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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什么人!”
紧接着便是交手的声音。
陈护院一惊。
他在门外留了四名护院,不论是身手还是经验都丝毫不逊色于他,没想到竟有人能同时与他们四人交手。
小莲露出紧张的神色,靠在叶芷蔚身边,陈护院屏息凝神站在门口,保持着警戒的姿态。
叶芷蔚手里仍端着茶盏,慢悠悠的小口啜着,仿佛门外的事情与她无关一样。
小莲颤声道:“小……小姐,您不害怕吗?”
叶芷蔚无声轻笑,“怕有什么用?你害怕了外面的人便不会进来么?”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门砰地一声被人撞开了,走廊里乱哄哄的,茶楼的伙计都聚在边上,不住的劝着:“各位爷,都说了是误会,这里真没有你们要找的人!”
这时有一个陌生的声音道:“刚才我亲眼看到那个人进了这雅室。”
小伙计苦着脸,“小的真没骗你,这里没有您要找的人。”
外面那人却不信,直接推开小伙计大步跨进门来。
陈护院正守在门口,见有陌生人闯进来,直接出掌向对方肩头而去。
闯入者不慌不忙,抬手竟与陈护院对掌一击,只听砰地一声,陈护院倒退出好几步,身形晃了几晃,只觉胸口气血翻涌不畅,一丝腥甜窜上咽喉。
好硬的碴子!
他暗叫不妙,正想提气再攻上去,却忽听叶芷蔚喝道:“住手!”
对面那人冷笑一声,先收了势,显然刚才那一掌对他没有造成任何损伤。
陈护院也收了势,胸口阵阵作痛,但面上他却没有表露出来,而是守在叶芷蔚的身后,紧紧盯着对面那个男人,随时戒备着。
叶芷蔚虽然不懂武功,但也能分辨出对手强弱,双方只过了一招,便已分出胜负,所以她便及时叫了停。
她知陈护院必是受了内伤,不过当着外人的面,她装作不知的模样,为他留足了体面。
叶芷蔚坐在原处,吩咐外面小伙计道:“换壶新茶,再添份茶具。”
小伙计连忙跑去,不一会便换来新茶,将茶具摆在叶芷蔚的对面。
那人审视着她,一双鹰目锐利非常,嘴角挑向一侧,毫无掩饰的露出狂野而不驯的气息。
他在注视着她的同时,她也正在盯着他看。
不过她对于眼前这个男子却是没有任何时印象的,那日在马场,她利用了踢云乌锥去教训叶瑶琴,当时他便站在太子身边,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踢云乌锥是什么样的烈马他再清楚不过,而且那也是他梦寐以求的座骑,不想最后却被南王世子抢先占了去,而且当时此女坐在马上的情况,他仍记忆犹新。
惊艳!
这便是他第一个冒出来的念头。
“你是镇国公府的三小姐?”他注视着她,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面对陌生男子的突然闯入,对方竟然如此镇定自若,他不由得疑惑起来,莫非之前他所探听到的消息有误?
“你是何人?”叶芷蔚眨着大眼睛,天真无邪的模样,看上去完全就是一个毫无心机的孩子。
☆、第65章 我中意你!情话免疫
“在下闫程鸣,刚才为寻一位朋友,不想误入此处……”闫程鸣谎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撩起衣袍,在叶芷蔚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小伙计忙不迭的上前倒茶,闫程鸣却厌烦似的摆了摆手,小伙计见状立即开溜。
他伸手提了茶壶,为自己斟了杯香茶,连看也没看她面前的杯子。
叶芷蔚立刻由此推测出他的性格:狂妄、自私。
在他身上,她隐约可以见到类似风暮寒的一部分性格,但与之不同的是。风暮寒就像一把令人畏惧的利剑。而此人却更像是一把涂了毒药的暗刃,尖锐,锋利,野性难驯。
叶芷蔚低头吹拂着茶盏内漂浮的茶叶,看着金色的茶汤荡漾起层层涟漪。
两人间沉默了一会,闫程鸣不想她竟如此沉得住气,眉头紧皱道:“三小姐不想知道我为何留在此处?”
叶芷蔚淡淡一笑,“腿长在闫公子身上,走与不走,自然是你自己说得算,我打又打不过你,难道还敢强赶你出去不成?”言外之意,要是她有能力,早就将他赶出去了。
闫程鸣却没有生气。放声长笑,“不想三小姐竟是如此一个妙人,当真痛快!”
随他同来的侍卫全都站在门外——与叶芷蔚手下的那几个护院对峙着,不想听到他们主子笑得如此畅快,全都直了眼。
闫程鸣在军中名声素来以狠厉见长,他平日最看不起的便是弱者与女人,不想今日竟能对着一个才只有十三岁的女孩子,笑得毫无芥蒂。
“你当真不怕我?”闫程鸣临来之前并没有对她抱着什么期望,不想现在看来,在这个女孩的身上,竟有着如此多的让人不解之处。
“自然是怕的。”叶芷蔚樱唇勾起,露出一抹浅笑,不过在那笑容里。他完全看不到一点惧意。
她不但不惧他,而且还敢当面嘲笑于他。闫程鸣觉得事情有些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他目前虽然是太子面前的红人,可是他的根基却不在京城,要想在这里立住脚,他便要得到更多的支撑,而不是单单成为太子心腹就沾沾自喜,他想要的,是更大的权力,更多的财富。
所以他在搭上太子这条船的同时,也在着手为自己寻找适合的女子为妻。
只要他能攀上镇国公府这门亲事,西北的军权便已离他近了三分,这绝对是件令人眼红的事,到时太子只会更加依赖和拉拢他,何愁好日子不来?
他选来选去,觉得没了叶淮安,镇国公定会将他庶长子抬高身份,把公爷之位传给他,可是那日的席间他却发现,此人成不了大器,所以他便果断的放弃了追求叶瑶琴的打算。
这几日城里的流言他也有耳闻,再加之皇上召了镇国公进宫,他从太子那边得到消息说,皇上驳了叶东舟的公爷位,他更加坚信了自己的看法。
想要讨得镇国公的信任,也许要从眼前这个女子下手,只要他能得到西北的军权,就算让他做个倒插门的女婿,他也愿意。
只要手中有权有势,任谁也不敢在他面前说半个不字。
“不知三小姐有没有想过,自己也许会有回府的那一日?”他抛出诱饵,任何一个被族人驱逐的女子都极度缺少安全感,这时她们极易对身边温柔关心自己的人产生好感。
叶芷蔚伸手从碟子里捻起一块点心,小口小口细细的咬着,举手投足间优雅无比,只把她身边的小莲看得呆了眼。休史讽弟。
她何曾见过自家小姐这么吃过东西,以前米嬷嬷经常为此而头痛,劝她要有大小姐的气势,现在她才知道,原来不是自家小姐不会,而是她不屑于这么做。
“闫公子关心的事情可真多呢。”叶芷蔚语气不咸不淡。
闫程鸣略有些吃惊,没想到她竟对自己抛出的好意完全不放在眼里。
“难道我说的不对么,三小姐就不想重新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他继续深入。
“我的东西……”叶芷蔚眨着眼睛,“闫公子怎么知道我想要什么?”
闫程鸣笑了,“因为三小姐绝非普通女子可比,所以自然也不会眼瞅着别人骑到自己的头上来,而不闻不问。”
若是换了普通的女子,早在他闯进来时就应吓的花容失色,与丫鬟抱成一团了,哪还敢神色自若的坐在他面前,喝茶聊天。
见叶芷蔚没有接话,他继续道:“那日在马场我便注意到你,能够骑在踢云乌锥的马背上,这本身便是一件神奇的事情,我不得不承认,在猝不及防间,我被你震撼了。”
叶芷蔚听了这话,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过面上她却仍旧保持着平静之态,“闫公子究竟想说什么。”
闫程鸣鹰目微扬,唇角下意识的向一侧挑起,笑容里尽是狂妄,“我中意你。”
雅室内,死寂一片。
陈护院面色阴沉,要是不他受了内伤,刚才险些忍耐不住冲上去。
叶芷蔚虽说是他的东家,但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已经将她当成了自家的孩子,他哪能容眼前这个狂妄的男子对她说出如此轻浮的话来。
小莲更是惊得呆立在那,像木桩子似的。
叶芷蔚心中略有吃惊,不过她终归拥有一个现代的灵魂,所以也没觉得这话有何惊世骇俗,相较于当初风暮寒对她说的那句:吾不惜流芳,失意且留,她觉得再也没有什么会像当初那样深深触动她的内心。
换句话来说,就是闫程鸣的情话与风暮寒完全不在一个等级上,被她完全免疫了。
“这位公子请自重!”陈护院怒道,“你若是真心替我家小姐着想,现在便马上离开这里,女子的名声何其珍贵,怎能容你如此放肆!”
闫程鸣却毫不在意,对叶芷蔚道,“我是真心实意想要娶你为妻,只要有我相助,你很快就会回到府里,而且我还会帮你夺回原本属于你的一切。”他笑着,锐利的鹰目中尽是志在必得。
“你想娶我?”叶芷蔚险些笑出声来,这又是唱的哪一出,他之前也只是在马场见过自己一面,就提出这种要求,也太夸张了吧。
“绝无半字虚言。”闫程鸣道,“只要你肯点头,我会让你光明正大,风风光光的嫁给我。”
☆、第66章 李氏米堂,第一笔生意
叶芷蔚不得不承认,除去风暮寒,她还从未见过如此狂妄的人,不过此人的狂妄中却多了些自以为是。着实的让她觉得讨厌。
“可能闫公子不知情,我自幼便与英王殿下有婚约在身。”她一字一顿,盯着他脸上的反应。
闫程鸣不屑一笑,显然他早已调查过此事,“此事你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让丽妃去你们府上退亲。”
闻听此言,叶芷蔚心中不禁一动。
他能说出这番话来,想必在宫里是有依仗的。可是。他究竟是站在哪一边的人?
闫程鸣见她目露迟疑之色,以为她心里已经有所动摇,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