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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情错爱-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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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果在卫生间。浪漫的场景,听着陈果在卫生间洗澡传来的哗哗水声,耿涌心醉神迷,不能自己。他是个传统的男子,传统地信守先立业后立家的古训,28岁仍是处子之身。陈果的出现就象一块巨石投水,打破了他循规蹈矩的旧梦,此时他心神恍惚,希望今夜会发生什么,又不知道究竟应该发生什么。他对陈果没有把握,不知道怎样对她,更不知道她将如何对待自己。他就这样又兴奋又惶惑地呆坐,用手把口袋里的几枚硬币弄得叮当乱响。

陈果洗完后,用浴巾包住身体,偷偷拉开门,见耿涌躺在床上,她又躲了回去。

耿涌听见卫生间门响,扭头去看,门是紧闭的。

耿涌下了床,在门口轻声说道:“果果,果果……”

陈果在里面打开一条缝,身子抵在门边,羞涩地说:“阿涌,我,我怎么出去呀?”

耿涌不解地反问:“你怎么不能出来?”

陈果娇声地说:“我的衣服全淋湿了,你,你把我旅行包里的衣服,给我拿过来,好不好?

耿涌傻乎乎地点点头。房间的温馨情调加上卫生间的香气以及门缝中陈果娇羞的脸,让他如在梦中。他跑过去拿来陈果的衣服包,打开看,有一件透明的睡衣,有钩针花边*,还有绣花的三角裤头。他的脸上泛起傻笑,发呆地坐在那些衣服旁边。

陈果今天晚上心情更为矛盾。若不是王治把她困在了宾馆,她不会打电话叫耿涌来滨海。而耿涌到达时已是夜晚,她如果想不得罪这个保护伞,就得充分利用这同居一室的机会,真正收伏他,让他成为自己的第一个试验品。

主意一定,她的心更乱了。她不知道如何对耿涌声明自己的《圣洁宣言》才不至于惹恼耿涌而又让他甘心情愿地服从这个宣言。第一次实验,她毫无经验,因此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她甚至不知道怎样走出卫生间,才能让耿涌既别把她当成一个轻佻的女人,也别把她当成可以轻易到手的情人。她必须导演好这至关重要的开场戏。

陈果打定了主意,催促道:“快点呀!”

耿涌用手抓起那些衣物,从门缝递给了陈果。

耿涌站在门边等了一会,轻声问,“穿好了吗?”

陈果低声说:“穿好了。可我……还是没法出去。”

耿涌问为什么?陈果娇憨地说:“有你在外面,我,我不知道怎么出去。我从来没和一个男人在一个房间里呆过,我不知道怎么走进去呀!”

耿涌说:“那,我先出去,你出来,我再进来。”

陈果好笑地说:“那还不是一个样?”

耿涌傻乎乎地说:“那,你说怎么办? ”

陈果灵机一动有了主意,高兴地一扬手,对耿涌说:“阿涌,我有办法了。我把你那当舞台,你回到床上当观众,我就把这当出场的门,我跳过去。”

耿涌听话地回到床上。

陈果打开卫生间的门,以芭蕾舞演员的舞姿,一步步转进房间,不停地跳起舞来。陈果的慌张也不是装出来的。在莫水县做教师以前,她十几岁就进了部队,男女的事,一点都不懂。十八岁了,还因为懵懂无知,得了个“小碗”的绰号。



 章节93



93。 想不到,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

那是一个冬日。部队文工团去边防驻地慰问演出。开场前,少女陈果化了妆,从幕缝里偷偷往下看。

台下,是一张张灰扑扑的脸。战士们全穿着厚厚的棉衣,一律袖着手,朝台上扬着脸傻笑。

大幕徐徐拉开,在后台冻得发抖的陈果神情紧张地上台,对着麦克风,朗声报道:

请听:“独子笛奏——我是一个兵。”

台下哄堂大笑。拿着横笛的演员在后台带着哭腔说:“导演,她这不是在骂我吗?我不上了。”

横笛手是东北人,在东北话里“独子”是骂人的意思,牲口的崽仔谓“牛犊子”。

陈果下到后台来了。导演气极败坏地说道:“陈果,不是独子笛奏,是笛子独奏。重报。”

陈果重新上台,对观众一鞠躬:

“对不起,不是独子笛奏,是笛子独奏。”

台下又是一阵哄笑。横笛手上了台。

导演又在后台大叫:“快点准备,下一个是芭蕾舞《四小天鹅》,陈果,快去换装。”

陈果慌乱地从化妆箱里拿出两个白色塑料小碗,塞到自己平平的胸前。

当年的陈果,细胳膊细腿,加上两个小碗,浑身硬孳孳的,像一个小妖怪。

她在台上又蹦又跳,不小心,前胸被身边的舞伴撞了一下,一只小碗顿时瘪了。

陈果不以为然,继续大跳特跳。

导演在后台急得又跺脚又打手势。带着哭腔说:

“小碗呀——小碗!”

陈果听见了,在台上用力一拍自己胸前的塑料小碗,小碗居然又鼓起来,她又继续跳起来。从此,人家都叫她“小碗”,她就脆生生地答应,不觉得有什么难为情。

陈果在地上跳着舞,耿涌呆呆地看着,被她轻盈的舞姿迷住了。

陈果跳得满头大汗,一下子扑到床上,气喘吁吁地说:“累死了,我跳不动了。”

耿涌这才如梦初醒。他象抱孩子一样笨拙地抱起她,刚要吻她,只觉得陈果身子发软,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原来,她和王治斗了三天三夜,没吃好没睡好,已经累得精疲力尽,方才洗澡后又过于激动,脑供血不足,所以晕了过去。耿涌吓得死去活来,可又不敢去叫医生,手忙脚乱地给她做人工呼吸,半小时之后,陈果才慢慢醒过来。

耿涌紧紧地拥抱着陈果,眼中满是泪水。他信誓旦旦地说:“果果,你又为我死过一回了,我耿涌对天发誓,今后,有一点对不起你,天打五雷轰。”

陈果“扑”地一声笑出来:“阿涌,这是你们山里孩子的咒语对不对?”她调皮地学着耿涌的腔调,“天打五雷轰。”

耿涌拥紧她,心有余悸地说:“果果,我方才想,你要是万一活不过来,我就抱着你一起从这楼上跳下去。”

陈果为耿涌擦着满头大汗:“阿涌,你可别那么傻。”

耿涌象搂着宝贝一样紧紧地搂着她:“果果,今生今世,不管你对我怎么样,我都不会不爱你。”

陈果象小女孩一样又幸福又心酸。她眨动着迷人的大眼睛说:“我不再是问号了吗?”

耿涌内疚地:“果果,你是我的惊叹号,想不到,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

陈果见耿涌已经完全*了角色,不由得喜上眉梢。她觉得机会到了,此时不读圣洁宣言,更待何时?陈果跳下床,从旅行包里找到了那个小粉盒,先把它握在手心中,又把手揣到睡衣口袋里,走近了耿涌。可怜陈果自以为约束和掌握了这个石头一样憨厚的山里娃,岂不知,从此后,她反被他用忠厚掌握在手心里,一任他揉捏塑造,吃尽了苦头,也出尽了洋相。

此时,陈果以实验者高高在上的姿势自居,装出一副深受感动的样子,柔声说:“涌,我从未想献身任何一个男人,因为我觉得自己是不会爱上谁的,可你那么傻乎乎的,就象一个小狮子狗,又可爱又忠诚,让我情不自禁地感动。我平常只是对虚无飘渺的东西感动,你却用质朴感动了我,一想到你穿了小自褂在山里走的样子,我就喜欢得心里发疼。”

耿涌用他的大手抚弄着陈果的刷子头,感动得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不当编剧来当广告女吗?我的确是为了金钱。我需要钱。有了钱,我的剧本才能上演:有了钱,我才能周游世界,去看看巴黎,那是艾斯美拉达领着小羊羔跳舞的巴黎,也是所有艺术象心中的圣地。”

耿涌偎紧她,耳语般地说:“有了我,你就不用为钱奔波了,挣钱是男人的事。”

陈果柔声说:“那不行。我可不想当花瓶,不想找饭票。我要是为了偷懒,早去傍大款了。我要自己挣钱的念头是因一件小事儿而发。那是一个春节,我去商店办年货。剧团已经大半年没发工资了,我的一位老师和他的夫人也在商店里,他是一级剧作家,人品和文品都是我很崇拜的。他们挑好了一小堆刀鱼,买主见他们诚心买,把三块五一斤的价格提到三块六,他们便不买了。他和夫人扎撒着沾满鱼鳞的手,悄悄地走了。我看了难过,春节期间特意送去了五斤刀鱼。我本是好意,却让老师伤了自尊心,大半年没理我。涌,没钱的人只能是金钱的奴隶,我要做金钱的主人。”

她不敢说出自己为哥哥一家挣钱的真相,怕耿涌会瞧不起她,而心头却浮现出两个丢失的孩子那菜色的小脸。她确信哥哥说的,两个孩子是被人贩子用好吃的东西诱拐走了。一块糖一包肉,对于可怜的侄儿都是难以抵挡的。

陈果小女孩一样地抱住双膝,突然哭泣起来。

耿涌爱怜地再次把她揽入怀中,发誓说:“果果,我将一生守护你,像守护自己的眼睛。”

陈果止住泪,突然掏出那个小锦盒:“阿涌,你要是爱我,必须遵守我的《圣洁宣言》——”

耿涌傻乎乎地问:“什么圣洁宣言?”

姚晓津站在自家满是鲜花的阳台上,看着几株盛开的栀子花,沉醉地俯身嗅着香气。耿涛很会养花,他用山里人种庄稼的耐心,把阳台变成了花园。姚晓津只是个赏花者,从来不知道浇水。

耿涛照例浇水施肥后,又从晾衣架上往下拣衣物,抱进屋中,手脚麻利地收拾叠装在抽屉里。

他把姚晓津和自己的全装进一个柜子里。

姚晓津走到卧室门边,看到他往一个柜子里放衣服,忙说:“你为什么不分着装,我俩一人一个衣厨。”

耿涛抬起头,认真地问:“为什么要分开装?”

“找衣服好找嘛。再说,你拿衣服总不小心,扯得乱乱的。”她好笑地走近衣橱,“你看,你的衬衣袖子连着我的裤子腿,我的袜子又包在你的衬衣里面,真是应了那句诗:剪不断,理还乱。”

耿涛皱起眉头,不快地说:“你什么都想和我分开,对不对?”

姚晓津刚想说话,门铃响起来,她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刘玉。她眼睛哭得红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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