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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梅的生意上。这样既盘活了余量资产,又增加了经济活跃,市府也是何乐而不为。
将近三百平米的火车站前物业,仅仅花了十八万人民币。虽然从后市角度来看实在是便宜的不像话,这个年代却没人觉得有什么问题。
大理石花岗岩的地面、纯实木装修,老干部活动中心的装修水平不是吹的,用料做工方面绝对扎实。付秋梅让人把整面墙都砸开了,装上宽敞开放的落地玻璃墙,一排排的货架子也正在现场进行安装。
“哟,这不是白大哥嘛。这些都是你做的?”一个女工认出来拿着电焊,正在焊接角铁的正是付秋梅的男人白斯文。
白斯文掀起鬼脸,憨厚的笑道“是田梅吧,呵呵。不光是我,这不还有好几个我们叉车厂的同事。大家听说我家秋梅要做买卖,也都过来搭把手。”
“老白,给你!”付秋梅把塑料袋交到白斯文手里,吩咐道“中午了,我给同志们买了点吃的,你去给分一分!”
“好好,我这就去。”白斯文放下电焊,爬楞着塑料袋里的吃食,先自己挑了一个最便宜的“锦力发”叼在嘴里。
“哇,这房子真大!”女工们拉着付秋梅的手,热切的纷纷问道“付姐你还没说,怎么弄到这么大的房子呢。就是租,一年的房租也不便宜吧?”
“一年房租八千呢,没办法地脚好啊!”付秋梅喜滋滋的说道“不过多亏了泛翰集团的投资,这钱不仅我不用出,还又得了三万块钱的投资。”
“哎?怎么回事,你快说说。”有女工一听还有这种好事儿,着紧的央求付秋梅把里面的道道好好讲讲。
“这事儿啊,还得从我家闺女付筱竹说起。她之前不是在一职高上学吗,后来还进了泛翰集团的新科计算机公司……”
付秋梅将申请泛翰投资的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
泛翰投资的申请当然不是那么容易的,付秋梅也不是一次就办了下来。若非看她是泛翰投资的第一个客户,高摩也不会这么用心。以前创业银行投资部经理的水平,做一个超市的企划还不是手到擒来。
整个项目的策划,从选址、设计、宣传到采购、销售,高摩是想要把这个项目打造成一个范例的。项目策划书、可行性报告、资产评估和股权配置等等,凡是付秋梅不懂的地方,都是他亲自出马操刀设计,然后再细嚼慢咽的灌输给她。
当然为了保持付秋梅的控股地位,高摩也没有投入太多就是了。泛翰投资并不指望能从这些小本生意上面赚取多少利润,更主要的是在绣城商业区进行的提前布局。只要持续投入,绣城市面稳定,商业发展迅速,对于泛翰集团来说就已经是一本万利了。
付秋梅得意洋洋的总结道“呐,就是这样。现在这家店我占百分之七十,泛翰集团占百分之三十。不仅如此,会计也是泛翰集团请的,因为房租算在了股份里。如果买卖不赚钱,不分红也不会因此亏钱。”
“还有这好事!”女工们的表情简直像是遇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大多数都表示不怎么相信。
“哎,不信拉倒!”付秋梅还真不较这个真,在她看来申请投资的人越少越好。这样泛翰集团反而能将更多的资源,投入到先占领了位置的人这边。
人群里当然不可能只有付秋梅这一个明白人,当即就有女工在背后拉着付秋梅的衣服,凑到她的耳边轻声问道。
“付姐,咱打个商量。你看你这买卖还缺人、缺钱不?我这边下岗买断的还有一万五,咱们搭个伙呗。要是能让我也过来上班就最好了,咱俩关系多铁啊,我肯定听你安排!”
付秋梅挑了挑眉毛,呵呵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表态。不过落在深知她肢体语言的姐妹儿眼里,这个动作说明她八成对此是同意的。
实际上按照投资额度计算,付秋梅五万、泛翰投资算上第一年的房租是三万三千。正经应该是付秋梅占股百分之六十,而泛翰投资则是百分之四十。
但一方面自选超市的经营方是付秋梅,而装修和物料也有很多都是他们自家人组织的。付秋梅的父亲是个老木匠,五级木工干了一辈子,手艺没的说。老公白斯文是叉车厂的焊工,摆弄铁块也是没问题。顺带还张罗来了一群工友,什么电工、管工、泥瓦匠,基本都是有口饭吃就行。
从这些角度考虑,泛翰投资才同意了减少百分之十的占股。毕竟人情关系也是经营能力的体现,一家老小齐上阵,更说明了家人对事业的支持。
不过为了保证控股的经营权,付秋梅也没有过多的引入泛翰集团的投资,这让她手里的资金量难免有些捉襟见肘。如果能够再吸引一些小额投资者,对她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有泛翰投资的正规财务体系,也不虞有因为钱起矛盾的可能。甭管是谁,接受了泛翰投资的监督,肯定都是亲兄弟明算账的。
当然,聪明人肯定不只是一个。付秋梅扫视一圈,从不少同事的眼中都看到了跃跃欲试的光芒。
第二百四十二章 白方礼
“嗨,这是要干嘛呢。这么多车,是有什么大人物要来咱们绣城?”
“没听说啊,什么大领导要来?能在火车站接人的,难道是国务院总理啊!”
“哎?为啥非得总理才能来火车站接人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要是省内的高级公务人员,肯定是坐汽车过来的,反正奉天又不远嘛。如果是中央来的省部级,多数也是做飞机到奉天,然后转汽车来咱们绣城。我看只有总理这个级别,能调动专列的,才会劳动这么多人在火车站等。”
“哦,好像有点道理。哎,不对啊。这要是长老会级别的要来,怎么一个省里的车都见不到?”
“这个嘛……快看,车里下来人了!”
绣城市委市府今天可谓是倾巢而出了,就连已经在等待退休的老书记,也颤颤巍巍的拄着拐棍一马当先的走下车来。
绣城市长江大桥紧随其后,民政局、市团委、红会和宣传部的人紧随其后,浩浩荡荡的在出站口摆开了架势。
从北京方向开过来的列车入站之后,过不多时就开始有稀稀落落的人从出站口里走了出来。出来的人只要长眼睛的,莫不是被面前这豪华的阵容晃瞎了眼睛。
我靠,是谁有这么大的面子,竟然让绣城市委市府两套班子的带头大哥,一起出来欢迎?难道有省长、书记之类的高级公务人员,和自己坐了一趟车么?
这么想想,人群里还真有点小激动呢。
火车出站口的人群从稀稀落落到蜂拥而出。然后再次变得稀稀落落。直到最后,一老一少的两个身影。这才迟迟的走到了检票口。
见他们二人捡过了车票,市委老书记打头、江大桥跟上。身后一大串的公务人员也都呼啦啦的迈开了步伐。
“这是白老先生吧?”老书记虽然拄着拐棍,却仍然艰难的向他行了一礼。他的姿态放得很低,几乎是以虔诚的姿态,在向前辈致敬一般。
“白老,这是我们绣城的市委赵书记。这是我们市府江市长……”
周硕站在白老的身边,把前来迎接的公务人员一一向他介绍起来。
“我是白方礼,可不敢当赵书记的礼。”白老将老书记扶了起来,别看他已经八十多岁了,但身子骨却比赵书记硬朗得多。
“白老你好。我是市长江大桥。”江大桥也主动的伸出手来,紧紧的握住了白老布满了皱纹的手,用力的晃了晃。
“江市长,你好!”白老的声音洪亮,底气充足。老人虽然已是耄耋之年,却丝毫没有那种龙钟老态。
“白老您好,我是绣城民政局局长王大治。”
“白老您好,我是市团委的张大年。”
“白老您好……”
跟在江大桥身后的公务人员也纷纷走上前来,恭敬的向白老介绍着自己。
白方礼。就是周硕从塘沽千里迢迢找来的泛翰助学基金会的理事长。这个年已耄耋的老者,究竟何德何能,竟然值得他如此倚重的对待?
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这并不耽误他们。向这个白方礼老人表达自己的尊重。
一亿人民币的泛翰助学基金,除了国家项目以外,恐怕是当时中国最大的助学基金了。基金会的成立需要民政局的同意。资助对象则需要市团委来汇拢,资金需要红会来下拨……
任谁手里攥着一个亿的现金。等待着通过他们分发下去,这个人都会得到他们的尊重。即使不能上下其手。光是权力的扩张和由此带来的政绩,都已经是非常让人垂涎欲滴了。
这样隆重的待遇早就吸引了一大群市民,围在周围形成了厚厚的一个圈。人们在远处纷纷交头接耳、低声私语,猜测着这个神秘老人的身份。在市民的眼中,这个老人无疑肯定是拥有着高贵的社会地位,或者是出众的身份血统。因为在此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市委市府的两位领导,会齐齐迎接一位普通人。
“这老头是谁啊,我看这架势,莫非是咱们绣城出去的老革命?”
“大概是高级公务人员的爹吧,没听说咱绣城人这几年有哪个当了大官的啊!”
“嗨,你们别瞎猜了。知道那老头身边那人是谁吗?我认识,泛翰集团的董事长!老有钱了,我估计这老头是他爷爷!”
“别扯了,人家周校长是土生土长的绣城人,他爸妈都是二六六厂的工人。他爷爷早八百年就去世了,这事儿二六六厂谁不知道?”
“那你咋知道不是他爷爷的兄弟呢?”
“扯淡,就是他爷爷的兄弟,能值当市委市府都来迎接?”
“我靠,你这小眼神瞅谁呢?”
“瞅你咋地?”
“不服找削呢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