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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今朝速度太快,停不下来。被撞的人也跟着连连后退几步,很不高兴地抱怨了一句:“靠,这么快!”边说着,微微侧身,卸掉楚今朝的冲力,将他甩在身后。
刺客紧跟着追了上来,那人似乎还想做君子来调解一下,拱手抬拳,道:“不知阁下……”
谁知这刺客却完全不是说道理的对象,哪等他说什么,举刀就砍了过来。楚今朝稳住脚步回头时,就见两个人已经打起来了。一个人手持大刀,正是要杀他的刺客。而另一个人……
竟然只用一把折扇抵挡着对方的大刀!
虽说武艺到高处,飞花走石信手拈来,全凭喜好。以折扇为兵,更是潇洒风流。只是,论这个人的武艺,实不足以用又短又没有杀伤力的折扇来抵抗对方的大刀,因此打起来颇为吃力狼狈。
不过此时,楚今朝已顾不得惊讶这人为何如此托大,全不把性命当回事,他惊讶的是:他会武功?但脑海里立刻又有另一个声音反驳:他怎么可能不会武功?
他自称是个商人,却喜好学公子士人打扮,没事自然不会带兵器在身,因此不得不以折扇迎战。但刺客武功不在他下,又占了兵器的优势,撑不了多久,他必然落败。楚今朝抬手欲把手中的匕首借给他,转念又放弃了。眼见后面又有一名刺客追到,他二话不说,撂下救命恩人就跑。
“住手!”没跑出几步,身后那个已经听得熟悉的声音忽然大喝,干戈之声立刻停了下来。
楚今朝有些惊讶却又在意料之中,放缓了脚步,留神听着身后。只听那声音压低了,却仍然威严无比地道:“认得这个吗?”
听到这句话,他就是再想逃走,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回头望过去,只见那两个刺客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人抬起的左手上,一块令牌正垂着,轻微地摆动着。
两个刺客相互对视一眼,其中一个拱手行礼道:“大人在上,卑职冒犯了!但我二人有密令在身,任何人都不得阻拦!得罪!”边说着,举刀欲追楚今朝。
那人不仅不让,反向前一步,又喝道:“任何人不得阻拦?”他又举高了令牌,将之示意得更清楚:“你们奉的谁的密令?睁大狗眼看清楚这是什么?”
他言语威严,不怒自威,怒起更有一股气势。刺客被他斥得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犹豫一会,向楚今朝望了一眼,眼光坚定起来,摇头正要说话,却被另个刺客拦住了。两人眼神交流着哑语,最后两人居然双双向那块令牌拱手行了个礼,道:“大人恕罪,卑职冒犯了。”
然后,他们转身就走了。
楚今朝见危机解除,走上前去,也想看清楚那是个什么令牌,但不等他细看,那令牌就悄无声息地没入了主人的衣袖。
令牌的主人回过头来,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挑唇讥笑道:“楚兄,真是好义气啊!”
楚今朝有些尴尬,道:“还好,还好。段兄,多谢相救!”
此人正是多日不见的段怀越。说是多日不见,也不大对。前几日楚今朝途经驿馆时见过他一次,但是段怀越偏过头装作不认识,他也就没不识趣地凑上去,径直走了。没想到今日会在这里遇到,还是在这种情况下。
还以事实证明了他的猜测:段怀越果真是段君铭的人,且必定是心腹之人。
段君铭的这个心腹之人听到他道谢,“哼”了一声,没理他,趾高气昂地转身走了。
楚今朝想了想,有些认命地追上去。段怀越这人优点不突出,缺点却是写得清清楚楚——心眼小得不得了!他不会记得是他自己先撇头装作不认识,却会记恨对方不打招呼扭头就走。所以,这会子得到楚今朝的回答,确认他们并没有一刀两断,就立刻来“报复”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昔夏柠檬亲问女主角是谁……深深捂脸,还以为这应该是个心照不宣的问题……
趴地,我太自以为是了,认错!
☆、试探
“段兄,请留步。”想要段怀越消气,最好的办法就是做些曾经他想过却不甘心做的事情。
“何事?”段怀越停住脚步,从鼻子里哼着说话,想要把折扇洒开故作潇洒,结果却洒开了一把破扇子,颇为滑稽。
楚今朝压住心里想笑的念头,道:“不知段兄是否知道那些刺客的来历?”
段怀越随手把扇子一扔,道:“刺客是楚兄招惹来的,楚兄问我,我又问谁去?”
楚今朝微微笑了笑。事到如今,他也就直来直去不与他打哑谜了,当即开门见山地道:“段兄是陛下身边的人吧?”
段怀越挑挑眉,不置可否。楚今朝继续解释着猜测理由,道:“我当段兄是兄弟,所以承宣帝之事,只说与段兄一人听过,可谁知不多久陛下就知道了……”
段怀越有些不自在,气焰便矮了些下来。楚今朝也不跟他为难,继续往下道:“今日段兄令牌一出,那两个刺客又俯首称卑职……”
除了官员对官员,谁会自称“卑职”?
段怀越没有任何表示。他敢出示令牌,自然就有了暴露身份的觉悟。
楚今朝继续推断道:“‘任何人都不能阻拦’的命令,段兄一枚令牌却能阻拦。除了当今圣上,不做他想。”
段怀越“嗯哼”一声,尾音上扬,完全没有被拆穿的尴尬,反而极为得意,大有“没想到吧?”,把刚才的不自在尽数丢一边去。
楚今朝微微一笑,后退一步,拱手道:“以往是今朝有眼不识泰山,若有冒犯大人之处,还请大人有大量,原谅今朝不知者无罪。今日救命之恩,今朝亦铭记于心。”
段怀越一听这话,得意之色立刻没了,回头瞪着他。楚今朝置若罔闻,继续道:“就此告辞。”说完,衣袖轻拂,扬长离去。
“你——”段怀越在身后恼得也想转身离开,但迟疑一会,虽极不甘心,却还是追上去了。追上去了,他更加不甘心了。随手折了路边一根树枝在后面用力敲着楚今朝的肩膀,道:“这就是你感谢救命恩人的态度吗?”
风一起,一阵脂粉味儿跟着他衣衫带起的风,轻轻飘来。楚今朝微微皱眉,后退了一步。段怀越不晓得缘由,见他后退,更恼了,不等他开口,道:“你就不怕这一回去,还有刺客等在你家里?”
楚今朝哪里需要他来提醒?现在他没时间也不想跟他多说。一方面段怀越出卖过他,且他才“刚刚”看出段怀越是段君铭的人,必须得表现出惊讶,表现得介怀,才能掩饰他其实早就猜到了他的身份,且利用这来掩盖了杨冕的来历;而另一方面,自然是挂心着杨冕以及被霍颖光绊住的两个刺客。他能在此碰到了段怀越,霍颖光可不一定这么好运气。
刺客敢说出任何人不能拦阻,却又不得不卖个面子给段怀越,再联系当前局势,他若还猜不出来刺客是徐太后派来的,他就算白混了。
“家里有霍将军帮忙,不会有事。”霍颖光如今是皇宫卫护,估计听到太后宫中的动静,所以赶来帮忙。
“霍颖光?”段怀越似乎不大相信,“他大晚上去你家做什么?”
“段大人请恕罪。霍将军要做什么,下官实在不便轻易告知他人,有违道义。”楚今朝故意把后面四个字咬得很重,一副恨之入骨的模样。
段怀越眨眨眼,过了一会,居然笑了。这一笑,先前的不甘不快顿时全都烟消云散了。他甚是得意地道:“楚兄是在生气?”
楚今朝扭头就走,道:“我生什么气?段兄是什么人关我什么事?段兄跟陛下是什么关系,与我有何相干?我既然敢说陛下的坏话,就不怕有人传给别人听去。”
他这一说,段怀越笑得越发开心了,自动地跟了上去,道:“的确是不大相关的。我是什么身份,跟陛下是什么关系,的确不与楚兄相关……”
楚今朝一愣,胸口忽觉一窒,随即又释然。他此举不过是为利用完了段怀越善后,没必要真的以为自己是当他为真正的朋友了。这么想着,脚下步伐便加快了。
“楚兄只要知道,在下段怀越,东越人士,走商来京,遇到楚今朝为平生知己。他日楚兄若厌了官场,想要学那经商之道,愚兄欣然欢迎。你我兄弟二人联手,赚足天下财富。这个约定,只要楚兄愿意,就一定凑效。”
楚今朝听到这话,脚步不自觉地停了下来。回过头去,却见段怀越并没有追上跟前来,而是站在原处望着他,漆黑晶亮的双眸满是真诚。那一张平凡的脸,看着却是极不平凡地在他心里“咚”地一下,盖了个印戳,戳印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二个字:真诚。
楚今朝迷惑了,怔怔地看了他半晌。段怀越也含笑任他看着,不再多做什么解释。
楚今朝深吸一口气,干脆直接问道:“段兄究竟是什么人?”
段怀越笑着,一脸神秘地道:“你猜?”
楚今朝不喜欢这种游戏,直接放弃,转问其他:“若真当我是兄弟,前日为何害我?”
段怀越这下不情愿了,嚷道:“什么叫‘害’?我怎么会害楚兄你呢?我若要害你,你还能毫发无损地站在这里?”
楚今朝不说话,一双冷眸静静地望着他。
段怀越被他盯得有些泄气,道:“就算是我说了又怎样?现在全国上下谁不知道皇帝偏袒楚兄,我只是稍稍提了提。”他边说着,手指比出一点距离,表示他真的只是提了一点点,又洋洋自得地道:“结果还不只是虚惊一场?我也是有分寸的人。楚兄以为,既要对得起楚兄的兄弟义气,又还要对皇帝忠心,兄弟我容易吗我?”
楚今朝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段怀越身上熏人的脂粉味又传了来,他微觉厌烦。睁开眼来,却已一片清明,微笑道:“如此说来,是我错怪段兄了。早该想到,段兄既然不惜暴露身份也要救我,自然是有当我为兄弟的。”
段怀越见他不再计较此事了,也十分高兴,走上前来就揽上他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