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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可是他的地盘。
“好。”简让笑道,“就依齐掌柜所言。”
两名女子款步走回来,奉上茶点,继而呈上棋具。二人开局之前,白衣女子对简让深施一礼,娇声道:“妾身能否为公子与楼主弹琴助兴?”
“随你。”简让漫不经心地道,“不关我的事。”看都不看她一眼。
白衣女子一笑,转身坐到一角的琴台前,素手拨动琴弦,悠扬婉转的琴声响起。
紫衣女子则乖巧地站在方鑫身侧。
“开局之前先说赌注。”简让道,“这一局,我若赢了,给你一万两黄金。你若赢了,给我一万两。”
“早就听闻公子喜豪赌,今日更能确定传言非虚。”方鑫爽快地道,“好,我应了。”
这一局,方鑫棋差一招,输了。从棋局上来看,简让赢的着实不轻松。
方鑫抬手示意紫衣女子。
紫衣女子转身取来一个一尺见方的大红描金匣子,放到方鑫手边,打开来。
里面是银、金、绿宝石、红宝石打造的样式不同的几块玉牌。
“一万两黄金,合五万两白银,除掉先前的两万两,我要奉上三万两银子,也就是六千两黄金。”方鑫问齐维扬,“对吧?”
“没错。”
方鑫拿起一块金牌,递给紫衣女子,“去传话,备下。”
“是。”
之后,方鑫道:“这第二局,我若是赢了,请你为我解惑:邢老太爷遭遇鬼打墙一事,是不是陷入了迷阵,并且,布阵之人受过萧侯爷的点拨。”
简让笑开来,“我若是赢了,也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是不是曾将大周疆域图双手送给柯老板。”
齐维扬一听就能确定,这一局,简让要输掉,因为他早就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并且已将疆域图取回。如今,疆域图正在送回大周的路上。他这样做,或许只是出于有输有赢的前提,输一局意思意思,或许是对方鑫虚晃一枪。
果然不出他所料,第二局,简让输了。
简让道:“邢老太爷出事的地点,我也去看过。你说的没错。”
方鑫虽然早就笃定,听到简让亲口道出,还是心头一凛。至于邢老太爷那件事引发的他更多的猜测,他不能问,问了简让也会回绝——不赌。他只能慢慢试探。
随后,两人又连赌了四局,赌注都与第二局相同,不关乎金银,只相互打探一些消息。二人并不在落败之时冥思苦想耗费时间,态度很爽快,是以,对弈的局数不少,所消耗的时间却不太长。
齐维扬旁观者清,知道棋局胜负都在简让掌握之中,但是做得不落痕迹,方鑫和紫衣少女都没看出端倪——方鑫获胜时,两个人明显松快的神色是不能伪装的,若是看出简让有意输棋,断不会是那种反应。
方鑫获胜的两局之中,询问了简让离开朝堂之后游转的路线,又问他是否要在岛上安度余生。
简让则从方鑫口中得知了皎月楼主杨志通的一点底细:杨志通是个采花贼,手里的摇钱树是十二楼主中最多的,有女子,亦有男子。
第七局开局之前,简让问齐维扬:“我听说这里赌局上出过以性命搏输赢的事,可是真的?”
齐维扬道:“没错。只要双方签下生死文书,且有外人在场证明就可以。”
简让低眸一笑,“行啊,以后活腻了,我也找个人赌一把。”
齐维扬失笑。
简让抬手示意方鑫,“你先说赌注。”
方鑫道:“我若赢了,请公子立下一份文书,把揽月坊里失窃的大周疆域图找回来,一年为期。”
简让眉心微动,凝视着放心的目光冷了下去,但并没拒绝,而是道:“这一局,我若是赢了,要你一只手,你得当场废掉。至于是哪只手,要由我选。”
“……”方鑫敛目斟酌着,面色凝重。过了好一阵子,他终是颔首,“好!”
齐维扬后退两步,又对紫衣女子道:“你,退后。”
紫衣女子没办法回绝,只得依言退后。
这一局,轮到齐维扬先落子。
简让凝了他一眼,“这一局棋的格局,在你眼里,是这揽月坊。你送给柯明成的礼物失窃,虽说不是你的过错,可你想帮他找回来,以此得到他更多的器重赏识。在我眼里,这棋局是大周,是故人,是大周子民的良知。”
方鑫似是而非地笑了笑,“这世间从来就没有那么多的道义可讲。”
自来是邪不胜正。
自来棋盘上格局的大小决定着输赢。
这一局棋,没有不符合常理的情形出现。
简让赢了。
方鑫脸色灰败,但还算平静。可是,等他听到简让说让他废掉左手的时候,面色大变。
他起身走到多宝架前,“容我去拿样东西……”话没说完,人僵住了。
开启暗门的开关,被人毁了。虽然能够修复,但在此刻,他无法让里面亲信出来给他收拾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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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妩与贺兰城走到揽月坊三楼的时候,柯明成、柯夫人、傅清晖、傅四夫人俱是神色阴晴不定,另有十名样貌各异的锦衣男子分立在两旁。
这十名男子,便是余下十名楼主。
见到男子打扮的钟离妩,柯夫人与傅四夫人同时起身,前者是急着道歉,后者则是因为担心。
柯夫人快步走到钟离妩跟前,屈膝行礼,“方才浣香楼的事情,妾身已经听说,实在是那贱婢糊涂,我定会严惩,只求简夫人不要生气。”
钟离妩一笑,“此事应该与夫人无关,我晓得。”说话期间,仔细打量了柯夫人两眼。
柯明成四十岁左右,而柯夫人只是二十岁上下,样貌明艳照人。
来的路上,她听贺兰城说了,这不知是柯明成第几位夫人了,之前的不是被小妾毒害而死,便是受不了柯明成唯色是图的性情,立下文书分道扬镳。
这一位柯夫人,对柯明成有着一份愚蠢的执着、痴情,让人可笑,又觉得可怜——只因为他是她这辈子第一个男人,她就要做他一辈子的妻子。
但这种让人可怜又可笑的感情,并不代表这个人愚钝,正相反,她算是八面玲珑的人,成为柯夫人的这几年,一直将内宅的十三名小妾收拾得服服帖帖。
至于别的,她就没什么过人之处了。
“若有一日,柯明成死了,她是最伤心的那一个。”贺兰城说起这些时候,神色无奈,“真荒谬,她跟一个这样的货色唱着痴情的戏。痴情二字,原来也能有糟蹋的法子。”
当时钟离妩忍俊不禁。
这时,傅四夫人走上前来,先对柯夫人笑道:“您内宅不安生的事情,等会儿再细说。”也不等对方搭话,便携了钟离妩的手,走向简让身侧的位置,低声问,“你没再遇到麻烦吧?”
“没有。”钟离妩轻轻捏了捏傅四夫人的手指,“放心。”
“我也知道,可还是不放心,就多事命人将你一并请来。到底是看着你才心安。”
钟离妩有些小小的感动,“我晓得,多谢了。”
傅四夫人一笑,示意她落座,继而转身回到夫君身边落座。
钟离妩落座之前,与简让相视一笑,落座后,看着立在众人面前、神色焦虑至极的方鑫。
傅清晖轻咳一声,对柯明成道:“柯老板,你这揽月坊里一个不成文的规矩,是不是愿赌服输?”语气是恶劣的。
“这是自然。”柯明成勉强笑了笑。
“既然如此,他还在磨蹭什么?”傅清晖道,“方才我已问过齐掌柜,晓得他们各自下的赌注。你的望月楼主想赢到的物件儿,可是不能以金银估算的无价之宝。怎么,他一只左手比那种宝物还矜贵?”
“四爷,”皎月楼主杨志通赔着笑上前一步,“这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能示人的苦衷。方楼主踌躇再三,定是有苦难言。既然如此,您不妨劝劝简公子,请公子退一步……”
简让满眼嫌恶地睨了杨志通一眼,“你,滚。”
“啊?”杨志通脸色一僵。
简让侧目望向柯老板,“来者是客,我嫌脏的人,你为何让他在我眼前乱晃?”
傅清晖知道简让因何是这种态度。杨志通来岛上之前是什么人,他不清楚,但在揽月坊里,他手里的人既要服侍客人,又要服饰他,不拘男女。
杨志通额头青筋直跳。越是下作的人,反倒越受不得别人毫不遮掩的鄙视。
柯老板见状,反倒笑了,“那你就先下去吧。来者是客,揽月坊不能让客人心里不舒坦。”随后看一眼傅清晖,暗暗叹了口气,吩咐方鑫,“你也只能愿赌服输。”略停了停,又委婉地道,“你那只左手,于揽月坊也没多大用处。”
方鑫又不可能与简让决斗,既然不需明面上较量身手的高下,又何须在意这些小节。方鑫之于他的意义,是一颗探路石,能够适度地摸清楚简让一些性情、习惯。
傅清晖示意身边的随从,“去,帮帮方楼主。”
方鑫的事情,便这样在众人前有了结果。
刀光闪、鲜血飞溅的时候,傅四夫人、柯夫人不自主地别开了脸,不敢看。
钟离妩与贺兰城不动声色。这种见血的场面,在皇室的岁月,从来不少见。贺兰城还没亲身经历过的情形,只有血淋淋的杀戮。
傅清晖道:“这件事了了,接下来,柯老板,说说你小妾对简夫人下药的事。”
柯夫人即刻站起身来,歉然道:“此事是妾身管教不严……”
傅清晖不耐烦地摆一摆手,“柯家的后宅,你有说话的余地,但事情出在前面的揽月坊,是你能说得清楚的?”
“可人是妾身房里的妾室……”
傅清晖拧眉,“你怎么听不懂人话呢?”他要找一家之主理论,她偏要跳出来,这也罢了,关键是傻子都看得出,她说不清楚原委——一句管教不严就想把人打发掉?她倒是真敢想。
柯夫人却向钟离妩走去,“简夫人,您最清楚原委,能不能帮帮妾身?我一定会严惩那个糊涂的……”
钟离妩柔和地笑着摆一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