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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什么事哩。所以,我安心得很,该吃吃,该睡睡。这人生惬意呀,若有一壶梨觞,供我挥霍一番,那就再好不过。”
“墨、九!”萧乾低喝。
“嘘,小声点。”墨九瞪他,“莫要让人听了去。”
萧乾:“……”
看他气不好气,怒不好怒,墨九抽回手,慵懒地换了个姿势坐下,又撩他一眼,似笑非笑道:“先前总听人说萧使君武冠南荣,学识通天,医术无双,掌百万大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整个南荣最有权势的男子。可今日一见,不过一个公主,便可以这般对你们。六郎,你不觉得……很憋屈嘛?”
原来她不蠢。
这个人究竟,都看得一清二楚。
萧乾嘴角微微一掀,“这是皇权。”
墨九道:“是啊,权势是迷人的。尤其对男人而言。”说到这里,她话音一转,突地正色问,“萧六郎,一心一意维护皇室的尊严,却被皇室践踏,值得吗?”
萧乾目光危险的一眯,“不可胡说。”
墨九轻笑,突然掌住他的肩膀,把他往身前拉了拉,压着嗓子道:“你的身份,并不仅仅只是南荣的枢密使,对也不对?你也并没有心甘情愿的替南荣皇室卖命,对也不对?你并不是一个喜欢被人掌控命运的男人,尤其当你完全有能力不让人随便玩弄的时候,更不可能让任何人威胁到你。”
马车外面喧嚣声很大,马车里的火光很暗,一阵阵的喧哗里,墨九满带机锋的话,只落入了萧乾一人耳中……可她带给他的震撼却非一点。
除了震撼,还有一丝柔软。
他外表清冷,却是个刚硬的男人。不论身上发生多少事,不论受到怎样的威胁,他都不曾在别人面前露一点底,即使与他关系亲近的小王爷宋骜,也不曾对他有个这样的置疑……因为君权与皇权,这是自古以来,人人都认为理应遵守的一种天道。但墨九这个女子,却可以直言不讳,而且她这般了解他,了解得他一点都不愿意在她面前说谎。
他的掌心慢慢搭在她的手背上,将她握在肩膀上的手拉开,一双清凉的眸中,闪着火焰似的亮堂,在这个狭窄的马车里,在这一个被众人围观的地方,他严肃对她道:“今日之辱,必有后报。”
墨九扁了扁嘴巴,对这些事不太感兴趣,也不想问太多。
她只道:“如今怎么办?你怎样解这个围?”
玉嘉公主守在外面,若不给她一个交代,恐怕无法善了。这一点墨九知道,萧乾也知道。可他望着墨九,轻笑着,并无多少担忧,“那嫂嫂只得委屈一下了。”
墨九一愣,皱眉,“怎样委屈?”
萧乾淡淡道:“你不是病了?”
“哦”一声,墨九了解地点点头。
然后,这货突地捂住胸口,便斜倒在马车上,呻吟起来。
萧乾被她娇软“啊”声吓了一跳,捂住她嘴,“你叫唤什么?”
墨九大眼睛瞪着他,慢慢挪开他捂嘴的手,小声做口型道:“我不是羊癫疯吗?生病嘛,太安静了容易令人生疑……而且,你一直在我的马车上,我不出声,不是让人怀疑我们有什么吗?”
不待萧乾反应过来,这货拔高了声音,又痛苦的叫唤起来。
“啊……好痛……啊……啊……”
不敢置信地盯着她,萧乾的表情,似乎想一头撞死。
羊癫疯是这样的叫唤声?咬破了舌头,还能利索的叫唤?
她这样叫,才会让人怀疑他们在做什么好吧?
看萧乾脸色怪异,墨九也没想那么多,更不管自己叫得像不像,一个人病歪歪地在马车里挣扎起来,嘴里“啊喔”声不止。而且,随着她泥鳅似的挣扎,马车也一晃一晃的颠簸起来,在大街上,这突然的动静,让外面的人睁大了眼睛,听着那奇怪的声音,一个个都傻眼了。
“这萧家大少夫人病成啥样了?叫得这样厉害?”
“我听着这叫声……怎么有些不对?”
“……哪里不对?”
“嘻嘻,晚上回去按着你媳妇儿,好好听听。”
“按你娘!”
“……你这个人,找打是吧!”
外头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墨九似是叫唤得累了,懒洋洋打个呵欠,翻转过身,又继续叫,继续挣扎,那辆马车被她颠得更厉害了,晃悠得也越发厉害起来,外头有些惊声发笑。
萧乾闭了闭眼,终于不能再忍,突地出手——
“啊”一声,墨九弱弱的叫唤着,安静了下来。
她的声音停止了,马车也静止了。
众人又是一惊,不晓得出了什么事,看着马车,睁大眼舍不得挪开。
很快萧乾就撩帘子出来了。
他神色凉淡,目光漠视了所有人,一张风华绝代的容颜上,寻不到半点秽气,似一个从远古踏着白云而来的神仙,很有些道貌岸然。于是,他凉薄清冷的样子,让众人突然觉得,先前那些污秽的猜想,是对萧六郎的亵渎。
“六郎,嫂子怎样了?”
过来询问的人,是老夫人差来的温静姝。
先前她就在马车外面静静等待,自然也听见了那一出。
萧乾看她一眼,“恐是车舟劳顿,引发了羊癫疯。”
温静姝审视着他的脸,莫名苦笑一下,“现在可有好转?”
萧乾点点头,“已经过去了。不过,病发作厉害,嫂嫂晕了过去。”
说罢他不再多话,只吩咐睁大眼睛发傻的玫儿,“好生伺候你家主子。”
玫儿点点头,“哦”一声,飞快地钻进马车,里头比她离开时还要凌乱几分,墨九软软地躺在车里,身上盖了一张薄被,手脚紧紧蜷缩着,双颊通红,滴血似的,那样子像一只大虾,那神色一看就是病容。
玫儿吓了一跳,往她额上一摸——滚烫。
“姑娘!?”
好好的人,怎么真就病了?
她急得快哭的声音传出来,外面的人都叹一口气。
“真是病了咧。”
萧乾去到前方,玉嘉公主果然还没走,她与萧家众人一起,都在静待萧乾的诊断结果。萧乾不慌不忙地上前,向萧运长和老夫人点点头,又向玉嘉公主道:“公主殿下,家嫂犯病,实在无法见公主,臣代为致歉。”
说罢他果然执了个揖礼。
玉嘉一笑,并不喜欢他这般内外有别的神色。
一双美眸子微微望向车队的后面,她沉声道:“宣太医!”
众人一愣,齐齐看向萧乾。临安城里人人都知道萧乾医术无双,他诊治过的病,旁人又怎会置疑?玉嘉公主这般做法,就是明显的信不过他,非得认为萧家有鬼了。这样一来,这热闹已不仅仅是妇人的争风吃醋了。
不管墨九真病假病,这都是对萧乾的不屑。
可萧乾轻轻一笑,似乎并不介意她宣太医。
“那有劳公主,臣拜谢。”
玉嘉看向他淡然的脸,犹豫了一下。
一时冲动的结果,会不会真的令他讨厌?
虽然她是公主,可也只是一个妇人,等嫁了人,也希望得夫君疼爱,这般公然与未来的夫婿难堪,似乎……并不是高明的做法?几乎下意识的,玉嘉公主又后悔了,一时妒意上头,争这长短,太不应该。
她正寻思找个台阶下,前方突地过来一行人。
领头的宦官人还未到,便高声唱喏:“太子殿下驾到。”
若说刚才戏到**,这便是**中的**。公主来了,太子也来了,萧家这个家搬得也真兴师动众了。百姓们纷纷跪地高呼“太子千岁”,萧家人愣了愣,也赶紧率众行礼。
这是宋熹做太子以来,第一次高调现于人前。
也是他第一次以太子的身份与萧乾见面。
“都起来吧。”太子辇轿未打帘子,宋熹端坐里面,似乎没有要出来的意思,一丝浅浅的声音带了笑意,温和、平稳,可细品之下,仍有着皇室贵胄应有的气势。
“萧家乔迁之喜,理当恭贺,是玉嘉胡闹了。”
他淡淡说完,又吩咐道:“李顺,派人肃清道路,任何人占道阻拦。”
宦官李顺一凛,回头望一眼玉嘉公主,“喏。”
宋熹这样的行为,不免让人疑惑,这皇太子与玉嘉公主之间的立场了。
玉嘉公主原本坐在辇上,看宋熹来了,并不以为意,如今听了宋熹的话,虽然反应过来她这个哥哥在拆她的台,心里有一些愠怒,却也正好顺着这个台阶下来。
她下辇走到宋熹的辇娇之外,行礼之后,委屈地轻声道:“哥哥,萧府大少夫人染恙,我只是想为他们宣太医……没有想那么多,是玉嘉不晓事了。”
“知道就好。”宋熹淡淡的声音里带了一抹叹息,“玉嘉,父皇宠你,哥哥惯你,你越发无法无天了。去,给萧国公、萧使君和老太君致歉。”
“哥哥!”玉嘉公主面色一变。
“去。”宋熹淡淡一个字,不容置疑。
玉嘉僵硬着脸,定定看了一眼太子的辇轿,什么也没有说,自然也不可能当众道歉,她转身匆匆向萧家众人欠了欠身,就大步走向自己的玉辇,黑着脸道:“我们走。”
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了闹市。
宋熹叹一声,“舍妹无状,萧爱卿海涵。”
萧乾道:“殿下多礼了。”
宋熹一笑,未在多言,只吩咐,“回宫。”
人群左拥右挤,纷纷恭送太子殿下。和来时一样,宋熹又安静的离开了。但他前脚一走,后脚就有大批禁军过来,清肃道路,为萧府车队引路,比之先前的阵仗更大,任何人都看得出来,太子殿下给了萧家极大的尊荣与地位……可萧家人心里却知道,这是宋熹要告诉了萧家,太子就是太子,只他一言,就可改变局势。
——
墨九醒来的时候,人躺在床上。
听着外面搬东西的“砰砰”声,她脑子恍惚着,觉得脸有些烫。
“我怎么了?”
“姑娘。”蓝姑姑欲言又止。
“拿铜镜来。”墨九摸了摸脸,只觉烫得很。
蓝姑姑急不过她,很快把铜镜塞到她手里。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