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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客人的第一面一定要做最大的礼数的鞠躬,这是向客人们表达欢迎之意的诚恳的!弯腰鞠躬的时候背还是要挺直的,要用腹部的力量,不可以弓着背!”
悠里妈妈桑说着,啪的一声,一把大戒尺猛地打在了亚美的背上,震得一排女孩子都心惊胆战。亚美的脸抽成一团,强忍着痛也不敢出声。看的身边的林乐夕心都揪起来了。
于是趁着悠里妈妈转到另一边的时候,林乐夕忍不住小声问了一句:“你还好吗?”
亚美看了看林乐夕,隐忍着挤出一个微笑:“谢谢你的关心,我没事。”
“有功夫闲聊还是多想想怎么鞠躬吧!Yuki,做女公关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要有闲言碎语!”
悠里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突然转回来了,站在两个女孩子身后厉声喝道。
啪的一声,又是一板子打在林乐夕的臀部,林乐夕痛的紧咬嘴唇,满眼怒火的瞪着悠里妈妈。
“鞠躬的时候背要挺直,但是不可以翘臀部!要用腹部的力量收紧!知道了吗?Yuki。”悠里妈妈毫不逊色的瞪了回去。
林乐夕咬牙切齿的答了一句“是!”,然后低下头不再看她。Yuki,现在自己叫Yuki,她又默默的告诉了自己一次。
每个进店的女孩都会起一个艺名代替本名使用,通常这些艺名都没有姓,只是简单易记的单音节名或者两个音节的常用娇媚的女生名。
“每个进这个店里的女人都必须舍弃你们的真名,你们也不要把平时的个性习惯带到这来,在这里,你们要跟着名字一起重生!”悠里妈妈的话严苛又残忍。
林乐夕有些迷茫,姐姐林乐晨的艺名是Ayako,自己叫什么呢?她不想如悠里妈妈的话一样舍弃自己的真名,她更不想就此放弃自己的个性,因为她从走进这个店那一刻起就已经暗暗决定了,在这的一切都只是暂时的,她总有一天会想办法离开。想来想去,决定就用自己名字的最后一个字的读音的第一个音节,夕,yuu,而中文又读xi,所以拼在一起再一训读就变成了Yuki,却正好是日语中“雪”的读音。她觉得这样很好,冰清玉洁的感觉,这就是她要坚持的东西。
“走路的时候脖子要挺直,但是头不能扬太高,否则会让客人觉得你太傲慢,又不能压太低,否则给客人感觉很低贱。要直视前方,注意收起下巴,听懂了吗?Yuki,你出来走几步试试。”悠里妈妈忽然叫住晃神的乐夕。
林乐夕走出来,按照悠里妈妈的规矩迈起了端庄的步子。当她自认为所有的要求都达到了回头看向悠里妈妈的时候,却发现那张冷峻的脸上写着明明白白的不满。
“Yuki,你以为你都按照我说的要求做就可以了吗?你自己对着镜子看看你这张冷冰冰的脸,像是一个女公关该有的神情吗?你是想要拒所有的客人于千里之外吗?”悠里妈妈严厉的喊道。
林乐夕心中暗暗不服,你自己的脸色也没好到哪去,凭什么说我?
“我们是要欢迎客人,不是赶客人走!梨子,你出来走走看。”悠里妈妈厉声吼道。
“是!”梨子带着些许小得意的走了出来,袅袅婷婷的迈着小碎步,眼睛里时不时的还放出了摄人心魄的小电流。她走完一遍回过头来,有些不屑的看了一眼林乐夕,然后充满期待的望向悠里妈妈。
“梨子,你以为你是在哪?新宿的爱情旅馆?还是涩谷的低贱酒吧?你不知道这是哪我来告诉你,这里是银座!不要把那些下等地方的风俗习惯带到这里,降低了我们店的水准,你就干脆哪来的回哪去!”
悠里妈妈眼中的怒火越烧越旺,吓得梨子全身哆嗦。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你们都给我好好练。亚美,你就专门练鞠躬,直到把你的背挺直为止。梨子,你就专门练走步,把你那些低俗的媚眼收回去。Yuki,你过来专门跟我练习笑,没有客人愿意见到你这张冰山脸!”
林乐夕觉得自己不如死了算了,对着这么一个凶神恶煞般的老太婆练习笑?怎么笑得出来?
“哎,同一个母亲生出的孩子怎么能差这么多?你好好想想你姐姐是怎么笑的?你只要学会Ayako笑容的一半好看,就已经足够了!给我好好练习!”
悠里妈妈的那声叹息彻底惹毛了林乐夕,她从小到大就不是一个喜欢笑的孩子,这一点和她姐姐截然不同,所以一直以来家人朋友都说她没有姐姐漂亮,就是觉得她不爱笑。虽然这些旁人的评价对她来讲并不是那么重要,但她还是全记着的,是想忘也忘不掉。她喜欢她姐姐的那种纯净温婉的笑容,可是她学不来,尽管也不怎么企及。
反复做了好多次都被悠里妈妈骂,林乐夕不耐烦的看着她,又无奈又烦躁。
“Yuki,你知道你的问题在哪吗?你笑的不好看是因为你不是发自内心的想要对别人笑,你对着我笑不出来是因为你讨厌我,而不是把我当成你的客人对待。你要记住,店里的每一个客人,无论是你喜欢的还是你讨厌的,都是你的衣食父母,你都需要抱着一颗感恩的心去欢迎他们,为他们服务,如果你的笑容可以给他们带来慰藉和欢乐,这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悠里妈妈看出了林乐夕的烦恼,变得语重心长起来。
林乐夕思考着悠里妈妈的话,心中的两股力量又开始对峙起来。不就是个陪酒女和酒客?哪来的那么多真情交流啊,都是虚伪的卖色相而已。可是这些客人确实是衣食父母,要不然怎么赚钱,而这些客人来到这喝酒,为的也确实是寻找慰藉与欢乐,既然做了这个职业就要做到本分才行啊!
越想越乱,最后她无奈的抗议:“既然你这么会说,就请你给我笑一个示范看看!”
悠里妈妈的眼神瞬间凌厉的起来,刺得林乐夕心中一颤。但是她没有畏缩,继续恶狠狠的瞪回去,她就是要看看这个死老太婆到底能不能做到用心微笑。
悠里妈妈见她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心中无奈,刚刚冷峻的目光渐渐黯淡下来,原本像面具一样的刻板的脸上线条不再紧绷,嘴角扬起一个明显的弧度,平时尖刻的法令纹竟也弯成了两条柔和的曲线,正好和弯弯微眯的双眼遥相呼应。
这一刻,微笑着的悠里妈妈慈祥中带着静谧,温暖又亲和,林乐夕看的有些傻眼了。
可是下一秒钟悠里妈妈马上又收起了笑容,那张闪着夕阳温存的脸庞瞬间又变回了平日里冷淡刻薄的模样,仿佛寒冷而又无边无际的暗夜。
这样的面色骤变,让林乐夕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她怔在那里不知该用什么表情应对。
所以这个冷面的老女人居然也会笑,而且是如此亲切温暖的笑!暗自吃了一惊之后,一股强大的不甘心袭来。林乐夕一边感慨着这个老妖怪的道行之深,一边恼火着自己的不争气。
“你对着镜子好好练吧!”悠里妈妈放下一句话之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女孩们眼看着悠里妈妈走出了屋子,便都停下了练习各个唉声叹气,叫苦连天。
“那个,刚刚不好意思了,害你跟我一起受罚。”亚美走过来,怯生生的说。
“没关系的,这跟你无关。”林乐夕看着她微微一笑。
“悠里妈妈桑实在是太严格了,我以前待过的酒店都没有要求这么多的。”亚美见到林乐夕的态度很是友善,也放开了刚刚的拘谨。
“因为这里是银座啊!跟你以前待过的那些关西小地方能一样吗?”身后的梨子忽然插话道。
林乐夕回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心中有些厌恶,却也没有说话。
亚美的脸上微微抽动,用略带关西腔的语气小声跟林乐夕说:“我是关西人,来到东京都被人笑话是乡下人惯了。”
林乐夕有些无奈,她理解东京人的高傲与排外,这就和上海人觉得周边地区的人土气是一个套路。
“哪里来的不重要,反正现在大家都是在这个店里的。”她缓缓的说,语气中隐着悲凉。
“是啊是啊,就算我是乡下人,现在我也来到东京最繁华的地方的最高级的店里了,我要努力做到最高级的女公关,那样就不会再被人看不起了!”亚美一激动,关西人的豪放就原形毕露了。
林乐夕听完有些发懵,然后有些哭笑不得,却不得不点头敷衍着。没想到这个被她自己视为火坑的,装着满满的不情愿与不甘心的这个地方,在别人眼中竟然是如此高贵,这是给她们带来尊严的舞台?
“算了吧,土气的人到哪都是一样的土,就凭你也想在Sirens店混出头,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那副样子!”梨子又一次把挑衅的矛头对向亚美。
“你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吗?你不就是以前混新宿的酒店而已,靠着接外单混出头这种事情没人跟你抢!”亚美怒了,故意提高了声调惹得一屋子女孩都安静了。
林乐夕的头皮有些发麻,她受不了这种女人间的争吵,更何况为的是如此一件令她无语的起因。她觉得自己好像被一群低能动物包围了,她们口中的话题都是令她无法接受的,谁是谁非都无关紧要了,她只想找个清静的地方离她们全部人都远一点。
身体刚往后挪动一小下,就被眼尖的梨子发现,她一脸不屑的看着林乐夕冷笑说:“Yuki,还有你,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跟我们一起培训?就因为你有个好姐姐?你知不知道能通过面试来到这家店的女公关,每个都是至少有三年在别的店工作经验的Top?你什么都不懂凭什么跟我们一起?”
林乐夕的怒气一下子就窜了上来,心里骂着如果不是被逼到绝路谁稀罕来这跟你们为伍?但是她没有爆发,一是不想惹事,再来是实在觉得跟这种女人吵架很犯不上,丢人的永远都是自己。
她压抑着怨气,冷冷的看着梨子:“谁能在这谁不能在这不是你说了算,谁会混的好谁会混的不好你也做不了主。比起苛责别人,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吧。”
她的声音不高不低不卑不亢,那么清晰有力道,配合着她冷静淡漠又锐利的神情,无形间产生了一股强大的气场,散发着居高临下的威严。
梨子瞪大了眼睛盯着她,表情有些不自然的紧张,一时间竟什么也说不出了。林乐夕淡淡的看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