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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会儿之后,陌乾跟赫连梓薇心里又升起满满的骄傲。
闻言,陌乾倒抽一口凉气,就连坐在他身边仍在怔神的赫连梓薇都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她的儿子,一颗心像是被一只手紧紧的握住,怎么都有些透不过来气的感觉。
嘶——
不等陌乾再次开口,陌殇接着又道:“如果真是如此,他又何必花费那么多的心思,设制那么多的考验让本世子回到这里,反正早晚不出二十年,紫晶宫,不不不,应该说是这整个‘绝望深渊’都将不复存在的不是吗?”
“呵呵…”陌殇突然冷笑出声,毫不在乎的道:“难道他想要从来就只是一个傀儡,一个事事都要在他掌控中的掌权者?”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陌乾有被噎住的感觉,然后他沉声再道:“你该知道你这心思要是被你外祖父知道了,那你就什么都做不成了。”
“你会吗?”陌殇并未正面回答陌乾的问题,而是语气淡漠的反问于他。
“你将你的心思都告诉为父跟你的母亲了,你就不怕为父转告给你的外祖父知道。”
岳父的那个提议,怕是真真正正犯到这个孩子的忌讳了。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陌乾就知道怀疑什么都别怀疑这个孩子要做一件事情的决心。
缓过神来的陌乾安抚性的握住妻子的手,目光深深的凝视着陌殇,毫不畏惧的与其对视,最后竟也是他这个做父亲的率先败下阵来。
是她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室令人窒息的沉静。
如此压抑低沉的气氛中,对赫连梓薇来说,前来禀报的侍女无疑是颗大福星。
此刻凝香阁的这处繁花似锦的花厅内静得连根针掉落在地的声音都能清清楚楚的传进耳朵里,气氛亦是低沉压迫得令人心中斗然生寒。
许是陌殇说话间,那如星子般璀璨耀眼却又如深海般无边深邃的眸光气势太过强烈,表达出的意念又太过凶悍强势,杀气与煞气亦似在那一刻冲天而起,世间万物皆无法与之匹敌,让得他的父亲陌乾和他的母亲赫连梓薇都怔愣住了,久久都没有缓过神来。
章节目录 【V403】绝世男子,一眼倾心
这边父子谈话暂告一个段落,那边赫连梓薇跟公冶语诗也是相谈甚欢。
或许以前公冶语诗对赫连梓薇还没有那么强烈的要讨好的心思,但自打听到紫晶宫传出去陌殇不要她的消息之后,她这心里头就憋着一口气,那强烈的执念让得她,非要将陌殇抢到手不可。
她可不管他的心里有没有别的女人,又对那个女人是怎样的爱重,她只知道陌殇是她的。
不管赫连氏一族看重的到底是她这个人,还是她的这具先天的精纯之体,她只知道既然他们招惹了她,那么就休想再用过她之后,再把她丢到一边不管他顾。
她公冶语诗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让人白白那么利用,既然她的这具身子那么重要,那她怎能不好好的为自己谋划一番。
虽然现在的公冶语诗是有了目的在接近赫连梓薇,但她在外人面前就很会做人,哪里能让赫连梓薇瞧出什么,为了增加赫连梓薇对她的好感,公冶语诗也算是下了血本,直把赫连梓薇逗得笑声连连。
“熙然,我们不能让你母亲等太久,咱们先过去吧!”
“嗯。”
“观察了那么一会儿,不知道熙然觉得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陌乾觉得越是跟自己这个儿子接触,就越发无法看清楚她在想什么。
有时候他不禁反复的反问自己,难道真是因为分离的时间太久太久,以至于他这个父亲就连儿子的一点心思都猜不出了。
“做作。”半晌陌殇冷漠的吐出冰冷的两个字,接着又补充道:“虚伪。”
“咳咳……”陌乾被噎了一下,他无力的抚了抚额,道:“你确定这都是在你抛开对她所有成见之后的看法?”
“一个人的眼睛就是一个人的心灵窗口,不管她有多会作戏,心机手段又有多么的高明,她的那双眼睛都将她所有的隐藏和野心暴露了出来。”
“这些日子以来,也只有今日熙然跟为父说的话最多。”
“那父亲还有什么想问的?”陌殇挑了挑眉,他从来都不下没用的功夫,选择在这个时候跟陌乾说这些,无非也就是陌殇计划中的一部分罢了。
这个如同牢笼一样的地方,陌殇是早晚都要离开的,就算他现在走不出这个地方,但总有一天他会走出去的。
唯有宓妃在的地方才是他的家,才是他的归属。
而这个地方带给他的,就只有为他好,迫不得已的种种伤害。
“没有了。”就是有,陌乾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说明白。
“那好,我们过去。”
陌乾点了点头,领了头走在前面,一颗心拧得紧紧的,芸儿对公冶语诗有多么喜欢,他这个做夫君岂有不知之理,但也正因为如此,他夹在中间才是最难受的。
说起来他对公冶语诗那个女人是真没甚喜欢,也觉得她就跟儿子说的那样,是个既虚伪又做作的女人。
但是架不住公冶语诗太会做面子,处处小心谨慎的一点儿破绽都没有流露出来,妻子对她更是喜欢得紧,还曾跟他说过要是熙然能娶她为妻倒也不错。
那时候,妻子刚刚从沉睡中醒来,身体时好时坏,哪怕明知公冶语诗接近他们夫妻有目的,但看在妻子脸上笑容多了起来之后,陌乾又怎么忍心去戳破她的美梦?
再加上熙然体质特殊,阴魂之体与阳魂之体同具一体,公冶语诗乃精纯之体,是可以救熙然性命的存在,故而,想要儿子活下去的陌乾还真是左右为难得紧。
一方面他是打心底里不希望儿子娶这么一个心思不纯的女人为妻的,另一方面他更是担心自己这个儿子不管不顾,始终坚持自己的心意,全然不把自己的性命看在眼里。
“伯母,语诗出来时间也挺长了,母亲怕是会担心,等下次语诗再进宫的时候,肯定给伯母讲外面的更多趣事,让伯母也好好的乐一乐。”
这么长时间公冶语诗都没有看到想看到的人,那掌事姑姑明明就告诉她,殇少主是没有离开凝香阁的,那他会在哪里?
答案显而易见,指不定他就藏在暗处观察于她。
既是如此,她就更不能表现得太过,好在她回味过来得快,在关键时刻将险些问出来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想要掌控主动权,那她肯定不能表现得太过急切,否则她的处境就被动了。
“语诗莫不是嫌弃伯母啰嗦,这才刚坐一会儿怎么就想着要离开了。”
“伯母这可是冤枉语诗了,这次进宫之前母亲回外祖家了没在府里,说起来语诗都好长时间没有见到母亲了,所以难免心里想念得很。”
话说到这个份上,赫连梓薇也不是个傻的,哪里还能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
以前她也不是没有留过公冶语诗住在宫里,那时她怎么就没发现这丫头还有这些小心思。
虽然她做得已经很好,但她真就以为她没看出她的那点儿小心思,明明就是想问她熙然的,怎么又将话题给转移开了,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既然语诗丫头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伯母是不能拦着了。”
“等语诗多陪母亲几日,往后可天天往伯母跟前跑,伯母可不兴烦我恼我,那我可是不依的。”
“好,那伯母可就等着你来了。”
“嗯。”咬了咬唇,强忍下心中的不快,公冶语诗面上的笑容越发的纯真欢快。
她开口说那句话,一方面是带着试探之意,同时也算以退为进,原本以为赫连梓薇该要挽留她的,怎么也没想到她会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这简直就让她骑虎难下,明明恼得要吐血,却还要强颜欢笑,太特么憋屈了。
“行,那伯母就让明春亲自送你出宫。”
“一切都听伯母的。”赫连梓薇一开始的确是打着将公冶语诗隆重介绍给陌殇的心思,哪里知道这儿子离开之后就没回来,就连自己那夫君都没有回来。
如此这般,她哪儿能还没明白他们的态度?
当然尤其是陌殇的态度,再联想到前边陌殇说的那番话,赫连梓薇觉着她要是敢擅自做主应下什么,她那个儿子就能直接跟她翻脸。
好不容易才回到她身边的儿子,她才不会那么傻的将他越推越远,罢了罢了,她也想明白了,有道是船到桥头自然直,不到最后一步谁会知道结果是啥?
更何况她也想要看看自家儿子心心念念的那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竟能得他那般看重。
她若能来,并且还强势,那么事情或许有转机也说不定。
琢磨清楚这些,赫连梓薇也就不着急着撮合陌殇跟公冶语诗了,而且她觉得公冶语诗这个丫头作为她媳妇的人选,还必须仔细看看才行。
好在公冶语诗不知道赫连梓薇短短时间之内心里是怎么想的,不然她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平静,只怕心里那股子邪火是怎么都压不住的。
“夫人。”
正当明春领着公冶语诗就要转身离开花厅之时,陌乾低沉动听的声音在她们的身后响起。
“夫君你们这是……”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前边儿人家姑娘等着的时候他们不出现,现在人家姑娘要走了他们爷俩儿倒是冒了出来,这不是捣乱么?
“语诗见过陌伯父,陌伯父万福金安。”
赫连梓薇那一句‘夫君’自然而然就让公冶语诗停下了脚步,她哪里还能再迈出一步去。
然而,她这个时候停下来,绝对也是挑不出理的,毕竟总不能长辈来了她却顾自的走了吧!
“公冶小姐免礼。”陌乾看也没看她的说了句,便走到赫连梓薇的身边坐下,低声对她道:“芸儿真的很喜欢这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