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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瑞祥的眉头皱了一下,他的表情惯常都冷淡平静,此时朝倪安奎看过去的一眼却分外锋利。
倪安奎的身子不易察觉的微微一抖,使劲的垂下脑袋。
那边褚浔阳兄妹两个本来已经准备出宫了,见了这边变故突生就难免警觉。
犹豫了一下,褚浔阳便对褚琪枫说道:“哥哥你不放心母妃就先回去吧,我在这里多留一会儿。”
褚琪枫的确是不放心,想了一下就点了头,“好,那你自己小心点儿。”
说完又看了延陵君一眼。
延陵君的心中略一思忖,有些勉强的对褚浔阳露出一个笑容道:“我跟过去看看侧妃娘娘,这里如果没事的话”
“我尽快赶回去!”褚浔阳道。
“嗯!”延陵君笑笑,转身和褚琪枫一起先行离开。
褚浔阳盯着两人的背影看了两眼,然后便马上收摄心神又扭头朝御书房的方向行去。
“李总管,出什么事?”褚浔阳问道。
“皇后娘娘宫里出了点意外好像!”李瑞祥道:“郡主要出宫吗?奴才叫人抬软轿过来?”
“不用了!”褚浔阳微微一笑,眉目平静的看向罗皇后道:“皇祖母不舒服,怕是再受不得刺激,不是宫里出事了吗?本宫亲自送祖母回去吧!”
“不”倪安奎一惊,连忙就是要推脱。
褚浔阳冷冷的一道目光扫过去。
对方的心头一抖,立刻就咬了舌头似的赶紧闭了嘴。
梁嬷嬷是罗皇后的陪嫁,亦是心腹,而彩月也是她近身服侍的宫女,两个人同时暴毙,捂住了也就算了,这会儿掀出来,肯定不能完全的掩饰太平。
而这个褚浔阳
分明就是故意站出来搅混水的。
罗皇后的神色阴鸷,恨恨的盯着她,却因为自身太过虚弱而忍着没有正面冲突。
李瑞祥想了想,刚巧皇帝也被人扶着从御书房里出来,见到众人在此滞留不去就又沉了脸道:“都在这里杵着做什么?”
“皇上!”李瑞祥对他施了一礼,表情平静神色如常道:“皇后娘娘身子不适,奴才亲自送娘娘回去。”
李瑞祥办事向来周到,皇帝自然不会多想,转身先行离开。
目送他走远,李瑞祥就传了辇车过来,当真是亲力亲为的护送着罗皇后回万寿宫。
上车前罗皇后又狠狠的瞪了褚浔阳一眼,然后才颤巍巍的爬上了车。
褚浔阳与她的目光相触,不过微微一笑。
李瑞祥瞧着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样子,迟疑了一下道:“奴才给郡主叫顶轿子来吧!”
那辇车很大,坐两个人绰绰有余,只是很明显,罗皇后并不想和褚浔阳近距离接触。
褚浔阳笑笑,“不用了,祖母的状况似是不太好,本宫陪着她呢。”
说完也就跟着上了辇车。
她和罗皇后彼此都不亲近,以往也是敬而远之的时候多,此时也是怎么都想不到她会主动凑上来。
褚浔阳落落大方的和她并肩做了。
罗皇后眉头紧皱,自始至终就没有放松过,斜睨她一眼冷冷道:“你上来做什么?”
“我看祖母的精神不好,还是陪着您会比较放心。”褚浔阳道,微微一笑,说着顿了一下,又补充,“而且这样的机会以后怕是不会再有了!”
这样的讽刺,对罗皇后而言已经是十分严重的挑衅了。
她几乎是失控一样大声道:“你说什么?”
“难道不是么?”褚浔阳正襟危坐,微垂了眼睛看着裙裾堆叠在膝盖上的褶皱缓缓笑来,“皇祖父的脾气祖母您比我要清楚的多,他既然是下了这样的禁令,就不会再收回成命了,寿康宫的地方虽然不小,可是也用不着轿子辇车了吧?所以这一次,如果不抓紧机会与您共乘说体己话儿,浔阳怕是以后都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罗皇后本来就为了此事窝了一口火,这会儿闻言更是勃然大怒
这个丫头,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不成?居然当面就敢这样的讽刺挖苦她?
她的眼睛瞪得老大,有怒火即将喷薄而出。
褚浔阳只是静静的看着前面被风拂过的明黄幔帐,慢慢道:“皇祖母觉得冤屈吗?”
罗皇后愣了一下。
她此时的感觉何止是冤屈?简直是一口心头老血都要呕出来了。
不过就是传召方氏说了两句话,莫名其妙的
这简直就是遭了无妄之灾了!
“你这是要来看本宫的笑话吗?”强压着心里的怒火,罗皇后开口的声音也几乎是遏制不住的怒吼,不过也好在是她这会儿气的厉害,声音略显虚弱,不那么鲜明。
褚浔阳终于从前方收回视线,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玩弄阴谋者从一开始就该有这样的准备,这世上没有常胜将军,也没有人可以一直凌驾于他人之上的,在你踌躇满志算计我的时候就该提前打算好,万一事败会是怎么样的结局不是吗?”
“你”罗皇后怒然开口,话都到了嘴边了却又觉得无从说起。
她对褚浔阳的算计的确是居心不良,可是事情怎么会突然演变成功这样?她根本没动过谋害方氏的心,虽然
那个贱人如果死了,最高兴的一定是她!
之前是因为事情发生太快,完全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皇帝就已经率先发难,这会儿稍稍冷静了下来,罗皇后便是突然灵机一动,突然明白了什么。
“原来是你们!”她不可思议的把眼睛瞪得老大,死死的盯着褚浔阳,想笑却笑不出来,那表情看上去很有几分滑稽,“本宫就说是怎么会发生这样的怪事,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她说着,最后终于无法遏止的笑了出来,笑了两声又兀自打住,话锋一转,狞然道:“好一出苦肉计!这从头到尾根本就是方氏那贱人自导自演的一场闹剧,用来陷害本宫的是不是?”
方氏中毒了?
怎么会那么巧?
罗二夫人还畏罪自杀了?
这件事上根本就和罗家八竿子打不着的,之前她就千头万绪只觉得是一团解不开的乱码,到了这一刻才终于真相大白
什么中毒?根本就是方氏那贱人的手段罢了!
那贱人要害她!
可是这怎么可能?她被自己死死的压制了这么久,如果她真有这样的手段和魄力,又何至于被赶到慈修庵那种地方,一直憋屈到了今天?
这么想着,罗皇后又有些不确定,可是看着眼前褚浔阳平静的笑容,心口突然猛地一缩,冷笑道:“该不会是你做的吗?为了拒绝这门婚事,连你自己的母妃你都能下这样的狠手?”
褚浔阳这个丫头乖张,说是方氏自己服毒不太可信,可若说是褚浔阳为了一己之私做的
似乎也不太可能!
这样违逆人伦的大事,这个丫头哪能有这样的胆量?一旦中间会出什么差池,那绝对是万劫不复。
“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褚浔阳莞尔,不置可否。
罗皇后除了专横霸道的毛病,其实也不算太蠢,只要等她冷静了下来,很快也就能够想明白这件事里的玄机了,也一定能想到是方氏自行服毒做的一出苦肉计。
一旦叫她再把事情闹开,皇帝就势必跟着怀疑。
所以她便趁乱赶紧把对方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因为她是和这件事无关的,如果时候皇帝要冲着这个方向来查她也不怕。
罗皇后阴着脸恨恨的盯着她。
褚浔阳却是不避不让,只就模棱两可道:“我跟过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要当面谢谢皇祖母你替我做的打算,虽然最后没能成事,也难为您这么关心我了。”
罗皇后恨的牙根痒痒,从牙缝里挤出字来,“真是你做的?”
褚浔阳只是平静的看着她。
想着自己后面将要面临的处境,罗皇后就是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是往她面上扫去。
褚浔阳动也不动,能感觉到她巴掌扬起带起的风声扑面,却只在最后一刻闪电出手,在罗皇后的手掌离她面前须臾之地的时候骤然出手,稳稳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出手的力道不轻,罗皇后痛呼一声,面容扭曲,刚要失声尖叫
下一刻褚浔阳已经淡然甩开了她的手。
罗皇后扑倒在侧,霍的扭头,脸色阴晴不定,见鬼一般的颤声道:“你你竟敢竟敢和本宫动手?”
“我怎么就不敢了?”褚浔阳反问,仍是不愠不火的看着她,“你以为你还是一个时辰之前那个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皇后娘娘吗?现在的你不过就是个顶着皇后空衔的废人罢了,陛下留着这个名头是为了他自己的名声,不得不顾及着你们几十年的夫妻情分。皇后?否则的话你又以为你现在的身份会是什么?所以这个皇后的谱儿以后你不摆也罢!”
皇帝的眼里不容沙,尤其罗皇后这一次还是做了有伤他体面的事,说是废后也不为过,诚如褚浔阳所言,他会给罗皇后保留着这个头衔就是为了顾及自己的名声
罗皇后是和他一起经历风雨的糟糠之妻,他不能废后叫人戳脊梁骨。
而实际上
罗皇后这个皇后已经被打入尘埃,今非昔比了。
罗皇后被公然踩了痛处,心口一痛,她忙就抬手捂住。
“你说什么?”气恼之余她有些穿不上起来,半伏在那榻上,目光阴冷的盯着褚浔阳,“本宫和皇上之间的事何时轮到你一个小辈来置喙的了?你你这是忤逆你大逆不道!”
“是长辈就该有个长辈的样子不是吗?”褚浔阳冷冷说道,看着她的眼神冷淡而丝毫不见悲悯,顿了一顿,又兀自将目光移开,“而且我也不妨实话告诉你,在我眼里从来就没有将你做长辈来看,你若是不惹到我的身上来也还罢了,真要送上门来还指望我以德报怨?”
罗皇后的眼睛瞪得老大,张了几次嘴竟然都没能说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