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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三年?这未免太长了吧!师父,有没有速成的方法?”马小山讨好之情裸地写在脸上。
高恩笑着敲了敲他脑门子,严肃道:“这凡事或许都有一些巧儿,唯独习武,不可心存一丝侥幸。你今天怀着侥幸心理,他日遇到真正的高手,吃亏的可就是你自己了。”
马小山失望地点点头,但还是心有不甘,害怕高恩藏私,又道:“师父,那要怎么样才能用最短的时间练好功夫呢?”
高恩叹口气,说道:“小山,我不知道在你身上发生过什么事,但从我第一次见你,就感觉你身上有股子杀气。我就不明白了,你年纪轻轻,能和谁结下挑不开的梁子?”
这句话把马小山问得一惊,这些日子他已经竭力掩饰自己了,没想到还是被高恩一眼就瞧出了猫腻。想起那山西之行,他就好似亲眼看到了陈广坤、老五,脸上的表情可谓是扭曲的变了形,看得站在门外的玉兰心里直发毛,这种表情她只见过一次,就是那晚听他叙述在外头的经历之时。
马小山渐渐控制不住情绪,一巴掌狠狠砸在了桌面上,震得满桌子的碗碟杯筷腾地跳了起来。
〇伍玖、扎马
女人动起火来,往往既蛮横又泼辣,这一点相信走过来的哥们儿都感同身受。而男人一旦生了气,所作所为显示出的则是前所未有的气概。
比方说,一个平常在老婆面前连个响屁都不敢放的窝囊汉,有天猛地大动肝火,狠狠甩了女人几个巴掌,叫谁都会以为他是不是抽风吃错药了,或者就是不知从哪里吃了雄心豹子胆。这时的女人一定是委屈的,甚至是愤怒的,他怎么敢打我?可是事后,女人往往认为这并不是一件坏事。
要说这原因倒也简单,没有哪一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男人能昂起脸做人,虽说挨了几巴掌,但是能换来一个雄风凛凛的崭新丈夫,相信他们的心头是乐意的。
但是,对于龚玉兰来说,她却有另一种想法。其实女人吧,通常来说很容易满足。她生气撅嘴的时候,你只要诚心诚意地笑脸对她,再说上几句好听的话,她就会破涕为笑,轻轻靠在你怀里作小鸟依人状。平常逢年过节啥的,再突然间送她一些小礼物,保管她激动得跟泪人似的,惊喜的同时在心里暗暗发誓此生非这个男人不嫁。
玉兰就属于这种女人,对马小山没有多大的要求,只希望他安安心心、平平安安地陪在自己身边就好。自从那天听他说了在外面遭的罪以后,她就整天提心吊胆,害怕他脑袋瓜子一热,纠集一些人跑去山西找那帮人寻仇去了。
她望着马小山眼里快要喷出的怒火,一阵揪心,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最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她很想走过去抱着他安慰一下,可看到他那血红的眼睛,她犹豫了,她了解马小山的性子,说不上惯爱与人争强斗胜,但骨子里绝不肯服输,别人欠了他的,他可以忍,可是迟早有一天他会要回来。
玉兰不想成为他的负担,相反她要去做他的贤内助,分担他快乐的同时也替他承受相同的苦难。人的心其实是很矛盾的,就像玉兰,一边希望他能够化解掉心中的仇恨,一边联想到他和人厮杀之时的惨状,又感觉心痛不已。
“唉,由他去吧,不管将来是怎么个样子,大富大贵也好,沦落街头任人砍杀也罢,既然嫁给了他,就得一生一世的跟着他。”玉兰这样想着,心里反倒轻松了一些。
与此同时,高恩也正用异样的眼光看待马小山。这小子毛还没长齐呢,火气咋这么大?发起怒来像极了街头上身负血海深仇的亡命徒,那种恨意,没有经历过腥风血雨的人,任你怎么装也不会那么犀利。
“小山,这就是你要拜我为师的原因吧?”
马小山被他一问,猛然醒过神来,想到刚才的一时冲动,脸色阴晴不定。良久,说道:“师父,我实话实说了吧,徒弟两个多月以前去山西那边打工,结果不小心进了一个黑厂,那些人猪狗不如,一个不高兴可以随便整死人。我们这些人受不了,想逃出来,可是大多数都当场被他们射杀了,里面有两个一起去的好兄弟。”说着眼睛已经湿润了。
“师父,你说人的命真的就这么一钱不值吗?”马小山定定地望着高恩的脸。
高恩只是微笑一下,说道:“我不知道人的命到底值多少钱,我只相信,人一定要靠自己。为师之所以收你,就是看到了你眼里的那股子狠劲,那种到死都不愿低头的性子。我不管你将来能做什么,是万人敬仰也好,是十恶不赦也罢,为师看重的是,你很对我的胃口!”
马小山感激的望着这个认识还不到两个小时的师父,再一次用虔诚的心谢谢。。上苍。
当天下午,渔南村村口的一块不大不小的空地上。
马小山光着膀子,两手各拎一个盛满水的水桶,两脚分开,正在练习扎马步。可叹他足足练了近半个小时,头上还顶着一个碗,汗水顺着脸颊黄河决堤似的流向脖子,额头上青筋暴露,显然已到了崩溃的边缘。
但自始至终,他没有说过一句服软的话,不知是毅力的驱使,还是和自己较劲儿。此时玉兰担心他饿了,于是带着吃的喝的正走到村口,远远就看到他那极尽吃力的样子,浑身都在微微打颤,心里头那个辛酸啊,泪珠在眼眶里不住地打转。
“师父,叫他歇一会儿吧。你看他——”一语未毕,眼泪哗哗的流了出来。
高恩也不是不近人情,他刚才曾叫马小山休息过,可是那小子硬说能挺住,还用手拍着胸膛打包票。眼看这时他的确撑不住了,怕他劲使过了头,一旦弄出病来,可就得不偿失了,于是说道:“小山,歇会儿吧!”
马小山一听这句话,腾地一屁股做到地上,呼呼的喘着粗气。一来,他真的不行了,二来也不喜欢玉兰看见他受苦的样子。
玉兰慌忙跑过去,一边替他拍拍身上的泥巴,一边忍不住抽噎起来,嘴里还埋怨道:“你以为你是铁打的呀?学功夫也要慢慢来,你要是——”想到马小山万一累出个好歹来,心碎地再也说不下去了。
马小山疼惜地给她擦擦泪水,努力笑道:“没事的玉兰,甭担心了!师父说,这是基本功,得好好练,要不然根基不稳,招式耍的再好也只是花拳绣腿。你也听说过的,那花拳绣腿是女人的拿手好戏,我可不要学,弄不好人家见了,非得说咱一大老爷们没出息不可!”
玉兰虽明知他说得轻松,故意惹自己开心,还是忍不住“扑哧”笑了,一拳打在他胸口上,嗔道:“你倒是说得好听!”突然看见他捂着胸口,咧开嘴直抽冷气,一时慌了,急忙用手给他揉,说道:“我不是故意使劲打你的,你——”
马小山仰面哈哈大笑起来,指着玉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玉兰知道他又在故弄玄虚了,瞪起杏眼骂他:“你老没个正经,都啥时候了你还寻我开心?”不过说到底,看见他安然无恙,心里还是重重欢喜了一下。
马小山突然正色起来,扳住她两肩说道:“好啦玉兰,快回去吧,我还要练功呢!”看见玉兰用幽怨的眼神瞧着自己,又道:“你在这里,我的注意力都全在你身上了,还怎么练功啊?”玉兰抿抿嘴,起身不舍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要是累了就别硬撑,还有,我给你带来了吃的,你饿了就吃啊!”说完才慢慢抽身走了。
马小山走到高恩跟前,说道:“师父,咱们开始吧。”可是高恩好像并没有听他说话,而是近乎自言自语地说道:“我原本也有一位像玉兰这样体贴的妻子,可是——”
马小山发觉他们俩的嬉笑打闹勾引出了师父的伤心事,见他眼睛里闪烁着一颗晶莹的东西,暗自感叹道:“原来师父也是性情中人哪!这英雄难过美人关,古人总结的太好了。”可是一时之间,却想不出如何来安慰师父。
可能高恩想的太投入了,过了片刻才发现马小山正直愣愣得站在面前,急忙用袖子遮了遮眼睛,他可不希望自己在这小子跟前表现出儿女情长的味道来。
“小山,接着练吧。啥时候你能撑一个小时,师父就叫你别的功夫。”
马小山“嗯”了一声,走到一边扎马步去了。时不时用眼睛瞟一下高恩,发现他又沉浸在了往事的回忆当中,脸色一阵高兴,一阵凄苦,估计他也曾经历过一番曲折坎坷的爱情吧。
〇陆〇、憔悴佳人
时间像杨柳河里的水一样在平静中缓缓地流过,回头一看,马小山已经不觉间练了七天的基本功了。
七天当中,他每次起的比狗还早,往往是天色蒙蒙亮的时候,双腿绑上沙袋,从家里出发,一路跑到十几里外的山脚下。然后一鼓作气爬到山顶,深深呼吸几口新鲜空气,朝远方大吼一阵子,跟着做一些活络筋骨的动作,最后原路返回村口,按照高恩的吩咐,依次进行扎马步、练习臂力和压腿。
这段日子下来,马小山更加削瘦,但眉宇间多了一股子英气,臂膀腿部各处肌肉也日渐显露,乍看之下,整个人精神了不少。想象着不久之后,他就能凭借一身过人的本领手刃仇敌,总是不自禁发出笑声,对所吃的苦头也就不以为意了。
玉兰却是高兴不起来,每当看见他卖力的样子,心里就犹如针扎,怔怔地掉下泪来。晚上睡觉时,马小山一改往日的性情,突然没有了欲望,只是轻轻把她搂着,和她说笑几句,不一会儿就呼呼睡去了。
这时的玉兰,没有一丝睡意,乖乖地蜷缩在他怀里数他的心跳声,数着数着就无缘无故地想哭。她感觉马小山回来以后全变了,虽然对自己还是一样的好,但眼神里总会时不时流露出那种仇恨,似乎他的心底深处,只有报仇。
她好几次忍不住想要劝他,每次话到嘴边却都说不出来。她是了解他的,深知如果报不了仇,他一辈子都不会开心起来。于是,她只好把那些话藏起来。
这天傍晚,走在回家的路上,马小山异常的欢快,因为高恩答应他从第二天起开始传授他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