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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晓津担忧地说:“怎么,这回你要做伤心果啦?我就担心,你欠下债务,人家找我算账。我看郭松的目的,绝不是为了写本书。”
“晓津,对不起,是我拖累了你。不过,你别怕,你先去,我随后就到,我们装成巧遇好了。”
姚晓津不放心地嘀咕:“可别弄巧成拙。”
陈果大包大揽地说:“你放心,我自有办法。”
古家栋等她放下电话,忙追问:“晓津,你要去哪?”
“去滨海。”
“那咱们的旅游呢?”
“等我回来再说。地址呢?你快把耿涛的地址给我!”
古家栋交给姚晓津一个信封,姚晓津如获至宝地装进口袋。
古家栋切切地说:“你可别有了他的地址,就不理我了,他给我的信比地址还重要。”
陈果放下电话,一个人闷坐在办公室里愁眉不展,为至今还是零的120万广告任务发愁。她对姚晓津说了大话,却不知道怎样对付郭松。
报社曾经是令她无限神往的地方,却因为有了程实和那些常给她白眼的同事,变得像个猪栏一样不可忍受。一旦他们散尽,屋子里立时干净和安静起来。仿佛被施了魔法一样充满了幻觉的味道。没有人时,桌子、椅子、茶杯、水壶等等,都仿佛有了生命。桌子挺着扁平的脑袋,抽屉上的把手在笑。椅子则用它高出桌子的姿势,没头没脑地盲目自大起来。茶杯的柄和盖子配合,诉说它每日对人们的恩惠。大茶壶像极了一个叉起胳膊的人,仿佛在教训围在它四周的小茶碗,训词是清凉的茶水。
陈果的神思在这些物件上周游了一会,就又回到恼人的现实中来。她忽然想起了省财保的李总,眼中不由得一亮,觉得他是她目前唯一的救星。她拔腿出了办公室,蹬蹬蹬地跑上楼,把身上的衣服迅速脱掉,换上小女兵的行头,急匆匆出了门。
省财产保险公司的李总正伏在桌子上批文件。
陈果一步一跳地进去,她故作轻松的笑脸后面,隐着大大的忧患,不知李总是否能给她画个联络图。她看看自己一身小兵的行头,壮着胆子尖起嗓子道:“报告首长,陈果到!”
李总消瘦的嘴角泛出笑意。
“小鬼,你就像一只小鸟一样,扑楞楞地就飞进来了。”
陈果调皮地一笑,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拿出一把野菊花。
“李总,我特意到公园里去为你偷的。你看,像不像咱们老山前线那一种?”她把花举到李总面前,摇晃着。
李总接过去,低头闻闻,脸上现出怀旧的表情。
陈果拿起李总的一只待客茶杯,到纯净水机边倒满了水,插上花,这期间她又给李总讲故事。
“李总,我一看到这种花,就会想起一个四川小兵,他当年和我同岁,也就十五岁吧,我们去部队慰问,走到一条山路上,那山路就像一道天梯一样,有数不清的台阶。”她一边说一边比划:
“我走了几十个台阶,就走不动了,在那台阶上坐着喘气。这时,过来一个四川小兵,他身上背着一个大麻袋,是给前方部队送给养的。他看见我累了,就说:桶资'同志',等哦'我'吧'把'麻袋北'背'上去,就下来北泥'背你'吆!”她用四川话学那小兵,李总笑起来。
章节133
*。 甩掉小瓷蛋儿,去斗老金龟
陈果又说:“我一看那小兵身上背了一个大麻袋,根本看不到他的身子,从后面看,只能看到他的两条小腿,像火柴杆似的,他还说要来背我,我是又感动又害怕。就连忙说:同志,不敢当,不敢当,折断了你这火柴杆,我可赔不起。那小兵特别实在。他说:我哪有火柴杆,我只有一束山菊花,是给我们将军的,你先替我拿着,我一会就回来。天哪,我一看他手中居然还拿着一大捧山菊花,我的鼻子一下子就酸了。多好的小兵,多好的战士,背那么大的麻袋,还忘不了给首长采花。”
陈果又一次泪水涟涟的。
李总干咳了两声,陈果也不再说话,而是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来,安分守己如一个小兵。
李总平静了一会,开口说:“小鬼,你找我一定有事?”
陈果说:“李总,我来讨令箭。滨海有个大酒厂,听说那个厂长是你老战友……”
李总想了想说:“呵,于团长,那是个老实人,当年在战场上,他可是一员猛将。”
陈果用手捧住下巴,摇动刷子头,娇声说:“李总,您说各行各业都有你的老战友,他们都在哪呀?”她的神情就像听老兵讲故事的新兵蛋子。
李总高兴地点数着说:“他们都很出色。有在制药厂当厂长的,有当煤矿矿长的,还有成为跨国公司老板的……”
陈果诱导道:“李总,你要给我画一张联络图,我就像胡标一样,骑着好马,拿着宝刀,和他们一一接上头,接头的暗号是:脸红什么?怎么又黄了?”她此时的心情倒真像“假胡标”。因为未卜吉凶而怦怦狂跳。她把成败都押到这个倔老头身上了。
李总大笑:“小鬼,我可不是座山雕哇——哈哈哈哈。”
陈果乖巧地拿起笔,递给李总后,说:“李总,说起座山雕,我还有个笑话……”
她又摆开了龙门阵,李总饶有兴趣地听着。
陈果这次再进滨海市,就想用这联络图为自己重新打开一条路。她知道郭松那只狡猾的老鼠是不会帮她的。她得绕开他,另寻出路,她的赌注全押到了这张联络图上,可万万没有料到,酒厂厂长是另一种人,惨败的命运,正在那些酒瓶子后面等着她哩。
她刚刚弄到联络图,就听手机响,是耿涌喊她去吃饭。她又慌忙跑进玻璃大楼,换了行头。
大街上,人流如潮。
耿涌和陈果一前一后地走着。陈果穿着雪白的羊绒衫,下着小皮短裙,修长的双腿只穿了一双薄毛袜,像一朵雪莲花漂浮在铁塔一样的耿涌身边,分外耀眼。
耿涌昂首阔步,目不斜视,陈果则东张西望,满脸好奇地观看路上的各种景致。
耿涌走一会,便回头等等她,看见她的样子,不由沉下脸来。陈果浑然不知,还在自顾自地看热闹。
街上的人们也在看她。她身材硕长,本来就婷婷玉立,再加上打扮得花枝招展,涂抹得楚楚动人,路上的男女行人均对她注目。耿涌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陈果的手机响了,她对耿涌说:“我接一个电话。”
耿涌皱起眉望着她一蹦一跳地像小鹿一样过了马路。
站在路边接电话的陈果引起了一个男子的注意。她红唇开合如玫瑰花朵,大眼睛频频眨动像翻飞的蝴蝶,那个男人像看电影一样,看得满面笑容,竟然也忍不住摹仿她的动作,开合*,眨动眼睛。
陈果放下电话,正要走,那个男人迎上来。
“小姐,你真可爱,能陪你一块走走吗?”
陈果笑眯眯地说:“先生,谢谢你,我有事,对不起。不能奉陪。”在歌舞团时,陈果总有崇拜者追着,她也常常这样打发他们。
她扭动腰肢走开。那个男子恋恋不舍地跟在后面。陈果走到耿涌身边,那个男子还尾随在她的身后。耿涌望了那人一眼,可他并不在乎,坦然地盯住耿涌。
耿涌只好转过身来,质问:“果果,他是谁?”
陈果一笑道:“我也不认识,我在那边打电话,他就盯住了我,说:小姐,你真可爱,能陪你走一程吗?我谢绝了他,可他依然跟了过来。”
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挽住耿涌,那个男子见状,只好扭头走了。
耿涌生气地甩开陈果,忿忿地说:“果果,你能不能别那么招摇?”
陈果收住笑容,失声说:“我又怎么啦?”
耿涌指点着她,数落道:“你看你,一上街,眼睛就不够用了,东瞅瞅西看看,人家怎能不把你当货腰女郎?”
陈果又畏惧又委屈地说:“耿涌,你——”
耿涌继续教训她:“你看你的打扮,化这么浓的妆,穿这么新潮的衣服。不是自己找事吗?”
陈果用手抚弄着裙子,分辩道:“耿涌,我化浓妆是出于职业习惯,我八岁就化妆,皮肤化坏了,不化妆就无法见人了。”
耿涌叹口气说:“你打扮得能不能朴素一点?别这么刺眼睛。”
陈果不快地说:“耿涌,你嫌我穿得刺眼,怎么还让刘玉和我穿得一模一样?你这是什么意思?”
耿涌自觉有点理亏,却仍生硬地说:“这衣服分谁穿,刘玉穿上是一种风格,你一穿就成另类。”
陈果忍不住说:“耿涌,我发现你越来越偏心,总表扬刘玉贬低我。”
耿涌说:“刘玉就是比你听话。她安安静静地让我放心。不像你,一天到晚尽整动静,让*碎了心。”耿涌一副老父亲的派头,让陈果又笑起来。
“耿涌,你说话的口吻,好像个老头子。”说完,陈果也咯咯咯地笑起来。
耿涌仍是板着脸,没有一丝笑容。这两人真是一对克星,不见面时,想方设法地往一块凑堆,可一见面,就得吵嘴。耿涌越爱陈果,就越怕失去她,像看宝贝一样生怕她露出光芒让别人抢去。陈果却因为担心败给刘玉,每次见耿涌之前,都要更加刻意打扮,想使那个用婚姻使耿涌沉沦的平庸女子黯然失色,这样一来,引得耿涌对她处处挑剔,她又因为他的挑剔时时多心,两人在一起的时间掺进了这些杂念,就苦大于甜了。
陈果还有另一番心思,她想让众人的注目为自己争分。而耿涌最见不得的就是这个。于是,二人就成了火柴和爆竹,一见面就丁丁,吵成一团。
耿涌和陈果走进桃园大酒店,带着陈果走近一处靠墙的桌子。
耿涌点菜,陈果仍用大眼睛好奇地望着酒店进进出出的人。邻桌的一个人说了句什么笑话,全桌哄堂大笑。
陈果立即扭头看看。耿涌不耐烦地用筷子敲敲陈果的碗,说:“果果,你能不能安安静静地吃一顿饭?”
陈果回过头来,嘟起红唇表示不满:“我又怎么啦?”
耿涌气乎乎地说:“我注视你有五分钟了。你坐在那里东瞅西看,给每个人行注目礼,哪里有丁点动静,你就像个小老鼠一样,马上扭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