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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费了那么多的心思才将相府的内部结构摸清楚,对于里面的防卫却仍是一知半解,若非趁此机会摸进相府,顺利的确定了那几个地方都没有他们要找的东西,换在平时他们早就已经暴露了。
倘若动手杀了人,黑衣头领的直觉告诉他,将再无第二次靠近碧落阁的机会。
刀疤男人垂眸想了想,终是没有再反驳,转移话题道:“你盯着外面,我去将云依那个女人先弄出来,她或许知道那件东西的具体位置在哪里。”
有那个女人领路,他们能节省更多的时间,之所以不反对黑衣头领的话,只因刀疤男也知道,他们之前查看那几个地方的时候,的确非常的惊险,一旦出了人命,极有可能马上就暴露行踪。
“嗯,动作尽量快些,咱们的时间不多了。”
“明白。”
宓妃并没有将云依关押到相府的地牢里,而是将她关押在碧落阁的一处暗房里,外面倒也没有安排什么人看守,只是布了一个看似复杂实际上非常的简单的防御类阵法。
她的目的当然不是为了困住云依,而是有意让她被成功带走,从而方便她的人对救走云依的人进行追踪。
花了那么多心思的宓妃,又怎么可能白白布下这么大的一个局,不回本怎么行。
以云依的聪明,为了保证自身的安全,她递出去的消息,只会给出九分必然要留下一分,而那最为重要的一分便是她的保命符。
只要她手里握着那一分的情报,那么她的主子就不会放弃营救她,她能活着的希望就很大。
任何一件事情都有两面性,云依握在手里的那一份情报,有可能是她的保命符,也有可能是她的催命符,全看她在幕后之人心目中的地位如何了。
“你怎么来了?”树梢之上,宓妃没有回头,撅着嘴问道。
碧落阁是她的地盘,没有人比她更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更没有人可以随意闯进她布有阵法的地方而不引起她的察觉。
如果真有那么一个人的话,宓妃能想到的人唯有陌殇。
“想你。”长臂一伸一揽,陌殇便将宓妃娇小的身子搂进了怀里,下巴轻搁在她的肩头,嗅闻着独属于她的馨香气息。
他去哪里从来就不需要任何的理由,尤其对象是宓妃的时候,就更不需要了。
因为念着她,他便来了。
即便是不能露面,他也可以悄悄的来,偷偷的融入在她的世界里,默默的关注着她的一切。
“不是不方便露面么?”放松身子躺进他的怀里,宓妃嘻笑着把玩他垂落在她胸前的一缕墨发。
“我偷偷来的。”语气有着几分幽怨,几分撒娇,还有几分不满。
以他的身份,他若出现在相府,那么必将相府推上风口浪尖,如果不是因为他要离开,短时间内无法顾及到宓妃以及相府的安全,陌殇又怎么可能忍着不出现。
他的隐忍,仅仅只是不想让宓妃处于危险之中罢了,不代表他就软弱,他就要退让。
“唔,熙然对我就那么没有信心,那你不在的那段日子可怎么办,难道每天都要过得提心吊胆的吗?”俏皮的眨了眨眼,宓妃问得直白。
“真想将你也一起打包带走。”陌殇煞有其事的嘟囔着,双手将宓妃搂得更紧了。
“呵呵,你想得美。”现在的宓妃还太弱,她跟着陌殇不但帮不了他,还会成为他的拖累。
这样的她,又怎能跟着陌殇一起离开,以她好强的性子,又怎能容许这样的自己跟着他。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软弱的女子,她不会甘心只做他背后,要依赖着他的女子,她要做那个站在他身边,与他比肩,风雨共济的女子。
那样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我是对自己没有信心。”陌殇不满的嘀咕出声,他的小女人怎就那么耀眼呢,打她主意的实在太多,有种防不胜防的感觉啊!
不过对于某些人,陌殇却是一点儿都没有放在心上,那些人也没有资格跟他争,宓妃的眼光也不会差到那个份上。
“熙然。”
“嗯。”
“你担心我被抢走么?”
“嗯。”
“那熙然……”
微微抬了抬头,薄唇顺势亲了亲宓妃的脸颊,陌殇柔声道:“想都不要去想,不然……”
“呃!”对上陌殇深邃的黑眸,宓妃咽了咽口水,她为毛要那么心虚,她又没干坏事。
“我家阿宓有很多人喜欢,那只能证明本世子眼光好。”
“所以呢?”
“所以本世子虽然吃醋不满,但却不反对他们追求于阿宓。”
“哦?”宓妃挑了挑眉,表情有些古怪的瞅着陌殇,道:“那么大方?”
这货该不会寻个夜黑风高的晚上,直接摸到人家里杀人灭口吧!
“在阿宓眼里,爷真有那么小心眼。”
闻言,宓妃果断的点头再点头,心说:你丫的可不就是小心眼,那心眼比针眼大不了多少。
咳咳,当然那是对别人,陌殇对她真心是没话说的。
“这一生,下一世,我都只对阿宓小心眼。”小女人太会招惹各色桃花没关系,他保证替她断得干净就是。
“我就知道熙然没有那么大方。”至少在她的问题上,这个男人绝对大方不起来。
“阿宓。”
“怎么了?”粉唇轻抿,宓妃微微仰头望进他漂亮至极的凤眸里,美眸染上了几分迷离,清纯之中透出几分妩媚。
果断低下头在她的唇上浅吻几下,陌殇揽着她,没有说话。
“熙然也有欲言又止的时候,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哦!”
“阿宓对郑天佑……”明明知道宓妃与郑天佑自明月湖后就再无任何的交集,他在初遇宓妃,确定了她身份之后,收集到手的资料也说明了那一点,可真当他们面对面的时候,陌殇有些不确定了。
或许真的因为太在意,才会那样的斤斤计较,患得患失。
“熙然竟会吃那个渣男的醋?”宓妃一愣,而后便被逗笑了。
越是了解陌殇,越是跟他亲近,宓妃发现这个霸道的男人其实有着一棵极其敏感柔软的心,有些时候他比女子更需要安全感。
她想,大概这与陌殇自幼丧母有关,甚至跟他分裂的性格有关。
“阿宓对那个男人真的没有别的感情了?”有关宓妃的资料刚刚集齐的时候,陌殇对郑天佑就嫉妒上了。
他嫉妒那个男人,曾经是宓妃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嫉妒他的名字可以跟宓妃的名字放在一起。
但同时他又非常憎恨那个男人对宓妃的伤害,可陌殇又控制不住的会想,如果没有明月湖那场当众退婚的戏码,是不是就没有现在这个宓妃。
是以,他才一直忍着没有对郑国公府出手,可又难免对宓妃的态度起疑,明明这丫头早就有了对郑国公府出手的实力,但她却没有任何的动作。
下意识的脑补之后,陌殇纠结了,心里不舒服了,尤其在听完淳雅郡主问的话之后,陌殇的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跟其他对宓妃有意的男人比起来,郑天佑绝对是在陌殇心里排第一位要解决掉的敌人。
谁让那男人顶着宓妃前未婚夫的名头,真真是碍眼极了。
“别告诉我,我在云桑园说的话你没有听到。”主动伸手抱住他的腰,宓妃觉得这个男人有时候要像哄小孩子一样的哄,那样他会觉得你很重视他,就会感到很有安全感。
“听到了。”充满磁性的嗓音还是闷闷的,心里有口气特别不顺。
“我的眼光真有那么差,像那样的渣男我怎么可能喜欢,熙然怎么可以把那种人跟自己放在一起做比较,没得有损你的身份。”
头疼的揉了揉额角,她该把这男人怎么办。
“阿宓更喜欢我一些吗?”
“不是更喜欢你一些,而是我根本就没有喜欢过那人。”宓妃耐着性子,觉得自己这黑锅背得好冤,可她又不能说她不是。
原主对郑天佑或许是真的有感情,在她灰暗的生命里,走进她世界里的郑天佑就仿佛是一道阳光,驱散了她内心里的黑暗,让她倍感温暖,从而对他表现出亲近。
通过原主的记忆,宓妃不知道那算不算是一种爱恋,但可以肯定的是,那时的郑天佑接近宓妃,的的确确是真心的,也从未有过欺瞒,甚至是对宓妃充满怜惜的。
只是天会黑,人会变,尤其人心这个东西太难捉磨与把握,郑天佑就算心有苦衷,但就凭着他在明月湖说出的那一番话,却是真实的毁了一个年轻的生命,为此他必须付出应有的代价。
“真的。”
“熙然不信我。”
“没有。”陌殇嘴唇动了动,回得有些没底气,倒也不是真的不信,只是心里到底还是不舒服的。
天知道从他掌握的那些资料来评断,宓妃曾经对郑天佑是真的很信任,很依赖的,要说那不是喜欢,谁信。
若非如此,温老爹跟温绍轩兄弟三人,在得知明月湖发生的事情之后,又怎么可能那样的震怒。
毕竟那时候的温老爹他们,是打心眼里接受了郑天佑,觉得他会是宓妃一生的良人,是能够好好照顾宓妃的人,结果却……
“你这呆子。”话落,宓妃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双手环上陌殇的脖子,在他错愕的目光中拉下他的脑袋,然后吻上他的嘴唇。
吻着吻着,心中一恼,就狠狠的咬了他一口。
臭男人,竟然胆敢质疑她的话,简直就是欠教训,不收拾都不行。
“阿宓,疼。”
“活该。”
“可是……”
“没有可是,你只要相信我说的话就可以了,别人说的你管那么多做什,没得自寻烦恼,我温宓妃只喜欢熙然。”
“对,阿宓只喜欢我。”怀里抱着软软的宓妃,陌殇笑得莫测高深,只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