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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样也好,昨夜想了整整一个晚上,太子已然明白他想要的是什么,他又需要做些什么。
以前他没有对太师府并没有十分的防备,也不曾报有十分的信任,往后他对太师府不会再有真正的信任,但真正的防备却一点都不会少。
从此就让他们彼此利用,看看谁才是谁的棋子,谁又能笑到最后。
“楚宣王世子你到底什么意思,本太子的母后已经被父皇废黜,并且打入冷宫了,你还要怎么往她的身上泼脏水才甘心。”
并非太子没有那个心救出庞皇后,而是就算太子把庞皇后救出来了又能怎么样,她到底是皇帝的女人,出了冷宫也不可能还做一国之母,那太子干什么还去费那个心,费那个神,他又不是闲得慌。
即便圣旨上没有明言,太子却心知肚明,他的母后谋划了刺杀寒王的整件事情,她要弄死的是父皇最疼爱的儿子,父皇能饶了她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太子对寒王的恨就又上升了一个新高度。
陌殇说出口的话别人来反驳会显得很奇怪,但由太子这么冲陌殇吼出来,大家却完全能够理解他的心情。
“本世子不过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太子这么激动做什么?”与太子的失控,暴躁与愤怒相比,陌殇那风轻云淡的姿态明显更有气得人跳脚的威力。
“楚宣王世子你别太过份,已经了结的事情由不得你再搬弄是与非。”
“太子这是在威胁本世子吗?”风华潋滟的紫眸危险的眯起,一缕银色的发丝垂落至陌殇的肩上,他暗磁的嗓音轻轻的,却又如雷霆炸响在众人的耳畔。
“你…”
“太子,你的礼仪跟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这里是菜市场吗?能由得你如此喧哗,你还有没有将朕看在眼里。”宣帝一手拍在龙椅的黄金扶手上,漆黑眸底的一抹厉光转瞬即逝。
深吸了一口气,太子抿了抿唇,他深知凡事不可操之过急,不管心里有多恼怒陌殇,面上是一点都不能表现出来的,“启禀父皇,儿臣知错。”
“朕问你,你是否对朕废黜庞后有所不满。”昨天太子在废后旨意下达后的表现还算可圈可点,加上宣帝自己探查来的情报以及庞皇后向他提出的两个要求的其中之一,宣帝对太子都不免产生几分怜惜。
更何况不管宣帝再如何的憎恨庞皇后,无法抹去的事实是,太子跟他最疼爱的儿子寒王一样,都是他的儿子,身体里都留着他的血。
哪怕这种种理由都阻止不了宣帝在不久之后要废太子的决心,但这不代表宣帝就会彻底放弃太子这个儿子。
“回父皇的话,儿臣对父皇的旨意没有丝毫的不满,只是不管母后她犯了什么错,她终归是儿臣的母亲,儿臣又怎能任由他人对儿臣的母亲不敬,那样儿臣还能算是一个人吗?”
生在这座皇宫里的人,也许天生就会演戏,太子一番声情并茂,绘声绘色,连带一个细微的面部表情都拿捏得恰当好处,也是让一些人心悄然靠到了他这一边。
“母后犯了错,她也已然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付出了她该付出的代价,那么儿臣不明白,楚宣王世子说句似是而非的话究竟是想干什么。”
龙椅上宣帝眸色渐深,目光落到太子的脸上没有开口,而太子则是坦坦荡荡的迎视宣帝的目光,一点心虚畏惧的意思都没有。
殿上,刚开口说了一句话就被太子一番抢白之后,陌殇那张风华绝代的脸上,仍旧带着温润如玉的浅笑,看起来一副脾气极好的样子。
“太子跟楚宣王世子有仇么?要不人家才说一句话你就用了十句话去堵?”宓妃眸光冰冷的扫了太子一眼,眼神冷声音就更冷了,那嘲讽之意真是一点都没遮着掩着,“寒王遇刺之事,本郡主与楚宣王世子乃是奉皇上旨意去彻查的,难道对此太子有意见?”
眼看着太子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宓妃直接就开口抢白道:“按理说没有皇上的旨意,人家楚宣王世子才懒得管这破事儿,偏偏还有些不知道要领情。”
这话说得,就只差说她温宓妃也是不想管这破事儿的。
“本郡主查的事情有人证有物证,但凡涉事之人一个都跑不了,楚宣王世子看起来就那么无聊,他闲得扯淡才在你们面前提什么已废庞皇后呢?”
嘶——
听得宓妃连珠炮似的一番毫不留情的训斥与嘲讽,殿上除了几个端得住的之外,其余的全都倒抽一口凉气。
宣帝嘴角微抽,心说:宓妃丫头你可真不客气。
宓妃收到宣帝略带幽怨眼神儿传来的信息,撇了撇嘴,回道:本姑娘时间紧迫,没空呆在这里陪他们唱大戏,皇上您就省省好,赶紧速战速决。
“唔,还是媳妇儿心疼我。”当宓妃挺身而出直接跟太子杠上时,陌殇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心里甜甜蜜蜜的想着。
不经意间抬头正好撞到陌殇眼神儿的温老爹气得咬了咬牙,他竟然诡异的秒懂了陌殇要表达的意思?
该死的臭小子,还真是一刻都不忘要诱拐本相的闺女啊!
“幽莲教乃江湖势力,那日刺杀寒王的黑衣杀手们也已经确认了其身份,他们都是幽莲教的人,而洪荒山庄就是幽莲教的一处据点,幽莲教的总部则是建立在坤宁宫的地底之下,从已废庞皇后的寝殿内有内外三条通向地下幽莲教地宫的密道。”
宓妃的话犹如一声声惊雷,猛然在众位大臣的耳边炸开,然后他们的脑子里就连续一阵‘噼里啪啦’的爆炸声响,刺激得他们久久都回不了神。
也是直到现在,某些心思活络的大臣,方才真正的领悟到什么,毕竟宓妃这一句话里面泄露出来的东西可是有点多的。
“来来来,你们都是功在江山社稷的大臣们,用你们的脑子告诉本郡主,那庞氏与幽莲教真的没有关系吗?”
众臣:“……”
看着保持沉默的众位大臣,宓妃面无表情的向宣帝摊了摊手,冷声道:“皇上,宓妃相信楚宣王世子既然说了那样的话,手里定然不会缺人证与物证的,是真是假只要审问过后便会得知。”
“皇上,在坤宁宫地下宫殿剿灭幽莲教时,臣收集了充足的物证,人证多的虽是没有,可幽莲教教主跟他身边的几大护法臣还留着,现在由臣的猎云骑看守着。”
闻言,宣帝还没有什么动作,庞太师却是惨白着一张脸闭了闭眼睛,袖中的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保持住那即将崩塌的冷静。
大势已去,大势已去啊!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般不可挽回的地步,他纵有通天之能,现在也是有力没处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来人,先将安平和乐郡主和楚宣王世子彻查寒王遇刺事件的所有物证呈上来,然后再将所有的人证分别带上殿来,朕便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亲自审问他们,绝不放过任何一个漏网之鱼。”
“皇上英明。”
在充足的物证与人证面前,但凡涉足其中的人那是百口莫辨,除了俯首认罪他们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有了宓妃跟陌殇送上的这些东西,又在宣帝有所准备的前提之下,事情处理起来很是顺利,几乎没有什么波折。
前前后后足足半个时辰,御林军从金殿上拉出去了不下二十个大臣,他们的官职有高有低,当然,还有不少要抄家问罪的人,尚且还没有资格入金殿上早朝。
或许唯有这个时候,这些大臣们才真真正正的体会到一句话的真正含义。
帝王之怒,伏尸百万。
这当真不是一句开玩笑的话。
“对于朕做出的这些处罚以及下达的一连串命令,众卿有何不同的看法?”以前动不了的那些人,现在一一拔除干净了,宣帝面上不显,心里却早已乐开了花。
痛快,前所未有的痛快。
“温爱卿,你乃文官之首,说说你的看法?”
“启禀皇上,有道是家有家法,国有国法,无规矩不成方圆,有功是要赏,有罪自然就要严惩不殆,谁也不能例外,否则国将乱矣!”
“庞爱卿,你觉得呢?”
“启禀皇上,老臣认为温相所言有理,臣附议。”
“那你们呢?”
“启禀皇上,臣等附议。”
“好。”这个时候宣帝也不指望这些大臣们还能说出一朵花来,他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椅背上,沉声又道:“既然众卿都对朕的命令没有异议,那么张公公给朕拟旨,将那些玩忽职守的大臣全都革职查办打入天牢,待三司会审确定他们的罪行过后,再抄家按律论处。”
“皇上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起来吧!”
“谢皇上。”
“宫外关于寒王没死的消息传得沸沸洋洋,想必众卿也都听说过了,朕也听说了并且赶到寒王府去看过寒王,只是天山老人师徒再次替寒王诊了脉,还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朕这心里实是不安。”
说这话的时候,宣帝可是居高临下的将殿上所有大臣的神色都尽收眼底,黑眸里闪掠着凛冽的冷笑。
那些巴不得寒王死的人,他们可是要失望了,他的儿子寒王活得好好的,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要好。
“只是虽说天山老人没瞧出什么端倪来,但距离寒王传出死讯至今已经差不多六天了,除了无法探查到寒王的脉搏以及寒王的脸色仍旧苍白没有一点血色之外,寒王的身体既没有完全僵硬,也没有发臭或是长出尸斑,是以朕怀疑寒王极有可能是真的处于某种假死的状态。”
话落,宣帝的目光看向了宓妃,而殿上的大臣们则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点儿没闹明白皇上的想表达的意思。
“咳咳…皇上看着宓妃做什么,难道宓妃脸上长了一朵花儿不成?”说话的同时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