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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手从水槽里挟出一颗洗净的大草莓塞到她嘴里,很淡定地回答道,“嗯,今天去找了。”
她诧异地看着他,“今天?那,那情况怎么样?”
“应该差不多吧,”他嘴里咬着一颗小草莓,含糊地说道,“明天再联系一下就行。”
她震精了!
在如今的社会找工作,没有关系就得有资历,没有资历就得有学历,没有学历的话……该滚哪儿滚哪儿,不要浪费时间了。井言没有学历,也没有资历,特长么……好像除了吃睡就是打电动玩游戏,他能应聘到工作?
季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在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她在临睡觉前特意绕去他房间,“你真要出去工作么?”他点点头,“老这样也不是办法。”他眨着眼睛,“我不会惹事的,你放心好了。”
季风纠结地看了他几秒钟,挺艰难地开口,“那,那你找的那份工作是,是做什么的?”虽然他最近表现很好,可基于对他本性的了解,她还是不太敢随便放他出去。
他想了想,努力描述了一下,“嗯,就是那种,呃,不用费脑子又比较清闲的工作。”
有这种工作吗?有的话能轮到你吗?
“上班的时间比较自由,有叫才去,嗯,没活儿的时候我就在家里呆着,随便做点啥都行。”他转着眼珠子,“挺轻松的。”
季风大为惊诧,,“这是什么神奇的工作啊?”
他目光闪烁了一下,开始含糊其辞。看他这副模样她越发穷追猛打,“公司的名字是什么?办公地点在哪里?”
她问得越仔细,他就越躲闪。他越躲闪,她越是不能放过他。到了最后她都快动怒了,他才老实交代说这份工作是朋友帮忙找的,是临时性质,并不稳定。他在国内认识的人不多,但季风隐约知道那些人个个本事通天。于是在他再三保证不会惹祸的情况下,她勉强同意他明天去上工。
不过她心里还是觉得有些疙瘩,觉得不放心。她有种预感,井言找的这份工作恐怕不像他说的那么容易轻松——她这种预感在半夜准备出去找水喝时得到了验证。
“……好吧,就按你说的办吧。”空荡荡的客厅里井言那压得极低的声音还是让她听得清清楚楚,“反正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了……不能太过火……地点的话,不能去太远,必须当天来回……我不外宿,还有最重要的是薪水要日结!”
她屏神凝气地听着,满肚子疑惑。这到底是什么工作啊这么神秘诡异!季风的手扒着门框,恨不能现在就扑出去掐他的脖子让他说实话。
“我这次算是栽你手上了……”他有些咬牙切齿,“别忘了你的保证……”
真是越听越抓狂啊有木有!就在她按捺不住要爆发的时候,井言最后一句话好似一盆冰水,让她从头冷到脚。
“你给我发毒誓,绝对不会让你老公知道我们的事……”
、令人坐立不安的危机感
季风吐掉漱口水,用冷水浸湿毛巾敷了敷脸。镜子倒映出一张睡眠不足的脸,肿肿的眼皮子把眼睛挤成一条缝儿。这样子太难看了,放以前她就不出门了。但今天是周五,怎么着也得熬完。往脸上拍了点爽肤水,又上了层保湿乳液,这样看起来才觉得好些。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水煎包、豆浆和油条。井言正在一旁分装咸粥,见她过来了格外殷勤地拉椅子,“先喝豆浆吧,要糖吗?”她摇摇头,“你怎么又买这么多?钱够吗?”
“够的,”他把豆浆推过来,坐下托着腮帮子看着她,眼睛弯了起来,“我昨天刚拿了薪水。”
“你前几天才上班,昨天就拿薪水了?” 她的眼睛眯了起来,“这什么工作这么好啊,和我详细说说嘛。”
一抹慌乱在他眼底闪过,可很快他便借着掰油条侧过身子,故作轻松地说道,“也不算是薪水,嗯,说是置装费。不多,一点点。”
“置装费?”她故作惊叹,“那可是外资公司的待遇啊。”
山猫现在经不起蜗牛的任何形式的一种表扬,很自然地翘尾巴了,“我的能力不差吧。”
“可是我也没听说过哪间外资公司聘人不用试用期的。”她用勺子搅着咸粥,不经意地瞥了他一眼。井言被她这别有意味的一眼看得冷汗直流,这还是他头一次被人逼问。好在蜗牛现在走迂回路线,没有再继续问下去。纵然她已经抓到了他的小尾巴,可为免打草惊猫,她就适时给他一个台阶下,“大概是你的朋友关系够硬吧,所以你才能这么特殊。是不是?”
山猫赶紧顺势下阶,脑袋点得和啄米小鸡似地,“对对对,是这样的,是这样的。”
一场看似稀松平常但暗流涌动的对话就此结束,但事情却没这么轻易过去。人一旦起了疑心是很难将它按灭的,可连着几天观察下来,井言却表现得越来越像一个勤奋上进的白领,朝九晚五的上下班,回来的时候会顺手带把菜或者一些小点心。但是他从未谈起过他的工作,也绝口不提同事与上司。
季风曾经试过套话,可井言太精狡了,回答起问题来总是滴水不漏。她开始心烦气躁,每每想起那天晚上他说的那句话就坐立不安。
这天她回来的早,听着公用浴室里哗啦啦地响就知道他先回来了。猫孩子挺爱干净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要到浴室打一次滚,不过他毕竟是个男人,身上依然有雄性动物的天然邋蹋属性——洗澡的时候总是喜欢把衣服脱了一团糟菜似地往门口一放。放就放吧,进去前还习惯地踩一脚。因此每当看到浴室门口扔着一坨饼子状的衣服裤子,就知道他必定在里面。
“就这么几件了还这么糟蹋……”季风难得手欠地上前把他的衣服抓起来,可,很快她的脸色就变了。一股子非常甜腻的香水味从衣服上散发出来,她虽然驽钝,可也一下子闻出这种味道绝不属于她。另外,她还在裤子口袋里发现了一支手机。虽然款式不是最新的,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有了手机却没告诉她,还瞒得这么严实。
贼猫这是要造反呐!
井言擦着头发出来,看到站在洗衣机边上的季风时他下意识地把毛巾往光裸的胸前一挡,很不自然地说道,“你回来啦。”说起来他也不是第一次在她面前半光身子,但现在就是觉得很不自在。
感觉好局促好羞射哦!
她瞅见他小媳妇状地往墙边贴,便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井言最近察颜观色的本事是一日千里,知道她现在心情不好也不敢往前凑。他很想溜出去,可她就这么正好站在门边挡着。而且挡着门不说吧,眼睛还在他身上斜来斜去的,斜得他心尖起毛球,不得已没话找话,“你今天这么早回来。”
“出去办事,直接签了考勤单。”她按下脱水钮,“你呢?”
“下午没事就回来了,”他眼珠子乱转,“天气挺热的。”
“嗯,是很热。”她漫不经心地说道,“要不晚上出去吃饭吧,不想下厨房了。”
她主动提出和他一起出去,这还是回来后第一次,他自然是很高兴,“好啊,你想去哪里?”
“中典广场吧,不远,溜跶着就到了。我听人说上面有美食街,东西多也挺便宜的。”她拉开盖子把衣服从洗衣机里拿出来抖开,“你说呢?”
“中典广场吗?”他的目光闪烁起来,声音里有刻意掩藏的不安,“我觉得有点远……要不就去隔壁街的集集小寨吧。”
她睨了他一眼,“你喜欢就好。”
他心火大炽。
这大概是他这些天来最发自内心高兴的一刻,乐得他恨不能立刻来个后空翻庆祝。他抻着毛巾,美滋滋地扭了几下,“那我去穿衣服。”季风侧过身,把甩干的衣物往他手上一塞。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是刚洗好……”她看白痴似地看他,“怎么,帮你洗还要帮你晾吗?”
正经说来他们一起出门的次数很少,大部分还是在同住的初期。当时一个没开窍一个傻乎乎,永远是边斗嘴边一前一后地走。从来是他大步在前,她在后面连喘带跑地撵。
年少不经事,不晓得世上有报应这回事,现在换他撵她了。
集集小寨做的是湘菜,口味偏重。她知道他不吃辣,便点了个清蒸大鱼头,但上菜的时候还是上成了双椒鱼头。看着红红绿绿的大鱼头,她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山猫多利的眼睛,立刻就狗腿地下筷子拆鱼头,一边拆一边说,“偶尔换个口味也不错。”
他表现得这么体贴殷勤,她也不再客气,一盘鱼头吃下来是香汗淋漓大呼过瘾。井言吃得不多,大部分时间他都在看她吃,为她添茶倒水地服务。她现在是很习惯他的这些举动,放心大胆地照单全收。结账的时候送了两杯饮料,井言提在手里嗅了嗅,说道,“好像很酸。”“酸梅汤嘛,当然会酸。”她看看他被辣得红乎乎的双颊,好心补充一句,“这个解辣的。”鱼头他也动了几筷子,现在嘴唇微微地肿起,格外红润。
溜溜跶跶地逛到附近小有名气的夜市,这里以价廉物美而闻名,天黑后就人头攒动。她一摊一摊地逛过去,很认真地像是在找什么东西。这里的人多,他们之间的距离便拉得近。井言的手松了又攥,攥了又松,可死活就没敢伸出那纯洁的一爪。
吃都吃过了,现在却连摸个小手都犹豫不决。
这奏是报应啊!
大约是连天都看不过眼了,终于趁着她被人撞到的机会,他果断出手把她揽到自己身侧,狠瞪对方一眼的同时不忘嘱咐她,“跟在我后面吧。”她面无表情地把他的手从自己腰上拔了下来,这么明显的拒绝让山猫的玻璃心碎了一地。他颇为哀怨地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几秒,叹了口气却还是追了上去。
终于找到了卖布偶的摊子,季风蹲下来和年轻的摊主开始讨价还价。这阵子她口舌伶俐了很多,一通砍价下来成果颇丰。摊主一边打包一边说生意不好做,井言挺不耐烦地挑了挑眉,伸手接过了袋子。
“哎,你不是……我见过你哎!”摊主眼睛一亮,“就前天,前天在广场那里……”
山猫脸色大变,口气很差地,“你认错人了。”说完就拖起蜗牛的手直步前行,没走两步就听见蜗牛的声音从后面幽幽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