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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扶起一画坐好,小心地端起西红柿蛋汤,一勺一勺地喂她,两口汤喝下肚,一画精神好多了。
她接过大米手里的汤碗,一口气喝个底朝天,大米看着她那狼吞虎咽的样子,又心疼又好笑。
一画从始至终都没看大米一眼,一门心思在饭里,她吃了一大碗饭,喝了一碗汤,碗一放,往后一倒,竟然睡着了。
大米看着她鼾声四起,惊愕的半天没说出话来。
大妈说老头子和儿子都在睡觉,家里也没多余的床,让他们俩就在客厅的沙发上凑合一晚。
大妈收拾完了,就回屋里睡去了,明天早上还要赶早去集市上卖菜。
大米拧了条湿毛巾来,坐在沙发上,看着睡的呼天鼾地的一画,抿嘴一笑,本来想帮她擦擦脸的,实在不忍心惊醒她,就这样手里托着一条毛巾,痴痴看着这张粘着泥巴的小脸。
每次见到她,鲜活明媚的像披了七彩的鱼,磷光四射,璀璨耀眼。
而她本人却偏偏不自知。
大米用手轻轻拂去她额前乱发,一张圆润的小脸完整地呈现出来,尖尖的下巴总是倔强地翘着,原来她的眼睛闭上是这样的好看,睫毛弯弯的均匀地撒开,藏住了那特有的咄咄眼神。
大米总是很怕近距离跟一画目光相遇,
她无意间的一个回眸就能把大米伪装的面具,深藏的波动,心中的涟漪统统摧垮,直达他的心底。他怕这样的目光,太有穿透力了,太有感染力了,仿佛一个抬眼就能把自己给淹没了。
而此刻,这条鱼在沉睡,安静让他心疼,好在今晚被自己找到了,如果放任她一个人留在大坑里,后果会怎样,大米不敢想象。
隔壁房间传来一声咳嗽,惊的大米顿时跳到沙发的另一头,抓起毯子蒙在头上。
等了半晌,周围一点动静也没有,在毯子里悟的满头大汗的大米露出了脑袋大口地喘着气,谁知道迎面被踹了一脚。大米一把抓住,刚想扔出去,再一看,这脚脖子怎么这么黑?
灯光下,大米这才看清楚了,这只踢人的黑脚,竟然是淤血过大,整体变黑了。
他忍不住轻轻把那只肿起的脚抬起放在自己的腿上,捡起那条毛巾一点点把上面的泥巴擦掉,淤血很大,看来她真是累到极限了,这样的红肿疼痛竟然无知无觉。
大米用手掌轻轻地揉着她的脚踝,一画似乎很受用,哼唧了两声,翻身又沉沉睡去。
渐渐的屋内的物件越来越清晰了,太阳露出了头。
大米把一画的脚放好,刚想起身,突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大妈他们还没起床,谁这么早会来敲门呢?
他怕敲门声惊醒了屋子里的人,赶紧起身去开门,大门拉开,他呆住了。
雷老虎带着一身露水雾气,拎着大手电站在门口。
开门的一瞬,雷老虎也惊呆了。
两个人对视了三秒钟,雷老虎开口了:“早,米少麒殿下,我来接您回府。”
大米有些尴尬,他语无伦次地说:“雷雷雷教官,你怎么,怎么会找到这里?”
“跟我玩捉迷藏啊?方圆50里,每寸土地都留下过我的脚印,你以为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好了,您是不是该梳洗打扮一下再启程啊?哦,对了,我忘记你是出来英雄救美的,人呢?”
雷老虎一直用调侃的口气咬着后槽牙跟大米说话,可是最后那两字是吼出来的,他忍无可忍了。
营房的大兵整整翻了一夜,愣是没找到他们,雷老虎脸色铁青,却无处发泄。黎明时分,他鬼使神差地注意到了这片菜园子,松软的泥土上留下了黄军鞋的印迹。错不了,这两个逆贼一定藏在这里,站在院落门口,他迈着方步来回走了几圈,最终抬手敲门,门一开,一张让他诅咒了一晚上的那张脸露了出来,他听见自己后牙在咯咯地响。
“她还在睡,出了点问题,要不……”大米还没正真回过神来,他堵着门口看着雷老虎。
“让开!”
雷老虎一把就把大米扒拉到一边,
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这时,大妈从屋里走了出来,见到雷老虎赶紧打招呼:“哎呀,这是领导吧?一大早就找过来了,我还担心他们今天怎么回去呢。这么小的两个孩子,你怎么能让他们半夜搞军训啊,幸亏他们找到了我家,要是在外面出事了,可怎么办?”
这么小?大妈啥眼神?雷老虎很气愤,他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不是让他们半夜搞军训,是他们把军训搞到了半夜。”
介于大妈的热心收留,雷老虎挺了挺胸,想要摆摆领导的样子出来。
他立马甩掉黑脸,破天荒地给了大妈一个灿烂的笑脸。
“大妈,多谢您了,我们军训啊,这样的事情是极少发生,今天也算碰到您好心,不然他们可是有罪受了,我代表部队谢谢您。”
大米紧张地跟在雷老虎身后一声不吭,雷老虎乘机回头对他使了一个颜色,大米会意,立即进屋叫醒一画。
一画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晃动的大米问:“吃饭了?吃饭了吗?”
大米抽起桌子上的湿毛巾悟在她脸上说:“你就知道吃!快醒醒,雷老虎找来了,他快气疯了。”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从屋子里传出,大妈和雷老虎正在说的热火朝天的,打算挽留他们吃早饭,被这惊秫的叫声吓的赶紧往屋里跑。
一画瘸着一只脚站在沙发上,睡眼惺忪地瞪着进屋的雷老虎大叫着:“报告教官,我不是故意的。”
大米听了心里不由得一震,这点事情怎么会让她如此惶恐?
雷老虎也乐了,说道:“杨一画,我是来找人的,不是来抓人的,赶紧走吧,别再给老乡添麻烦了。”
一画惊魂未定地“哦”了一声,下了沙发。大妈从厨房拿了个几个热腾腾的大肉包子塞在雷老虎手里,说路上吃。
三个人谢过大妈,出了门往回走。
一画此刻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跟在他们俩身后,一瘸一拐的走着,大米几欲开口,雷老虎始终没有回头看一眼。最终大米忍不住了,他回头一把拽住一画,要背她,一画使劲摇头,指了指雷老虎的背影,大米执意要背,一画死活不答应,
两个人在雷老虎身后闷不吭声,拉拉扯扯比划着。
突然雷老虎开腔了。
“要背就快点,真啰嗦!”
两个人先是一愣,继而又笑了。
大米背着一画紧跟在雷老虎的身后,上了公路,一辆银灰色尼桑车开了过来。
停稳了,从车上走下一人。
“裴大叔?”
趴在大米身上的一画大声惊叫起来。“裴大叔,你怎么来了?”
裴洛文看着一画满面微笑着说:“你没事吧?一画,先上车吧。”
三个人也没客气,上了裴洛文的车,一画兴奋地看着前排开车的裴洛文,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雷老虎说:“裴院长,麻烦您先送我们跟大部队汇合,然后回营地好吗?”
“好的。”
“裴院长?”
一画听的莫名其妙,从早上醒来,发生的事情一件比一件让她晕,她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昨天掉大坑里把脑袋摔坏了,她使劲地摇了摇脑袋,一抬眼正看见裴大叔从后视镜里在看她。她一愣,继而又笑逐颜开,心想只要裴大叔在,什么事情都能问清楚了。
突然,她感觉身子一重,一扭头,只见大米歪着头靠着她的肩膀睡着了。
她顿时僵住了,脸,刷地一下子就红了,不安地看了看前面开车的裴洛文,还好,他很专心致志。又用眼角余光扫了扫雷老虎那张板凳脸,他竟然装看不见!
难道这一路就让大米靠着她的肩膀睡觉?
一画一想这个,心里就开始发毛,她开始琢磨怎么样才能把大米的脑袋推开而又不露声色。
终于借住车子一个大颠簸,一画奋力用尽全身的力气,搬起大米的头扔给了雷老虎,雷老虎被突然袭击的大米吓了一跳。
大米无知无觉地把脑袋靠在了雷老虎的肩膀上,雷老虎看看大米,又看看脸上颇有得意之色的一画,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一画赶紧装看车外的风景。
雷老虎鼻子发出了清晰可闻的哼哼声,一画暗想,难不成他也在等着下一个颠簸再把大米甩回来?那我该怎么办?
想到这儿,一画回头偷偷瞄了一眼雷老虎,正撞见雷老虎的电目,四目交会,火花乱闪,让一画倒吸了一口冷气。
乡间小路,坑坑洼洼很多,雷老虎果然很快就等到了一个大颠簸,他攒足了力气,搬起了大米的脑袋往一画那边推,途中,他突然停手了。
“呃?怎么这么烫?大米大米大米!”
雷老虎使劲拍着大米的脸颊,毫无反映。
一画一听,吓的面如土灰。
大米他怎么了?难道我用力过猛,扭断了他的脖子,他死了?!
试探吧?
“大米大米,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杀你,真的,是那个大坑颠的太厉害。”
一画抓住大米的胳膊急迫地哭喊着。
雷老虎正在拍大米的脸,听一画这么一喊,停下来了。
“谁说他死了?”
“没死?那他怎么没反映?”
“发烧,晕过去了,现在这些男孩怎么都这么弱啊。”雷老虎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脸色潮红,双目紧闭的大米,不可思议。
一画仔细看看大米,原来这样,她安心了,抹了把脸上的鼻涕眼泪,坐回自己的位子上附和着雷老虎说:“就是就是,跟纸糊的似的。”
裴洛文正开着车也乐了起来,他说:“要不我们赶紧去军区医院吧,你通知大部队直接回营地,这俩孩子一个发高烧,一个扭了脚,都不能耽搁。”
雷老虎一想也是,看样子他们是无法再继续军训了。
病房里,一画的脚踝打着夹板,被固定在床上,对面,大米还在昏睡,急性肺炎,高烧不退,正在挂盐水。
裴洛文把他们俩送到军区医院后赶着回去开会,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