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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女乐师-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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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政归来后,越发的宠爱瑾娘了。也许因为他也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正在逐渐老去,又没有办法阻止时间,所以总是要亲近年轻的女孩子。不过在宫中,瑾娘也不算非常年轻的了。那么,他对瑾娘好,排除了一切,也只剩下最浅而易懂的答案,他是喜爱瑾娘的。无论出于哪种喜爱,喜欢她的筑声,或者因为她和扶苏的母亲郑飞卿长得相似,嬴政都是喜欢她的。
  这个答案让瑾娘心里不太好受。无论站在燕国人还是高渐离这边,她都应该去恨嬴政,可是嬴政对她这么好,不是一朝一夕,如今已经五年多了。人非草木,嬴政从瑾娘身边拿走了最珍贵的东西,教她怎能不恨,却像是在补偿她所失去的一般宠着她,连恨起来都恨得不够纯粹。
  始皇三十七年的年初,天气迟迟不见暖意,每日只见积雪堆在殿前,也罕见晴天,若刮起北风来,两层裘衣也抵御不住严寒。嬴政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生病的,开始是咳嗽,低热,吃了药却总也不见好。晚上他在批改奏折时,总咳个不停,直咳得脸上都呈现出不正常的红来。
  瑾娘有次在他身边伺候,见他又咳起来,吐出两口痰来,痰中带着血丝。瑾娘忍不住膝行两步上前,轻轻拍着他的后背。隔着衣服,瑾娘甚至能感觉到他的脆弱,如果她会什么排山倒海掌,这时候大力来上一掌,说不定就能成就荆轲未成的千古伟业了……
  嬴政将瑾娘带进怀里,拥着她,轻声叹道:“还是阿靖身上暖和。”瑾娘也就顺势握住嬴政的左手,觉得他的手冷冰冰的,忽然又觉得悲哀起来。
  这般的天气,高渐离可会觉得冷?他又在哪里御寒呢?世上何其大,瑾娘却会爱上高渐离。她又想起了嬴政,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嬴政最多也就只能再活一年了吧。嬴政活着时,不啻于自己一个庇护,他死了,难道还能指望胡亥保护自己吗?
  如此想着,忽然觉得有冰冷的液体划过脸颊,瑾娘往脸上一抹,才发现原来是自己想得太入神,不知不觉间竟然哭了。
  怎么会哭呢。连以为高渐离死的时候她都没有落多少眼泪。瑾娘还在错愕间,忽然有冰凉而粗糙的指腹为自己抹去脸颊上的泪痕,嬴政的声音自头顶响起:“阿靖,为何要哭?”
  瑾娘不知如何回答,嬴政也就放低了声音:“朕的病会好的,而且朕能活千秋万代。你不必忧心。”他又咳嗽了两声,显然连他也觉得刚才说出的话实在太没说服力了,补充道:“你还没有未朕生一个公子,朕怎么会抛下你不管。等你生下公子了,新的宫室也建成,那时候……就好了。”
  连千古一帝秦始皇,说出来“就好了”三个字时,竟也显得如此之凄凉。谁都无法改变命运,连天子都不行。
  不过说起来,的确,这么些年了,瑾娘也没有诞下一儿半女。她暗自想,恐怕也是因为嬴政的身体不行了吧……也还好没有留下子嗣,不然就像是个枷锁一样,将她拴在宫中,无论进退都要有所舍弃,两相为难。
  眨眼之间,瑾娘穿越过来七八年有余,当年是十五岁,如今长到和古静猝死时一般的年龄,不知道会不会也是个过不去的坎。
  春天终于到了,天气一暖和,嬴政的病也便有了起色,只是大病方愈,身体多少还是有些虚弱。依瑾娘来看,他此时的情况就应该躺在床上好好养病,可是这货就是闲不住,见天气暖和了,又开始琢磨着出巡的事情,这回是打算向东南而去。
  他本来很少同宫人谈政事,这回却颇为认真地对瑾娘道:“朕这次巡游,带你同去,让你也见识见识,我大秦的河山。”
  瑾娘实在搞不懂他这是个什么心态,却也不敢问。一路上的辛苦和风餐露宿她都是有所耳闻的,为什么要带上她这样的一个弱女子,瑾娘想不明白。
  巡游之事最终还是因为朝中种种事情而耽搁了,春天过了,夏天也过了。这年却也奇怪,冬天冷得人难以忍受,夏天的酷暑也十分要命。嬴政冬天已经痊愈差不多的病,又轰轰烈烈犯了起来。这回严重到要御医整日不离地守着嬴政。病得严重,他却又严禁周围人提半个“死”字,以至于伺候的人之间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
  借由始皇病重,诸位公子公主也时常过来看他。胡亥借来看他老爸之机,又见了瑾娘几次,却绝口不提高渐离的事情。
  高渐离离开,差不多等同于胡亥和瑾娘合作的契机从中断裂。没有了高渐离的牵制,瑾娘孑然一人,又有嬴政的宠爱,胡亥能将她怎么样?但是瑾娘却不敢掉以轻心,更不敢同胡亥撕破脸,毕竟……嬴政也不能庇护她很久了……
  “父皇下次出巡,打算携你同去。”胡亥有次同瑾娘装作不经意闲谈间,提起了此事。
  瑾娘颔首道:“是陛下的意思。”
  当时正是夜幕堪堪落下之时,两个人站在走廊中,背倚着墙壁,嬴政正在殿中歇息。烛影摇动,有三三两两的宫人和御医轻手轻脚进出寝宫,送去汤药。两个人望向殿外黑暗的花园,天空中无星无月,只有风温柔吹着。
  胡亥垂下头,小声道:“父皇病重至此,竟还要出巡。依我看……”他又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才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姐姐,我曾经许给你的,我都没有忘呢,一直都没有忘。”
  他竟然还管今年叫姐姐。胡亥凑近了瑾娘,想去拉她的手,瑾娘微一侧身,避开了:“殿下别这样,来往的都有人。”
  胡亥也就没有勉强,两个人继续站在那里,看着黑暗的花园中,突然有萤火虫飞来,微小的光亮在夜色里窜动,总有些不祥的意味于其中。
  秋天时,天气凉了下来,始皇的病经过悉心调理,竟也慢慢就好了。他十分振奋,几乎是一刻都等不得了,便命人开始准备,于当年十月,再度东巡。
  而且这一回,他没有食言,他是带着瑾娘同去的,也带了胡亥、赵高、李斯、蒙毅等人,想来是十分重视此次出巡。
  有很多年了,瑾娘都没有出过宫。出巡伊始,她看着车辇之外风景,见渭水汤汤,南边秦岭青山连绵,十月的时候,天气才刚凉下来,秋高气爽,让她觉得十分新鲜。嬴政身体初愈不久,也甚是愉快,时常用话来逗瑾娘开心。
  瑾娘整日都随着几个乐官坐在挡着厚厚黑布车帘的车辇之中,要是看车外,也只能将帘子轻轻掀起一道缝,手擎得久了,也就酸起来;有时始皇召她了,她就抱着筑从车上跳下来,去始皇的车辇中。如此折腾,着实耗费体力,马车之中实在颠簸,几天之后,瑾娘忽然觉得,巡游也不是件让人身心愉快的事情。
  而且,因为瑾娘知晓,此次巡游难免会目睹嬴政的死亡,突然就觉得内心沉重,又无从和旁人提起。
  嬴政对她的好,她都是知道的,他死后的惨状,她也知道;可是瑾娘又想,也许只有嬴政死后,自己才能有办法逃出去,所有的这一切,都将得到解脱。
  毕竟,高渐离此时就在宋子城中等着她,他们俩一同等了近十年,如果再等下去,只怕也只能盼望来世了……                    
作者有话要说:  

☆、重壤幽隔

  秋天过了,冬天卷挟风雪而至。好在此时他们已经行至湘水之畔,大约是湖南这边了。南方的冬天,倒不算特别冷,总比在咸阳城中好捱一些。只是日日车马颠簸,苦不堪言。瑾娘就搞不懂了,依秦朝的条件,出来旅游绝对不是享受而是受罪,为什么嬴政就偏偏这么热衷?
  天气冷,路也不好走,因此行路十分缓慢。到了这年年底,始皇又生病了。依然是咳嗽,身上开始长出红疹子来,怎么治都治不好。衡山,九江等郡盛产奇花异草,也有据说包治百病的神药。始皇的副官和随从到附近的县上,挨家挨户求药,可惜药吃了不少,始皇的病却依然不见起色。
  后来,对于瑾娘而言,始皇那个蒙着黑布的车辇简直成了噩梦般的存在。每次当她走进那里时,铺面而来的药草味,香炉中不知点燃的什么东西的气味几乎都让她窒息。始皇就躺在黑色的床榻上,目光愣愣地盯着车顶。
  人病了,精神也就变得脆弱了许多。始皇总要听瑾娘弹奏《山有扶苏》,精神好的时候,还跟着曲子哼两句。车中光线昏暗,又兼烟雾缭绕,让瑾娘总是看不清楚他的脸,好像下一秒钟,嬴政的脸就会自枕席之间消失。
  有一日,见嬴政的心情像是好了一些,瑾娘便趁机进言:“陛下,不如我们返回吧。”
  嬴政睁大了眼睛,只可惜身体情况欠佳,少了些君临天下的气势,语气却十分不悦:“为何要回?朕是小病,夏无且说了,很快就能痊愈,为何要返回?你是妇人,就不要管这些事情!”
  夏无且也在随行的人当中。瑾娘默然,只能低头击筑,什么都不敢说了。这是你自找的,你以为病最终会好,但是却没有。这病永远永远都没有好,连带大秦的河山,都不会好了。
  嬴政从榻上半坐起来,招呼瑾娘道:“阿靖,过来。”
  瑾娘走过去,在床沿坐下,顺从地任嬴政揽过自己。他的身上有一股药味,掩盖住那人衰老时的气息,其实还挺好闻的,暖烘烘的,被他抱在怀里时,就像被一个大药罐整个个笼罩起来了。伺候的宦官默立在一边,车厢颠簸,瑾娘觉得就像在梦中一般。这场梦,也快要醒了吧。
  “等朕身体好一些了,就写诏书,把扶苏召回来。”嬴政叹了口气,像是在自言自语,“这么多年没有见,还是挺想念他的。也不知他在边关过得如何。这些日子,朕总是梦见飞卿,不知道是不是她也想念扶苏了,给朕托梦。”
  瑾娘蓦然窜上来一个恶毒的念头,郑飞卿不是想儿子了,而是要接你走呢。她这么想着,忽然又悲哀了起来。
  待过了九江郡,天气渐渐暖和起来,而这一回,始皇的病却没有好转。
  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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