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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得宓妃精致的双眉轻轻一皱,吓得小丫鬟面色一白,反射性就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呼——
郡主实在太吓人了,呜呜,怎么办,她是大声喊还是不喊呢?
以往像她们这样身份的奴婢,哪敢明目张明的打量宓妃啊,又不是嫌自己命太长,虽说早就知道她们的郡主生得美,却是直到刚才她才亲眼确认过,果然是生得好美好美,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宓妃的美貌。
“郡主,郡主,您有听到奴婢回禀的话么?”小丫鬟强作镇定,再次捏了捏自己的手心,硬着头皮上前两步,这次喊宓妃的声音明显比前几次提升了好几个分贝。
万大管家跟付大嬷嬷为了让她们这些在郡主府伺候的小厮奴婢更了解自己要伺候的主子,进府前除了专门教导她们规矩以外,也将宓妃是如何受封为郡主以及郡主府为何建在琴郡的原由,简单的跟她们说过一遍,为的就是防止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没得她们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反被他人借此加以利用。
“郡主……”
这么大声,郡主都还没有回神?
小丫鬟望着宓妃彻底的欲哭无泪了,她睁着红红的大眼睛,紧紧的咬住自己的双唇,决定冒着被处罚的危险,再把声音加得大一点点,但愿能把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宓妃给唤醒。
“你说什么?”就在小丫鬟双手紧握,努力深呼吸,再猛地闭上双眼,准备吼上一嗓子的时候,宓妃的目光突然落到她的身上,清冷的嗓音犹如一盆冷水泼到小丫鬟的身上,冷得她狠打了个哆嗦。
“郡主,啊——”
美眸轻眯,面无表情的扫过面前这个手忙脚乱,面色惊慌,眼眶发红的小丫鬟,宓妃伸手揉了揉眉心,暗忖昨晚做的那个梦,对她的的确确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老人常说,梦是反的,当不得真。
不管昨晚她梦中的情景到底是真还是假,只要一想到陌殇会面临被狂风暴雨所吞噬的危险,她的心就很难平静得下来。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请郡主责罚。”小丫鬟在宓妃看向她的时候,整个人险些惊得跳起来,她的脑海里回荡着两个大大的‘完了’,这次真是死定了。
一定是她太大声,吵到郡主了。
“起来吧,把你之前禀报的事情重新说一遍。”昨晚从梦中惊醒之后,宓妃就再也没有睡着,脑子里想的全是陌殇,想的是他临行前跟她说的每一句话,甚至是想念他的每一个表情。
残恨虽说被她打发走了,可想而知,他怕是也再没了睡意。
天亮之后,宓妃交待了残恨去办事,她自己则是一再的走神,就连早膳喝碗粥,她都喝了近半个时辰,回过神来端在手里的粥早已凉透。
小丫鬟来向她回禀事情的时候,宓妃为了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就坐在书房处理秦文杰等人递上来的折子,一边看折子一边听小丫鬟就事情的她,没曾想又走神了。
就算她不去想,可海船被风暴击得粉碎,陌殇被卷进风暴中心的画面,却在她的眼前挥之不去,让她想不走神都难。
“本郡主恕你无罪,起来回话。”
“奴婢谢郡主宽宥。”
“说吧。”这事儿说来是她自己的问题,宓妃就是心中再怎么烦躁,她也不会迁怒到一个奴婢的身上。
更何况依她看这小丫鬟当时的神情,只怕在喊她的时候也是又惊又惧,犹犹豫豫好长时间,硬着头皮才敢出声的。
“回郡主的话,万大总管传话给付大嬷嬷,原本该是付大嬷嬷过来向郡主回话的,只因郡主临时又指派了付大嬷嬷去樊梨县,所以付大嬷嬷这才安排了奴婢过来回郡主的话。”小丫鬟刚才虽被吓得不轻,好在她很快就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说话清晰口齿伶俐。
付大嬷嬷被宓妃指派去樊梨县,自有她的两层用意,而这段时间进出往来郡主府的人很多,万大总管也根本脱不了身来向她汇报每一件事情,“这个本郡主知道,你捡重点说。”
“是,万大总管说应元常荆四大家族的家主递了帖子想要拜见郡主,此刻他们被万大总管安排在前院待客用的花厅里。”
原本拿下方陈柳三大世家之后,宓妃以为能从他们三个家主的嘴里知道一些有用的情报,不曾想他们压根就不知道在背后真正操控他们的人究竟是何身份,与他们接触的人,也只查出来出自璃城。
其余更多的消息就没了,宓妃想要钓大鱼的线索也就随之断了。
应元常荆四家与方陈柳三家同为琴郡的世族豪绅,家族发家传承至今最短的也有百余年了,根基不可谓不稳。如今,宓妃以雷霆般的手段将方陈柳三家连根拔起,也难怪这剩下的四家会坐不住。
“郡守秦大人那边有事情传过来吗?”
“回郡主的话,没有。”
“你且去前院给万大总管回个话,让他好生招待四位家主,本郡主晚一点自会去见他们。”方陈柳三家没了,应元常荆四家必然想要抢占地盘,一同前来拜见她,这倒是很有意思。
如果她没有在琴郡建立商行,大力让方信等人发展商业的谋划,指不定她还挺乐意将收回来的地方再放出去。
“是。”
目送小丫鬟向她福了福身退出书房,再转身快步离开,宓妃起身扫了眼桌案上那份记录着琴郡七大世家详细资料的卷宗,清澈见底的眸子微微眯起,嘴角更是扬起一抹轻嘲的笑意。
虽说这四个世家从明面上看,他们的资料完全没有问题,但暗地里的事情谁又知道呢?
方陈柳三家出事,不过就是她发出去的一个警告,至于她的目的,一来是为了引出这三家幕后之人,二来就是想要看看这四家能否沉得住气,又或者他们是真的干净。
现在看来,事情跟她预想的似乎有些不同。
……。
秦文杰等琴郡大大小小的官员,自打那天在郡主府听了宓妃那番话之后,一个个的心里就像被种下了一颗种子似的,让得他们的人生充满了期待与希望,每个人浑身都有用不完的劲。
因为宓妃安排的分工非常的明确,故,他们做起事来也没有什么可争可吵的,都想在各自负责的领域干出一番大事来。
宓妃见他们把事情筹划得很好,心里就很是放心,由着他们自己一步一步去推动与实现,而她只要掌控全局就好。
整支龙凰旗的小队都被宓妃派了出去,残恨的任务就是盯紧地牢里的梅财华,至于宓妃的安全问题,他则是不用担心。
那些就算胆子再大,也不会把主意打到宓妃的身上,更何况是在这种没有任何好处的情况之下,可能性也就更小了。
残恨只身走进地牢,还没踏下最后一块石阶,一道凄厉惨痛的尖叫声就从地牢深处传了出来,仿佛是来自地狱里的厉鬼之音,听得人毛骨悚然,浑身汗毛倒竖。
负责日夜看守地牢的护卫看到残恨赶紧上前行礼,一个个看向他的眼神都充满了敬意。
“看来梅公子今日精神很好。”残恨走到关押梅财华的牢房前,不动声色的扫过躺在地上进气少出气多的楚怀曼,再看脸色红润,气息绵长的梅财华,沉声道:“梅公子还不打算说点儿什么吗?”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你们还想知道什么?”梅财华刚刚跟楚怀曼滚了床单,丹田内的气息正是充盈的时候,他衣衫凌乱的躺在地上,连个正眼都懒得施舍给残恨。
他的伪装已经被宓妃识破,常年戴在脸上的面具已经戴不下去,他恼自己的这次失算,更恨极了宓妃的咬紧不放。
他到琴郡的确有目的,可他要做的事情碍不到宓妃,就不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非跟他过不去?
依他之见,宓妃完全就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甚至是善心泛滥的人,难道仅仅就因为他是在她的地盘生事?
“梅公子真对你的手下那么有信心吗?”
“你是什么意思?”从他暴露指使手底下人避开,意欲试探宓妃开始,梅财华就知道以宓妃的机警,不可能察觉不到他的背后有人,只是他也对自己手底下的人非常有信心。
即便宓妃能手眼通天,想从他的嘴里问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不可能,想要抓到他的人也绝非易事。不然宓妃已经关了她这么多天,手里真有能拿捏他的东西早就说出来诈他了,没可能还由着他。
“梅公子以为呢?”残恨没有正面回答梅财华的问题,双眼却是紧盯着梅财华的脸,不愿错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这个男人心机深沉,稍不留神就会被他带进沟里去,同样这个男人的骨头非常的硬,不管你在他的身上动什么样的酷刑,还就是没有办法撬开他的嘴,让他说实话。
为了让梅财华交待出他的真实身份,他的幕后之人,残恨对他可是一点都没有手软,各咱酷刑轮番用在他的身上,就连他从宓妃那里学来的许多审问犯人的手段都对他用上,梅财华愣是咬紧牙关什么都没有说。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梅财华的目光从残恨身上收回,他摇了摇头,再次玩起装傻充愣的把戏。
“小姐这两日正撒了网准备捕鱼,不知梅公子可有兴趣听在下一句忠告。”
梅财华不语,拿捏不稳残恨话里的真假,光秃秃的两只手掌撑在地上,若是没有那一层厚厚的血污,应该能看到他手背上突起的青筋。
“你的心里在盘算什么,谋划什么,你当真以为小姐她毫不知情吗?”按照以前的情况,遇上像梅财华这样啃不动的硬骨头,宓妃为了得到想要的情报,她会亲自动手审问,可自打在郡守府宓妃跟梅财华交手,将其打败带回郡主府地牢关押之后,宓妃只到地牢看过梅财华一次,简短的问了几个问题也没有得到答案就作罢了。
当时残恨心下就觉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