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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江夏转身回了东厢。
徐襄默默看着那道纤细却挺拔的身影隐入东厢门内,又怔怔地出神片刻,方才转身回房。
之前,他还一度觉得她离他很近,两个人的心跳声似乎都和到了一起,只是转眼,她就又倏然远离,与他客气着生分起来。唉,都怪他不会说话,触怒了母亲,迁怒到她身上……
江夏以为经了白日的事会睡不安稳,却谁知竟是一夜好眠,再睁开眼竟是天光大亮了。
睁开眼,瞪着帐子顶上一簇簇绣花,江夏发了半天傻,听到外屋里彤翎和翠羽起床的声音,她才一下子坐起身,起床!
徐襄又早早地出了门,连早饭也没在家吃。
芷兰悄悄地与江夏回话:“姑娘,今儿姨太太要回德州了。”
说着,还目光担忧地看着江夏。像这等迎来送往的事,就是不受太太待见的大房也是要送行的,怎么姑娘竟是连个消息都不知道?难道太太……
江夏心中划过一道怀疑,却并不担心,只是隐约觉得自己有了可乘之机。
微微带了一丝笑,道:“这就走了?我还当亲戚们要住上一年两年的呢!”
薛宝钗住进贾家,可不就是长长久久地住着了嘛,最后连,薛宝钗直接嫁在了贾府。那魏家表妹一脸的情深似海,深情无悔的,难道就这么几天就没了耐心,要撤了?
芷兰看她这样,真是替她着急,道:“只是姨太太回去,表姑娘可不走呢!”
关键不是这个,关键是太太什么事都让姑娘参与,这摆明了就是不拿姑娘做儿媳妇看啊!难道,太太早就按了别的心思?
想着,芷兰开口提醒道:“姑娘,你也该对家里的事上上心,至于旁的,那些个以后再说都行,家里要是出了什么岔子,说啥都没用了。”
江夏转眼看向芷兰,见她一脸担忧不似作伪,心下多少有些满意,却仍旧留着一份防备。
只笑道:“我心里都有计较的。之所以放心家里,也是因为有你替我看着呢。”
略略一顿,江夏又道:“你小弟的药算着也该吃的差不多了,今儿我再制一个月的,正好也要给大姑奶奶制药,明儿我与魏嬷嬷说一声,让你去送药,也顺便见见你家里人。”
听江夏这般说,芷兰自然欢喜,连忙笑着应了。转念,再看江夏一脸淡定的模样,就觉得她对郑氏什么的真是有计较的,也就不再多嘴,只心里暗暗盘算着,过会儿要去跟珍珠套套近乎,说起来,珍珠还是她大哥的小姨子,两家住得近,又是一起长大的,感情自然不同……不过,她还要多走动走动,情分不走不动可就淡了。
江夏安抚好芷兰,回屋看看眼底都有些发青的翠羽彤翎,心中暗叹,她是没心没肺的,这两个丫头怕是吓得不轻。
“你们俩,要不今儿就留在家里吧。”
“姑娘,你自己出门怎么行!”彤翎立刻反对。
翠羽也道:“姑娘,昨儿那场面见了,说不害怕是假的,可我们俩都不是娇气的人,过上一两天看多了也就惯了!”
江夏失笑,抬手一人给了爆栗,嗔道:“你以为什么好事儿呐,还见多了惯了。昨儿那不过是对门回春堂处理不得当,才引发了事端。好好安抚,哪里有人愿意闹事的。行,你们既然这么说,那就跟着吧。哦,把我箱子里那几件旧衣裳收拾出来,你们俩再带上针线,今儿就给囡囡改两身衣裳出来吧!”
昨天,她们将囡囡送到了小院,暂时让商嫂带一夜。因着忙乱,也没顾上给囡囡买衣裳,江夏才有这么一说。
两个丫头连忙答应着,去把江夏箱底下那几身旧棉布衣裳翻出来,拿了个包袱皮儿包了。与江夏一起出门,先往小院那边去了。
至于请假的事,江夏就打发了芷兰去正院说一声。郑氏那样的态度,也让她加快了离开徐府的计划。
不得不说,练武的人身体底子都好,生个病受个伤,恢复起来也快。
这才两三天功夫,刘水生已经能够自如活动了。听商嫂说,昨儿就挑了几担水,又趁着大太阳,将受潮的木柴在院子里晾晒,忙忙碌碌的,很是勤快。
江夏这么一早到了小院,院子里很安静,只有商嫂带着一大一小两个女娃儿,正在院子当间儿洗衣裳。
一见江夏进来,商嫂连忙起身,一边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迎上来接过江夏手中拿的青菜:“姑娘今儿来得早。哥儿刚出门,长贵和水生送哥儿去学堂了。”
“哦,”江夏答应着,俯身摸了摸刘小妹和囡囡的头,转眼看着小院子里,木柴都散开靠在墙上晾晒着,晾衣绳上搭着大大小小七八件衣服,院子里的积水都清理了,门窗四处也打扫的干干净净的……有了过日子的样子了。
看得出来,商嫂和刘水生都是好的。
“商嫂子,这几****且留心些,出门买菜什么的也别一个人去,让长贵或者刘水生与你一起去,街面上不安生,别遇上什么事儿。”
商嫂将吃食送进厨房转出来,听到江夏的嘱咐,连忙笑着应了,“姑娘放心吧,那两个都是好的,都不用我说,院子里的活计都干的停停妥妥的!”
☆、123。第123章 可惜了的(3更)
对商嫂和刘水生的勤快,江夏很满意。她特意等着刘水生回来,替他诊了诊脉,确定他的伤势有了明显好转,也就放了心,只叮嘱他,先不用急着干活,挑水什么的不要勉强。
她也给小囡和刘小妹都诊了脉,确定两个小丫头的没有什么大问题,营养不良养上些时日也就好起来了。
到了济生堂,因为前一天的伤员已经处理过了,这一天外伤的病人少了,腹泻的人却多了起来。临近中午的时候,镇子上的居民也有几个抱着孩子扶着老人赶来看诊,同样是腹泻。
江夏情知不好,与赵一鸣商议后,就借着义诊的机会,给来就医的病人宣传防疫卫生。只是,看着那些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流民,常常什么话都说不出。就他们的情况,让他们不喝冷水喝开水,洗手洗澡的……现实么?
忙碌到午时末,这才得了会儿喘息的功夫,江夏和赵一鸣等人一起,细细地洗了手,开始吃午饭。
一边吃饭,大伙儿一边挥汗如雨。
有个小伙计在角落里嘀咕:“前几日就连着下大雨,冰冷冰冷的,这刚刚晴了天,又热的让人发狂,这老天爷莫非失心疯了嘛!”
“别混说!”刘掌柜最讲究这些鬼神之事,一听之下立刻呵斥了一句。小伙计们吐吐舌头做个鬼脸,心里再怎么样,都不敢乱说话了。
江夏吃的少,吃了小半个馒头就放了筷子,端着碗绿豆汤喝着,一边开口道:“掌柜的,这事儿就咱们义诊怕是制不住,能不能给衙门里递个信儿……”
瘟疫的防治不是个体人的力量能够做到的,必须有政府或者团体出面组织,调动人力物力来操作,重点是宣传要到位,让民众配合,才能够取得成效。在现代,这些事情都是政府牵头组织实施的,所以江夏才这么说。
经过这些日子的熟悉和了解,江夏知道,三岔镇也有‘镇署衙门’,类似于现代的镇政府,有从九品的小官坐镇管理,另有一班衙役,其中一名捕快,五名皂隶。呃,包括昨儿死的那俩货。
只是,这话说出来,连江夏自己也觉得不可行。
就昨儿那事儿,所谓的镇署衙门可没谁管,哪怕是死了两个皂隶,也只是好半天之后,才来了几个人将两人尸首收了,其他的竟是问都么问!
——这已经不是不作为了,简直是形同虚设。
显然,江夏想到的,刘掌柜和赵一鸣也想到了,三个人面面相觑着,都摇头叹息起来。
“这事儿,要想有个章程,怕是得想法子报给知府衙门,知府大人或者同知大人发声话,就什么都有了。”刘掌柜的斟酌着道。
江夏点点头,道:“痢疾初起,趁着还没传播开,现在下手控制还不晚……”
刘掌柜点点头,又摆摆手道:“此事,我知道轻重,只不过,咱们毕竟只是市井商人,做不得那些官老爷的主,少不得想法子报上去,至于如何应对,咱们就不要操心了,管好自己个儿就罢了。”
这样的道理,江夏也知道,他们毕竟是普通百姓,没办法替那些官老爷们做主……说起知府大人,她倒是想起了徐家大姑奶奶徐慧娘,她嫁的不是同知府的大公子么?说不定能够有些作用?
但很快,这个念头就被她打消了。
瘟疫是不可忽视,但她也很有自知之明,别说她的面子在徐慧娘那里不好使,就是好使,徐慧娘作为儿媳妇,也没有立场与做官的公公谈论公务。
因着这个话题,饭桌上的气氛越加低沉起来。
那天下午,来济生堂求诊的泄痢病人丝毫未见减少,甚至比上午还多了七八个。
第二日,镇上的百姓也隐约有所察觉,很多人开始准备离开,以躲避瘟疫的侵袭。
这一天晚上,江夏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徐府,也不急着去见人,先带着彤翎、翠羽在屋子里洗了澡,换了干净的衣裳,这才往正屋里去。
徐襄这一天也出了门,只是回来的早,刚过午时就转了回来。
看见江夏顶着一头半干的头发进来,徐襄微微皱了眉,转到屏风后取了一条干布巾出来。
江夏抬手:“我自己来吧……”
徐襄却只是看着她,不说话,江夏顶不住,只能乖巧地背对着徐襄坐了,伏在桌子上,让徐襄替她绞头发。
明显的能够感觉出徐襄动作很生疏,但却很细心,很小心翼翼,一缕一缕地头发分出来,用布巾子绞干了……
略略不自在了一会儿,江夏就适应了,也放松了下来,只想着闭上眼休息一会儿的,却没想到,竟这样睡着了。
再醒来,江夏发现在睡在了徐襄的床上。转眼就见,一灯如豆,徐襄就坐在对面的榻上,借着灯光写着什么。
灯光,夜色,安静的房间,衬托出那个儒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