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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列整齐的青衣卫紧随其后,大冬天里却是跑出了一身的热汗。
“镇南王,你最好保证本相的儿子没出事,否则就只等两国开战,我金凤国铁骑必踏平琉璃国。”
镇南王眸色一暗,看着温丞相那愤恨的神情,没说话。
要他说什么,要他怎么说,如果异地而处,陷入那般境地的是他的儿子,他恐怕会把话说得更绝。
“温六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太子夹在温丞相跟镇南王中间,不可谓不尴尬。
“殿下,前面好重的血腥味。”
侍卫的一句话落下,犹如平地一声惊雷,在众人心中掀起惊天巨浪,面色莫不是一变再变。
“刘开。”
“属下在。”
“速带人前去看看。”
“是,殿下。”
“刑编,你说…你说说…”温丞相觉得自己腿都软了,脸色更是惨白得骇人。
“主上,六少爷会没事的。”
“快…快…咱们快赶上去看看。”话罢,双手紧握住缰绳,跨下骏马飞奔出去。
这一边,半死不活的明欣郡主,*着身子,狼狈的趴在地上,光洁的后背上五个刺目的大字份外明显。
分站在狩猎场两旁的人群寂静无声,莫不是颤抖着手紧捂着唇,双腿哆嗦得厉害,却是不敢发出一丁点儿声音。
宓妃仪态优雅的走出凉亭,白色的长裙与那白色的披风似与天地间的白雪融为一体,整个人融入这雪白的世界之中。
乌黑柔顺的三千青丝并未梳成发髻,仅以一条紫色的发带束于脑后,随风轻舞,那一抹亮丽的紫,不知迷了谁的眼,醉了谁的心。
她的步伐悠然而轻盈,举手投足间莫不带着浑然天成的尊贵之气,让人不敢直视。
“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跪趴在雪地里的姿势让明欣郡主觉得格外的屈辱,她长这么大,从未受过如此屈辱。
然而,在短短一两个时辰里,她便是将这一辈子都不曾受过的屈辱,彻底的受了一个遍。
她恨,她怨,她却无能为力。
她的人都死了,再没人能听她指挥,而这些人里面,又有谁敢招惹宓妃这个煞星。
宓妃似是没有发现她的抗拒,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她墨玉般眸子,唯有嘴角的笑意令人观之,却只觉得惊艳且夺目,又透着无尽的危险。
“就这样,绕着狩猎场爬满三十圈,今日之事本小姐既往不咎。”半蹲在明欣郡主的面前,十指如葱,白晳纤长的手指轻捏住她的下巴,宓妃轻贴着她的耳朵,冷冷出声。
宓妃的话,别人听不到,明欣郡主却是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双眼猛然睁大,惊恐万分的瞪着她。
“你…”
“活着才能报仇,你觉得呢?”
明欣郡主肝胆俱颤,她不是哑巴吗?她怎么会说话。
如果说第一句,她觉得是幻听,那么第二句,又该如何解释。
“太子驾到——”
马蹄声,整齐化一的脚步声,似是铺天盖地的传来,那洪亮的‘太子驾到’四个字传进宓妃的耳中,黑眸里掠过一道幽幽冷光。
这个太子最好不是来坏她事的,否则她不介意也好好教训一番。
不得不说,这句话仿佛就是绝望中明欣郡主的救命稻草,她灰败的双眼猛然睁大,然后尖声叫道:“太子殿下,快拿下这个妖女,不然本郡主回国之后定会禀报我皇,届时你就等着两国开战吧。”
当太子墨思羽,丞相温兆元,镇南王孙正南等人骑着马踏进狩猎场,皆被现场的情景骇得倒抽一口凉气。
遍地人与狼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雪地里,地上的白雪早已被他们流出来的鲜血染成了寸寸红雪,血腥味冲天而起,甚是刺目。
将他们的骇然打破的则是明欣郡主凄厉的尖叫声,刹时,一道道目光看向明欣郡主,只见她一丝不挂的跪在雪地里,浑身都泛着青紫,脸上赫然是一个‘淫’字与‘贱’字。
这般狼狈凄惨的模样,更是惊出来人一身冷汗,事情的发展怎么跟他们所想,完全不一样。面前这个女人真的是那明艳动人,嚣张跋扈的明欣郡主吗?
一时间,竟是怎么都无法将两人联想到一起。
“参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狩猎场上的众人缓过神来,齐刷刷的低下头,跪在雪地里。
既然太子来了,那他们总算是性命无忧了。
虽然他们相信,温宓妃不可能把他们都杀了,但惩罚是必不可少的,可想到她那残忍的手段,还是忍不住满心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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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几位妞儿送的东西,么么哒!
文中人物渐渐都悉数出场,往后会更精彩哒!
【032】父女相见断手之痛
一袭不染纤尘的白衣白裙,三千青丝随风飞扬,不卑不亢,悠然的站立在天地之间,浑然天成的尊贵之气令人不敢直视。
沧海五人的命是宓妃救的,他们的骨子里本就傲气,再加上宓妃在青山镇跟他们说过的话,因此,别说对面站着的是太子,哪怕是皇帝亲临,也别想他们会背躬屈膝。
放眼天下,能让他们心甘情愿下跪的,唯有那遗世独立,似超然于天地之间的女子。
尊卑观念是深扎在丹珍灵魂里的东西,看到狩猎场中所有人都跪下向太子行礼,她只差一点儿就跪了下去,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若非是红袖碰了她一下,将她给唤醒了,不然她就真的跪了下去,那么她也将再没资格跟在宓妃的身边。
她的主子,已经不是原来的主子。
但是眼前这个主子,更让她打心眼里喜欢,崇拜着。
这样的小姐,才值得她誓死的追随,能跟在小姐的身边,是她几世修来的福气。
于是乎,场面越发的诡异,气氛越发的凝重。
不难想象,所有人都伏跪在地,头埋得低低的,站在其中的七个人是如何的鹤立鸡群,如何的惹人注目。
尤其是那一袭白衣的宓妃,即便她就那么恬静安然的站在那里,也无法掩去她那一身璀璨的光华,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太子殿下,这个妖女要杀本郡主,你必须给本…”明欣郡主的嗓子早就喊得哑了,发出的声音都破了音,份外的刺耳,失了原本的清脆动听,“父王,父王快救救洁儿。”
抬头时,不期然对上镇南王深沉如瀚海般的双眼,心下一‘咯噔’,理不清楚是惊愕还是欣喜,又或者是满心的惧怕。
在明欣郡主的世界里,镇南王虽然是她的父亲,对她也很是纵容,但这却无关乎疼爱,皆是迫不得已而为之。
谁让她的手里握着镇南王妃的一线生机呢?
否则,以她父亲的为人,又怎会允许她肆意妄为,她也不会养成如此嚣张跋扈的个性。
“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镇南王纵女行凶,视人命如草芥,辱我金凤国再先,伤我兄长再后,难不成真当我丞相府无人,金凤国无人,随随便便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欺上头么?”
随着宓妃抬手比划,丹珍出声解释,宓妃清澈如水的双眸直对上镇南王的双眼,似笑非笑。
惊愣过后,温丞相就认出了那独立在雪地中的宓妃,他只是不敢相信,不敢相信那是他的女儿。
他的妃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听得丹珍说话,温丞相才敢确定那身穿白衣的女子真是他的女儿,于是再也顾不得其他,颤抖着身子翻下马背,要不是刑编眼明手快的扶了一把,铁定扎扎实实的摔在雪地里。
“妃…妃儿…”声音是那样的颤抖,总觉得好不真实。
“妃儿是你吗?”
“你真是我的妃儿。”
看着三步并作两步朝她奔过来的温丞相,宓妃微微一笑,赶紧上前扶住他的手,用手语道:“爹爹,我是妃儿。”
半年来,她虽身在药王谷,但却没少收到爹娘兄长寄给她的家书,字里行间莫不全是对她的疼爱与关心。
前世的她,无父无母,生性凉薄。
这一世,上天似乎把欠她的,都还给了她。
她自当用心的好好守护。
“妃儿,你怎么会在这儿。”似想到什么,温丞相脸色一沉,这个无法无天的郡主,难不成欺负了他的儿子,还想欺负他的女儿不成。
没多想,温丞相猛的将宓妃拉到自己的身后,紧紧的护着,脸色也是越发的阴沉得厉害。
“爹爹,妃儿没事。”小手拉着温丞相的袖口,被这样护着的宓妃心里暖暖的,小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明媚灿烂,美艳不可方物。
“妃儿别怕,爹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闻言,宓妃极不优雅的翻了翻白眼,她像是被欺负的那一个么,怎么看都是她欺负别人吧。
俗话说,关心则乱,温丞相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她的身上,没察觉到其他的也不奇怪。毕竟,在他的眼里,宓妃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孩子,是个需要他保护的孩子。
“三哥受了些伤,爹爹去马车上看看三哥,这里的事情就交给妃儿处理好不好?”
“绍宇?”温丞相一愣,他刚才不但没有看到温绍宇,也没有看到何望,正想出声询问就看到了宓妃,以至于他将什么都给忘了。
此时宓妃一提起,方才惊出一身的冷汗。
“绍宇他…”
“爹爹放心,妃儿不会让三哥有事的,那些嘲笑过他的人,都必须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宓妃半瞌着眸子,浓密的睫羽轻颤,她比划得很慢,就是为了让温丞相看清楚。
没有丹珍翻译,在场的几乎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