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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她妈进来。
见田璃埋着头没给反应,刘荻不耐烦地叫道:“跟你说话哪,装听不到?”
吓得田璃猛一激灵,忙转头,因为距离相隔不足半米,她妈脸上那些淤青分外醒目,还有些肿胀,跟戴了张青面獠牙的面具一样。田璃惊吓过度,立马结巴了,“妈,怎、怎么了?”
她这股受惊吓的劲儿又惹刘荻烦了,她意识不到是自己的脸有问题,“我吃人啊?跟我说话吓破胆啊?”
刘荻不满地瞪小女儿一眼,自己鼓了半天劲,替大女儿跟她道个歉,她倒好还是呆头呆脑的。于是,她一摔冰箱门,扭头走了。
田璃抚着胸口,使劲甩头,真佩服父亲的重口味啊。
客厅里,田万山悄悄教邓西杰,如果下次那些人再来闹事该如何处理。都说完了,他一挑眉毛,“懂了?”
“可是,他们打人就白打了吗?”邓西杰指的是刘荻受伤之事,还有刘荻的车大灯也碎了一个,没想到田万山能咽了这口气,
刘荻这回一反常态的好说话,“赔什么呀,我跟他们较哪门子劲。算了。”
田万山看无辜牵扯进去的老婆也是有点心疼。刘荻手里没钱了,四处划拉一些发票拿到厂里找会计报销。不想撞上这倒霉事。
“以后少出去惹事,没钱了回家拿来。”他威武的训斥一句。
刘荻撩着眼皮飞了老公一下,她想的是终于名正言顺地回家了,这场架打得非常值。
“可是……”邓西杰似乎不愿就此饶过那帮人。
田万山一挥手,“得了,我不缺这点医药费。你赶紧回去吧,照我说的办。”
邓西杰急匆匆领命而去。
因为这个突然事件,许久没见面的三口人破天荒地围坐一起,享受这个家庭稀缺已久的晚餐。
很难得这顿晚饭吃得其乐融融,没人提不愉快的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吃过饭,田璃削了水果端上来,她偷眼看表,打算再呆十分钟就走。等她咽了最后一口水果,准备上楼换衣服时,家里电话响了,是邓西杰,他报告了一个不妙的消息。
按照他的提示,田璃打开电脑,找到了网络中已被点击成热帖的消息。
田万山戴着花镜凑近了屏幕仔细看。
热帖的标题危言耸听——家属讨要公理,反遭无良殴打
内容写得极尽悲惨,大段催人泪下的描写,以及遭受的不公正对待。底下附了几个男人挂彩的照片,各个伤痕累累。田璃没猜错,他们的伤比刘荻惨多了。照片说明是厂方派出数名打手,棍棒齐上,其中两人伤势严重已神智模糊。
田万山看得目瞪口呆,他指着那些照片问老婆:“这人是你打的?”
刘荻站在他俩身后,挺着胸脯承认,“他们上来就骂我,难道我听着?”
田万山气得又要吐黑血,“骂你你就打他?你瞧瞧,本来你占理的事弄到最后也理亏了。人家不看谁打的,人家盯准了你身份,你打就代表我打。跟你说过多少回了,遇事多动动脑子,当我放屁吗?”
刘荻哪甘心听数落,“他们是大老爷们,我能打得他神智模糊了,他们才放屁呢。”
田万山一阵眩晕,险些栽倒,“你这傻娘们。他们骂你就是要激你动手,这样才有借口往大了闹。他管你打了几下,碰他一根指头也是打了。”
这时,秘书打来电话,厂门口来了不少记者,要采访打人事件,问田总怎么办。
田万山一口气没理顺,翻着白眼晕厥了。
一时间,热帖引发的舆论压力将工厂拖入口诛笔伐的漩涡。铺天盖地的指责声以及对弱者的同情占据了那几天的互联网首页。
田家也陷入了凄风苦雨中。田万山还在术后恢复期,禁不住太大的情绪波动。刘荻出面,请厂里几个元老代管日常事务。有关索赔方面的问题交给王律师处理,对田万山封锁一切消息。
说起来,刘荻的骨子里不象外表展现的那么泼辣,很多时候,她是仗着混劲儿干那些无法无天的事,仿佛只有这样别人才怕她。这也是她喜欢大女儿、烦感田璃的原因所在,因为她自己曾经就象小女儿那么懦弱。而田怡心不同,她天生带着跋扈刚强。
没错,大女儿是刘荻的主心骨。在这风雨飘摇的时候,刘荻第一个想到了她。无人可说的情况下,她跟田璃商量,打电话让怡心回来。
田璃没回顾唯那儿,留在家里跟她妈和阿姨轮流照顾父亲。听到她妈的提议,她也举棋不定。
“等会,你跟你爸商量一下。”刘荻知道,小女儿讲话比自己有份量。
跟父亲讲之前,田璃先偷偷问了顾唯的意见。目前,他是田璃最信赖的人。
顾唯的答复是:他愿意为此事献绵薄之力,不论做什么,只要田万山调遣。
“你不愿意田怡心回来吗?”
“不愿意。”顾唯坦白的说:“我一眼也不想看她。如果她不是你姐……”
田璃懂了,顾唯不能对她父亲怎么样,于是把所有的仇恨都加到了田怡心身上。
趁着送药的功夫,田璃问父亲,家里现在这样,是不是让田怡心回来一趟。
“叫她回来干嘛?”田万山原本半躺在按摩椅中,听见这话登时坐正了身子,“又是你妈的主意吧?她怎么不亲口跟我说?派你过来说服我,没门。你让她死了这条心。”
吓得田璃赶紧摩挲他后背,“好好,你注意情绪,别激动。”
田万山喘了半天粗气,又闭回眼,继续养神。
田璃犹豫片刻,搬着凳子坐到父亲旁边,“爸,要是……需要人手,其实……顾唯……”
“少跟我提他。”田万山闭着眼说。
她狠狠心,攥住父亲一只手,“爸,顾唯是你女婿,必须是。你已经拆散了我们一次,要是再……”
“你威胁我?”
“不是。”田璃非常苦恼,“爸,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你别让我在你和顾唯之间做选择,你们哪个我都舍弃不了。你也不要做伤害他的事,他有一点痛苦,在我这里会演化成十倍百倍的难受。咱们家出事,他也是坐卧不安,他愿意为咱们家的事分担,你给他一个机会。爸。”
田万山一挥手,“出去吧,我累了。”
刘荻等在门口,见田璃出来,急忙迎过来,“怎么样?”
田璃摇头。
田万山虽是关起门来养病,厂里的事也没脱离他控制。邓西杰不时打电话汇报进展,其中很多是外界对此事的抨击。田万山见过风浪,不把这些放在眼里,只要没有进一步的过激行为,那些人想闹也找不到把柄。
王律师代表厂里垫付了所有的医药费,又通过关系压下了所有的报道,拖上几天,等这阵浪尖过去,田万山自然有手段收拾那些人。
可事情没有照他预期那般推进,两天后,田璃出
、四十
顾唯几乎是与田璃同一时间到达医院,眼前令人揪心的一幕差点逼得他咆哮:田璃象躲避暴雨的幼兽;缩成小小一团;困在医生和邓西杰的前后夹击中。医生正试图用手电照她瞳孔,手刚触到她眼皮;她立即发出尖锐的惊叫;仿佛医生的手是柄尖刀,刚扎进她眼眶中。
顾唯一把拉开医生;挤到她眼前,“阿璃;是我;顾唯。”
她到底是熟悉他声音;立即扑向他;一边慌乱地抓他衣服一边簌簌地抖。
“没事没事。”他抚拍着她;一叠声地劝慰。
她揪住一枚他大衣上的纽扣,扯得他不由自主地倾低身子,脸也贴到了她脸侧,那些湿漉漉的泪之随之蹭到他脸颊上。顾唯听她呵着气叫自己名字,好象奄奄一息了。他把她揉进自己怀里,也一遍遍叫她名字,叫到后来,他发现自己变得浑身僵硬,似乎她的恐惧通过眼泪,分毫不差地流到了他身上。
他抑制不住怒火,扭头问邓西杰:“是谁干的?”
邓西杰满脸愧疚地肃立一旁。厂里出事不过一周多的光景,竟搞得他整个人疲惫不堪,一双大眼睛根本看不出往日的精气神,仿佛他比田万山操心更多、受的打击更甚。
“那些人疯了,要不到钱找田璃报复。”
邓西杰解释,那些人想通过恐吓逼田万山就范。说起来他们也是做贼心虚,拦住田璃的车,砸了汽车风挡玻璃后,马上一哄而散了。他为了尽快带她来医院,没来得及记下那些人的特征。
“在哪个路段出的事?”顾唯想着去调路口的监控摄像头。
“她刚从艺术中心出来。”
“你放心,阿璃,我一定不放过他们。”顾唯边说边替她擦去眼泪。
这会,医生过来,不管怎么抗拒检查还是要做的。顾唯哄着劝着,好歹配合医生查完了。除去因为惊吓产生的紧张,其它没发现问题,也没有外伤。
顾唯不放心,坚持开了些安神镇定的药。
旁边的邓西杰赶紧接过单子去划价缴费。
“一会儿还是回我们家吧。”他害怕一错眼神的功夫再有意外发生,得搁在自己眼皮底下才踏实。
她说不出话来,因为恐惧拼命尖叫,所以嗓子叫哑了。此刻只能借助点头摇头表达。
过了片刻,邓西杰拿着药回来了,出乎意料的是他身边跟着刘荻。她脚上不伦不类踩着双棉拖鞋,显然也是措手不及的情况下匆忙而来。
她一站到女儿面前,立即大刺拉拉拨转田璃的脸,想看伤在何处。焉知田璃还处在惊吓中,任何的风吹草动都紧张,吓得拼命往后缩。
顾唯自是不悦,推开刘荻的手,揽了女友入怀,“你轻点。”
刘荻早看到顾唯,白了他一眼,“我现在没情绪揍人,你别找打。”
邓西杰忙上前一步,尽职尽责地介绍情况,“田璃现在说不了话,那些人穷凶极恶的,她吓坏了。大夫说情况很严重,得密切观察,这不是,开了好多镇定神经的药。”
顾唯听着有那么点不对劲。刚刚医生讲医嘱时邓西杰也在旁边,有何必要夸大田璃的现状?出于担心还是另有目的?顾唯稍一思忖,继续不动声色地听。
刘荻当然诧异,“田璃好端端的招着他们了?”
“您还不知道他们,一准是急疯了,要不到钱开始四处报复。不知道他们从哪打听到田璃,下午她一出艺术中心就被拦住了。幸亏我赶上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刘荻自然是连骂带诅咒。邓西杰不得已打断她,“这事我只跟您说了,田总那儿没敢汇报。他要是看见田璃这幅样子,肯定要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