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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功不受禄。”
明阳老道士讲了这一句后,又是笑道:“若是贫道收下了明府大人的心意,倒是忏愧、忏愧。”
木匣子的盖子合上了。
明阳老道士却没有推回了木匣子。
这等态度已经表明了,老道士本人的潜藏之意。
“道长乃是高人,真正的世外高人。若得道长提点一二,明府大人必然心头感激不尽。”幕僚萧谨言回望了刘县令一眼,见刘县令微微颔首后,就是捧了场面话。
明阳老道士听罢,哈哈大笑。
笑过后,明阳老道士打量了刘县令一眼后,说道:“乃生女子,载寝之地。载衣之裼,载弄之瓦。无非无仪,唯酒食是方,无父母诒罹。”
“明府大人,恭喜,恭喜,今日当是弄瓦之喜。”
明阳老道士这话一出口后,刘县令抚了他的美须,笑道:“呈道长吉言,我家今日确实添了一位小千金。”
“善,大善。”明阳老道士夸赞三字后,问道:“既然遇此喜事,贫道又善占卜,不若为贵家千金占卜一卦,可否?”
“善。”刘县令同意了。
明阳老道士取了龟壳。
在桌上轻轻的一敲,再是摇落三枚铜钱,一一再取回掌心后。明阳老道士笑道:“借明府大人纸笔,贫道偶有心得,偶有心得……”
刘县令一听明阳老道士这话,忙一指书案,道:“常备有纸墨笔砚于此,道长,请。”
明阳老道士转而起身,在刘县令常常奋笔急书的书案前,展开了宣纸,挥毫即兴,一书四句短诗。
“弄瓦之喜,府有霞光。”
“紫气东来,贵人之相。”
留了占卜之言后,明阳老道士倒也没有停留之意,拿了刘县令赠送的那一个木匣子,揣着木匣子里的一方玉雕小印,一方黄金小印。就是告辞离开。
刘县令在明阳老道士离开后。他还在仔细瞧了那一书纸上,四句小诗。仔细读了又读,刘县令是心中有欣喜之意。
尔后,刘县令收拢了那四句小诗。
倒是送走了明阳老道士出门的幕僚萧谨言,再度回书房向刘县令说明了,明阳道长去意已决的消息时。
幕僚萧谨言发现,他的东主刘县令微是心不在焉的样子。
对于明阳道长的卜卦之言,幕僚萧谨言是守住了本份的。他避开了,并未有分毫观看的意思。他守了本份,东主刘县令若是乐意,自然会告诉他详情若何。
若刘县令不乐意让人知晓的事情,幕僚萧谨言也不会过份好奇。
好奇心害死猫。
豪门大族中的隐秘太多了。有时候,知道少些的人,其实更安全。
申时。
衙门差事结束后。
刘县令回了后宅。
县令夫人刘王氏此时,才是见到了她的夫君。当然,这也是刘县令头一回见到了他的嫡长女刘遂歌。
“今日衙门来了一位高人,便是为永昌帝批命的明阳道长。”
刘县令刚讲了此话。
县令夫人刘王氏就是眼中有好奇之色。她用心倾听了夫君的讲话。刘县令继续讲道:“我赠了盘缠之礼。明阳道长为咱们的长女遂歌占卜一回,留了一诗。”
话落。
刘县令拿出了明阳道长留下来的四句小诗。
“弄瓦之喜,府有霞光。”
“紫气东来,贵人之相。”
县令夫人刘王氏念完后,眼中全是欣喜之意。
这四句小诗中,全是满满的赞美。此时,县令夫人刘王氏望向了熟睡的嫡长女遂歌,那也是畅快无比。
莫名的。县令夫人刘王氏想到了汉时的一句民谣“生儿勿喜,生女勿忧,独不见卫子夫霸天下”。
“此事可还有旁人知晓?”
县令夫人刘王氏忙关心的问了一句。
这时候,夫妻二人谈话,刘县令早让侍候的仆人退下。所以,屋中唯夫妻与嫡长女遂歌三人。至于说刘遂歌她还是小婴儿,肯定听不懂刘县令与县令夫人的谈话。
“唯你我夫妻,以及明阳道长知晓。”
刘县令坦率的答道。
县令夫人刘王氏心头一松快,她说道:“那便好,那便好。”
“夫君,此诗留不得。”刘王氏将明阳道长写下四句小诗的宣纸,递与了刘县令,还是提醒了话道。
“确实留不得。”
刘县令同意了嫡妻刘王氏之语。
于是,刘县令在屋中用火折子将这一张写了四句小诗的宣纸,燃成灰烬后,扔到了茶盏中。其后的事情,刘县令和县令夫人刘王氏自然不在意了,会有仆人收拾了这茶盏中的灰烬。
山阴县城,约五里开外。
一处山神庙门处。
明阳老道士准备临时在这个山间的小庙中,歇息一晚。
他寻了好位置,找来一些柴活点燃,火光照耀起时。明阳老道士盘腿膝坐,他调息打理,开始每日修行。
一个周天的灵力运行后,明阳老道士睁开了眼睛。
他结束了当天的运行功力。
“贫道似乎遗忘了什么?”
明阳老道士在琢磨了,他总觉得心血微微起伏。
思了良久,明阳老道士没琢磨起来到底哪儿出了茬子,他懒得再想。就准备收拾收拾,把预备的干粮烤一烤,再是就着酒水吃了,填饱肚子后,算是应付过去一餐饭食。
明阳老道士活得太久了。
他是一个潇洒的道人,常在红尘洗炼心灵,或是装了高人,或是当了乞丐……
总之,老顽童扮过,道门高人也扮过,不求闻达诸侯,但求问心无愧,随遇而安。
明阳老道士本人修行法力高深。要说辟谷,不食人间烟火,目前没那等长生不朽的能耐。不过,偶乐饿个几天,倒是无妨。
对于明阳老道士而言,可以无肉,可以素食,可以少餐,唯一样,不可缺酒。
“记起来了……”
明阳老道士掏出了怀中的酒葫芦后,又掏出了从山阴县令那儿得来的一个小木匣子,以及木匣子内的两方小印。
“贫道当时就是顺着命理卜卦,没给刘居士的小千金相一面。”
“无缘,无缘……”
“可惜,可惜……”
明阳老道士嘴里这般讲,其实,他挺随意的。他并不在意了人间富贵,他活得一生颠沛流离,求了长生与大自在。
小女娃娃一个奶孩儿,便是凤凰命格又如何?
真龙天子的命格,明阳老道士也是相过两个人。奈何,奈何……
这世道山河破碎,说是真龙天子,实则不过蛟龙尔。
“中原九州,二分天下。”
“真龙不出,奈苍生何?”
明阳老道士的眼中,哪有半分茫然,他眼神清明,念了四句小诗时,全是沧桑。
第3章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前一世,她最喜欢苏轼《水调歌头》这一首词中,最后的这两句。
她生出普通,容貌普通,学习普通,样样都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平凡少女。若说稍稍比一般人出格一点的,便是她的家庭微微有些特殊。
她两岁时,父母离婚。
她既没有让亲爸抚养,也没有让亲妈抚养,她养在了乡下的外婆家。她的爸妈离婚后,很快在大城市中又各自组建了新的家庭。
她有同父异母的妹妹,她有同母异父的妹妹。爸妈各自组建的新家中,偏偏同时,又都没有她的位置。
她的幼时,她的少时,全部的记忆里,给她温暖的亲人只有外婆。
她满十四岁的那一年,外婆去逝了。她成为真正没人疼,没人爱的小可怜。
在外婆的葬礼后。
她去亲爸亲妈的新家中,各自待了短短的半个月时间。她发现亲爸亲妈的两个家庭,明明都有她的亲人,她却依然是无论如何也融入不了。
他们看她的眼神,陌生且疏远,警戒又冷漠。
最后,她回到了她熟悉的乡下,回到了外婆留下来的老房子中生活。
清明时节,雨落纷纷。
她去给外婆上了坟,烧了纸钱。
在归家的小路上,她似乎运气不太好,在山腰处滑了一下,然后,她跌倒了。
后来……
后来发生了什么?
在她再有意识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只紫金色的凤凰。
她瞧着那飞翔的紫金色凤凰,莫名的眼熟。然后她认出来了,这似乎是幼时,离外婆坟地不远处,山腰间一座名叫凤凰庙的供奉神物。
那么,这是哪儿?
四周全是黑暗。
她感觉不到自己,可她又似乎看到了那飞翔的紫金色凤凰。
这是意识的世界吗?
她生出了这样的猜想。
然后……
她似乎陷入了沉睡,她失去了自己的意识。
无所谓时间,无所谓空间。
等待她再度醒来时,她有了模糊的感应,她睁不开眼睛,她感觉她似乎被什么托举着,是什么呢?
莫名的,她想呐喊。
接着,她真的呐喊了。只是听在自己的耳朵里,全是哇哇的声音。
她的声带出现了问题吗?
耳边有人在说话,可是说了什么?她听不懂那种语言,好累的感觉在心底浮现,她又是晕沉沉的睡过去了。
……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春去夏来。
夏过秋至。
在这个新世界已经生活了半年。她学懂了这里的语言,她知道,她有了新的名字。
前一世的她,全部成为了过去。
这一世的她,得到了新生。
她姓萧,名叫荣娘。
她的生母姓赵,名唤春花,是县令夫人的陪嫁丫鬟。如今她的生母赵春花,又得了新的差事,成为了县令夫人嫡出大姑娘的奶嬷嬷。
小婴儿的日子很单纯。
荣娘也没有争强好胜心,她想重新认识了,这一世生活的新世界,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封建时代?
灶房。
荣娘坐在小摇篮里,瞧着李哑婆干活。
她安静坐那儿,不哭也不闹。
“春花家的荣娘,真是一个乖巧的孩子。”来灶房用了夕食的刘婆子,跟李哑婆唠嗑了一句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