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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金铃坐在马车里,透过车窗将外面发生的事情瞧得一清二楚。
见慧珍与那小厮胡扯了半天,也没问出结果,她柳眉怒沉,心中十分气愤,撩开车帘,自己下了马车,走到荀府大门前。
“小姐,这小厮说荀公子不在。”
袁金铃没有搭理慧珍,视线越过她,直接落在那小厮的身上。
“大胆狗奴才,竟然敢对本小姐隐瞒荀公子的去向,你可知,本小姐与荀公子是多年的好友,今日,本小姐来找荀公子,是有大事相商,你若执意不说出荀公子的去向,误了荀公子的大事,可吃罪得起?”
袁金铃长在深宅大院,身边缺不了下人伺候,经常与下人打交道,她自然有一套对付下人的手腕。
“小……小姐,公……公子爷去……去了阳雀村。”
那小厮是荀府的下等奴才,没机会近身伺候主子,更没见过啥大世面,袁金铃几句话就将他唬得一愣一愣的,立马将荀澈的行踪说了出来。
去阳雀村了?去那穷乡僻壤做甚?
听说荀澈去了阳雀村,袁金铃转身就离开,不过,她满腹疑问,想不明白,荀澈去那穷乡僻壤之地做甚。
慧珍赶紧跟上去,伺候袁金铃上马车。
“小姐,姓云的村姑就住在阳雀村,荀公子此番去阳雀村,您说是不是去找姓云的村姑?”车厢里,慧珍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袁金铃的脸色,斟酌着开口。
“姓云的村姑也住在阳雀村,此事当真?”袁金铃确认道。
这件事,她还是头一次听说,难怪,难怪荀澈好端端的会去那种穷乡僻壤之地。
慧珍肯定的点头,“小姐,自然是真的,上次,您让人调查姓云的底细,就查出了
,就查出了她是阳雀村人士。”
听了慧珍的话,袁金铃心中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可不认为,荀澈有那份闲心,为了点吃食,竟然亲自跑去阳雀村,难道,难道荀澈看上姓云的那村姑了?
难怪姓云的不愿意上县衙府做厨娘。
“慧珍,回去准备一下,咱们明日也去阳雀村。”袁金铃被自己的猜测惊了一下,想到荀澈可能看上了云沫,她心里又气,又急。
荀澈是她看上的,一个丑陋低贱的村姑凭什么和她争。
袁金铃憋着一肚子怒火,吩咐马车速速回府,马车到了县衙府,她下车,沉着一张桃花秀颜,贝齿轻咬着下唇,满腹怒气的朝县府后院走去。
“金铃,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不是去荀府了吗?”她疾步穿过花园时,被卫香萍唤住。
卫香萍是秭归县县太爷袁无庸的原配夫人,只见她穿了一件大牡丹织锦镶边百褶裙,身上披着水箩轻纱,头上钗环佩戴,风韵犹存,领着两个丫鬟坐在柳树下欣赏亭下的游鱼。
瞧袁金铃怒气冲冲打花园走过,慧珍垂头跟在后面,大气不敢出一声,她赶紧将袁金铃唤住。
“娘,你快别说了,真是气死我了。”
袁金铃走到树荫下,卫香萍拉着她的手坐下来。
“你这般生气,是为何?”卫香萍关怀道。
“你们都退下。”她剪水眸犀利一转,将身旁的丫鬟全数屏退,才对卫香萍道:“娘,荀公子去阳雀村了?”
“他去阳雀村做甚?”卫香萍一脸疑惑的盯着袁金铃,“那穷乡僻壤的地方,吃不好,睡不好,有啥好去的。”
袁金铃气得狠狠咬了咬唇,“那姓云的村姑就住在阳雀村,说不定,荀公子此番去阳雀村是去找她的。”语气顿了顿,“娘,你说,荀公子是不是看上那村姑了?”
卫香萍琢磨着袁金铃的话,半响后,才道:“金铃,且不可自乱阵脚,这些年娘是怎么教导你的,遇事要冷静,就算荀公子看上了那村姑,也可能只是一时好新鲜,男子,哪有长久钟情于某个女子的,只要这新鲜劲儿一过,你还是有机会的。”
袁金铃水眸闪了闪,觉得卫香萍分析得很对。
卫香萍拉着她的手,继续道:“明日,你就去阳雀村。”
“嗯。”袁金铃点头,这一点,她和卫香萍不谋而合。
“只不过,金铃,你得将你大小姐的骄傲收起来,去了阳雀村,千万不可罪姓云的村姑,既然荀公子喜欢她,你就想方设法接近她,就算心里再气,也暂时将她当朋友,在荀公子面前显示你的大度。”
“娘,让我想方设法接近那个下贱的村姑,将她当朋友,我做不到。”袁金铃一脸怒容。
上次,云沫拒绝她的邀请,她心中本就有气,这次,又是因为云沫,荀澈才去了阳雀村,她心中更气,两次怒火加起来,令她恨不得将云沫给千刀万剐了。
“金铃,你还想不想嫁进荀府,做荀家的主母?”卫香萍沉眉反问。
“当然想。”袁金铃毫不迟疑的回答。
荀澈的真实身份,她是知道的,荀家不仅家底殷实,更是王侯之家,若能嫁进荀家,便是一朝飞上枝头,且能不愿意。
“既然想嫁进荀家,就听娘的劝,就算你再厌恶姓云的村姑,也得忍着,娘比你了解男子,男子都喜欢知书达理,大度宽容的女子,你若不将你大小姐的脾气收敛些,只会令荀公子厌恶,姓云的只不过是一个下贱的村姑,你明面上对她好,背地里想如何收拾她,都成。”
“娘,我听你的。”袁金铃觉得卫香萍的分析很有道理,方才,她是气糊涂了。
笠日一早,袁金铃就带着慧珍,还有两名促使婆子去了阳雀村。
几人找不到云沫家,马车到了村口,袁金铃就打发慧珍去问路。
“这位大婶,请问云沫云姑娘家怎么走?”
“就在前面不远处,拐个弯就到了。”那农妇有事,随便指了指路,就急着离开。
慧珍愣了愣,前面三条岔路,到底往哪边走。
“你们找云沫有啥事?”
此时,云珍珠正在自家菜园里摘菜,她家的菜园就在村口边上,慧珍打听云沫家的方向,她听得一清二楚,便提着菜篮子走了过来。
“姑娘,你认识云姑娘吗?请问云姑娘家怎么走?”慧珍正愁找不到人问路,这会子,云珍珠主动过来搭讪,她一脸笑容的将云珍珠看着。
“认识,咋不认识。”云沫那贱蹄子化成灰,她都认识,“你们找云沫有啥事?”说话间,云珍珠拿余光瞧了瞧袁金铃坐的马车。
风一吹,从那马车里飘出一阵香风,车篷四角的金铃铛发出悦耳的铃声。
金铃铛?秭归县的百姓都知道,秭归县第一美女袁金铃喜欢在马车上悬挂金铃。
“这位姐姐,旁边那马车里坐的可是咱们秭归县第一美女,县太爷袁大人家的千金,金铃小姐。”
“正是。”慧珍点头,“姑娘,你知道我家小姐?”
“知道,知道。”云珍珠一脸乐呵呵,“金铃小姐可是咱们秭归县的第一美女,长得天仙一般,哪能不知道。”
哼,云沫那贱蹄子真是命好,竟然让袁小姐亲自来找。
她与慧珍说话时,心里冷哼,妒恨
冷哼,妒恨死了云沫。
“姑娘,你能否带我们去云姑娘家?”慧珍怕云珍珠走了,又找不到问路的人。
“成啊,我家就住在她家隔壁,你们跟着我就是。”云珍珠将菜篮子挎在手腕上,走在前面带路。
慧珍转身招了招手,示意那车夫驾车跟着,几人便跟着云珍珠往云沫家而去。
走到茅草屋附近时,袁金铃透过窗帘看见了荀澈的帐篷,便探出头吩咐婆子去向云珍珠打听。
“小姐,那位姑娘说,这帐篷是一位俊俏公子搭的。”那婆子很快来回话。
俊俏公子?这等穷乡僻壤能有啥俊俏公子,里面住的一定是荀公子。
“慧珍姐姐,到了,这里就是云沫家。”
一路上,云珍珠与慧珍闲聊,两人很快知道了对方的名字。
“我家就住在隔壁,若是袁小姐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云珍珠向慧珍指了指自家的方向。
“多谢珍珠妹妹。”慧珍笑道。
她简单与云珍珠道了谢,便去伺候袁金铃下车,“小姐,咱们到了。”
袁金铃下了马车,便吩咐一个婆子去叫门。
“请问云姑娘在家吗?”袁金铃交待过,不得无礼,那婆子走到门前,往小院里瞧了两眼,不敢造次,客客气气的叫门。
因为是早上,茅屋里,秋月,贺九娘她们都在。
“沫子姐,又有人找你。”秋月听到喊声,提醒道。
她提醒完云沫,透过墙缝往院子里瞧了瞧,最近,咋这么多人上阳雀村找沫子姐?
云沫正帮着马芝莲,桂氏洗腐婢叶,听到喊声,她将手里的叶子丢在盆里,就着身上的围裙擦了擦手,走出灶房朝院门走去。
“这位大婶,你找我何事?”云沫走到院子里,撩眼一瞧,是一个陌生的妇人,便淡淡问道。
袁金铃主仆站得靠后一些,她并没有瞧见。
那婆子见云沫走过来,赶紧退到一边去。
“云姐姐,是我想见你。”
那婆子退到一边后,袁金铃莲步婷婷走上前几步,一双杏花剪水般的眸子将云沫盯着,樱花秀唇略带幅度,笑容淡淡。
云姐姐?
云沫确定袁金铃是在叫自己,因为现在,此处,除了她姓云,没第二个姓云的了,不过,她何时与袁大小姐关系这般亲密了,都姐姐长,姐妹短了。
“原来是袁小姐。”云沫微怔,神色旋即恢复常态,“不知袁小姐找我何事?”
袁金铃微微笑了笑,道:“我对云姐姐一见如故,非常想交云姐姐你这朋友,昨儿,我听说云姐姐就住在阳雀村,所以,今早就赶过来了,正巧,我最近身子有些不好,郎中说最好能到乡下走走,散散心,对康复有好处。”
云沫细听袁金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