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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便是这样,他都没有反抗。
或者说是,一开始他制住了我的,可却在我因为无法发泄而咬伤了自己的舌头后,他便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皱了皱眉,似有些颓唐的,他松开了手。
我还记得的,那时,划过漆黑的眸子的疼痛,仅仅是让人望着便心中一抽。
弟弟,弟弟……
我还得真庆幸我有个乖巧的弟弟,自己去的医院,当天就回来了。
不仅是这样,还和父亲说,那是摔的。痛的难过了,提出唯一的要求竟是让我陪陪他。我该庆幸那时身边没有什么利器,还是当初没往他脸上招呼么?
我听到这里,近乎是当场摔了筷子就走,隔着一扇门,老远还能听见母亲从背后传来的声音:安安,言言他是你弟弟,你怎么能……
他跟着我,依旧是跟着我。于是,我不再自残了。因为我每想要做些什么,他都会阻止我。可也是因为发泄不了,我几乎是将所有的愤怒和无能为力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而他不会反抗,从来不会。
只会用那双漆黑漆黑的眼睛,近乎是安静地望着我。
说实话,那个时候我真是有些怕了他了,若他和我动手,就算把我弄死,我兴许也会好受的多,虽然也有可能是让我不再控制自己的行为,但至少我不会那般内疚。
内疚到每每清醒的时候,望着他,我就想哭……抱着他流泪,说对不起,可随之而来的暴躁,却又会让我无法克制般地做出同样的事。
接连半年,我都不知道说过多少句对不起了,流了多少眼泪了,便是这般反反复复,反反复复。
有时我会自暴自弃地想,干脆弄死他算了,但他是我弟弟啊,亲生弟弟……
就像我不想伤害皮皮和那只茶杯犬一样,我不想这样,真的不想。
若非是这样,我也不会在即便克制不住的情况下拼命控制,在控制不住的情况下,努力地想停手,努力地想要控制自己,即便我真的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让父亲把我关起来吧。”便是这般折腾了半年,在我即便极为克制,静言却依旧伤的不轻的情况下,精疲力竭的我是这般说的。
无论是精神病院,还是疗养院,哪儿都好。至少去我可以弄死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而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被弄死罢了。
这般说着,我抬眼,有些茫然地看着一切,可固执里的那种暴戾,却没有任何的纾解,就像是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破体而出一般,我克制不住想要伤害别人的想法,克制不住……
然而静言却只是牵着我,我们手指和手指相互挨,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他是个傻逼,迟早都要给我弄死的傻逼。
可,在那个时候,我却觉得,兴许没有一个人……会和他一样爱我。
无关爱情的……爱我。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感觉肿么样,这个章节又加更了500多哦,如果大家多多给我鼓励,不定什么时候我会爆发一下~
文文是棵小树苗,只有在我们的共同关注下,才能茁壮成长哟,捂脸~
话说,弟弟神马的……呵呵呵呵,远目啊。
今天依旧是爱乃们哟~绕大腿转~
、第二十七章
说来,在那个时候,我几乎已是有些自暴自弃了。
可,兴许便是因为他爱我,即便是那般也未曾离开我,我才拼命的想要控制自己,控制自己身体里的那个……恶魔。
他爱我,经历了这一切的我,比任何人都知道。
只是,便是因为这样,我又怎么能这般继续伤害他呢……
我发现了那张写满我名字的纸,漆黑的墨迹,兴许是时间久远,久到我已经忘记了在看到那张字迹时字迹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也忘记了,在看到那张纸时到底怀着什么样的心境。
但,我只知道,我要离他远点,再远一点。
那一刻,我计划了好久……久到我的心脏,我的灵魂都渐渐沉寂。
我从不在意过程怎样,我想让他离我远点。
于是我引诱了他。
引诱他,然后让父母发现。
让父母盯着他一点,让他不要再靠近我。
望着那片近乎是看不到边际的海岸,我侧过脸望向走来的少年。
他样貌精致,模样俊秀,好看到是那种让人望了,便再也移不开目光的美人。
但那时,我却只是神色淡淡地望着他开口:“我报了C大。”
我是这般对他说的,望着他近乎是瞬间沉寂的黑色眼眸,我却沉默地垂了垂眼睫。
尽管所有的记忆都时断时续,可是磕磕绊绊的,我却依旧想起了那些被我遗忘的记忆。
像是手链上的血液,像是静言手上,已经很浅,却依旧存在的伤。平日里看不到,便不会刻意去想,可一旦当我想起来了,便会愈发难以忘却……
“来,言言。”我招呼他坐下。
“我只是想要一点时间。”我是这般告诉他的。
不过,他却没有开口,海浪啪啪啪的声音,在那时响着,我说:“南方很漂亮,有山,有水……”
“那又怎样。”他突然开口,打断我的话,垂着眼睛,看不出那般平静的一张脸上到底有什么情绪,却能望见他的唇,抿的很紧,一种固执到骨子里的紧。
海浪在那时敲击着沙滩,发出啪啪作响的声音。
“可是,我爱你啊。”虽然无关于爱情,可我爱你啊。
感受着指尖摩擦过的沙石,我说。
那一瞬间,我望见了静言猝然抬起的眼睛。
那年八月,我坐上飞往南方的飞机,在临行的前一天,静言生了一场大病,发着烧,烧到了39度,嗓子也干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可即便是这般,他却不肯去医院。他便是那般看着我,固执的抿着唇,微红着眼睛,看着我。
明明是下了决心的,可在那一瞬间,望着他的样子,我的眼睛却依旧不由发酸。
我的静言啊,无论再怎么变,也还是个孩子,还是当年在我身边不停地转着圈的孩子……即便是不哭了,可流露出来的样子,又哪骗的了人。
“我会好的,会好的。”我向后挥了挥手,走向登机口。
……
刚到达C市的两个月,我是极不适应的,尽管在来之前,静言便帮我租好了房子,虽然房子很漂亮,有风吹便会荡漾开的爬山虎,也请了一个钟点工帮忙洗衣做饭什么的。可我依旧还是住了两个星期的校舍,直到再也忍受不了之后,才搬了出来。
不过,搬出来后,也依旧是不太适应,生活中或其他地方总遇到各种阻碍。
大抵每个离家之人都会有这么过程,在经历了最初两个月的不适应,随之我便适应的很好,包括使用那不太方便的车库,还有怎么样才能抢到一个C大最为方便的车位。
兴许是因为我的自作主张,到今天父亲也未曾和我说过一句话,我知道,他是生气了,但我也不是很担心就是了。倒是母亲经常打电话给我,说父亲,说……静言。
她告诉我,说静言很想我,自我走的那一晚起,静言便断断续续地病了两个月,而每一次和我说完话之后,他的状态都不是很好。她在说这到的时候,不免微微叹了口气,随之,便将电话转给了静言,便是在这么一短短过程中,我便听到了几声轻微的咳嗽。
“言言?”我试探地问道。
“我在。”他说,声音很轻,也很好听,可即便是这样,却依旧能够清晰地了解到他话音中带的沙哑。
说实话,每当在这个时候,我难免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为了缓解这种尴尬,我便给他念书,念我们专业的课本。毕竟除了这些,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告诉他,何况开学两个月多了,我依旧是保持者交友数为零的状态。
我不想太靠近那些人,也不让任何人靠近我。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我几乎是将所有的精力都投注在了课本上。虽然别人总说,上了大学就轻松了,可我却将大学读的比高三还累。
毕竟,只要累了,便不会去想那些东西了。
不过即便是这样,我依旧是弄死了好几只动物……但这些东西,我又怎么会告诉静言呢?
我过的不好……
我把这房子里原本养着的鱼都弄死了,便连树上的鸟巢都给弄了下来。
但将这些东西弄走了之后,我便没再做些什么了。
我读书,很努力的读书,便连春节也借着论文,仅回去了三天。再然后,我瞒着所有人出国了,走的匆忙,还带着些许狼狈逃开的错觉。
说来我便是这么个人,若是别人对我不好,我若做出什么,自是不在意他。
可在这件事上,静言却从未做过任何对不好的事情,说来若是他当初还手了,我估计还不会这么愧疚,可他……每每想起来,我总觉得难受。
毕竟在许颜佳那件事发生后,我做的很多事情的确不怎么地道。
我觉得,我对不起静言。
因此每每面对他,不由便别扭了几分,而当我的状态好了一些后,便更不想要见到他了。
是的,我害怕面对自己的过去,面对自己那种近乎疯狂姿态。
便是这般不知疲倦的学习,我跳了一级,于是,在上大二的那年,我出了国,提前一年考取了国外研究生,读硕,读博,之后又读了第二专业。
而也是直到我春节没有回去,静言才了解到这一点。
为此,他生了一场大气,甚至在接到电话的当天,便要飞来找我。好在父亲阻止了这事,只是这种事情若是有个想头,又哪里次次都阻止的了?
他飞来看我,但我总因为在格斗场打人,或被打的鼻青脸肿,而不得不躲开。
说实话,即便我没被打的鼻青脸肿,我想在那个时候,我也未必会见他。
再之后,他便再也没来了。
他开始给我打钱,很多很多的钱,比父亲母亲打的还要多,有时是半个月打一次,发展到后来,甚至一个星期或三四天,几乎可以说的上是一有钱便往那个账号里打,不管是多是少。
能理解的,怕被他找到,我基本不上电脑,即便是电话,也很少打。
兴许是这样的一切,让他感觉到不知所措,于是他只能拼命往我账号里打钱,只好往拼命往我账号里打钱。可,即便是这般,他却也依旧是不放心。
虽然这一切他在电话里从未对我说起过,但偶尔往家里打电话,母亲总会委婉的提到这一点。她说,他是怕我过的不好。但我又哪有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