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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墨九暗嗤,可一颗心却怪异的被他拨动了。
他说无人可做她的男人,是指旁人不敢,还是不能?
疑惑浮上心,她想问,他却不给她机会,扯住她的腰身就把她拉入怀里,紧紧相拥。
“阿九,你是我的……”
这句话占有欲极强,不似他的风格,他却无法控制。
当她娇小无力地软在他怀里的时候,那一种仿佛拥有了全世界的满足,那一种需要细心呵护的大丈夫情怀,悉数浮上来,把他细细密密的缠紧,让他浑身上下充斥着一种占有与溺爱的复杂情感,无法自抑。
他低头,絮语落在她的耳边,越发温柔,“阿九,不要与我置气了!兴许我做得不够好,让你对我没有信心。可是阿九,我努力了,努力做一个好男人,做一个你理想中的好男人。”
“萧六郎……”墨九眼眶微微一热,抬头与他对视,视线胶着,纠缠。
一直以来,她性子刚硬,是一个遇强则强的女人,天不怕,地不怕,却最受不得男人的铁血柔肠。如果萧乾始终与她硬碰硬,她很难说服自己向他低头,可他突然柔情爆棚地向她示弱,不管是为了什么,她便很难再与他大吼大叫。
她是个讲理的人。
然而,这并不代表她就此服从。
失颜之症的后果,她想想都胆儿颤。
一个个鲜活的例子摆在那里,她怎肯让萧乾涉险?
她抿一下嘴唇,试图与他争辩,“萧六郎,可是这事儿……”
“没有可是!”
他重重打断她,在她思维澎湃翻飞的瞬间,嘴唇落下,滚汤的唇从她耳际吻起,一寸寸挪到她的脖子。痒痒的,柔和的,酥麻的,火一样热情的吻,在他忘情的拥抱里,让墨九身上的雨蛊蠢蠢欲动。她有些受不住他这样的对待,可理智还在左右她的思想。
“不行,这样……不行的。”她猛地伸手推他,却被他霸道地束紧双手,往头上一抬,顺势将她身子曲着摁向案桌。
“呀!”墨九低唤一声。
他深眸一觉,似从她的声音里受到鼓舞,低下头来,一双迷离的眸子紧盯住她,双手慢慢捧住她的脸,痴迷地端详片刻,手指一根根插入她柔软的发间,将她的后脑勺整个儿握于掌中,猛一下抬起,在墨九吃惊般的挣扎里,微垂的头,复又埋入她的脖间。
“乖,别乱动!”
这样的他,有一点陌生。
墨九察觉到他情绪失控,手握成拳,横在身前与他隔开。
“萧六郎,你可不可以先听我说完?”
他身子微微一僵,从她的脖间慢慢抬头,深深注视着她,大拇指安抚一般抚了抚她的鬓发。
“嗯,你说。”
这一刻,墨九感受到他强烈地迫不及待。
还有,他沉沉的声音里,那一股最为浓烈的**。
她其实不太明白,今天的他为什么这样。
就好像有今朝,没明日似的……争分夺秒与她亲热!
以往的萧六郎总是清冷高远,孤鹰一般的存在。单从外表来看,很难让人相信他会这般欲潮澎湃,会有这般激烈的举动。可几次三番亲热下来,墨九大抵了解了,这就是一个面冷心热的男人,清冷的外表,火热的情感,内外有着极大的反差,不动情时,如浮云之上的雅致仙人,一旦动情却如火山爆发,将掩埋在内心的**点燃,顿时化身为精力无穷的野兽,攻击力凶悍而霸道。
尤其这一次,较之以往更甚。
这样的他,不像他。
墨九静静思考,调整着情绪,大口呼吸的样子稍稍有些狼狈,而萧乾也不比她好过多少
坑深180米 疑惑重重!
这个晚上,一座繁华了数百年的汴京城,再一次走到台前,成了南荣、北勐、珒三者相争的一块肥肉,也成了整个战局的转折点。后来的史书上关于这场战役的记载,用了“背水一战,绝处逢生”八个字来形容。并且史书家们对这一场三国混战的精彩以及萧乾、完颜修、扎布日等人的军事素质都留下了无数的文字,有着许久或主观或客观的分析。
但是,史书却没有记录下来,在看似不合理的战役背后,到底掩藏着怎样的真相。
北勐四皇子扎布日,珒国三皇子完颜修。
两个人原本是敌,打了数年,竟然一夜为友?或许有人会说,这个世上本无永远的敌友,只有永远的利息。可结合当时的局势,扎布日的行为,却着实难以理解。
瞬间扭转战局,令人猝不及防。
可萧乾似乎并没有太过紧张,他轻缓地把墨九从案桌上抱下来坐好,又亲自替她整理好衣裳,然而才吩咐帐外的声东去请营里的几个重要将校前来大帐叙事。
见他走到帐中间察看沙盘,墨九安静地坐在椅子上,脑子却不停在转。
在此之前,萧乾曾经与完颜修在浣水镇私下见过一次。不过,见面的聊天内容,除了他们自己,没有第三个人知晓。墨九其实也好奇过,可萧乾性子有时候很闷,他没有主动向她提及,她怕涉及军事机密让他为难,也就从来没有问起。
但她事后曾经分析过,这两个男人定然是达成了某种不可示人的交易。
因为依完颜修的为人,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他既然敢在浣水镇约见萧六郎,就肯定有他的筹码。
而萧乾,更不是一个喜欢浪费时间的人。
他肯去浣水镇赴完颜修之约,肯定就已经对此产生了兴趣。
那么,完颜修突然发动这一场战役,究竟为什么?与北勐又有没有关系?
而且,他将自己暴露在天下人的视野中,会不会太冒险?
在今天晚上的战役之前,一直代表着完颜修残余势力出面的人是珒国大将速也,完颜修这样一个手握暗牌,可以随时制敌人以被动局面的人,想必更愿意将自己掩藏在暗处,等局势明朗再伺机而动,一举两得,又何苦做这个出头鸟?
他今晚的突然袭营,墨九很难理解。
至于北勐的目的,更是让她差一点想破脑袋。
且不说北勐与南荣的盟约还在,七公主与小王爷联姻在际,就说塔塔敏本人如今都在南荣营里,扎布日就迫不及待的领兵打了过来,不是疯了吗?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与完颜修一起共袭南荣,不仅将落得一个撕毁盟约的千古骂名,还得做一个落井下石的小人,让天下人瞧不上,这不是吃力不讨好又是什么?
北勐但凡有点脑子都不会这么做。
就算非打南荣不可,他们也该把表面文章做漂亮,找一个非打不可的理由。
这中间矛盾之处,到底是为了什么?
“萧六郎?”墨九想了想,望向帐中面色凝重的萧乾,“是你做的……吗?”
是他做了什么,她没有问。萧乾也不知听见没有,猛一抬头,目光就望向了大帐的门口。
这个时候,几名将校都匆匆赶了过来,他没有反驳,也来不及反驳。
大敌当前,事有轻重缓急,墨九静静观察着他与将校名商讨,没有再追问。
几个披甲执锐的将校,纷纷沉默,都在看萧乾的表情。
一时间,帐内安静得可怕,无端端添了冷意。
就在几名将校入帐之前,刚刚接到消息,完颜修率领的珒兵从五丈河出来时,与驻扎在小山囤的小股南荣将士发生冲撞。养精蓄锐许久的珒兵为解恨意,见人就杀,小山囤的南荣兵损伤惨重,悉数被屠。
完颜修并未阻止部下的烂杀,或者说,沉寂许久的珒兵在吃了那么久的败仗之后,需要这种令人热血沸腾的屠戮与鲜血来重振士气。在这个当口,想要唤回东北猛虎的完颜修,又怎么可能阻止?
“大帅!小山囤的我军营地,一万余人,全军覆没……张将军带着兄弟们战至最后一刻,张将军被完颜修一刀抹了脖子,也没有投降……”一个姓沈的老将,久经沙场,见过无数鲜血与屠杀,可说到此事,竟是哽咽不已,一张满经风霜的脸上,满是恨不得生啖完颜修的恨意。
“身为一营主将,张将军死得其所。我等敬之,重之,但这样的死亡,太不值当。”另外一个圆脸微胖的孟姓将军出列,目光里有郁气。
他看起来稳重严肃,比沈将军多一些文人气质,少一点锋芒,语气也不免软了点,“昨日古将军与迟将军方才领兵拔营而去,今日完颜修就突然出兵,显然是完全掌握了我军与北勐的军事策略……而北勐出卖盟友,不仅提供给完颜修战事安排,还决然出兵涧水河,显然早有计较。大帅,末将以为,我军应当趁勐珒联军尚未到达涧水河,伺机撤退,给将士留一线生机……”
“孟将军此言何意?”沈老将军气得胡子直抖,面有恼意,“大战未打,便先溃逃?孟将军懂不懂,一逃必败,一败会再败?到时候,让北勐人与珒人像赶落水狗似的,追到汉水,再退回均州,甚至淮水一线不保?”
“沈将军休要动气!末将也是为长远考虑。如今不仅没了北勐盟军,还多了一个北勐敌军。我们哪里还有机会再挥师汴京?”
“孟老将军何必长他人志气?没有北勐,我南荣兵便不能打仗了吗?”
“沈将军认清形势吧!虽非不是北勐就不能打仗,但我军目前却没有势力打珒勐联盟。”
“管他生死输赢做甚?将士出征,就没抱一个生字。大不了拼死一战好了,二十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几个将校争执不下,无非就为“战”或“退”的问题。
萧乾安静地看着消盘,听着他们唾沫横飞的吵嚷,眉头偶尔微微一皱,不曾参言,也不曾恼怒。好一会儿,等几个人都住了口,把目光投向他,等待他的最终决断,他才慢慢开口。
“打仗就是要死人的,怕这个怕那个,不如都回去种地好了。”
一听这句话,大家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两个主逃的将校赶紧低垂头,抱拳,“末将知错,请大帅责罚,但末将之言,都是为了我南荣好!”
“我知。”萧乾立刻摆了摆手,表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