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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媚烟看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袋子,展开,上面,别着各种精巧的工具,那些工具,几乎都有尖锐细致的刀刃,闪着骇人的光泽。
他想……她想求他,却已经被他冰冷嗜血的气息给吓瘫了。
无法动弹,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
……
一个多时辰后,夜轻歌心满意足地擦拭沾血的工具,然后收起来,温柔地捏了捏柳媚烟的下巴:“柳贵妃,朕过几天再来看你。”
而后,他站起来,优雅地整了整衣冠,不再看她一眼,开门出去。
柳媚烟全身是血地趴在地上,看着他的背影,第一次,她在心里祈祷他不要再来。
他只是披着人皮的恶魔罢了,再美的外皮,也无法掩饰他黑暗冷酷的内在,这么久以来,她怎么会觉得只要能呆在他身边,不管受多大的苦都值得呢?
只剩下她一人了。
她打起精神,想撑着伤痕累累的身体爬起来,然而,她却是动都不能动一下了。
必须要爬起来,必须要尽快好身上的伤口,不可以让任何人看见……
她站不起来,只能爬在地上,一点点地往浴室蠕动,每动一下,就痛得想放声大哭。
“清梅……”在意识模糊之中,她不自觉地唤起清梅的名字。
这么多年来,清梅是唯一一个知道她的秘密的人,也是唯一一个帮她处理伤口的人,没有了清梅,她根本没有办法独力收拾善后。
然而,清梅不在了,她此时奄奄一息,也想不起来清梅为什么不在。
“清梅,快来……帮我……”她晕乎乎的,全身疼得厉害,只想着清梅能像以前一样扶她进浴室,为她清理伤口,但是,没有人来帮她。
“清梅……”她又叫了一声,终因疼痛而晕死过去。
门外的那些侍女们,看到皇上离开后,就等着主子唤她们进去。
以前,凡是皇上来找娘娘,所有人都不得在场,待皇上离开以后,只有清梅能够进去服侍娘娘“起身”,现在,清梅不在了,她们把不准该不该马上进去,低声交谈几句后,她们觉得还是等娘娘叫她们进去比较好,要不然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娘娘惩罚她们就不好了。
她们这么一等,又过了一个多时辰。
终于,一个年纪较大的宫女沉不住气了:“娘娘这么久没动静,咱们还是进去吧?”
有人道:“万一娘娘睡着了,咱们吵醒她,岂不是要挨罚?”
她们都知道娘娘有失眠的毛病,皇上这次在里面呆了这么长时间,娘娘很可能累得睡着了,她们若是打断娘娘的好眠,娘娘的脾气……可想而知。
年纪较大的宫女道:“咱们轻轻地走进去,别说话,如果娘娘还在睡眠,咱们就出来。”
顿了顿,她道:“我觉得心里慌慌的,不看一眼,我不放心……”
皇上这次跟娘娘单独呆得也太久了,而且一点动静都没有传出来,总觉得不太对劲。
几个宫女互视一眼后,有人道:“那就一起进去看看吧?就看一眼。”
要进去就一起进去,娘娘若是罚下来,也是大家一起承受,总比一个人受惩罚要强些。
几个人都点了点头,年长的宫女小心翼翼地推门,第一个走进去。
而后,眼前的一幕,令她们魂飞魄散,齐齐尖叫:“啊——”
柳娘烟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身上被划了一道道的伤口,伤口似乎抹过药物,不再流血,但先前流的血已经染满了她的身体、衣裳和地面。
她看起来,就像个红色的血人似的……
尖叫声,引来太监和侍卫。
年长的宫女率先回过神来,捡起地上的衣裳,覆在柳媚烟身上,而后探了探她的鼻息:“娘娘还活着,马上去叫太医,还有,去禀告皇后娘娘!”
烟霞殿,乱成一团。
若不是皇上刚刚离开,所有人都会认为娘娘很可能是遇袭了,但娘娘之前还好好的,“侍候”皇上一个多时辰后就变成了这样,谁敢不多想?谁又敢想太多?
一群侍女围着柳媚烟转了半天后,还是没敢擅自把她抬到床上,生怕不小心将她弄死了。
娘娘这样躺着还有气,若是她们碰了娘娘一下,娘娘没气了,她们就是凶手了,所以,没人敢碰柳媚烟。
柳媚烟又生生地在地上躺了一阵子,太医才赶到,被眼前的场景惊得倒抽两口气后,赶紧指挥侍女们将娘娘抬到床上。
依例,太医不能碰触和目视娘娘的身体,好在太医院也有女太医和女徒弟,这名专治外科的太医是带着女徒弟来的,他在屏风之外指挥和询问,女徒弟在床边检查和汇报娘娘身上的伤痕,才勉强将诊治给进行了下去。
太医到后不久,影如梦也到了。
她什么都没说,直接入室去看柳媚烟有多惨。
刚才,她一个人坐在水池边,神游天外,不断想着那个神秘的“夜轻歌”以及他的话,就有奴才来报告说柳媚烟不知何故受了重伤,陷入昏迷之中,烟霞殿现在无人作主。
她听了以后,心里大乐:哈哈,郁闷了这么多天,终于有一件好事发生了!
她一点也没有掩饰她的笑意:“知道了,本宫现在就过去看看。”
而后,她兀自笑了一阵,才压下心头的得意,带上几个亲信,往烟霞殿来。
她是讨厌柳媚烟,但她一点也不想柳媚烟死,柳媚烟于她就像放养的、可怜的宠物一样,是让后宫取笑和看热闹用的,柳媚烟若是死了,这后宫得少多少乐趣啊?
现在,她站在柳媚烟的床头,看着柳媚烟身上斑驳的伤痕,还有床边的血衣和血水,很想笑。
但是,她很努力地忍下这份窃笑,问太医的那名女徒弟:“柳贵妃的伤势如何?”
女徒弟小心翼翼地道:“娘娘伤得严重,但没有性命之忧。”
正文 他的另一面
影如梦道:“这些伤,是怎么弄出来的?”
依她看,柳媚烟身上的伤口挺像一幅画的——以刀为笔、以肤为纸、以血为墨的画,仔细看的话,那根本就是一幅柳叶图嘛,“画”得还挺好的。
女徒弟道:“应该是用尖细的刀子划出来的,因为划得不深,故而伤口虽多,却不致命。”
影如梦见她很忙,便做样子:“你们好好给柳贵妃看伤,尽量别让她留下伤痕。”
不知是不是她看错了,柳媚烟的身上,除了那些触目惊心、新鲜显目的伤痕以外,似乎还有很多瘀青和青紫?
这贱人的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旧伤痕?
影如梦不心疼,只是满心疑惑。
来到外室,她坐下来,冷起脸:“柳贵妃身份高贵,怎么会突然受这么多伤?把烟霞殿的奴才全叫过来,本宫要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很快,烟霞殿的宫人全被叫到了她的面前,齐刷刷地跪成一片。
“说。”影如梦慢慢地品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名年长的宫女结结巴巴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影如梦听完后,抚了抚手腕上的玉镯子:“也就是说,在皇上离开之后,到你们发现柳贵妃之前的一个多时辰里,柳贵妃是独自一人在房间里?”
听到夜轻歌又来找这贱人了,她心里就窝火,更对柳媚烟受伤的幸灾乐祸。
几名宫女道:“是,咱们没有发现任何人入内……”
那么长的时间里,只有皇上跟柳贵妃在房间里,那伤痕……到底是谁弄出来的?
按照常理,嫌疑人只能是皇上,但是……皇上不可能干这些事情……的吧?
现在,冷静过后,有人觉得事情不那么简单了,想想以前,柳贵妃服侍皇上时就神神秘秘的,每次皇上离开后都不许别人在场——除了清梅,清梅不在了,就让她们看到这样的事情,总觉得……她们不该发现这种事情的,好危险。
影如梦沉下脸:“你们都呆在外室,窗子呢?窗子可有人守着?”
她不是傻子,她当然也觉得轻歌的嫌疑最大,但轻歌怎么可能会干这种事情?
一定是有人在轻歌离开后,悄悄进入内室,对柳媚烟下手的,也许又是一个对柳媚烟妒忌的人干的这事。
但是……她的心里又有一个声音问她,谁能在里里外外都有人的情况下潜入内室?要在柳媚烟的身上刻这样一幅画,需要不少时间,谁有这样的胆子和自信,犯案这么长时间能不被一墙之隔的人发现?而且,柳媚烟难道不会叫人么?
那些侍女随时都有可能进入内室,如果真的存在所谓的入室犯人,太容易被发现了……
她的心里,有点乱,不知该相信哪种分析。
宫女们不敢回答她的问题。
影如梦拍桌子:“怎么不回答?你们想当哑巴的话,本宫现在就成全你们。”
一个管事的宫女硬着头皮开口:“窗子是从里面关上去的,窗子外头是院子,院子也有人看着,咱们都没看到有外人潜入……”
这话,听起来就像是在说只有皇上才有机会下手……所以,她们才不敢回答那么简单的问题啊。
影如梦冷冷道:“这么说,就数在门外呆着的人最有嫌疑了?”
几个宫女惊得脸色煞白,纷纷磕头:“奴婢什么都没有做,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啊……”
影如梦听着她们的求饶声,冷了冷脸:“来人,将她们押去慎刑司,让慎刑司好好拷问。”
总得要找出“凶手”的,要不然皇上就要染上嫌疑了。
而后,她看向内室,淡淡道:“剩下的,就等柳贵妃醒了以后再问吧。”
一群宫人,跪在那里,没人敢抬头,没人敢说半句话。
影如梦慢慢地品茶,耐心地等等柳媚烟苏醒。
良久,太医带着徒弟出来,说柳贵妃身上的伤口已经处理完毕,药方也已经留下,没他们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