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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涌心中一动,站起身来,把手放在头发里抓了几下。
他自言自语道:“她怎么偏偏缠上了我?我从未给过她好脸色,这下子热闹了,和她越来越搅不清了。”
窗外打了一个响雷,方才还是晴天白日,此时却阴了天,玻璃窗外浓云密布。
耿涌把头探出窗外,深深吸了一口气,又迅速缩了回来。
他看见一队人马,抬着那具死尸,从窗下缓缓走过。
他此时倒是希望陈果还在他的房中,因为死亡的气息又向他逼了过来。
她那粉红的化妆手袋还扔在椅子上,耿涌不禁生出一种欲望,打开来看一下,里面不知是否有破解她这个谜团的钥匙?
此时,他的手机也响了。他一看是哥哥耿涛打来的,便立即答话。
耿涛在电话时里喜滋滋地告诉弟弟:“我要结婚了……”
章节72
72。 小姐可以调戏先生
一走进火车车厢,心事重重的陈果感到人们的目光就雨点一样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早已习惯于被人注视,做广告小姐,人们那贪娈的目光,和她常常只隔了桌子上的一只杯子,因而危机四伏。
她选择了一个看上去打扮得还算文雅的男子的对面坐了下来,把施行包放到行李架上,习惯地掏出镜子整容,才发现化妆手袋忘了拿,留在耿涌的房间里了。
想到耿涌,她的嘴角泛起一丝笑意。他不谙风情的憨态,让她气恼也让她欣喜。那种一见女人就融化的男人,让她有一种说不出的鄙夷。
突然,她的膝盖被人碰了一下。她抬起头,见对面那个男人彬彬有理地向她道歉:“小姐,对不起!”
她这才认真看了他一眼。此人小个子大头,矮壮得像一段木桩,一张形态丑陋毛孔粗糙的脸上,不成比例地摆着方方嘴和大大的鼻子,戴一付金丝边眼镜,头发向后梳理成油光光的一面坡,整个一个怪模怪样的“人中怪”。
陈果突然生出一种恶作剧的想法:如果用手把他那一面油坡的头抓乱,不知他会变成什么样子?想到这儿她不由笑出声来。
对面的男子乘机搭讪:“小姐,此行是到哪里?”
陈果说了即将要到的一个小站便扭过头去看窗外。她不愿在火车上与人相识,车厢是个古怪的驿站,人们萍水相逢,下车便各奔东西。陈果最初也曾想在火车上物色广告对象,可她收了不少名片,再打电话过去,人们多半已经不记得她是谁了。
对面的男人识趣地闭上嘴,从旅行包里拿出一本书,自己读起来。
陈果此刻心里很乱。她知道程实叫她回去,没安什么好心,她和他已经交过几次锋,但他仍贼心不死,使陈果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陈果正在思量着回去怎么对付老色鬼程实,觉得膝头又被对面的男子撞了一下。
这次是他起来给一个人让座。那人刚刚上车,戴眼镜的男人就和他攀谈起来。
陈果从说话中得知,撞到自己的男人是什么公司的经理,现在做着什么跨国生意。刚上来的人更让陈果吃惊,他便是她久闻其名并想去拉他一笔广告的滨海市“丑八怪酒厂”的厂长。
当他们相互交换名片时,陈果抓住时机,伸出了玉手。“于厂长,真是巧遇!我正想去贵厂拜访,不想在此幸会!”
她把于厂长的名片拿在手中,也把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
于厂长读到:“陈果——中国经济开发报社记者。”他收起名片,不知是褒还是贬,冷冷地说了一句:“我还以为你是一位演员呢!”
戴眼镜的男子此时也向陈果递过来一张名片。
“陈小姐,请多多关照,想不到在这里遇到同行。”
陈果看到他名片上印的是环球鑫三角有限公司,美国NWK公司中国总代理,名字叫王治。
陈果迟疑了一下,才把自己的名片送给他,她本能地怀疑这个人的身份。
如今公司遍地,经理多如牛毛。一个人的皮包公司也可自称经理。当今对名片有个戏称叫“明骗”,明摆着不可信任。还有人收到别人的名片后,再见到陌生人,就交出去,而这人恰好是名片的主人,闹出了一些笑话。
陈果想到这儿忍不住“噗”一下又笑出声来。她有一种特别的幽默感,这种能力既帮她解围,也为她惹祸。
王治彬彬有礼地问道:“这位小姐,哪里让你见笑了?”
陈果更乐起来。
“不,不,是我少见多怪,少见多怪。咯咯咯——”
王治突然像变脸的演员一样板起面孔用挑衅的口吻说:“到底是时代不同了,小姐可以调戏先生。本来,一看见这位小姐,我就想笑的,可出于礼貌,我一直忍着。”
陈果吃惊地眨眨眼,反问:“咦,我哪里让你见笑了?”
王治阴沉沉地眯起眼睛,说出的话就像从枪口射出的子弹又狠又准。
“我知道你笑我丑。我承认我不如你长得美。可我丑得无懈可击,丑得很安全。你却美得漏洞百出,美得充满了危险。”
陈果突然心虚起来。她本能地觉得这个矮男人非常可怕,摇着手慌乱地解释:“这位先生,你,你看,你误会我了。我就知道你很有趣,你方才这一番高论,果然不同凡响。”
王治摘下眼镜,用一对怪异的大眼睛盯住陈果,头一点点向陈果移近。
“想听听我的意见?”
陈果有些害怕。他的牙齿很稀却很尖,陈果觉得狼以及食肉类动物就有这种稀疏却尖利的牙齿。其实,她根本没有见过狼。
王治的话比狼的牙齿更尖利。
“你的眼睛很可笑,你知道吗?”
陈果扭过头去,不再看他。他的眼光中有一种催眠一样的魔力,让陈果浑身不舒服,像听到鬼故事一样脊梁骨溜过一股冷风。
王治的口吻又突然缓和了,柔声说道:“人们一定赞美过你的眼睛,说像深潭、像星星,对不对?”
陈果经不住奉承,转过头来,美滋滋点点头,赞同地说:“对呀,我们老团长总说我的眼睛像黑葡萄,让我一听口里就流酸水。”她太自信了,觉得凭自己的美貌可以斗过面前这个丑怪的王治。
“要我看嘛,你的眼睛是一对陷阱。你把它涂得这么五彩斑谰,像酒店前的幌子一样招摇,你是想诱人上当。可惜,走近了一看,原来是个防空洞,里面躲着一颗惊恐不安的灵魂。”
他像巫师一样的腔调,使陈果敛起笑容,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在指缝间偷看他。陈果觉得《浮士德》中的魔鬼出现,一定会用这种腔调说话。他看穿了她的灵魂,让她赤裸裸地无处藏身。
王治继续阴险地剖析她:“你的*也很可笑。”
陈果再一次下意识地把手从眼睛上移开,又捂住嘴,含混不清地问:“嘴有什么可笑?”
王治又柔声说:“讨好你的男人可能都会这么说:你的*像红樱桃,像玫瑰,像弯月亮。”
陈果不肯认输,挣扎起来,完全一副朗诵诗的腔调:“不,不像你说得那么俗气,古家栋说我的*象虚掩的字母,它费尽人一生的猜想。”
王治怪笑一声,阴森森地从牙缝中挤出极端冷酷的声音。
“不对,我看像枪口。你把你的丰唇画得很美,你是想把它当成武器去杀人。不过,这对你自己更危险,就像女人带枪,不过是给别人准备的。”
陈果被他刀子一样的话剖刮得几乎承受不住,失态地叫道:“你,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凭什么把我当成马,这么相来相去的?”
王治嘿嘿一笑,阴阳怪气地做了一个暧昧的手势,继续他的高论:“不过,你不必害怕。只要有高手帮你把把舵,你今生所有目的都能达到。”
他说完,拿起书本,不再理会陈果。
陈果真后悔坐到他的身边,被吓坏了的她有一种猜测:他可能是李仁福一样的巫师,会勾魂摄魄。因为他说的每句话,都击中了她的要害。他仿佛把她变成了一只小虫子,拿了显微镜,把她的每个心思都研究过了。她从来没被人尤其是男人这样轻漫过。呆了片刻,她又鼓起勇气,想和他再斗一次。
她眨眨大眼睛,柔声叫道:“王先生。”
王治不理她。
她又叫了声:“王先生!”王治仍是不理她。
陈果的心狂跳起来。
王治突然哑了一样不说话,让她更恐怖了。仿佛他从来就没有开口和她说过话,而方才那一幕,就好像一场噩梦一样不真实起来。此时的王治文文静静的,彬彬有礼的在读书,与正常人无异。
那么,方才是她活见了鬼?陈果的头有点晕,思维开始混乱。她为了证明方才的那一幕不是活见鬼,就更想让王治再开口说话。她此时就像一个怕听鬼故事又非常想听人讲鬼故事的小孩,想逼王治再次开口。可王治就真的像个鬼一样知道了她的心思,凭她怎么叫,他就是不开口。
章节73
73。见面就有*
陈果只好与于厂长搭讪。
“于厂长,我拜托您一件事,好吗?”
于厂长喝了一口水,说:陈记者,不必客气。”
陈果咬咬*,说道:“请您转告这位王先生,我方才并没有笑他,他这样攻击我,很不绅士嘛!”她边说边观察着王治。
王治仍是不动声色,不接话头。陈果有些泄气,长叹一声:“好吧。我可以如实坦白:我一看见王先生,就有一种*。”
王治这才放下书本,用眼睛瞄住陈果。陈果周身再次刮过一股冷风。她避开他那可怕的目光。
“我当时就想,如果我把王先生这油光光的一面坡式的头发弄乱,他的形象会变成什么样子呢?我这样一想,就禁不住笑起来。”她自己兀自大笑起来。
于厂长看看王治,也爆发出一声大笑。
陈果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而这句话引爆了她神经质的笑神经,她是在用笑来发泄恐怖情绪。陈果的这种笑,就像会传染一样,车箱里不明真相的人们全被传染得咧着嘴,莫名其妙地跟着她笑起来。陈果笑得直不起腰:“哈哈哈,王先生,对不起,哈哈哈,这头发哈哈,也是您的武器吧?看来,哈哈,您也不怎么高明,咱俩半斤对八两,哈哈,谁也别笑谁啦,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