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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慕年第一次来买花,站在这里怎么都觉得别扭,服务员将花包扎好,他付了钱,捧着花出去了。一路上遇到几个年轻小姑娘,都一脸艳羡的盯着他手里的花,他心里挺受用的,女人都喜欢玫瑰,韩美昕也喜欢的吧?
他把花放在后座上,还站在车边摆弄了几下,这才转身上车,发动车子朝别墅驶去。车子驶进别墅,他熄了火,转头看着车后座上的玫瑰,心想自己就这样把花抱进去,既没新意,又显得尴尬。要不就放在车里,让她自己来拿,她看见这么多火红的玫瑰,心里应该就会欢喜了。
思及此,他开门下车,他提了提衣领,穿过花园走进别墅。
刘妈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看见薄慕年回来,她急道:“先生,你可算回来了,我昨晚给你打了好多通电话你都没接,太太发高烧,人都烧糊涂了。”
薄慕年心里咯噔一跳,他抬脚便往楼上走去,边走边问道:“请医生过来给她看没有,她现在有没有退烧,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
刘妈心想,我打你电话你不接,现在还怪我不打电话给你,心里虽然有意见,嘴上到底是不敢说的,她道:“刚好郭先生来了,我就请郭先生送太太去医院,我也不知道郭先生的电话号码,太太手机没带,也不知道他们在哪家医院,我正想给太太送……”
薄慕年闻言,脚步倏地顿住,他回头瞪着刘妈,冷声道:“郭先生?”
“就是你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郭玉先生。当时太太情况紧急,高烧晕厥,都在说胡话了……唉,先生,你去哪里呀?”
薄慕年听到郭玉来送韩美昕去医院,哪还稳得住?他几步步下楼,转眼间已经掠出了大门。刘妈看着他的背影穿过花园,她摇了摇头,现在才来着急,早干嘛去了?
薄慕年坐在车里,他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拨通郭玉的电话,响了许久都没有人接听,他心口像舔了火舌一样,那股火迅速蔓延开来,他再打过去,还是没人接听,他气得呼哧呼哧直喘粗气。
他咬着牙关,一边将车子驶出别墅,一边再打郭玉的电话,这次对方索性关机,他气不打一处来,暴躁的捶向方向盘,车子发出尖锐的喇叭声,他拨通一个电话号码,寒声道:“给我查韩美昕在哪家医院,马上给我查。”
说完,他气得扔了手机。第一次,感觉一切都不在他的掌握中,他看着前面的马路,慌乱得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
韩美昕生病了,是郭玉来送她去医院的,那个时候他在哪里?该死的,他在醉生梦死。他欺负了她,把她逼出病来,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竟然给了另一个男人可趁之机,实在无法饶恕。
对方很快打过来,报了医院的地址,他眼前豁然开朗,突然就找到了路,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半个小时后,薄慕年开车驶进医院,他停好车,就看见医院门口有一男一女走出来。
男的高大英俊,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女人,女人脸色苍白,容颜憔悴,仰头对着他温柔的微笑。薄慕年站在那里,突然迈不动脚步走过去。
他们结婚几个月了,韩美昕在他面前还从来没有这样笑过,她的真实情绪好像都藏在了一张面具后,即使是笑,都让他感觉不到真心。
原来,她也有过这样温婉的时候,只是面对他时,不是敬畏,就是多了一丝胆怯。
直到此刻,他仍然记得昨晚她在他身下,被他那样深深的占有时,她脸上的神情,却是从未有过的疏离。
他看着郭玉小心翼翼扶着她上车,似乎问了一句什么,她摇了摇头,他这才关上门,转身走向驾驶室。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郭玉在上车前突然看过来,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离得太远,他并不能准确捕捉到他眼里的情绪,下一秒,郭玉已经坐上车,发动车子驶离。
车子驶出医院时,韩美昕从倒车镜上捕捉到了那道颀长的身影,她目光一凝,硬生生忍住回头去看的冲动,不可以,韩美昕,你已经卑微进尘埃里了,不可以再管不住自己。
倒车镜里那道身影迅速消失,韩美昕收回目光,对上郭玉看过来的目光,她微微笑了一下,沉默的坐在副驾驶座上。
郭玉开车,他时而转头看她一眼,他不知道她有没有发现薄慕年的到来,她不提,他也就当没有看到过他。他问道:“美昕,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韩美昕抬起头来望着他,她道:“我今天下午的飞机,和薄氏集团的收购小组去Y市出差,你先送我回清水湾别墅,我收拾一下行李,然后要去事务所和同事交接一下手里的官司。”
郭玉诧异地望着她,“你要去Y市?”
“嗯。”韩美昕点了点头,“本来这种事轮不上我,是我自己申请过去的,爸……薄董事长亲自审批的,目前这种情况,我暂时避一下也好。”
郭玉心里明白,她说的是她和薄慕年的事,她和薄慕年之间的矛盾,好像不是一日两日累积起来的,否则她不会提前申请外调。她到底还瞒了他多少事?
“好,我送你。”郭玉柔声道。
韩美昕回到清水湾别墅,她径直上楼去收拾行李,她带来的东西不多,能带走的也不多,一个行李箱就能装下。她把证件装进包里,看着这间自己住了快半年的房间,她怔怔出神。
过了一会儿,她抬起手,看着左手无名指上那枚素戒,她轻轻转动着指环,这枚戒指她只摘下来过一次,就是那次与郭玉在希塔的旋转餐厅吃饭,恰恰那一次,就被薄慕年逮了个正着。
她苦笑,她这辈子一定不能做坏事吧,否则做一次,就被抓包了。如今,她和薄慕年的关系紧张,这枚戒指,她也不能再留下了。
轻轻将戒指摘下来,她放在梳妆台上,然后拎起行李箱,头也不回的离开。从此以后,这里就是她遗失的一个梦,不真实的梦。
她拎着行李箱出门,郭玉在门外等她,伸手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两人一起下楼。刘妈在楼下等,看见他们拎着行李箱下楼,刘妈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太太,你这是要去哪里?”
刘妈在清水湾帮佣多年,好不容易看见薄慕年娶了妻成了家,可这个家才兴起几个月,现在就这么散了,她越想越难过。
韩美昕鼻翼发酸,她轻轻吸了口气,强忍着眼泪道:“刘妈,这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我暂时离开一段时间,你要是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
“太太,兴一个家不容易,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了,可人家都说,夫妻是修得千年的福分,不要说散就散了。”刘妈劝道。
韩美昕眼泪扑簌簌直落,她连忙点了点头,“我知道的,刘妈,那我先走了。”韩美昕说完,转身朝门外走去,刘妈追了几步,眼睁睁看着她上了郭玉的车,她不停抹眼泪。
郭玉发动车子驶出别墅,迎面看到薄慕年的车驶过来,薄慕年盯着车里的两人,两车错身而过时,他心里忽然感到恐慌,如果他放任她和郭玉离开,那么他们之间就再也不可能了,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电光火石间,他忽然打了方向盘,从对面的车道直接转到这边的车道上,他一脚踩向油门,巴博斯如离弦的箭急驶过去,他拼命按喇叭,示意前面的车停车。
韩美昕转过头去,看见薄慕年疯了一样追上来,她一时心惊胆颤,满脸都是恐惧。郭玉看着后视镜里那辆逼上来的巴博斯,他看向韩美昕,见她满脸惊惧之色,以为她不想见他,他用力踩下油门,黑色奔驰迅速向前驶去。
薄慕年的车加速,郭玉的车也加速,很快两车的距离拉开,薄慕年拼命按喇叭,但是郭玉不停车,他黑眸微眯,眸里迸发着不顾一切的疯狂。
他一脚将油门踩到底,巴博斯像头疯牛一样,在马路上横冲直撞,“砰”一声,巴博斯撞到奔驰的车尾,郭玉与韩美年都感觉到剧烈的冲撞,她脸色发白,从齿缝里飙出两个字,“疯子!”
车速太快,幸好这段路处于郊区,来往车辆不多,否则一定会出大事的。
她看向旁边的郭玉,不想把他牵连进来,害他受伤,她急道:“郭玉学长,停车,别和他硬碰硬。”
郭玉一边加速,过程中被巴博斯又撞了几下,把他心火全给撞出来了,他咬牙切齿道:“美昕,你并不想见他不是吗?只要你不想,我就不会停。”
黑色奔驰的车速快得几乎飞了起来,韩美昕吓得脸色发白,眼角余光瞄到路边的街景几乎是忽闪过去,甚至都来不及看清楚,已经射出几十米开外,她胃里一阵翻天覆地,伸手按着郭玉的手,虚弱道:“郭玉学长,我害怕,你慢点。”
郭玉再这么不要命的开下去,薄慕年也不会停,到最后,他们只会三败俱伤,她不想这样,尤其不想连累了郭玉。
郭玉看她脸色惨白,思及她刚退了烧,若再受到惊吓,只怕又要不好,他心里怜惜,亦是妥协了,缓缓松开油门,黑色奔驰车突然慢了下来。
薄慕年眼见前面的车突然减速,他也急忙松了油门,车子驶向前,与黑色奔驰并排而行,他降下车窗,目光凌厉地瞪着旁边驾驶室的郭玉,高声喊话:“郭玉,停车,马上把她放下来。”
郭玉转头看向旁边咄咄逼人的薄慕年,他亦降下车窗,盯着薄慕年,大声道:“美昕不想见你,你不要再逼她了,我不会把她交给你!”
薄慕年脸色冷到极点,风声从车窗上呼呼灌了进来,他转头看过去,正好看见他们握在一起的手,一股怒气在胸腔里炸开,他勃然大怒,韩美昕,你当我是死的吗?居然敢和别的男人在他面前亲亲我我?
“我数三声停车,否则后果自负!”
郭玉没理他,甚至踩油门加速,迅速超出他的车一个头。薄慕年这下连缓冲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