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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组织和主管领导的支持,我陈果行得端站得直何惧之有?”
姿态优雅的陈果坐在板式写字台后面侃侃而谈,带着悦耳的声线,让江达明好不享受。在他的见识中,漂亮女人几乎都有一副好嗓子和她们的容貌配套,说不出其中的理由。天生的?江达明脑子里的下一个问题是,如果荣誉是一种成功的标志物,那么陈果靠的什么?
尽管她表达流畅、得体,仍不能使江达明产生对其作为一个企业经理人的质化方面的印象。是的,靠什么?漂亮女人的存在在江达明眼里是世界上最好的风景,百看不厌,但当她们取得某些身外之物时总让人疑窦丛生。眼前这一位身材娇小,五官,其间的魅力指数可逼天人,那么,她不会是一个例外吧。由此江达明想到了一句俗语: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会有一个好女人或奉献或强有力地支持他。一个成功的女人背后呢?
“听很多人讲,陈经理在家也是一个贤妻良母,您能介绍一下自己的感情生活吗?”
出乎记者的意料,采访中一直很配合的陈果断然拒绝了。这反而激起了江达明愈发的好奇心。
“您丈夫做什么工作的?不好说吗?”
“无业,还是个残疾人。”这一次陈果清晰地回答了,一点儿不像开玩笑。
如今的陈果也早已经不是单身——不知这一点要是耿涌或者是王治,这些曾经热烈的追求过她的男人知道后会作何感想?
江达明眼前豁然开朗,他敢打赌,陈果背后肯定有一帮汉子,这是个蛰伏者,她日后的蒸蒸日上魅力指数是最好的武器,没人能抵挡住。他坚信自己的直觉:陈果的美丽姿色里有一股按捺不住的骚哄哄的统治力,她娇小的身躯是一座欲望的火山。
走着瞧吧。采访结束后握住美少妇那柔若无骨的小手时,江达明不怀好意地在心里笑道。
罗正民又开炮了。
驻扎在玉潭山的炮团有两门著名大炮,一个是副政委罗正民,一个是作训参谋成刚,两人又是最亲密的战友,经过战场生死考验的那种。以往两人意见一致,便双炮齐放,轰得玉潭山都爨着动,且准且狠,让人生畏,不得烟儿抽的副作用亦显著后来成刚抗不住挤兑,愤而转业到省城干刑警去了。剩下这一门着实哑了一阵子。
但这一次他搂不住了。起因是十九连司务长马庆才克扣战士伙食倒卖军粮,先是该连官兵屡次三番举报,却无人敢管,因为公开的秘密是马庆才乃师长夫人的远亲。团部讨论几次都没有结果,大家打着哈哈没人肯出头。罗正民擅自下到十九连查伙食账,一查吓一跳,回头把数字拍到团长和政委面前。
谁知这二位还是不敢拍板,只说要做细致的调查研究。一拖几个月,罗正民愈发憋气,索性绕开团部直接报到师里,并扬言拿不出让十九连弟兄满意的处理意见他将告到军事法庭。为这,团长、政委和师政治部徐主任合起来做罗正民工作,目的只有一个,让他撤回材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因为一旦捅到上面,势必影响年轻有为的钟师长的前程。“也不利你今后的发展啊,正民。”徐主任语重心长地对他说。
就是这句话把罗正民惹翻了,当场对顶头上司们摔帽子骂娘,“姓罗的打当兵那天起就不是来奔前程的,动不得一个小小司务长,我*认脱这身衣服!”
回家说与妻子,江怡芳也火了。她也是大嗓门,只不过她的高八度是在课堂上冲学生练出来的。
“也不掰手指头算算,你个代理团副政委排老几?上上下下拖着,谁不想买钟师长的人情,你倒好,还想不想在这儿干了?老山前线回来那批,最次都两杠一星了,打算干一辈子少校啊?”
妻子说的是实情。当年罗正民火线立功,回头保送军校,连他自己都以为满金一颗星的将军肩章指日可得。谁知年复一年,竟熬成了炮团最年长的少校,眼见一个个后来者蹭蹭地蹿到他前边去了。罗正民也曾失落,也曾反省,差哪儿呢?还是妻子一针见血:都是你那臭脾气加原则。
“这是军队,容不得任何人贪赃枉法。不查不办,我等于失职。人活一口气,眼下这口我咽不下,十九连那一百多号兵更咽不下!”
“罗正民,人话你能不能听进去?四六不懂啊!”
针尖对麦芒吵得正欢,跟儿子同班的邻居小女孩跑来报信:“罗琦、罗瑞跟同学打架被留校,老师传家长前去领人。”两口子跑到学校始知,他们的双胞胎儿子打的不是别人,正是钟师长的公子。
而且是一星期内第二次施以拳脚,上次鼻口见红,这次是门牙报废,外带脑门儿上的一系列青包。
江怡芳又气又急,这功夫打师长公子,人家肯定以为是故意的,这不上眼药吗?班主任老师也抱怨,罗琦、罗瑞偏挑师长的宝贝儿子饱以老拳,她都没法跟人家长解释。罗正民本没打算吭声,听班主任这么一说反而来气了。
“小王老师你这么说就不对了。罗琦、罗瑞是不该动手,这小孩子打打闹闹,还分谁的爹娘老子官儿大小哇?”
“江老师,你看你们家老罗,倒冲我来上了……罗琦、罗瑞,当家长面说吧,为什么打人。”
泥猴似的兄弟俩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个子细高的哥哥罗瑞交代:钟东骂人,骂弟弟。
“他骂小琦什么?”
罗瑞犹豫着,嘟囔道:“骂小琦是野种、私生子。”
陈果上下班的代步工具是自行车。每天骑车走在路上是她独处的时刻,也是最难熬、最真实的一段时间。已经说不上多久了,她恐惧独行在人来车往的热闹街市,那样会愈发感到孤寂。这一点,不是所有认识陈果的人都清楚的。她时常暗叹,没人懂我的,没人……
快到家的时候,一辆摩托车快速驶入便车道,带着滑稽的噪音夸张地横住陈果的去路。骑手摘下头盔,讪笑着。公平地说,这是一张很男人的脸,蚕眉豹眼,环以青凛凛胡茬儿很重的下巴,烘托出弥足吸引异性眼球的阳刚气派。可不知为什么,也不知打何时起,王忠诚在陈果面前就是直不起腰来。
“啥眼神儿呀,好像我是阶级敌人似的。”
“干吗?”
“老没见,想你了。找个地方,吃个饭,如何?”
“没空。”
王忠诚用眼睛上下把她摸个底儿掉,“别那么绝情,管怎么说,咱们是老铁子……”
“那是过去,别再缠我好不好!”
章节170
169。旧爱嫉新人
“我纠缠你?当初拟刚来B市的时候,咱们谁找谁呀,你这是卸磨杀驴,忘了谁把你抬举上去的。”
“笑话。”陈果好看的眼睛立了起来,“我有今天,敢说是你的功劳?太不自量力了吧。”
这一句刺痛了王忠诚。没错,他没那么大本事,否则自己岂会十几年如一日蹲在施工队长的老窝子上?但嘴巴还是要硬一硬的,“起码有我在后面推你一把。你的第一块垫脚石谁铺的?招工、转正、当先进,没我,现在你怕是还在工地上捆钢筋呢。”
“那又怎么样,我并不欠你的。”
这一针简直刺中了王忠诚的要害。是啊,他给了她想要的,也得到了她所能付出的,账早算清了,何苦还恋着?要怨,只能怨你活该认了真,老婆孩子都不要了。而陈果压根儿没动过嫁他的念头,她只是在利用他……不,确切地说应该是交换。
“有了新人忘旧情,比我有用是不是?”
“你给我滚开!滚!”
这一次她的眉毛也立了起来,加上尖厉的嗓音果然奏效。望着陈果扬长而去,王忠诚恨得直咬牙:别把我惹急了,我可是生冷不忌,什么都干得出来。
可悲的是他并不知道对手是谁。王忠诚掌握的事实是陈果在他手下干了1年,忽然有一天摇身一变跳到劳服公司建材商店,还当上了经理。也正是从那时起陈果退出了两人之间的游戏,连声再见都没说。
罗正民一家住的军官宿舍是按他的职级分配的,连体砖瓦平房一间半的筒子间,一间是带炕的居室,半间是厨房,上厕所得去室外。这也是江怡芳最为不满的地方,谁让你是最老的正营职呢。干上正儿八经副团,起码有俩屋啊。
去钟师长家好话、拜年嗑说了一箩筐,留下两桶麦乳精、两瓶水果罐头,心里揣着事儿的江怡芳赶回家时,两个儿子果然揪着那事不放,在质问他们的父亲。
“儿子,你们做得对,下次钟东再骂,给我接着揍,老爸给你们撑腰。”
“爸,你还没回答呢。”说话的是罗瑞。
“什么?”
“钟东为啥总那样骂弟弟。其实我们班好多同学背后都嘀咕,说我和小琦一高一矮,长相根本不像双胞胎。弟弟也老憋着问你来着。小琦,你说话呀。”
江怡芳觉得腿肚子都软了。该死的成刚!真相外人只有他知道,不是他走了嘴,外面不可能传出风言风语……屋子里“哗啦”一声,江怡芳抬眼看去,是一直未吭声的小儿子起身时碰翻了饭碗,碗在地上打碎了。
“小琦!”
比哥哥矮半头的罗琦并没理会父亲的呵斥,“爸,你跟我说实话,我是不是……真不是你们生的?”
他的声音颤着,颤得江怡芳心跟着抖。仿佛等待了一个世纪,她才看到丈夫打开水曲柳书桌的暗锁,从中拿出户口簿和出生证,“瞧,这是你们哥俩当年的法律出生证明。十年前的7月18日.妈妈在老家红石镇卫生院生下的你们俩。小瑞早生20分钟是哥哥,小琦是弟弟。还有问题吗?”
只有江怡芳能听出来罗正民的语气里有一种他撒谎时特有的镇定。
事实上他的确是在撒谎。
一进家门,陈果一下子蒙住了:客厅里坐着一位风姿绰约的少女。看着眼熟,又很陌生。
直到那人怯怯叫了声姐,陈果恍然认出原来是自己的亲妹子。
“你是……锦荷?”
“姐,是我,是我呀。”
陈果急急走过去,本来张开着双臂,到妹妹跟前又垂下了,眼睛转瞬又恢复着陌生。整整十年了,未曾与娘家人有过任何往来,在她的意识中他们早就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