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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转过头去,看见贺东辰就站在他身后,他一张脸立即变成猪肝色,哀嚎一声,晕厥过去。
贺东辰回到办公室,秘书季林连忙跟进去,向他汇报,“贺总,蓝小姐从国外回来了,她要求今晚与您见面。”
贺东辰脱西装的手一顿,冷声问道:“离婚协议书送出去多久了?”
“有一个月了。”
“我知道了,出去吧。”他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他不是没有想过要与她白首终老,偏偏她触犯了他的底线,动了雪生,还……
公寓里,从贺东辰离开后,云嬗就开始变得心神不宁。看书看不进去,做什么都心不在焉,但是看时间的次数却明显增加了。
她手腕上的表,是八年前的旧款,表盘上的玻璃罩裂开了一道口子,她一直没有送去维修。这只表是贺东辰送她18岁的生日礼物,那天她收到生日礼物非常开心,迫不及待的戴在腕上,喜欢得不得了。
可是就在第二天晚上,这只手表碎了,年轻男孩粗鲁且莽撞,将她的手腕压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用力过猛,手表上的玻璃罩震开了一条口子,他随即粗鲁的占有了她。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看表,为什么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直到窗外的太阳慢慢西落,她才明白,她一直在等他回来。
五点半,门外响起钥匙插入匙孔的声音,她奇怪离得这么远,她居然都听见了。可她来不及细想,一颗心砰砰的急跳起来,她急忙跳下床,飞快往外奔去,急得甚至连鞋都来不及穿。她站在走廊上,看见防盗门打开,一个穿着优雅的香奈儿长裙的女人站在玄关处。
两人遥遥相望。云嬗认得她,即使她没回过桐城,即使贺东辰隐婚,她也知道,眼前这位,是贺东辰隐婚妻子蓝草!
她浑身奔腾的血液,就像是遭遇了西伯利亚寒流,瞬间冻成了冰柱子,她脸色倏地惨白,甚至感到难堪,尤其是对方投射过来的目光,像针尖一样,扎在了她心上。
第392章 她在肖想一个有妇之夫
蓝草静静地看着站在走廊上的女人,她身上穿着一件黑色衬衣,黑色衬衣下是真空的。下面穿着一条裙子,与其说是裙子,不如说是半截床单。
她视线上移,女人脸上闪过一抹惊喜与激动,在看见她时,表情凝住,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抬腿走过去,伸手轻抚了抚一头大波浪的头发,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
她在云嬗面前站定,离得近了,她才看清她的长相,她心里一震。眼前的女人一头齐肩短发,五官精致,英气逼人,她对她并不陌生。
在贺东辰的钱包里,他在他证件照后面藏着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孩子扎着马尾,模样清秀,神情却带着叛逆,看着镜头露齿一笑,又是十足的乖乖牌少女。
这张照片,从她认识贺东辰,就一直压在他的证件照后,这些年,她给他换了许多钱包,可是他始终没有扔掉这张照片。
“你是云嬗?”蓝草用的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云嬗整理好自己的心情,神情已经恢复淡漠,她点了点头,“是,我是云嬗,你是?”
“我是蓝草,贺东辰的妻子。”蓝草落落大方的伸手,云嬗怔了怔,刚伸出手去,蓝草已经收回了手,她转身走进客厅,自在的模样就像回到自己家中一样,她在沙发上坐下,抬头望着云嬗,道:“可以给我倒杯水吗?”
云嬗怔怔收回手,垂落在身侧,她就是贺东辰的妻子?女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让她像如坐针毡,此刻她身上穿着贺东辰的衣服,里面真空,下面裹着床单,怎么看都让人误会。
虽然她与贺东辰之间清清白白,但是心里还是难免觉得难堪。她转身回到次卧,穿上拖鞋,这才去厨房给蓝草倒了一杯白开水出来。
她弯腰将水杯放在她面前,道:“请喝水!”
蓝草双腿优雅的交叠,没有去碰那杯水,她盯着云嬗,道:“坐!”
云嬗心里很不舒服,尤其是蓝草看她的目光,但是她还是依言坐下,因为蓝草明显有话要说的样子。蓝草不经意地把玩着手指上的婚戒,云嬗看过去,眼睛被钻石的光芒刺得发疼,垂放在膝盖上的逐渐握紧成拳。
蓝草打量着她,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她道:“云小姐,你这身穿着真别致,不瞒你说,东辰在家时,也喜欢和我这样玩,可能是夫妻做久了,没有新鲜感了,要到外面来找找刺激,我挺大方的,像东辰这样的成功男人,谁在外面没有包养几个情人呢?”
云嬗倏地抬起头来盯着蓝草,连忙解释道:“蓝小姐,你误会了,我和大少爷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的关系。”
“是吗?”蓝草看着她的目光明显是不信,甚至还带着讥诮。“看来真是我误会了,云小姐穿着我老公的衬衣,里面连内衣都没穿,下面估计也是真空的吧,你穿成这样,不是为了勾引他,他有需要时随时和他做?”
云嬗没想到她会突然变得这么尖锐,说话也如此粗俗,她皱紧眉头,不悦道:“蓝小姐,请你说话注意点!”
“呵!”蓝草冷笑起来的模样,与贺东辰如出一辙,她道:“我说过我很大方,不会介意的,偏偏云小姐要装纯,怎么?自己能做就不能让别人说么?”
“我问心无愧!”云嬗懒得和她解释,可同时,又在心里鄙视自己,云嬗,你对贺东辰就真的没有一点期待?
是的,她有,哪怕道德的底线一直碾压着她的情感,她还是有过幻想。但是此刻,她有过的幻想都烟消云散,荡然无存。
蓝草站起来,“好一句问心无愧,做小三做得你这么理直气壮的,我还真没有见过,云嬗,我再说一次,我不介意和你分享一个男人,毕竟不是你,也会是别人,但是你别妄想和我平起平坐!”
云嬗气得浑身直发抖,她咬着下唇,没有去看蓝草,耳边响起“砰”一声,公寓再度恢复安宁。云嬗眼前一阵模糊,她双手抱着腿,将脑袋埋进膝盖,眼泪滚落下来。
云嬗,你不能再犯贱,不能!
……
夜幕降临,贺东辰开车回到公寓,他转头看着副驾驶座上精美的纸袋,眉眼柔和下来,他拿起纸袋,开门下车。
乘电梯上楼,拿钥匙开门时,他立即发现不对劲,早上他离开时,反锁了门,可这会儿,他轻易就打开了。他蹙紧眉头,拉开门进去。
公寓里没有开灯,四周乌漆摸黑的,他走进玄关,伸手按开灯掣,客厅里顿时明亮起来。他看见云嬗蜷缩在沙发上,双眼黯淡无光的直视着前方。他换好拖鞋,抬腿走过去,将那几个精美的纸袋搁在她身边,道:“你要的衣服,去换上。”
云嬗坐着没动,过了一会儿,她才僵硬地起身,拿起纸袋往次卧走去。她心里满满的委屈,可是面对贺东辰时,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在肖想一个有妇之夫,活该受到这种羞辱!
贺东辰感觉她的情绪不对劲,她拿过纸袋时,他不经意看见她红红的眼眶,他微皱眉,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到他身边,垂眸仔细看着她的眼睛,她眼睛浮肿,眼球上布满血丝,他问道:“怎么哭了?”
云嬗用力挥开他的手,冷声道:“我不要你管!”
“云嬗!”贺东辰目光凌厉地瞪着她,他好好问她,她就非得惹他生气么?他伸手扳过她的肩膀,迫她迎视他的目光,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云嬗咬紧牙关,她满心的难堪与羞恼无处发泄,她瞪着眼前的男人,为什么她每次接近他,都会被他周身的光芒蛰伤,“我说过了,我不要你管。”
说完,她又要回房,却再度被男人扳回去,“我早上离开时,你不是这个样子,告诉我,谁来过了?”
“没有谁来过,大少爷,你把我藏在这里,又不给我衣服穿,你是想睡我么?”云嬗恼羞成怒,一些话就不经大脑一古脑儿的砸向男人,也不管对方是不是受得了。
贺东辰从昨晚到今天,满脑子都是她,他不否认,他是动了想睡她的心思,这会儿被她直言不讳的道出来,他仍旧觉得脸上挂不住。有时候,男人可以想,却不容许女人说出来,他沉声斥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抱歉,我不给谁当情人,也不给谁当暖床工具,谢谢你救了我,我会遵守承诺,去保护贺小姐,但是我希望,我们私下不要再有任何接触。”云嬗说完,也不管男人脸色难看到什么程度,转身快步冲进了次卧。
贺东辰脸色阴沉地瞪着她的背影,一股怒气攥在胸口,烧得他五内俱焚,他双手叉腰,气得一脚踢翻了茶几,茶几上面精美的摆件砸了一地,一片狼藉。
靠!
他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蹬鼻子上脸的女人,他想睡她又怎么样,他又不是没睡过!哎哟,气死他了,不知好歹的女人!
云嬗抹干眼泪,她拿起纸袋,捏着底部往床上倒,衣服掉出来,洒落在床上。
衣服是时下最流行的雪纺衫,下面是一条百褶裙,自从进入军校后,她就再没有穿过裙子。她此刻也没心情别扭,只想几下换好衣服,离贺东辰远远的。
这个男人就是罂栗,她每次靠近他,都会上瘾,欲罢不能。在她还没有变成她唾弃的那种人之前,她要有多远就滚多远。
门外传来“砰”一声重物坠地声,她皱了皱眉头,没有理会,拿起衣服换上。
换好衣服出来,她看见贺东辰站在客厅里,浑身都贲张着一股怒气,茶几翻倒在地,一地狼藉。她走过去,并不惧怕他,她道:“我换好了,现在送我去贺小姐那边。”
贺东辰怒气冲冲地瞪过去,却倏地一怔,他屏住呼吸,盯着面前的女人。她穿着雪纺衫与百褶裙,脚上踩着一双白色板鞋,透着女性的柔美,他一瞬间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