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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师,我老喽。关韬当校长时,教学一直是一把手亲自抓,我只能管管后勤总务什么的。你另请高明吧。”
“刘老师,你是一名有二十年教龄的老教师。平心而论,你的理论水平、教学经验、实践体会在全校是一流的。我虽说是校长,可参加工作时间短,经验不足,一切全靠你了。”
“恕难从命。我实在水平有限。”
“刘校长,你咋能这样不支持我的工作?”
“陈果,你心里清楚,你和关韬搭班子时,咋样支持的我?把我支持到监狱里去了,让我一下子明白了世界上最难以忍受的滋味是什么。我的支持有什么重要的?上一次运动会,离了我这把破哨子,不一样光光堂堂吹响弄成了么?”
“刘校长,你不要闹情绪嘛。你做出成绩,组织会继续重用你的,我可以推荐你。”
“谢谢。我这把年纪,还想弄啥事?升官发财是你的事。”
刘智祥言罢拧身而去。陈果准备了半天的谈话半途而废。政治就是这样微妙。正职重要,可副职同样不可忽视。你瞧得起他,他干好分管的工作,正职便轻松异常,显得有能力。你忽视了副职,他会在工作中不主动帮你分担,你正职有再大的权力,也是沙漠上的楼阁,缺乏根基,一点都不牢固,甚至一夜间被夷为平地。
“丁零零。”
陈果拿起电话,只听南晓寒在电话那端喊:“陈果,你猜我是谁? ”她马上想起那天在家里两人拥吻的情景,心里漾起感情的波澜。
“你是梦的衣裳么!”
“胡说,那是台湾作家琼瑶的无稽之谈。我是帕瓦罗蒂,我是意大利的太阳神!”
“那我是冬天般寒冷的月亮喽?”
“怎么样?心情好吗?”
“我觉得太孤单。尤其是晚上,一个人睡在空旷的双人床上,怎么也觉得自己成了一棵腾格里沙漠中的荠草。心里好烦!”
“傻瓜! ”倒霉蛋南晓寒顿时忘了自己经历的一次次不快,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坚强高大了许多。
“你为什么这样和自己过意不去?抬起头,看看窗外的阳光,上街去转一圈,世上好玩的东西多着呢,一个人躲在屋里干什么?让太阳晒去身上的霉味,让暖风吹醒沉睡的往事,让鸟儿奏响心灵的呼唤,让欢乐驻进寂寞的心田……”
“你在朗诵新作吧?”
“快走出门去”。电话那头,喋喋不休,演说似的。
“不。飞出去,我的小鸟!”
奇怪的是,南晓寒变得像神话中的安泰那么神奇,他的声音令陈果慢慢找着精神依靠,心里渐渐踏实。
“一块儿吃饭吧!”南晓寒仍在电话那端吼到。
章节34
34。酒戏色
傍晚时分,周山市新开张的凌云饭庄,南晓寒六点准时与记者部主任赶到。他准备借这次便宴,向主任陪罪。
“老兄,一会儿来的女士是小弟的情人。我估计你见面后,把酒能喝到鼻子眼里去!”
“吹牛!你还有情人?你们文人尽是嘴上功夫。”
“你老兄这就瞧不起人了!我南晓寒是风流才子,这个情人是最漂亮的。如果加上这辈子经过的女人,她应该排为老五。”
“谁信你!”
正说着,陈果走进包间。“你们好!”她说一口标准的普通话,身上略洒香水,一身灰西装,贴身的真丝内衣,褐黄交杂,像豹皮,与露出的白皙脖子形成别致的反差。
“陈果,你这身衣服真性感!”南晓寒看直了眼,情不自禁地叫到。主任一双眼睛半天滞留在陈果露出的皮肤上,心里艳羡着南晓寒的艳福。在两个男人的注视下,陈果低下头,很窘,坐了下来。
“这位老兄是我们记者部主任。刚刚经我推荐,又当上了书记!”南晓寒继续很夸张地幽默着。
“点菜吧!”恢复常态的主任毕竟年长,提醒到。
酒菜上齐。三人开吃。
包间里正播放着一首名叫《把悲伤留给自己》的流行歌曲。在低缓的乐曲中,女歌手唱到——
我想是因为
我不够温柔
不能分担你的忧愁
把我的悲伤留给自己
你的美丽让你带走
陈果在音乐旋律中情绪低落。可南晓寒此时酒兴正浓。他正与主任猜拳行令,大口喝酒,半瓶“老作坊”已见底,说话已舌头发直,可兴致颇高。
“陈果,你喝酒啊!”南晓寒满嘴酒气,又是一杯酒下肚,伸箸夹一口凉拌土豆丝入口,辣子汁顺嘴角流下,也不顾得擦。
“南晓寒,你是大作家,”主任已醉眼朦胧,看一眼陈果,再看一眼南晓寒,趴在他的肩膀上,喊:“给哥讲个段子吧。我混得窝囊,这辈子同学中最差的也干到县处级,大学同班出了几个厅级干部,我才混了个科级。官做得不好,这辈子连个红颜知己也没有,就让哥耳朵过个年吧。”
“主任,这不行!”南晓寒顺势摸了把陈果的脸蛋,其动作轻俏,很像电影中调戏妇女的流氓,“女人在场,不方便。咱不能污染环境呀!”
“怕啥?其实女人也喜欢听!”主任的脚在桌子底下偷偷踩了一下陈果。陈果厌恶地踢回去。更让她气愤的是,南晓寒又喝了一杯酒,并且张开悬河之口,说:“讲个黄段子吧。从前,有个皇上想捉弄一下和尚。他想,你和尚讲究禁欲,我偏让你出丑。有天上朝,皇上带去十名侍卫和十名宫女,在朝庭当着和尚们的面姓交。在老和尚、小和尚每人交裆处放着一面鼓。结果小和尚的鼓响个不停,惟有老和尚没有声息。你说为啥?”
“老和尚修行好呀!”主任迷迷糊糊答道。
“才不是哩。皇上走过去一看,老和尚面前的鼓已经戳破一个大洞!”
“哈哈哈。”主任大笑,南晓寒也跟着前仰后合。
“陈果,主任,咱三个再喝一杯酒吧!”南晓寒看着陈果,搂着主任肩膀,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饮而尽。主任落座后便倒在地上,南晓寒搂着陈果,问:“你咋不喝酒啊!”
“我叫你喝!”陈果突然端起酒杯,一下泼到南晓寒脸上。酒,顺着他的前额、脸部和眼镜片流淌。陈果号啕大哭。
“你咋这样?你咋这样?”南晓寒顾不上擦,看着痛哭的女人,不解地问。
“我叫你喝!”陈果又抓起半杯茶水,泼了过来。
“喝就喝!谁没见过啥!”
南晓寒又提起一瓶“老作坊”,直接对着嘴一饮而尽,溢出的酒顺脖子灌进衣服,冰凉,然后往桌面掷下酒瓶,玻璃转盘应声而裂。
“晓寒,你傻啦!”陈果惊恐地叫到。
“你痛苦,别人*的轻松?”南晓寒只觉脑子空白,挣扎着站直,疯子般吼。
几名酒店保安听见响声,掀门而入。当三人被搀着上出租车时,被在街上办事的刘智祥撞见,对保安说:“这三位是我的朋友,我负责送他们回家吧,谢谢关照!”
这一次酒席成了南川乡小学校长陈果的“鸿门宴。”几天后,校内外议论纷纷,她的生活作风问题远近闻名,在学校她抬不起头,在家里夫妻间因此埋下了“定时炸弹。”而大男人南晓寒,却因这两瓶白酒获得瞬间的*,但时间不长又陷入了更多的痛苦。
上了政治这艘战舰,遇到再大风浪,那怕触礁,也只能扬帆前行。热衷官场的关韬,已无法打消自己狂热的念头。从副乡长到乡长这个门槛跨过去,成了他的头等大事。南川乡副乡长关韬,抓“苹果工程”初见成效。这年秋天,关家庄一千亩苹果示范田里第一批果子成熟。可装箱运到省内外市场后,却因果汁少、果味差滞销。而与莫水县相邻的A县苹果却畅销,急得马千里副县长召集紧急会议研究。会前,他把自己的爱将、南川乡副乡长关韬叫到办公室。
“关乡长,这个啥,你小子咋弄的?咱的苹果是咋回事?现在涝池煮蒸馍,漂了一河卖不出去,这个啥,你干的好事!”
“马县长,咋回事么?”面对上司质询,关韬又黑又胖的圆脸似坦克,坚固而平静。
“放作明白装糊涂。咱的苹果不如山区的口味好,没人买么!”
“谁说的?”关韬从夹克上衣口袋中掏出一个拳头般大的“富士”说:“马县长,这些人别有用心乱造谣哩!你领导尝一尝,咱的苹果有啥说的?”
“这个啥,”马千里接过苹果咬一口,又沙又甜,色味俱佳。“这真是咱南川乡的果子?”
“千真万确!”
这时,窗外县政府大门口鼓乐喧天。一阵鞭炮后,南川乡宣传干事和办公室主任抬着一大筐苹果,走进马千里办公室。
“马县长,”宣传干事端着一个塑料小果盘,上写“南川苹果,莫水名牌,口味纯正,秦皇御品”,盛着六个又大又红的苹果,说: “我们南川乡向县政府报喜来啦。我们的苹果大丰收,全靠领导支持!我们关乡长在这儿,他体会最深。”
“这个啥,这就对么!”马千里由怒为喜,愉快地拍了一下桌子。
“你两个快去,每个领导房子都要去。咱辛苦点,要给咱南川乡的老领导长脸么!”
关韬大手一挥,谈笑风生!“马县长,我听说你召集果品促销紧急会,已提前把咱的果子摆上县政府会议室里了,让事实戳穿谣言嘛!”
“这就好么!这个啥!”马千里副县长拿起了一个苹果,不洗,不擦,一口咬下,像亲吻刚出产房的婴儿。“这就好么!我昨天在办公室听人反映后,就一直不信。你关韬,又有能力又精明能干,这个啥,不可能给我撂挑子!这就好么!”
由马千里召集的政府紧急会议,由原定的批评改为表扬,会议决定,一周后,在南川乡召开全县多彩农业现场会,推广该乡“苹果工程”的经验。这天中午,平常不太饮酒的马千里副县长连着给南川乡副乡长关韬敬了三杯酒。马县长心里有了底,关韬在酒精的刺激下却怎么也摆不脱清醒。他自己明白,关家庄的苹果质量过不了关,这完全是由于南川乡的土质、水份、气候、温差等决定的。为政治上交差,只能花大价钱从A县购一批果子,以掩饰工作中的被动。南川乡党委书记文升阁胆小,当关韬征求他的意见时,这个近五十岁的人拿不定主意:“关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