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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抚掌交好。小鱼儿隔着徐襄对着江夏挤挤眼,江夏只作不见。
顾青茗眼底一黯,宋抱朴却是目光在江夏的笑脸上略一停驻,然后叫了一声:“好!不愧是我大庆魁元!”
小鱼儿笑嘻嘻地端了酒杯,朝着江夏一祝,仰头喝尽。江夏也只得喝了。
她费事巴拉地弄来围裙,咋没想到,果子不落在她手里,她也可能喝酒呐!
还好,徐襄被捉住一回后,接下来,却是顾青茗、任川南、顾青兰依次被捉,这三人顾青茗读书最少,也不会被一句月亮的诗句给难住,轻松过关,都是上下家喝了酒。
鼓声又响,那枚小小的海棠果蹦蹦跳跳地从一个人手中落在另一个人手中,鼓声戛然而止时,却是落在了宋抱朴的手中。
宋抱朴含笑起身,目光瞥了江夏一眼,缓缓开口:“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此句一出,场中瞬间一静,随即顾青兰第一个拊掌叫好:“好诗,好句!”
他这一声赞喊出来,众人尽皆响应。江夏也含笑抚掌,只是目光却始终避开宋抱朴,并不理会他那颇具侵占性的目光。
徐襄破天荒地一笑,起身挡住宋抱朴的目光,目光淡淡地看着宋抱朴,含笑道:“世子好诗好句……只不过,襄以为,人约二字似与斯情斯景不合,倒不如用‘欢聚’二字!世子以为如何?”
☆、389。第389章 做菜如开方(2更)
徐襄这一句话说出来,场中再次陷入一片寂静。
这一静只是一瞬,顾青兰就笑着起身:“世子的人约婉转清丽,析文的欢聚合情合景,哈哈,各有所长,都是极好的。……二哥,福宁郡主,你们二位可又要满饮一杯啦!”
经顾青兰这么一混,顾青茗和小鱼儿先后端起了酒杯,小鱼儿甚至还蹙着眉抱怨道:“哎呀,我这是坐上家也喝酒,坐下家也喝酒……哼哼,下一轮那果子到我手里……”
只是,小鱼儿的话未说完,酒杯宋抱朴打断。
宋抱朴目光凝着江夏,话却是对着徐襄说的:“析文这新科魁首自然是言之有物、用词精辟,至于吟诗作赋么,却不过是抒发胸意罢了。来,我陪酒一杯。”
徐襄却不等他喝酒,也端起酒杯,道:“在下,陪世子一杯!”
两人举杯一祝,同时饮下。只不过,酒杯未落,江夏却已经起身离席,往厨下去了。
宋抱朴垂眸片刻,抬眼,脸色和煦地看了徐襄一眼,笑道:“说起来,亏得析文引见,才得以认知川南这位俊彦……实在是蹉跎了岁月,相见恨晚呢。来,云岩、非墨,为咱们能共聚于此,共度佳节,饮一杯!”
徐襄面色淡然,举杯附和。顾青茗目光微黯,也举起酒杯,众人一起饮了。
喝完杯中酒,江夏也转了回来。她身后,丫头们也捧了一只不大的小瓦罐上来,就放在桌子中间。
这瓦罐端上来,毫无蹊跷处,甚至连坛口也是密封的,连味道也闻不见,只能隐隐听到瓦罐里似乎还咕噜咕噜发出轻沸之声。
江夏上前,亲手将瓦罐上封口的几层纸揭了去,坛口开启刹那,香气涌动,举座皆惊!
众人赞叹不已,皆问何菜。
“此菜原有诗一句:坛起荤香飘四邻,佛闻弃禅跳墙来。故名:佛跳墙!”江夏哂然一笑,道:“我倒是觉得,这道菜就是一道大杂烩,集合了十数种山珍海味于一坛,经文火慢慢熬炖,又有各种作料调和……就如我们郎中调配药方,君臣佐使引,诸味调和,寒热相济,方能治病救人。”
话音落下,宋抱朴第一时间拊掌而赞:“江先生这一番话,说的是烹菜治病,却一如处世为人、治国理家之道……受教,受教了!”
众人皆笑着附和,只有徐襄默然不语,只是在众人笑语喧哗中,静静地看了江夏一眼,四目相对,心意已同。
吃罢了佛跳墙,中秋宴也就到了尾声。
残羹剩菜撤去,丫头们送上香茗,众人略略坐了片刻,也就起身告辞。
临行,宋抱朴看着徐襄和任川南,顾青兰扶住带了些酒的顾青茗,目光一闪,道:“我二哥有些不胜酒力,能否劳动川南兄帮把手,帮我把二哥扶回去?多谢了!”
任川南笑着对宋抱朴和徐襄拱拱手,欣然应允着,与顾青兰一起扶着顾青茗,告声罪,先行去了。
宋抱朴的目光落在江夏身上,深施一礼,道:“江姑娘大义,抱朴铭记于心!”
江夏却侧身一让,又拱手还了一揖,道:“江夏未做什么,当不得世子这般。”
两人起身,相视一笑。
走到大门外,宋抱朴和小鱼儿的车子已经候在了门外。
宋抱朴就笑着招呼徐襄:“析文,与我同乘,路上正好有事与你相商。”
徐襄回头看向与齐哥儿、越哥儿站在一处的江夏,略略颌首,转身,随着宋抱朴登车。两辆车子相跟着,渐行渐远,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看不见了。
转回来,江夏看着越哥儿又用了一次药,安置了,这才回到自己屋里来。
躺在床上,江夏难免又想起酒宴中的种种,却也只是一笑置之,随即睡去。
八月底,传回消息,羌胡部众分裂成数支,展开了激烈的厮杀争夺。让众人比较意外的是,扎昆回去的虽然晚了几日,却并没有被吞并,更没有落后。这场争夺继承权的混战进行到九月中的时候,羌胡分裂出来的数支,已经厮杀吞并成了三支,分别是木铎的长子昝桑、三子巴林,还有一支就是四子扎昆。
不管草原上厮杀战况如何,曾经肆行无忌,纵横往来的羌胡部族势力衰颓,却是不争的事实,也是大庆朝欢喜不已之事。
到了十月初的时候,大漠草原已经连着下了几场大雪,天地间白皑皑一片的时候,羌胡所剩三部的争斗也暂时停歇了下来,各自回缩,固守着自己的领地,准备过冬。
裕丰十九年冬天的第一场雪,也在刚进十月中旬的第一天,飘洒而下。
江夏包着一个铜炉,裹着狐皮大氅,站在廊檐下,看着齐哥儿和铁头四喜几个小子在院子里疯玩儿。
扑簌簌的雪沫子洒落下来,好像洒了一地盐。齐哥儿几个小子用脚在薄薄的一层白雪上踩着自己的脚印,还防备被别人踩了……简单到有些好笑的游戏,几个小子却玩的不亦乐乎,忘乎所以。
眼看着,雪沫子变成了雪花儿,如芦花似柳絮一般飘落下来,江夏就出声了:“好了,雪下大了,赶紧回屋了!”
几个小子你推我一把,我拽你一下,又玩了盏茶功夫,这才不情不愿地跑回来。
江夏和彤翎扯着三个小子,啪啪啪一阵拍打,将小家伙们身上沾的雪拍掉,江夏就捧了齐哥儿的小手搓热了,又搓热了脸蛋儿和耳朵,这才带着三个小子回屋。
屋子里烧了地龙,暖煦煦的。几个小子一进屋就脱衣服,江夏也不管他们,江夏也不管他们,之让丫头们带着去洗了手脸。
然后换了屋里穿的薄棉袄薄棉裤,一起带到西屋里去,越哥儿在那屋里等着,给几个小小子讲课呢。
几个淘皮捣蛋的皮猴儿甩给越哥儿,江夏就闲了下来。她叹息一声,正想看会儿书,好好歇一歇的,却不想芷兰一路急急地走进来:“姑娘,庆子刚刚传进话来,说是今日刚下的旨意,采选民女,充实宫掖,同时为皇子宗室选妃。”
☆、390。第390章 裴姑娘是何许人(3更)
“哦,”江夏靠在大迎枕上没动,只是抬眼看了看,应了一声,就又垂下眼看书……
片刻,她察觉到芷兰竟然没有走,不由诧异地抬起眼,心思一转之下,开口问道:“采选……从什么人里选?”
芷兰道:“原本的惯例,嫔以上宫妃、女官、女吏,从官眷中出;嫔以下、宫女、女使,出良籍。刚刚,庆子传话进来却特意交代,此次宫选不分官眷平民,良籍皆可入,按籍,年十三岁至十八岁,未婚配者,皆须参选!”
“哦!这样……”江夏沉吟着,景妱娘和赵宝儿,以及顾家姐妹可都在范围之内……幸亏,她想着给丫头们脱籍的事儿还没办,奴籍的身份,倒是省了被采选的麻烦。
不对,她当初在三岔镇买了房子,就把越哥儿和自己的户籍落在了三岔镇,后来,齐哥儿到了身边,她也照旧落在了一处。那户籍册子上可清清楚楚写着,长姊江夏,时年十七岁,未曾婚配!
本来是想着自立自强的,没想到有今日的麻烦!
一时之间,好像,她找不到个卖身之所……也找不到个夫婿来婚配……汗,难道真的让她也来个拉郎配?
摇摇头,江夏不自觉地已经坐直了身子,吩咐道:“庆子走了没?”
芷兰摇头道:“天冷,我让他去加件棉袄子,估计这会儿在前头候着呢。”
江夏就吩咐道:“你这就去叫他进来……算了,我跟着你去前头见见他吧!”
芷兰连忙拿了斗篷来,给江夏披了,穿了棉鞋,主仆俩想跟着,一路往前院里来。
芷兰的弟弟庆子,被江夏治好了咳疾之后,就跟着沈琥跑腿。沈琥离开临清时,将那边的买卖都交给他打点,前不久,刚刚进京送货,还没回转,就遇上一档子事儿。
来到前头门房里,就见庆子和门子上的两个小厮正围着炉子烤火呢,一见江夏进来,三人连忙问了安,两个门子很有眼色地退出去,就在门洞子里候着了。
江夏在门旁的椅子上坐了,笑着招呼庆子:“坐吧。你跟我说说,采选的消息可靠吧?”
庆子连连点头道:“绝对可靠,小的在茶楼里听到了消息,正要回来禀报,小的师傅也恰巧捎了信给小的,让小的赶紧回来禀报一声。”
江夏点点头,也不多言,只吩咐道:“既如此,那你就赶紧回去禀报你师傅,江家的户籍在三岔镇,户主是江越。让他赶紧想法子处置了。”
庆子连声答应着,戴了帽子裹了头,匆匆去了。
下雪,天黑的早,不到申时,天色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