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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柴贵姬一颗心已经全部冷了下来,那头庄和与伊雷刚依了戈雅的礼数完成了仪式。庄和便被跟着德勒克来的所谓的卫队长哈尔墩送回喜房,等着伊雷以汉礼待客完毕来圆房。
庄和承袭了林贵妃的容貌,本就是一等一的美艳,此时穿了戈雅的民族服饰,美貌之中多了几分游牧民族彪悍的气质。叫这些看惯了戈雅女子的草原英雄们不觉新奇,毫不掩饰的打量着这位侧王妃。庄和倒也是坦然,被一群男子簇拥着,半分不见忸怩,一张美艳的小脸没有半点表情,看得这些男子真是心痒难耐。
这位身材相貌分毫不比伊雷逊色的卫队长哈尔墩倒也是看着庄和不眨眼。美貌的女人,谁都喜欢,就算是伊雷的侧妃,在草原上,却也没有谁不能欣赏的道理。
轻垂羽睫,庄和也只是任这群男子打量。从她决心要嫁到戈雅的时候,她就不再是活着了,虽说,目的就只是为了活下去,静候着向阿翎复仇的时候。
转头看一眼热火朝天的正厅,庄和脸上漫上嘲笑的神色。女子能解决的事,自然不需要男子出面,但这些子兄弟们还是来了,给的是自己面子还是给伊雷面子就不得而知了。
哈尔墩一脚踹开门,将庄和一路送到床边,床前站着两个腰佩弯刀的女子,一脸的肃穆,见庄和来了,这才行礼:“侧妃主子。”
哈尔墩站在庄和身后,看着她慢慢走到床边坐下的样子,脸上忽然扬起笑来:“大齐的女子都是貌美,先前我见元熙王姬貌美如花,却难免娇弱了些,侧妃才是我草原上男儿都应追求的女子。”说到这里,他脸上笑容中多了几分炽热,“你这样美,伊雷哥哥真是好福气。若换做了我,我定要学汉武帝,修一座金子做的宫殿给你。”
这话说得暧昧,只是身边两个女子充耳不闻,庄和也是挑着眉头看着哈尔墩:“金屋藏娇啊……那你知不知道,那位陈皇后,最后老死长门宫中,只怕刘彻早就忘记了她。”
“我草原上的男子,绝非那样的人。”哈尔墩一面说,眼中的热度越来越高,上上下下打量过庄和,“你真是美,塞勒涅也不及你……若是我能得到你,这辈子倒也无憾了。”
“你孟浪了。”庄和再怎么黑化,到底还是程朱理学灌出来的,哈尔墩这越来越狂热的告白叫她不自在,“不管你是什么缘由,对自己哥哥的女人说这话,似乎也不太妥帖。”
“你晓得他是我哥哥?”哈尔墩略显粗犷的脸上多了几分玩味,双手环胸看着庄和,“你不仅美,还聪明得很。”
“哈尔墩王子么……”庄和原本只是顺着他的话诈他一诈,谁想这憨子竟然真的是戈雅的王子。但为什么叫他作卫队长,庄和则是不知道了。
见美人上下打量自己,哈尔墩也是满意了。戈雅的男子,喜欢就是喜欢,不管怎么样,也要告诉自己心仪的女子,努力俘获她的心,就算庄和刚嫁给他哥哥又如何?他大可以向伊雷求取她,若是伊雷不许,就是抢也要抢来。
“你们出去吧,我累了。”心中堪堪闪过一个念头,庄和忽然笑出来,她本就貌美,这一笑看得在场男子更是觉得阳光普照,纷纷看直了眼。说罢,也不管众人,懒洋洋躺在床上,一双眼睛半开半合,就那么看着哈尔墩,“你如何不走?切莫忘了,我兄弟们还在外面呢。我大齐的女子,容不得你羞辱。”
“我绝无羞辱你的意思……”哈尔墩看着眼前这美人,只觉得喉中有几分发干,还是强忍着一笑,“如此,你便好好休息吧。”带着一大拨人转头出去了。
待其一走,庄和摸着腰间的匕首,那冰冷的触感,像极了林贵妃在自己面前触壁而亡的样子,不会再有一丝温度。
就算前面是万丈深渊,她也要义无反顾的跳下去,只为了有一天能重见天日,她要看着自己的仇人死得比自己凄惨,那样方能不负了此生!
不多时,门板响了一声,懒洋洋的转头,便见伊雷立在门前。闭了闭眼,她还是挤出一个笑容来,也不起身:“王子殿下。”
这个女人,与初见的时候实在不大相似,那时的庄和,性格火烈到了一个地步。汉人的女子,竟然能做出去划花表妹脸的事,叫人匪夷所思。而现在,她眼角眉梢透出的慵懒媚意,叫男子有些欲罢不能。
“我听说,你乳名叫囡囡?”对于美人,伊雷一向是不会有什么厌恶的,只是看着庄和这模样,脑子里不免好奇起了阿翎要是这模样会是怎样的场景。
庄和轻轻点头,看着他躺在自己身边,身上的酒味冲入鼻腔,忽然就这么一笑,半撑着身子,墨玉一样的黑发垂了下来:“除了母妃,从来没有这样叫我的,我父皇也只是叫我庄和。”
“庄和……”伊雷看来酒意有些上头,揽了庄和在怀,“唔,我叫你琪琪格吧……”
被伊雷抱着那一瞬间,庄和抖了抖,还是忍住了,乖乖窝在伊雷怀里,脑子里却止不住的想到了佟明远。闭眼,她还是扬起笑来,任由眼泪汹涌,洇入衣襟不见……
这头庄和与伊雷成婚之后究竟如何暂且不表,那头紧接着的贵女出嫁倒也是在京中掀起千层浪花。
要说这群跟皇室沾亲带故的皇室女子,论受宠,纯仪排第二还真没人敢排第一。那可是皇帝的亲妹子,更别说其夫婿定国公立下了汗马功劳。纯仪的亲闺女出嫁,那礼数,竟不亚于皇女出嫁。
这样的后果就是,阿翎顶着饿了一天的折磨,一一给祖宗长辈们磕头,表示自己将要出阁,以后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再也不是夏侯家的人了。最后磕得自己头昏眼花不说,还被拉到镜子前,由宫中极有名望的老嬷嬷为她开脸。
听着耳边老娘跟黑自己一样的怀念儿时往事,连小时候自己跟夏侯辕打架输了不说还从定国公怀里滚下来打翻了夜壶这等子事都如数家珍的说出来,阿翎实在觉得长辈的嘴实在是杀伤性太强的攻击性武器。
配上了长命锁,再由纯仪和沈婉兮一一检查了一遍之后,两人这才放心的给她盖上了盖头,由郎君萧清晏背上花轿。
伏在他背上,嗅着他身上的香气,阿翎忽然有种恍惚的感觉。十四年前,她还是个一听到萧清晏就恨不能自己哭昏过去的小土豆;而现在,她趴在他背上,不多时就要被冠上萧夫人的名头,直到死去。这么想着,阿翎伸出食指,在萧清晏背上一圈一圈的划着。
萧清晏感觉到她的小把戏,也只是笑,将其背进轿子,还握了握她的小手。
一路到了嘉国公府,阿翎吃了藏在袖子里的打尖的,顿时觉得一颗心稍微安生了些,不再那样饿得火烧火燎的了。那是纯仪和沈婉兮商议之后为她准备的,据说当年定国公和纯仪成婚当夜,我们英明神武的抚远大将军,趁着月黑风高的时候,偷偷潜进厨房,给自家饿了一天正是双眼冒绿光的娇妻纯仪帝姬……偷点心。
这事太丢人,纯仪也不愿自家干儿子、女婿做这事,也就想法子给阿翎垫了底,免得一会儿饿得她叫唤。
不觉花轿停下,阿翎被萧清晏牵出了花轿,那只手温热,叫她心中受用得很。还没回握他的手,便被整个横抱起来,喜娘甜腻的声音含笑说:“请新郎抱新妇跨火盆。”
这倒也是一个礼数,跨过了火盆,这便是自家人了。阿翎红了脸,好在盖头遮去了她的神情,不叫别人看到。
随后的礼数,每个朝代也都差不多,无非拜天地高堂,夫妻交拜,礼成奏乐,送入洞房完成礼数。
待两个新人落座,喜娘便奉上了喜秤,说着年年月月永不改变的话:“请新郎挑起喜帕,从此称心如意。”
眼前的火红被揭开,阿翎这才看到了萧清晏,他一身喜服极为合身,火红的颜色衬得他一张容颜更是清俊。见阿翎红了脸,萧清晏笑得愈发促狭,叫某只外貌协会更是脸红。
只是喜娘是不会给两人眉目传情的时间的,当下捧了两盏酒奉到两人面前:“请新郎新娘共饮合卺酒,长长久久,永不分离。”
阿翎原本不善饮酒,一杯下肚,脸上已经跟火烧一样,还是强自维持着元熙王姬在人前的高冷,又见喜娘端上来一碗饺子,当下眼睛都发光了。看着正说着“请新娘吃下饺子,早生贵子”的喜娘。
咬了一口,皱着眉硬是咽了下去,嫌弃万分的看着那一碗饺子,没了半点食欲:“生的。”
“自然是要生的,意取早生贵子之意。”喜娘笑着解释完,又将饺子搁在托盘上,“礼数便是成了,只剩了最后一礼……”
萧清晏自然是明白什么意思的,当下命喜娘等下去后,转身搂住了阿翎:“我先行出去待客,果儿等我一会子。”
“好。”阿翎笑着往他怀里蹭了蹭,“早些回来。”
萧清晏捏了捏她的鼻子,转身出去。阿翎这才躺在床上,看着屋中的陈设,譬如一人高的白玉送子观音,一双金童子送福,再譬如摆在枕头上的一对鸳鸯绦,亦或者是连珠帐。
这些贺礼,怎么看怎么花了血本的。
只是今日折腾了一日,阿翎也累了,扫开了撒的满床的莲子桂圆,和衣躺在了床上,却觉得眼皮不住的发沉,不多时便沉沉睡去了。
阿翎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房门前传来嘈杂声,这才迷迷糊糊睁眼,见一团人影簇拥着来,也就被唬醒了,见是萧家两个小的扶着自家喝得醉醺醺的大哥,一面进来还一面歉意笑着:“翎姐儿,大哥今日吃多了酒,只怕成不了事了。”
往日在二十一世纪,没少看别人结婚时新郎被灌醉到不省人事,以前只觉得好笑,现在搁自己身上了,阿翎除了觉得无语就是薄怒。
新郎醉了,除了意味着自己今日要独守空闺之外,还要照顾自家醉醺醺的丈夫。而这些,原本不会发生的。深深吸了口气:“不知道是哪些人将清晏灌成了这模样?”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们最好别犯在阿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