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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有一天,他也能让他如此嫉妒如此失控,他原以为,只有他会在嫉妒与不甘中腐烂。
沈存希与连默扭打在一起,他出拳极狠,完全不曾防护自己,每一拳都砸在连默的致命处,此刻他就像被激怒的野兽,不是他死,就是他亡。
拳脚相向间,沈存希身上挂了彩,连默被他打得吐血,他骑坐在他身上,双手死死的卡住他的脖子,额头青筋暴起,每用一分力,他俊脸上的阴狠就深一分,“我杀了你!”
此刻的他,毫无疑问的要置连默于死地,他什么都听不见,没有听见门外传来的警铃声,没有听见警察冲进来,他眼中只有垂死挣扎的连默,他就是魔鬼,他要杀了他!
他已经变得疯狂,脑海里全是那些不堪的画面,一幕幕从眼前掠过,每一个画面都刺激得他发了狂,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杀了他,他和依诺都解脱了。
连默听到楼下传来的声响,他逐渐放弃了反抗,下一秒,沈存希被人钳制住,两名身着警服的警察将他从连默身上提了起来。
连默趴在地上用力咳嗽起来,像濒临死亡的鱼突然回到水里,死里逃身,他蜷缩在地上,边咳边道:“警察同志,你们来得正好,他想杀我,快把他抓起来。”
沈存希被警察制住,他扑腾着要扑过去,目眦欲裂的瞪着连默,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连默,你给我等着,我沈存希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放过你!”
“安静,沈先生,我们怀疑你暴力伤人,还有谋杀的嫌疑,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其中一名警察出示了证件,然后让手下带他下楼。
连默坐在地上,咳得翻天覆地,见沈存希不停挣扎,还是被警察扭着往楼下走,他垂下眼睑,唇边掠过一抹狡诈的笑意。
沈存希会来找他,在他意料之中。毕竟度假别墅酒店的监控不是摆设,他们也并未在短时间内攻占。所以这一出诱敌深入,他在回来时就想好了。
一旦沈存希找上门来兹事,他的手下就会立即报警,正义人士不都崇尚用警力办事?所以他是故意刺激他,让他失控。
他还真是爱宋依诺啊,听了他的话,那么容易就失控了,真是让他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他从地上爬起来,站在扶手旁,居高临下地看着沈存希被警察往别墅外推搡,楼下一地狼藉。沈存希带来的保镖见他被抓走,都纷纷跟了出去。
他掩住眼睑,真是不忍心呐,堂堂沈氏总裁落得被小警察欺负的地步,唉,看来真是不能犯法呢。
快要走出别墅时,沈存希忽然回头,透过众人看向站在二楼缓步台上的连默,他眸光深沉,警察涌进来时,他就清楚的知道,他中了连默的激将法。
可是他并不后悔,要再来一次,他依然要揍得他满地找牙!
连默,我和你的战争从此刻起,正式拉开帷幕,我沈存希在这里对天发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警察将沈存希与闹事的众人带走,其中一名警察来到连默面前,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连先生,还请你跟我们去趟警局,协助调查。”
“当然,我去换件衣服。”连默阴柔的俊容上漾起一抹和善的笑容,脸上挂的彩让他看起来格外狰狞,那名警察见了,却只觉得寒从脚底起,哪有人笑得这样让人毛骨悚然的。
沈存希打架斗殴,意图谋杀的事情第二日就闹得沸沸扬扬,满城皆知。媒体记者蜂涌而至,来到警局外面蹲守第一手资料。
一整晚的审讯,沈存希极度不配合,让审讯他们的警察头疼不已。
而受害者连默不答应和解,其背后拥有的强大律师团声称要告得沈存希坐牢。而沈存希的律师也不是吃素的,称其诬告,他们还要告连默意图谋杀,两方律师团吵得不可开交。
沈存希与连默都受了伤,两人都验了伤,沈存希身上的伤不重,都是皮外伤,连默伤得很重,断了一根肋骨,脖子上的勒痕很严重,这样上了法庭,对沈存希十分不利。
可不管利不利,气势上不能输给对方,这是薄慕年说的。
薄慕年接到警方打来的电话时,正偷偷摸摸想要摸到韩美昕床上,结果还没摸上去,就被一通电话拆穿了,他带着律师团过去,在审讯室里见到了鼻青脸肿的沈存希。
此刻的他,哪里还有宴会上的同流倜傥,薄慕年一看见他,就满腹怨气,手指戳在他俊脸上的一块青紫上,疼得他眦牙裂嘴直抽气,“轻点行不行,很疼啊。”
“叫疼的都是娘们儿,打架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疼?”薄慕年不客气的斥道,“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打架斗殴,要么就直接弄死他,我出钱给你打官司,给你弄个正当护卫。结果你居然还被他算计着关进来,你也出息了。”
沈存希此刻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从一开始连默的目标就是他,否则他手下有黑客,分分钟黑了别墅的监控,结果不仅在监控里留下他的身影,就连他所在的具体地址都那么轻易的被他查到,看来他事先就有部署。
他咬紧牙关,“他羞辱依诺,就算知道他是故意算计我,我也要揍死他。”
“你几岁了?还是三岁小孩么?以为拳头就能报复?小四,你不小了,拜托你用用脑子行不行?”薄慕年瞧着他死不悔改的模样就头疼。
他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让他们兄妹把他吃得死死的?一个二个都不让人省心!
“要是美昕让人羞辱,你能坐视不理?”沈存希反问道。
薄慕年竟无言以对,他虽不知道连默说了什么话,把小四刺激成这样,但是如果换作是韩美昕,他估计把对方揍残,下辈子都不会人道才罢休。
可是现在是警局,这件事不能僵持着,否则对他们没好处,他腾一声站起来,怒道:“你打架还打得有理了?”
沈存希梗着脖子,欺辱他可以,但是他不容许任何人欺辱依诺。
薄慕年头疼欲裂,他重新坐下来,伸手按了按太阳穴,“我知道宋依诺是你的心肝是你的宝贝,别人不许诋毁她半个字,可你也要分析分析时局,要整死他的办法很多,何必动拳头?”
“打他我爽!”
“……”薄慕年真想转身走人,快四十岁的男人如此任性,他也是没辙了。“行,你爽,那你就在这里面壁思过吧。”
沈存希咬了咬牙关,虽然不觉得自己有错,但是要待在这个鬼地方,他还是不肯的,他连忙叫住他,道:“老大,先把我弄出去啊。”
“你那么有能耐,自己想办法出去。”薄慕年倒没再往外走,而是转身过来,看见他俊脸上青紫交加,他道:“外面已经快掀翻天了,你这个样子出去,保管明天就上头条。”
“我还在乎上什么头条?”
“是,你不在乎,你不要脸!”
“……”沈存希瞪着他,他到底是来保释他出去的,还是来嘲笑他的,他隐约感觉到连默设这个局,肯定不会那么简单,他一定会利用舆论导向,把他推上风口浪尖,他的个人声誉直接影响到沈氏集团的股价,那么他一定会趁虚而入。
连清雨手里有沈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他手里有百分之四十五,他倒想知道,连默需要倾多少财力,来购买沈氏的股票。
螳螂捕蚕,黄雀在后,到时候蚕死谁手,还未尝可知。
而这个时候,他必须亲自坐阵,否则他之前苦心筹谋的一切,都将打了水漂。能不能让美国贵族财阀放弃连默,就在此一举。
薄慕年瞧着他目光深沉,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他心里抖了抖,就算是最亲近的兄弟,有时候他也琢磨不透他在想什么。
“我已经找了最好的律师团队,你很快就可以保释出去。”薄慕年打破沉默道。
沈存希回过神来,笑吟吟地望着他,“好兄弟,谢了。”
薄慕年一脸嫌弃,“算我上辈子欠了你的。”
……
贺雪生醒过来时,她头疼欲裂,昨晚某些画面从脑海里闪过,快得她抓不住,她坐在床上,怔怔地看着四周的家俱摆设,脑子里一团浆糊,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掀开被子下床,身上还穿着昨天的礼服,一时束手束脚的,极不自在。
她拉开门走出去,坐在客厅里的云嬗连忙站起来,将手机藏在身后,她镇定地望着她,问道:“雪生小姐,你醒了?我让服务员送来了早餐,你吃一点。”
贺雪生走出来,云嬗已经换了比较中性的衣服,她突然想起昨天看见的那一幕,她道:“云嬗,你没事吧?”
云嬗一愣,随即笑道:“我能有什么事?你先去梳洗,这是佣人送过来的衣服。”她弯腰拿起一个精美的袋子递给她。
贺雪生接过袋子,见她有些强颜欢笑的模样,她也没再问下去,转身进了浴室。站在花洒下,温热的水冲刷着身体,她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动作忽然顿住。
某些已经遗忘的画面再度闪过,连默,沈存希,对,她醒来没见到沈存希,他去哪里了?
她匆匆洗完澡,拿起浴袍裹上,头发都来不及擦干,快步走出来,云嬗正站在窗边打电话,关注沈存希打架事件的进度,听到脚步声,她回过头去,看见贺雪生赤脚奔出来,神色惊惶的看向她,问道:“沈存希去哪里了?”
云嬗捏着手机,那端传来询问声,她说了一句待会儿再打过去,然后挂了电话,她缓步来到贺雪生面前,神情凝重,“雪生小姐,沈先生被抓起来了。”
“什么?”贺雪生腿软,撑住一旁的扶手,才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
云嬗见她脸色苍白,她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大致说了一遍,“据说沈先生痛揍的人,是消失已久的连默。”
“是他!”贺雪生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昨晚在视频里看见他,她才终于相信他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