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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共不到二十米的距离,顾唯拖着她愣是走了几分钟,她越逃,他越是逼着无处可逃。
小心翼翼地伺候他坐好,田璃回到驾驶座,探过身去抽屉里翻找,“我这里有一盒冬虫夏草,你放到办公室,喝茶的时候泡进去。”
顾唯看到,之前她放进去的档案袋还原封不动搁在那里。他装作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脑门,“瞧我这记性。”
他掏出一张名片给田璃,“这是我朋友,专门接金融诈骗的案子,你要是有需要,可以问他。琳达爸爸那么忙,肯定没空替你查。”
田璃看一眼,没接,“我不需要了。”
“拿着吧。万一哪天有用了呢。”顾唯看似无意地说:“他在北京,离这儿远,不会走漏消息。”
果然,田璃有了变化,翻找东西的手迟疑了一下。
他做了极短时间的思想斗争,那个想大包大揽的顾唯拔地而起,怎么按也按不倒。既然这样,趁热打铁吧。不过,他的话讲得很有技巧,“琳达爸爸说的有道理,个人调查终归有局限性。可是,交给专业人士就不同了,象我们吧,想摸对手资料,上天入地的方法都得用到。”
田璃转头,审视地看着他。
“别那么瞧我,又不是干坏事,是在走不了正门的情况下,辟出一条另外的通道。”
“顾唯,你是不是以为我傻?”
“……”
田璃说:“世上没傻子,只是人的反应快慢不同。你一分钟领会的事,有人可能需要一个小时,我再慢,睡一觉也能琢磨过来。你绕来绕去,就想知道这里面装的什么吧?”
顾唯差点跳车而逃,被小丫头戳穿,他不用活了。
田璃拿到了冬虫夏草,放到他手里,接着又拿过档案袋,掂了掂说:“其实,也没什么秘密。你想看就看吧。”
顾唯没客气,当即打开。三张复印件,是银行间的票据往来。
“我爸厂里购买生产线,结果被骗了二百一十万。这个项目是邓西杰负责的。”
顾唯不想让自己酸溜溜,但脱口而出的话就是那么酸,“你怕一报案,对邓西杰影响不好?”
她避而不答,“我想查这事是因为田怡心。如果单是邓西杰,被骗了也情有可原,毕竟他是新手没经验。可田怡心也在里面,她那么精明,有谁能骗得过她。特别是,”她笃定的说:“她在我们俩之间说了那么大的一个谎话,我彻底不信任她了。不过,我没根据,说到底也是怀疑。”
“还有其它证据吗?”
她摇头。
他收好几张纸,心满意足了,虽然如何查清真相尚没有对策,但毕竟是将问题捏在了自己手心。替邓西杰洗清冤情还是揪出田怡心,都比不上哄住田璃重要。他得威风八面地展现一回实力,教她明白,爱她的男人不单有柔情,还有聪明的头脑。
他倏地凑到她肩旁,“我要是查个水落石出了,你得谢我。”
“好。”
“空口无凭,先交点订金。”
“……”
顾唯越凑越近,“亲一个。”
田璃一下红了脸,啐道:“一边去。”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留言的各位,有人搭理的感觉挺好。不象自说自话了。明天没有更,周一再见。
、三十四
有句话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搁到田璃身上简直太过于灵验了。
晚上回到家,竟意外地在客厅见到她妈。刘荻衣着光鲜;整个人一反常态的精神;加之薄施妆色,颇有徐娘半老的风韵。父亲在一边翘着二郎腿;也是轻松适意。
田璃暗暗纳罕;她妈说的话狠着呢,不亲自接绝不回来。她爸堵着一口气也不理这茬;怎么突然就合美了?
一见她,刘荻是藏也藏不住的自豪;扬声问:“说说吧;跟那个人进展到哪步了?”
田璃立在门口;满头雾水;“哪个人?”
田万山紧接着也是笑;“要买房的人啊。人家都瞧见了,怎么,想瞒着我们?”
下午,田万山接到老婆电话,得意洋洋地通知他,女儿的终身大事由她搞定了。她牌友在售楼处见到田家小女儿跟一个男人挑房子,牌友绘声绘色描述了男人的长相打扮,两人搂抱的亲昵程度,又八卦地介绍了他们看中的房子,有多大面积,几个卫生间,朝向如何。
刘荻不知道是哪个高富帅入选了,但功劳得实打实记在她头上。她迫不及待向老公邀功:你老说我不管,我这是不管吗?
田万山自然是不服气,老婆这人不靠谱,他担心她介绍的也是一路货,得亲口问个明白才能放心。
三堂会审的局面就这么形成了。
田璃顿时局促起来,与顾唯之间潜伏着诸多的变数,贸然揭开不是良策。她支支吾吾另找话题,“那些房离江边太近了,冬天一定冷。我不太满意。”
刘荻没听出来,大大咧咧劝慰,“没事,地板采暖,燃气炉烧好了不会冷。”
田万山不饶舌,直切重点,“他多大,做哪行的?”
“是啊,到底是哪个?”刘荻一边斜着眼睛飞老公,一边沾沾自喜,“要我说啊,随便拉出哪个全比姓邓的强。”
田璃没来得及脱外套,屋里暖气又足,生生憋出她一头白毛汗。看她爸妈的态度,一个满脸热切,一个严肃认真,大有追问到底的架势。她愣挤出笑脸,“八字没一撇呢,等有了结果再说吧。”
刘荻心里急得抓耳挠腮,抖落出结果她才能镇住老公,顺便提一下回家的事,总飘在外面也不像话。她瞪了女儿一眼,“说说又不碍事,我忙前跑后的,连过问一句都不行?还是你跟我隔着心,想背过身找谁商量去?合着我就得当那个跑腿干活的,落好的事轮不上我。”
田璃怵头她妈这么不好好说话,哪句惹得她爸不爱听又得起争执。
果然,田万山烦了,“到底听谁的?阿璃没说什么,你废一车皮话了。”
“什么叫废话!”
“说冤了你吗?”
狼烟四起,又要开战。田璃一急,“其实,他……你们都知道。”
田万山夫妇狐疑地对视一眼。
田璃不得不坦白,“是顾唯。”
此话一出,哪是狼烟,分明是炸弹炸了,刘荻的怒吼象弹片直飞房间每个角落,“什么?又跟姓顾的扯上了?你上一回当还不够啊?还想再死一回?我怎么跟你说的,只要你活着就记得,谁让你遭的罪,一辈子别忘。你贱啊?好了伤疤忘了疼。”
“妈,你误会顾唯了。他是冤枉的,”田璃找父亲声援,“爸,你没跟我妈说吗?”
田万山夹着烟的手兀自颤抖,开口讲话也带着颤音,他没接女儿的话茬,“你怎么答应我的?过去的都过去,不再跟姓顾的来往。是你说的吗?转头就忘了?”
刘荻已经扑到了女儿面前,“你长点脑子,谁说什么你都信,”她声音尖锐,刺得田璃耳膜发痒,“那姓顾的几句屁话你就晕头转向了?他冤枉?他要是冤枉我眼珠子赔给你。”
田璃辩解,“妈,顾唯真是无辜的。五年前的事,是田怡心在里面捣鬼。我爸知道这事,你问他。”
“放屁!你姐捣什么鬼?她闲的没事干了?我看你们父女俩恨怡心恨得没边了,什么坏事都往她脑袋上扣。”
田万山也喋喋不休加入战局,“姓顾的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念念不忘?你妈说的话在理,人不能好了伤疤忘了疼。把你受的罪原封不动搁到他身上,再来个十回八回我也不解气。阿璃,人得有记性。”
田璃悲愤不已,“是谁害我们这样的?是田怡心!我不恨顾唯,我恨她!”
“我已经替你收拾她了。难道不行吗?”
刘荻听得稀里糊涂,“到底他妈的怎么回事?”
“问你混账女儿去!”
刘荻跟老公斗鸡似的,互相怒目而视。
“问就问。”她抓起包,摔门而去。
田万山铁青着脸,眼前掠过滚滚黑云,四肢百骸无一不在哆嗦。他想不通,为什么女儿执迷不悟,认准了那姓顾的。他抬起头,竟然见她冷冷地注视着自己。
她问:“爸,你从来不认为替我洗清冤屈是重要的事吧?”
“怎么洗?你让我对着那些不相干的人说,我小女儿清清白白,是她姐混蛋,为了谋划自己前程,颠倒黑白。是吗?你让我这么说?四处跟人宣扬去?”
“你知道我指的是谁。”
田万山有些愕然,回想半天,“你是说你妈?”
他确实隐瞒了这点。最初知晓怡心设局,他第一反应是怒不可遏,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冷静下来,对顾唯的恨意又占了上风——自己的心尖宝贝,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叫他祸害了。他发誓绝不能轻饶了那臭小子,他一边收拾残局,一边将错就错,离间小女儿和顾唯。
老婆那儿,他只字未提。由顾唯背黑锅总好过揭露田怡心。她毕竟是他田万山的女儿,再坏再狠,终归是血肉至亲。
田璃对着父亲的迟钝分外伤心。
刘荻对小女儿的挑剔由来已久,往更远了追溯,大概要从六七岁她上学了开始。为此,田璃很是苦恼,她想尽办法讨好她妈,用尽了小女孩全部的智慧,效果嘛,不好不坏,马马虎虎。但五年前那件事,则彻底坍塌了她们之间脆弱的关系。
田璃总感觉她妈看过来的眼神里,有种道德上的鄙视,那是看穿到骨子里、永远翻不了身的鄙视。前些日子,弄清那桩事原委后,她甚至庆幸,想着总算能挺起胸面对她妈了。
谁知,误解还是误解,没任何改变。原来她介意的事,在父亲眼里如此无足轻重、不值一提。
其实,不能说田万山的爱虚伪,只是他不懂,比起那些呵护和丰厚的物质满足,田璃更在意他还自己一个清白。
情绪顶峰的时候,说出的话或许难以理智,田璃不愿因为口误让人难堪,尤其是父亲。
“我出去住几天,爸,你自己注意身体。”
她毅然决然地转身。
这次离开不象上次,还有滨江路的房子当退路,田璃开车在街上兜了一个多小时,茫茫然,无处停靠。最后,她停在了距离顾唯家不远的地方。操控台上幽蓝色的数字显示已是午夜十一点。四周建筑物大都黑漆漆的,偶有几扇窗口透出亮光,敦厚地俯视着她。
她想见他,这感觉不强烈,但遏制不住,仿佛细细的丝线绕到指尖,不疼不痒,却阻碍了血液流通。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号码,一响他就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