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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想告诉她,自己好想她……
虽然舅舅对他很好,江阿姨也对他很好……但是……
他们都不是妈妈啊!
贺明轩干涩的眼睛里又涌出了泪水。
可他看见妈妈眼里很不赞同的目光,又硬生生憋回去了。
“你是男子汉啦!不要动不动就哭鼻子。遇到事情多想想办法,没有什么问题是不能解决的!嗯?你要勇敢,要坚强起来!你不是还要保护你的江阿姨吗?她是女孩子,现在被爸爸打了,好痛啊,好怕啊……可是爸爸是不会打你的。你想想办法,带着江阿姨离开打人的坏爸爸,好吗?”
好……
贺明轩努力闭了闭眼,将泪水眨去,眼前被泪水折射出朦胧的光晕里,妈妈的脸一闪而逝。
江初语的头动了动。
贺明轩大声叫了她几遍,江初语才把头抬起来。
痛……浑身都痛。
江初语醒来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出去后一定要去南普陀拜拜……
她今年一定是命犯太岁!
不然怎么解释在她身上发生的这接二连三的暴力事件?
也不知道贺之璧找到线索没有,是不是正向这里赶来……
自己是一个成年人,贺明轩也有近十岁了,目标都不小,男人要把他们二人从闹市区带出来,总是有迹可循的。
比如店里的监控,交通探头,应该多少都会拍到他的身影。
也许下一秒,警/察就会一脚踹开大门,把他们救出去?
然而等她睁开眼,适应了一下光线,却发现四下俱静,只有贺明轩被捆成条状躺在面前的墙角。
……这真是亲爹干得出来的事?
江初语心里吐槽着,努力抬起沉重的头,睁开肿胀的眼皮左右看了看。
贺明轩小声说:“他不在这儿。可能出去买吃的了。”
江初语嗯了一声表示明白。
她可没那么傻,觉得男人在第一次殴打开始后,还敢把明轩像昨天一样放出去为自己办事。
江初语现在终于弄清楚那个男人是贺明轩的爸爸而不是爷爷。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
贺之璧从来没有明确说过,贺明轩的爸爸已经死了的事。只是话里话外透出来那么点意思。
江初语想,也许她从一开始就误会了。
或者说贺之璧就是想让贺明轩觉得,自己那恶魔般的父亲已经死了。
经历了噩梦般的一晚,江初语大概能猜到在贺明轩的身上曾经发生过什么,她对这个懂事又可爱的孩子心疼的同时,也对自己的命运产生了深深的忧虑。
明轩的妈妈是怎么死的,不会是被他爸爸打死的吧!
江初语感到一股凉气从脊背蹿上来。
“你能动吗?”
江初语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很沙哑。她难受地动了动僵得酸疼的脖子和手臂,试图动一动,却发现男人把自己绑得很紧,她所有的小动作都是徒劳。
男人太有经验了。
江初语没头没脑地想着。
也许贺明轩的妈妈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死去的……
她咬了咬舌尖,强自镇定下来:“明轩,你身上的绳结看起来只是捆着,你试试看能不能站起来?”
贺明轩努力了一下,顺着墙跟慢慢坐了起来。
江初语心里一喜:“你能站起来吗?走走看?”
贺明轩一步步挪到江初语身边。
“转过来。”
江初语命令道。
贺明轩依言照做。
江初语借着一点光线找了找,找到了绳结,她想也不想就俯下头去,想用牙咬开它。
粗砺的麻绳勒进牙缝里,很快就割出了血,混着唾液染红了绳结。
江初语只觉得整个牙床都在痛,她松开嘴,甩了甩头发,偏过头,用肩头蹭开沾到嘴角的发丝,又一次努力去咬绳结。
不知道过了多久,贺明轩忽然压低声音说:“他来了!”
江初语一愣,松了嘴。
贺明轩就着姿势滚在她脚边。
没等江初语回过神来,大门被重重打开,贺明轩的父亲站在门口向里打量了一眼。
“哟,真亲热。亲热得我都嫉妒了呢!”
男人走进来,“砰”地一声关上大门,一路踢踢踏踏走过来,先把儿子提起来,搡到一边,然后像爱抚爱人的肌肤一样,抚摸着江初语的长发。
他嗓音温柔:“江,你也和贺一样,想把明轩从我这里夺走。为什么呢?”
他眼神有些迷离,江初语知道他此刻嘴里的“贺”,指得大概不是贺之璧,而是贺之璧的姐姐,明轩的亲生母亲,他死去的前妻。
江初语控制不住地,牙关打颤。
这是个恶魔。
她知道他看似温柔深情的表象下,有多么可怕的真相。
她知道这个男人暴发起来有多惊人。
此时她拿不准,应该顺从他,配合他演戏好呢,还是保持沉默,让他自己沉浸在思绪里好。
但是她知道,不能再激怒他。
就在此时,男人眼神突然一变。
☆、第35章 度日如年
“你为什么不说话,嗯?不屑?看不起我?啊!你说话!!!”
男人开始只是神经质般的质问,问到后来,直接咆哮起来!
江初语只觉得另一边耳朵也要聋了。
她迅速判断了一下形势,决定跟他玩COSPLAY。
但事实证明,江初语的选择是错误的。
她一来并不了解贺明轩的母亲,二来也不了解贺明轩的父亲,对于他们的曾经更是一无所知,没对了几句话,就开始鸡同鸭讲,惹得男人连连咆哮,还挨了几记打。
最可怕的是,到后来,男人眼神一变:“你不是贺。你是谁?”
江初语冷汗都下来了。
男人却不准她逃避这个问题,大手死死掐着江初语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和自己对视。
然后忽然一笑:“江。你胆子很大!”居然敢在我面前装贺。
江初语苦笑,不说话。
她只是想活命,所以配合一下,这也错了?
那要她怎么样?
她现在闭嘴不说话,一样被打啊!
江初语病急乱投医,贺明轩却已经快把绳子蹭开了。
妈妈已经去世了,他不要再没有江阿姨!
……
而另一边,师我城正在安慰急疯了的好友。
“已经定位到了,jing方正在行动。你别紧张!还没24小时呢,肯定没事!”
“可是!”
贺之璧大手叉进浓密的短发里,狠狠揪住,声音里充满痛苦。
“你不明白……”你不明白那是个怎样的恶魔,落在他手里一分钟都嫌太多!
师我城一脸严肃:“我懂。你怕你姐姐的悲剧重演。但现在我们只能等结果!”
戒烟好几年的江教授早已扛不住心里的压力,此时刚好抽完一支烟。
他抬头:“小贺。这事真不怪你。谁知道你姐夫会潜到这儿来了呢?你不要太自责,有什么事,等人回来……再说。”
江教授其实恍惚了一下。
人……还能回来吗?
贺之璧自责死了!
他怎么就不拉住江初语呢?
一个月前他明明才确认过,那个男人还在里面没出来。
而且至少还有一段时间的缓冲期。
怎么可能……
他闭了闭眼。
现在说这些都没有意义。
人已经跑到这里来了,孩子已经失踪了,而警方也找到了对方的所在地,正往那儿赶去。
也许再过几个小时,自己就能当面祈求小语的原谅了。
等待是一件相当磨人的事。
不过是一天不到的时间,贺之璧已经觉得过了有一年那么久。
当他第N次站起来左右打转的时候,师我城已经不想再劝他了——就让他走一走,发散发散情绪也好,省得他坐在那儿胡思乱想,还更糟糕。
很快,师我城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听了一会儿,说:“我知道了。”
贺之璧和江教授都拿眼睛期盼地盯着他,师我城一脸平静:“我收到消息,已经找到人了。没跑远,就在海澜区的小渔村里。他们很快就会回来。”
没等他二人脸上的笑容扩大,师我城话锋一转:“江教授,你先回去准备一下你女儿的换洗衣服之类的。”
江教授脸上一僵。
师我城继续说:“人应该会先送去医院。所以,令嫒的一些证件,也一并整理了带上。到时候我会派车去接你,直接去医院。”
短短几句话听下来,江教授的脸色已经变了好几变。
他狠狠掐灭手里燃了一半的烟,站起来:“好!我先回去整理东西!”
说完,看也不看贺之璧,就走了出去。
贺之璧张了张口,满腔愧疚,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师我城看着好友的样子,清了清嗓子,拍拍他肩,声音放低了些:“你也去准备一下明轩的东西吧!”
贺之璧倏尔抬头,不可置信:“他从前……就算那样对我姐姐,也从来不打明轩的!”
师我城抽了抽嘴角,权当是个缓和严肃的过度表情:“人是会变的。何况对于那样的人,你和他说理,说得通吗?”
贺之璧只觉得满心发苦。
亡姐的独子,还有刚确认关系不久的女朋友,都因为自己的疏忽而被那恶魔抓走,而且是跟他在一起的时候!
这个事实令贺之璧的心像是百蚁啃噬般,又酸又痛。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逃也似地离开了。
师我城看着好友离去的背景,暗叹了口气。
这件事,他能帮好友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接下来的事,他能做的有限,只能靠贺之璧一个人去面对。
……
江初语再是没经过风雨,那也是死过一次的人,对于自己这条白拣的命,固然格外珍惜,却也明白,上天给她多一次的机会,却不是让她用来吃白饭的。
她暗中翻了个白眼。
不然怎么解释她这一直以来身边发生的各种极品事件?
从因为误撞林蔚被围殴从而被殷露露杠上,到提前黑化的齐涯楼道间的袭击,再到现在,她莫明其妙就被贺明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