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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季逸晨听了这话,完全就没多大的反应,好像早就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只是那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落寂,看着还是让人非常的心酸。
从他有记忆以来就是一个人,每天反复要学习跟知道的事情,就是索耶部落人与禹西部落人之间的恩怨,要报仇,要看着禹西部落灭亡,仿佛就是他存在的意义。
“坐吧,我去给你们倒杯水。”
待季逸晨转身离开后,南宫雪朗四下看了看,道:“你干什么故意踩我?”
“你活该被踩。”
“我怎么就是活该了,你知道他是一个人,或者说你根本就是知道索耶部落的。”话说到最后南宫雪朗的脸色很不好看了,他觉得他知道的都告诉了宓妃,而宓妃却隐瞒了他很多的事情。
难道他就那么不值得她信任,让她一定要那么防着他?
宓妃站到窗前,俯身伸手摸着一盆紫色小花的菱形叶子,她抬头对南宫雪朗翻了个白眼,冷声道:“你长着眼睛不会看,长着脑子不会想么?”
“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么,姑奶奶她还偏就不吃这一套,你以为地球都要围着你转?
姐还偏就不惯你这毛病,在她面前讲公平,也得看她乐意不乐意。
“你跟我就非得这么处着么?”南宫雪朗无奈了,他就想不明白了,怎么宓妃对第一次见面的人都可以这么的和颜悦色,怎么对他就跟炸了毛的猫一样,时时刻刻都不忘要伸出爪子挠人。
“你觉得这个地方适合很多人居住吗?”
南宫雪朗顺着宓妃手指的方向看了一圈,目光所及的地方除了一座小小的独立的院子,前后各一个小花园,便什么都没有了,又怎么可能适合很多人在此居住。
“那你又是否觉得这座小院里像是住了一大家子人?”
这整个小院总共就四间房,每一间又大概是做什么用的,南宫雪朗不用走近去看,远远的一眼就能瞧得分明,只除了有一个房间摆放着一张床以外,其余的三个房间,一间是书房里面堆的全都是书,一间里面放着一架经常擦拭的七弦古琴,再有一间收着一些药草跟兵器,显然就不可能是有人住在里面。
换言之,季逸晨是独居在此。
再往深了想,索耶部落跟禹西部落之间有仇,而季逸晨又独自生活在地下,如果他还有别的族人,倒是真的不至于如此。
“看来你是想明白了。”
“我……”这些很细节的东西,南宫雪朗不得不承认是他忽略了,而事实上也是宓妃引导着他去忽略的,毕竟宓妃有她要守的秘密,而季逸晨也相当上道,知道怎么给宓妃留有充足的时间。
他很明白,什么时候他应该暂时消失,而什么时候他出现才刚刚好,还不至于会引起南宫雪朗的怀疑。
这样的人,如果可以收为己用,想想都会觉得生活其实还挺美好的。
“事实证明,你还果真就是个女人。”
啪——
南宫雪朗捂住后脑勺,‘嘶’的倒抽一口凉气,他不过只是陈述一下男人跟女人的区别,至于下这么狠的手?
“你觉得我不是一个女人,嗯?”
“咳咳,我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就不太像是个女人。”这女人,妥妥的有暴力倾向,他就闹不明白了,他到底看上她哪点了。
“闭嘴。”
南宫雪朗闷笑,他以为宓妃不会在意这些,没曾想她其实还挺在意的,“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或许他想要赢得宓妃的关注,也只有用这种她讨厌不喜欢的方式吧!否则,她根本就注意不到他,就算注意到了也会忽视他的存在。
他要宓妃注意到他。
如果他们这次能够平平安安的再回到浩瀚大陆,就算她是金凤国的安平和乐郡主,他也会请旨到金凤国去迎娶她的。
这个女人,他要定了。
“没什么好东西可招待你们的,尝尝这花茶的味道吧!”季逸晨就跟掐着点儿出现似的,成功阻止了南宫雪朗后面想要说的话,“既然南公子欠着我一个条件,那么你刚才的问题,我倒是也不介意回答你。”
“如果不方便的,季公子也可以不用回答的。”
“南公子不是说温小姐也想知道么?”
“这个……”
“我的故事有些长,你们就当是听故事吧。”
南宫雪朗看着老神在在,悠闲得不像话的宓妃,真真是觉得自己蛋疼得很,合着就他自己起劲得很,人家压根没放心上好伐!
“这倒是为难季公子了。”
季逸晨似看出了南宫雪朗的心思,他的目光也极为平和的从宓妃的脸上掠过,虽然不过只是短短的接触过片刻,但季逸晨却清楚的认识到,这个世界上在这个女人的眼里,人只分为两种,一种是她在意的,一种是她不在意的。
她若在意的,那她将以命相护。
她若不在意的,即便就是死在她的面前,她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如她这般的女人,你能说她冷血的,不,她并非是冷血,仅仅只是因为你并非是她护在羽翼之下的人。
“这花茶不错,季公子好手艺。”
闻言,南宫雪朗嘴角一抽,无语凝噎,而季逸晨似乎早就知道宓妃会来这么一出,他的眼睛眺望着窗外的蓝天,整个人开始陷入过往那些回忙之中,慢慢的开始了他的讲述。
索耶部落的故事很长,其实也很短,季逸晨用了整一个时辰来讲述索耶部落与禹西部落之间的恩怨,既复杂又简洁,话到最后他对南宫雪朗提出了他想要的条件,又或是他的要求。
“故事说到这里就完了。”
“呃…是。”南宫雪朗纵然怎么想,他也想象不到原来禹西部落的存在是建立在索耶部落的灭族之灾之上。
然而,就如宓妃翻看完那本手札之后的想法一样,南宫雪朗在听完这整个故事以后,他对索耶部落的灭亡有惋惜,但却独独没有同情。
在他看来,索耶部落压根就不值得同情。
“南公子可还记得欠我一个条件。”
“当然记得。”
季逸晨收回远眺的目光,他目光非常专注的看着南宫雪朗,嗓音低沉暗哑的道:“我要你毁了禹西部落。”
“什么?”
“我要你毁了禹西部落,我要复仇,这一天我已经等得太久太久了。”
南宫雪朗面上不显,心中吐槽道:你们这个部落的人还真是奇怪,以前在各个方面都占着优势的时候,只知一味的忍耐退让而不知反抗,直到都被灭族了还只剩下一个人的时候,竟然想到要复仇了?
以为复仇是玩家家么?
“就算我不开这个口,南公子跟禹西部落之间也有账要清算的吧,那么何不就做一个顺水人情呢?”
“季公子的这个人情,看来我是不得不还了。”
“我对温小姐的要求也是一样。”
宓妃在季逸晨的注视之下,果断的掐下一朵紫色的小花拿在手里赏玩,“这花很漂亮,送我可好。”
“只要温小姐喜欢。”
“若是不喜欢,本小姐就不摘它了。”
“能讨温小姐的喜欢,倒也是它的荣幸。”
“看在你这么上道的份上,你的要求本小姐认了。”宓妃弯了弯嘴角,越发坚定了她要将这个男人挖到自己手下做事的念头,“晁东树那个老家伙胆敢算计本小姐,他真以为本小姐是吃素的。”
真要惹毛了她,她一定在离开之前,将这流金岛移为平地,让它永远都消失在虚无之海的版图之上。
“你是认真的?”
“要不南公子以为本小姐是闲得蛋疼在跟你开玩笑?”
南宫雪朗黑脸撇嘴,暗忖:你有蛋么?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表情太丰富太猥琐的话,会一不小心就暴露出自己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噗嗤——
“季公子,你别笑。”
“我没笑。”
“南公子,本小姐没蛋是事实,可你会不会有蛋,这个还有等商榷。”
南宫雪朗先是一怔,再是一愣,而后瞪大双眼,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宓妃,低吼出声道:“你你…你还是不是一个女人了,你怎么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我说什么了。”
一个姑娘家,把有蛋没蛋这种话挂在嘴边,这真的好吗?
“让禹西部落就此覆灭,具体该怎么做,由你们两位商量之后共同来完成,必要的时候我也可以出手帮一帮忙,但你们别指望我太多,毕竟这是你们向我承诺过的。”
别说南宫雪朗怀疑宓妃的性别,就是季逸晨也不免开始要怀疑了,一个姑娘家那种话真的能随便说?
还是说外面世界里的女人,都跟她一样的这么‘奔放’,这么彪悍,这么成天把蛋…呃,把一个姑娘不该说的话时常挂在嘴边?
“季公子。”
“我什么都没有想。”一听宓妃喊他,季逸晨便如惊弓之鸟一般,差不点儿就跳了起来。
可见,宓妃带给他的心理阴影有多么的严重了。
宓妃含笑的‘刷’的一下就黑了,特么的至于吗?她又不会对他怎么样,要不要避她如蛇蝎啊!
一旁的南宫雪朗顿时觉得解气了,能把一个男人吓成这样的女人,果然不是盖的,果然不愧是他看中的。
呃,敢情他这是在夸自己的眼光好。
“有办法送我们上去吗?”宓妃指了指上面,琢磨着怎么才能尽快解决掉禹西部落,她有些等不及想踏在光武大陆的土地上了。
只有到了那里,她才能离陌殇更近。
“这没问题,我可以带你们直接回到客院。”
“如此甚好,等我们商量出具体的行动计划,会提前告诉你的。”
季逸晨点头表示了解,有他跟宓妃达成的协议在前,他也不担心宓妃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