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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赐娴肚子里的一双也是不安宁。再过一阵,十月末旬的一日,她头一遭感到小腹里头一下蠕动,像是一条小鱼滑了过去,之后几日,这种征兆愈发频繁,她才后知后觉地明白,是孩子在动了。
讲给陆时卿晓得以后,这人每天夜里的乐趣就变成了躬着腰背,凑在她肚子边听。
接连大半月过去,他倒也摸准了孩子最是顽皮好动的时辰,有天晚了一些,就怀疑是元赐娴白日里吃少,饿着两个娃娃了,十一月的大冷天,半夜里特意起身,拿吃食来喂她。
元赐娴叫苦不迭,质问他是不是有了娃娃忘了孩子他娘。
陆时卿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正思忖着如何宽慰她才好,突然盯着她日益丰润的某处看,问她:“疼不疼?”
早先四个多月的时候,元赐娴一双峰丘涨疼得难受,好几次夜里都因此睡不着,起先还不肯告诉陆时卿,被他发现以后,叫他当机立断作了决定:疼就揉。
其实揉揉也没什么用,只是他自己心痒罢了,何况如今已经不像当初那么难受,她剜个眼刀子便拒绝了他,结果睡下后,还是被一只咸猪爪撩开了衣襟。
元赐娴看他果真不死心,躲了几下后,就想算了,纵他过过干瘾。
这些日子以来,陆时卿当真一次也没破过戒。虽说大夫说了,头三月过去以后,偶尔行个房事也不是不行,但他就怕一旦破了戒,到时收不住,动作大起来,有个万一伤到她跟孩子,所以一直费劲憋着。
元赐娴这人就是吃软不吃硬,看他虽然自制力强,却也着实忍得艰辛,便主动帮他拿别的法子纾解了好几次。
他在吃素的日子里得几回便宜,已然心满意足。
只是这回,陆时卿探手过来没多久,元赐娴的喘息也重了。
她又不是木头,仲夏时节跟他几番云雨得了趣,后来也时不时念起那种滋味,不过是为了肚子里头的俩个,跟他一样在忍耐罢了。眼下倒是不敢再纵他,怕他将她也给点着了,收不了场,便在他把嘴凑过来的时候推开了那颗脑袋。
陆时卿吞咽了一下,很快听话地移开了,背过身去低喘了两声,吸着气像在努力克制什么。
元赐娴都不用碰,就知道他现在是个什么模样。
俩人一时没说话,直到陆时卿突然难以忍耐地掀了被褥,飞快道:“你先睡吧。”说罢就下了榻,看样子是要往净房去。
元赐娴想他大概是预备去跳浴桶冷静冷静,忙喊住他:“大冬天的,你别用冷水。”
陆时卿步子一顿,回头道:“我不沐浴,感了风寒会染给你的。”
“那你这是……”她问到一半就自顾自明白了过来,为难道,“你要自己办啊……”
元赐娴知道不少男人都会这个,但她可以确信,照陆时卿以前那种倨傲的脾气,再加上爱干净的禀性,是绝对没有做过那种事的。
她都没法想象他自己把自己办了的模样,总觉这对他来说实在太残忍了点,光是用想的就很不忍心了。
见他扭头要走,她犹豫了一下,揪着张脸道:“你过来,我帮你。”
陆时卿摇头:“会累着的,你睡就是了,我等会儿就……”
“有不累的办法,我在小册子里瞧见的。”她打断他,朝他挤眉弄眼道,“你过来嘛!”
他干站了一晌,将信将疑地走到了床榻边,听她道:“扯了,下来点。”
他踌躇着照办,一头雾水地看着侧躺在床沿的元赐娴,直到她盯着他,皱眉挣扎许久后,深吸了一口气,像是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握着他往自己嘴边压。
陆时卿这才明白她说的办法是什么,在距她唇舌咫尺之遥时霍然后撤,微喘着道:“……别!”
作者有话要说: 怂怂:要命了!
第96章 096
但他还是晚了一步; 她的舌尖已经碰到了他。
陆时卿惊得几乎提裤鼠窜了去; 幸亏元赐娴反应快; 及时松了手; 才没把他折断。
经此一吓; 她原本备足的勇气都被他窜没了,回味起方才一瞬的古怪触感; 有些羞恼地看他:“你就不能别一惊一乍的,叫我安安静静……”帮他办了嘛。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下好了,她提不起劲了。
陆时卿脑袋里一遍遍闪过方才皓齿朱唇间; 鲜嫩欲滴的小舌冒头的一幕,再回想短暂触碰的一刹刺激; 神色痛苦地忍耐道:“你怎么什么都学……”
元赐娴心道她早先趁他不在家,把手边陪嫁过来的避火图都给翻烂了; 什么世面没见过,只是到底对这事微有抵触; 才一直没尝试; 刚刚见他火烧眉毛还一心顾念她,她一时动容就起了心思。
结果反倒被他嫌了。
她不太高兴地撇撇嘴:“那我不学就是了。”
陆时卿知道她是误会了; 想跟她解释; 无奈身上火苗跳蹿得厉害,实在憋不住,只好道:“等我会儿。”说罢还是转头疾步走向了净房。
元赐娴郁卒地点点头; 等了两炷香才见他出来,倒是已然恢复了自若的神态。
看她一脸憋屈,陆时卿上了床榻,撑着手肘明知故问:“怎么了?”
元赐娴到底不是藏心事的人,瞅着他道:“你不喜欢我学那些啊?”
“喜欢。”他默了默,拿拇指抚了抚她的下唇,“但是不想你这样。”
应该说,是不舍得她这样。
听他语气难得有点柔情蜜意的味道,元赐娴大约明白了他拒绝的原因,道:“我又不觉得脏……”
“我知道。”
不过他只要知道就够了。
她闷闷地说了句“好吧”,伸手拉上了被褥,等阖上眼却感到身边人凑了过来,在她耳边低低道:“如果真想来,也该是我先。”
“……”
元赐娴懂了他话中深意,不由痒得浑身一抖,随即听他好整以暇地问:“你抖什么?”
她咬咬牙拧一下他的胳膊:“谁抖了?是胎动,胎动!”
陆时卿“哦”了一声,摸摸下巴。
好大一下胎动啊。
*
这一夜虽相安无事,元赐娴的举动却到底在陆时卿心底投了涟漪,叫他愈发没了从前的架子,就是一心想对她好,往死里好。
等过了几日,轮着休沐,他在书房办公,听仆役说元赐娴正叫人备水,想趁白日暖和,不易受凉沐个发,便叫下人们带话去,叫她在庭院里等他给她洗。
陆时卿将公事结了,收拾起桌案上一叠要紧文书,正准备出时,忽听密道那头传来了三下叩门声,便停下步子,转身开启了机关,果见暗门那头来了郑濯。
此前蔡禾遭难,为免平王对假徐善的身份起疑,这条密道一度废置许久,直到后来危机消解,才重又被俩人用了起来。
陆时卿惦记着元赐娴,语速便有些快:“我难得休沐一日,你还来串门?”
郑濯被他这开门见山的不善口气说得一噎,朝他身后看了看,问道:“怎么,我扰你好事了?”
他现在能有什么好事可做啊,招呼他进来后道:“好事倒是没有,就是她在等我给她沐发。”
郑濯闻言差点脚下一绊,惊道:“你家婢女都领完工钱散了?”
陆时卿瞥瞥他,淡淡道:“你懂什么。”
这叫夫妻情趣。他近来新学的。
郑濯心道他这孤寡老人可能的确不懂了,府上几名被徽宁帝硬塞来的姬妾不是花瓶子就是监视他的耳目,也不值他费什么心思。
他想了想道:“那你先去忙吧,别叫她等急了。”
陆时卿听了前半句还觉他挺善解人意,等他说完,心里就不是那么舒坦了。怎么,他很关心元赐娴?
见他脸上起了霜气,郑濯便晓得了他在想什么,拍了下他的肩膀:“我关心我干儿子。”
陆时卿“嗤”他一声。
谁说他儿子要认他做干爹了?再说了,他怎么知道一定是儿子?
他觑他一眼,到底知道他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必然带了什么消息,问道:“消息要不要紧,等两炷香不会死人的话,我就先去了。”
郑濯失笑:“死不了,我在这里等你,给我上壶茶,要够味的,再把五木拿出来,我一个人也好打发打发时辰。”
陆时卿无奈看他一眼。好端端一个正经皇子,偏喜欢赌戏。却到底把茶和五木都给了他,然后才绕到屋后…庭院找元赐娴。
元赐娴不晓得郑濯来访,见陆时卿磨蹭半天才来,坐在廊下怨道:“你再不来,我自己都能洗好了!”
陆时卿低咳一声,回头看了眼书房的后窗,也不知道里头郑濯有没有听见这种掉他脸皮的话,道:“有点事耽搁了。”
她也就没再多怨,问道:“做什么在庭院里洗?”
他指了下天边悬日:“天气好,晒晒太阳。”说完招呼她到天井,“来。”
元赐娴也的确不喜欢闷在屋里,难得十一月里碰上如此暖和的天,出了廊子晒到太阳,便觉整个人舒畅无比,脾气也没了,笑盈盈地在仆役事先备好的美人椅上躺了下来。
陆时卿绕到长椅后边,拆了她头上的簪子,一手松散她的长发,一手拿起一个水瓢。
元赐娴猫似的眯着眼,懒懒提醒道:“我头发很脏了。”
因为天冷,陆时卿怕她在这当头受凉,便不给她经常沐浴。她头发脏一点,他也不在意,夜里照样靠她靠得起劲。
陆时卿轻轻挠了下她的头皮:“知道。”却也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
元赐娴心道真是一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她花了一年不到的功夫把陆时卿弄到手,就能得他接下来三五十年的伺候,实在太划算。
陆时卿不晓得她在想什么,但看她唇角上扬,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心底竟也觉这清闲日子当真舒坦,忍不住跟着一笑,边从水桶里舀起一瓢差人滤好的皂荚水,给她湿发,边问:“凉吗?”
元赐娴闭着眼摇摇头:“刚好。”
几瓢水下去后,他就开始给她搓发了,兴许是他揉的力道恰好,加上日头晒的,元赐娴很快有了困意,迷迷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