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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这么讨厌我?”
韩美昕又捶又打,像个撒泼的小疯子,完全不顾自己的形象,“我就是讨厌你,讨厌死你了,你为什么还回来,你去陪你的前女友啊,反正我就是你买回来的生子工具,你爱逗一下就逗一下,不爱逗就摆在那里当花瓶。”
薄慕年被她打疼了,他双手捉住她的手,将她抵在车身上,她动弹不得,她还要挣扎,就被他以吻封缄,她“呜呜”地瞪大眼睛,瞳孔里倒映着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她的心突突直跳。
世上怎么有这么恶劣的男人?陪着前女友几天不着家,一回来就亲她,他把她当成什么了?韩美昕越想越气,她用力推他,却怎么都推不开,她一时急了,还没想清楚,一耳光就甩了过去。
“啪”!
院子里突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韩美昕掌心火辣辣的刺疼,她胆怯地望着突然放开她的男人,他脸色黑如锅底,怒瞪着她,她心里惴惴不安,想说点什么弥补,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韩美昕,你好样的!不给你点教训,你就不知道这个家到底是谁当家做主!”薄慕年从来没被女人扇过耳光,韩美昕是第一人。他气得要命,笑容更是阴森恐怖,韩美昕下意识往后退,却已经来不及,薄慕年突然弯腰将她扛起来,大步朝别墅里走去。
韩美昕是被他给扔到肩膀上的,她头晕眼花,胃被他的肩膀顶住,一阵难受。她恨死了他动不动就把她往肩上扛,这让她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货品,一点也不被尊重。
她又踢又打,“薄慕年,你放我下来。”
薄慕年被她闹得心情更加烦躁,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恶狠狠道:“给我老实点。”
韩美昕屁股火烧火辣的疼起来,不只是疼,还有一种屈辱,她眼眶湿润,咬着牙不让自己落泪。她想不通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他们之间除了争吵除了暴力,难道就真的没办法静下来好好说会儿话?
薄慕年扛着韩美昕上楼,他怒气冲冲的踢开主卧室的门,扛着她进去后,他又将门踢上,几步走到大床边,他将她扔上床。
韩美昕趴在床上没动,不像以前一样激烈挣扎或是抗拒,她太累了,累得没有力气去反抗自己的命运。他们之间从一开始就不平等,她如何指望他能像对林子姗一样,平等的对待她?
她越想越心如死灰,情不自禁的潸然泪下。
薄慕年抽掉皮带,他满脸邪魅,打算好好治治她,免得她爬到他头上来了。他一腿跪在床上,伸手将她的肩扳过来,看到她满脸的泪,他一时错愕,一腔怒意瞬间消失,他怔怔地盯着她无声落泪的模样,心隐隐隐痛了起来,他怒极反笑,道:“打人的是你,你还委屈了?”
韩美昕不看他,她不想流泪,不想示弱,可这一刻,却情不自禁,“薄慕年,是不是,我永远也得不到你的尊重?”
薄慕年倾身而上,双手压在她身侧,将她牢牢禁锢在他身下,他盯着她,如果她睁开眼睛,她一定会看到他眼里的疼惜,可他的话,却与他眼里的疼惜相反,残忍且无情,“夫妻之间,你问我要尊重?我若尊重你,你的肚子又如何怀上我的孩子?”
一瞬间,韩美昕的心寒凉一片,她怎么忘了,她是他买来的妻,不是他心尖上的人,他要怎么对她,端看他高兴与否,他就算把那些十八禁的玩艺全用在她身上,她也得受着,他买她的目的,除了玩她睡她,就是让她给他生孩子。
尊重?她居然向他索要尊重,她果然病得不轻!
她撇开脸,不去感受他喷洒在她脸上的灼热呼吸,她语气凉幽幽的道:“你一回来就像头发情的野兽,林小姐满足不了你么?哦,我差点忘了,她现在是病人,自然满足不了你。”
“韩美昕!”薄慕年眸里邪火乱窜,他咬着牙关,死死地瞪着她,恨不得拧断她的脖子,他泠泠的冷笑,吐出的话冷进了骨子里,“我不准你侮辱她,记住你自己的身份!”余帅状才。
说罢,他从她身上翻身而起,重新穿上衣服裤子,再也没有看她一眼,摔门而去。
韩美昕全身一松,她躺在床上,怔怔地盯着天花板,楼下传来汽车发动的引擎声,不一会儿,车子驶离,楼下恢复平静,她闭上眼睛,眼泪从眼角滚落下来。
相见争还不如不见!
……
薄慕年怒气冲冲的离去,开着车在街上游荡了一圈,他看着路边上匆匆行走的男女,似乎正赶着回家。家,多么温暖多么令人向往的一个字。
可是一想到家里那个让他头疼的女人,他就恨得咬牙切齿。他当时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会鬼迷心窍的和她结婚?
原本以为她颜高腿长好征服,真弄到手里,才发现这是一朵带刺的玫瑰。
他一手搭在车窗上,一手撑着方向盘,车厢里突然响起嗡嗡的震动声,他看了一眼搁在橱物格里亮起来的手机,换了一只手握住方向盘,拿起手机接听。
“薄先生,您快来医院,林小姐情况很不妙。”打来电话的是薄慕年为林子姗请的特护,她声音特别焦急,薄慕年蹙了下眉头,说了一句“我马上来”,就挂了电话。
他在前面路口掉头,朝医院驶去。林子姗的身体对化疗十分排斥,每次做完化疗,就会痛苦不堪,除了把吃进去的东西都吐出来外,还大把大把的掉头发。
她知道,她的生命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之时,可是她不甘心,她想活下去,想和薄慕年在一起。他们错过了太多年,她不想就这么放弃。
此刻,她趴在马桶上,吐得胆汁都出来了,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她厉声制止,“不要进来,求求你,不要看见我这么狼狈的样子。”
薄慕年的脚步突然顿住,他站在卫生间外面,眸含担忧,“你怎么样了?要不要叫医生过来?”
林子姗摇头,“不用了,让我一个人待会儿,我很快就好。”
薄慕年站在外面没有离去,林子姗抽了纸巾擦了擦眼泪,她站起来,脚步蹒跚地走到盥洗盆前,拧开水龙头,她将手接在水喉下边,接了一捧水漱了漱口。
她双手撑在水盆边上,仰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她戴着一顶灰色的帽子,形容憔悴。几天来的透析与化疗,将她折磨得不成人形,可为了留住他,她再痛苦也要咬牙撑住。
她低下头,又接了一捧水洗了把脸,拿纸巾擦干脸上的水,她才转身走出去。薄慕年听到她的脚步声,他转过头来,就看到她走出来,他伸手扶住她,“你还好吧?”
林子姗苦笑一声,有些心灰意冷,“我还能有好的时候吗?”
“不要灰心,我请来了最好的医生,他们会帮助你战胜病魔。”薄慕年扶着她走向病床,经过化疗后,她的情况并不乐观,癌细胞比之前扩散的速度还要快,医生建议她做切除手术,以免癌细胞向其他器官扩散,可她不答应。
她说她已经没了子宫,如果再没了。乳。房,她就彻底不是一个健全的女人了。
短短一段路,林子姗累得气喘吁吁,她坐在床边,气若游丝道:“我的身体我很清楚,阿年,你不用安慰我了,当年是我负了你,我活该落得如此下场。”
“姗姗!”薄慕年拧眉,“我不许你说负气话,打起精神来,我认识的林子姗,是绝不会向病魔投降。”
林子姗摇了摇头,泪眼婆娑道:“如果我知道我终究是难逃一死,当年我不会离开你,我拿着你母亲给我的钱,苟且偷生了这么多年,其实我每日都活在悔恨中。如果老天再给我一次重选的机会,我一定不会选择离开你。阿年,如果我还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活下来,你愿不愿意给我重新来过的机会?”
薄慕年看着她,在他眼里,林子姗是个骄傲的女人,正因为她骄傲,当年她才会拿着母亲给她的支票一走子之,而不是选择与他共同面对病魔。
曾几何时,岁月也折了这个女人的骄傲,让她低下高傲的头颅,向他乞求重新来过的机会。如果换作从前,他一定会冷冷地看着她,讥笑她也有今天。可是此刻,他内心是怜悯她的,所以得知她的病情,他会没日没夜的守在她身边,打电话找来最好的专家给她治病。
他知道他这么做,与爱情无关,只是因为她是他曾经爱过亦恨过的女人,他无法眼睁睁看着她去死。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不要胡思乱想,先保住命,有命才有一切。”
林子姗眼里的光亮慢慢熄灭,她狼狈地错开眼,她吸了口气,薄慕年如此回答,算是给她留住了颜面,可她不要颜面,她要他爱她,像从前那样,“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以前我不想要你的同情,可是现在,我宁愿你同情我留在我身边,只要让我能时时看见你,我就心满意足了。”
薄慕年轻叹一声,“听医生的话,好好接受治疗,你会好起来,不要说丧气话。”
林子姗望着他,眼里泪光闪烁,她终究什么都没再说,她掀开被子,躺进被窝里,低声道:“我累了,想睡一会儿,你回去吧。”
薄慕年伸手替她掖了掖被角,他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看着她迅速消瘦的背影,他眼中掠过一抹不忍。如果那年她没有悄然离去,如今他们又会是什么样子?
……
翌日,韩美昕被手机铃声吵醒,她迷迷糊糊道:“喂,哪位?”
“美昕,是我,依诺。”宋依诺刚和沈存希从美国回来,前段时间她和沈存希关系紧张,也没有顾得上韩美昕,两人约好在咖啡厅见面,韩美昕挂了电话,起身去卫生间。
不一会儿,她从卫生间里走出来,来到外间,她打开包,从里面拿出一支试纸,她盯着试纸,深吸了口气,拿着试纸进了卫生间。
过了一会儿,卫生间里传来韩美昕的惊呼声,“靠,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