脸,那副身板,那份仪态,无可挑剔,恐怕神仙的皮相不过也是如此,然而,他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是黑暗、冰冷而不祥的。
死神光临……谁能违抗?
他们的目光,战战兢兢地从“死神”的身上,移到了自己这一边,正与“死神”迎面对峙的男人身上。
也不知何时,夜挽君已经骑了战马,冲到前方,手持方天画戟,与从天而降的“死神”对视。
正文 神的领域
现场狼藉,残肢断臂散了一地。
他们的马上,踏着也不知是谁的血。
城墙之外,两国大军已经绞杀在一起,杀声震天,连冬风的呼啸都显得无力。
细盐般的碎雪,还在纷落,既掩不住地上的血,也无法冲淡半分血腥。
但这一切,对于对峙着的两个“神”一般的男人来说,皆不存在。
他们只是盯着对方,只是想将对方斩于刀下。
天地万物,已经散去,他们只看到对方,生死时刻,便在眼前。
士兵们心惊胆战,目光不断在两个人的脸上来回睃巡后,终于有人低呼:“那个男人……那个拿着镰刀的男人,一定就是剪影军的首领夜九!”
他这么一说,其他人也纷纷低呼:“听说夜九就是拿一把大大的镰刀,看来不会错了……”
“天啊,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是什么时候潜进来的,看着就发毛……”
“你们觉不觉得夜将军与夜九长得很像……”
“我听说夜九本来就是皇室的私生子……”
……
低低的议论声,也传不到夜挽君与夜九的耳里。
对视片刻后,夜挽君忽然微微地笑了:“你能走到我的面前,我必须要称赞你。”
夜九还是少年时,他也曾经指点过夜九一二,也曾带夜九上过战场,也曾疼爱过这个侄子,尽管他早知道这个侄子会成为牺牲品。
他没想到的是,这个侄子能做到今天这一步。
夜九淡淡道:“你还是把你的称赞,留给你的儿子吧。”
他跟夜挽君之间,即使是以前,也很少来往,看似两人相隔很远,但其实,两人之间的怨与仇,结得很深很深。
如果没有夜挽君的全力支持,影如冰走不到权力的巅峰。
他的生母被杀,他的父亲被害,看似都是影如冰造成的,但其实,夜挽君始终是那个在背后支持影如霜的人。
不除掉夜挽君,就无法彻底击溃影如霜。
他很久以前就明白这一点,他一直在等着这一刻。
这一刻终于到来,他很平静。
提到自己的亲生儿子,夜挽君的眸光,微微黯了一下,却还是微笑:“你是如何知道的?”
夜九如何知道他和影如冰的秘密,不弄个明白就杀了夜九,有点遗憾。
夜九也笑了,没有温度地笑:“我和你之间,还有必要谈这些吗?”
夜挽君盯着他半晌,缓缓一笑:“是啊,我和你之间,确实无话可谈。”
两人之间的仇怨,已经结得太深,拼个死活,是他们唯一的对话。
两人慢慢举起手中的巨大兵器。
似乎,雪停止了落下,风停止了呼啸,连空气都在被无形地割裂与破坏,隐隐的,似乎有一股强大而危险到足以毁灭一切的力量,在缓缓地酝酿,待积累到圆满,便会爆发,摧毁一切。
连风雪都为之恐惧的杀气……
那一瞬间,所有人,夜挽君麾下的将士,夜九身后的几十名探子,都不寒而栗,下意识地后退。
其实,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像他们的首领一样,也杀在一起才对,然而,他们却无法抽刀。
这是战神与死神的战场。
这两个人,足以毁灭一切,他们只是多余的存在。
这场战斗,没他们什么事,他们除在远远地观望,不敢动弹。
当兵器举到高处,两个人动了,一白一黑两骑快马,朝对方冲疾而去。
巨大的镰刀,在空中划出一道流星般过的弧光,尖锐的戟尖,在空中抖出一颗星辰般的星光。
弧光与星光,汇在一起,宛如流星撞到彗星。
击穿一切、力带万钧的金属相击声,如大山从云端坠入湖面,激起惊天巨浪。
那种声音,就像无形的巨浪一般荡漾开来,波及所有看到这一战的人们。
他们的耳朵,“嗡嗡”作响,震得他们产生了片刻的晕眩。
待这份晕眩停止,他们再度看清场上的形势。
其实,他们就算不晕了,也还是什么都看不清楚,因为,那两个人的速度,太快了。
只能看到一白一黑,以及弧光与星光,如同不同颜色、不如形态的闪电,交织在一块。
他们的脚下,原本狼藉一片,但现在,只不过过了短短瞬间,地面就被他们的刀风给清空了。
所有人,退得更远了。
只是远远看着,他们就觉得喘不过气来,连大脑都无法运转。
那是“神”的战斗,凡人勿近,凡人难解。
论实力,夜挽君征战数十年,何止历经百战,他的“战神”之名绝非浪得虚名,若是比不上一个从军不过数年,又被囚禁和折磨了四年的后辈,这“战神”的名号也太廉价了。
夜九在实力上确是逊他一些,但是,夜九赌上了自己的一切。
而夜挽君,虽然也赌上了自己的性命,却没能赌上所有的一切。
夜九唯一所有的,只是自己的一条命,夜挽君所拥有的,却不止是自己的一条命。
这就是两人的区别。
这样的区别,让两人势均力敌。
现场目睹这一战的人,忘了一切,包括城外的千军万马在如何鏖战,他们的同胞在如何浴血奋战。
这两个人的战斗,似乎压过千军万马和流血千里。
在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