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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扎根、刘三姐看他生气的样子还挺可爱,都扑哧笑了起来。
又过了几天,天终于放晴了。马扎根领着建设队伍又回到了工地上,花了整整一上午揭了屋顶上的瓦,抽下了长长的扁椽,有推倒了三面墙,就剩下挨着会议室的另一面了。
戚重威看看天色已经到晌午了,对马扎根说:“大哥,下午再干吧,这都到吃饭的时间了。”马扎根说道:“就差这一点了,干完再吃吧。”说完招呼人,合力推倒最后一面墙。
当墙身颤颤巍巍眼看要倒下来的时候,其余人都急忙跑开了,就剩下一个小伙子没有注意还愣在那里。马扎根一看不好,自己离他最近,赶紧冲过去把他推到了一边,等他想要跑出来时,突然脚下被绊了一下,一个趔趄扑倒在地上,刚要爬起身,墙壁已经轰然压了下来,硬生生把他埋在了下面。
戚重威见状差点懵了,急忙叫人去救援,等把他从底下扒出来的时候,马扎根早已血肉模糊,没有了一点生机。
一群人看着他的尸体都不知道该咋办,站在原地直发愣,几个年轻一点的吓得抹着眼泪。戚重威一转眼间没了拜把子大哥,满腔的气都撒到那个小伙子身上,照他又打又骂。
那个小伙子名叫赵强,是赵玉锁一门子人。他任凭戚重威打完骂够,一下子跪倒在马扎根身边,哭道:“马大爷,是我对不住你!”说着不停地磕头,发出“咚咚”的响声。
其他人看得不忍心,怕他把自己也磕死了,慌忙走过去将他来起来。“强子,这都是命,不怨你,你就是死了能换来他的命吗?”
戚重威叹了口气,说道:“快点通知他家里人吧,人死了没法子,强子,你别太责怪自己了。刚才是我一时生气动手打了你,不怨你,要怨就怨老天爷不长眼,偏偏叫好人不长命。”
过一会儿,刘三姐和马小山一路哭着跑过来了,娘俩扑倒马扎根面前,哭得跟泪人似的,村民劝也不听,扶掖扶不起来。
戚重威拍拍刘三姐肩头,“嫂子,我大哥是没了,你别哭坏了身子,还有山子呢。你要再有个好歹,山子一个人可咋办?”刘三姐支起身子,把马小山搂在怀里,娘俩又哭成一片。
这时,周围已经围满了村民,男女老少多有替他们惋惜的,也都上前来安慰刘三姐。
马小山哭着哭着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急忙抹干了泪水,对刘三姐说:“娘,你别哭了。你身体平时就不好,我刚没了爹,不能再没娘了。”村民们一听,都噙着泪。
刘三姐总算停止了悲泣,长长嘘了口气,“山子,咱娘俩把你爹抬回家去吧,家里还留着他的饭呢。我做了你爹最喜欢吃的韭菜炖鸡蛋,我……”一句话没说完,两眼一翻昏倒了过去。
马小山吓得连声叫娘,一边晃着她,一遍又大哭起来。
戚重威道:“山子别哭了!快送你娘到卫生室去!”这时的马小山已经六神无主了,只顾着哭,就像没听到他的话。戚重威连忙叫人把刘三姐送走了,又差人把马扎根的尸体抬回了家。
剩下马小山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地上,感觉这个世界对自己太残酷,不由大声骂道:“老天爷,我诅咒你!”耳边忽然响起了轰隆隆的雷声,接着大风开始呼呼地肆无忌惮地刮着,雨点像豆粒一样打在他脸上。马小山无动于衷,抬起脸叫雨水洗刷,似乎能冲得掉这突如其来的晦气,带给他老爹的性命。
戚重威走出老远,发觉马小山并没有跟来,于是急匆匆又回到村委会,见他像木桩一样一动不动地坐在泥里,浑身都淋透了,担心他经受不住打击也生出病来,拉起他就往他家赶去。
戚重威回来以后,把渔南村大大小小所有的官都叫到一起,又请来村里年纪最老的几位老爷子,召开了一次紧急会议。经过一番讨论,最终决定给马小山家补贴两万元,并且帮助他家干些地里的农活。赵建国、孙长贵两人更是当众要认马小山做干儿子。
戚重威作为马扎根的结拜兄弟,恭恭敬敬对在座的鞠了一个恭,说道:“我在这里代表我死去的大哥谢谢大伙啦!”
散会以后,他又派人到龚家屯通知了龚如意。龚如意一听,急忙赶过来,龚玉兰也很担心马小山,也一起来了。
龚如意对马扎根磕了三个头,安慰了马小山几句,又跑到卫生室去看望刘三姐。这时,刘三姐已经醒来了,但眼神不带一丝光亮,就好像害了失心疯。医生告诉龚如意说:“她这回哭得厉害,伤到了病根子,要是调养不好的话,估计也就几个月的活头。”
龚如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忙给医生跪下,“我求你了,你一定要把我嫂子治好,她不能死!”医生叹了口气,“我已经尽力了,要想治好起码得到县医院去,不过那里花钱如流水,没个五六万这病根本没法治。”
龚如意愣住了,狠狠砸了几下头,他也是没办法,只有叫刘三姐呆在家里静养了,自己顶多再叫玉兰时常来照顾她,顺便买一些礼品给她补补身子,仅此而已。
〇贰柒、惜别
三天以后,马小山披麻戴孝给马扎根送终,把他葬在了村东头的自留地里。
刘三姐已经从卫生室来到了家,每天都痴痴地发呆,眼睛没有干过。龚玉兰早上起床就来到她家,给马小山做饭洗衣服,做点家里的碎活儿。
虽然有龚玉兰天天陪着,马小山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晚上躲到床上常常一个人偷偷地哭,白天就疯了明的使劲干活,别人见了都连声叹气。
如此过了一个多月,刘三姐病情渐渐见好了,能像往常一样干一点活了。可是马小山还是原来的样子,见不到一丝高兴,脸上瘦了一圈,胡子也变长了,就像是监狱里的劳改犯。
龚玉兰看得心里难受,心想这里是块伤心地,或许出去一段时间就会好了,于是就劝他到外面打几个月的工,自己会照顾好他娘的,等到了婚期他再回来。
马小山终于对他挤出一点笑脸,“玉兰,这些天真是谢谢你了,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咋办。我也想出去挣点钱,回来给我娘治病,可是我怕万一……”
龚玉兰不叫他说下去,用手堵住了她的嘴,“傻瓜,别说不吉利的话!你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大娘的。等你回来,我就嫁给你,做娘的好儿媳!”说着趴在了马小山怀里。
马小山突然感动的想哭,他之前还担心龚玉兰会嫌弃自己家心生反悔,如今看来是自己多想了,两手紧紧搂住她柔软的身子,低头深深亲了她一下,“玉兰,我听你的,过几天就到山西去,我玉锁叔在那边有亲戚。你在家好好照顾我娘,这辈子就算做牛做马,我都会报答你,不叫你跟着我受罪!”
龚玉兰躺在他怀里低声说道:“我不要你做牛做马,更不要你报答,只求你别再外头乱搞,我就满足了。”马小山使劲点点头,把她搂得更加紧了。
又过两天,马小山和刀疤、刘恒、刘冲约定好了,一起去闯山西。当天晚上,龚玉兰留了下来,她要马小山再狠狠疼自己一次。
马小山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叫她快乐到了极点,一次次冲到lang潮的最高端。
龚玉兰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牢牢锁住他的后背,伏在他胸膛上静静听他的心跳,感觉这是一个活生生的热血汉子,他一定会对自己好,自己没有看错人。
马小山知道她其实很难过,舍不得自己远走山西,她只是不希望看到自己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想让他找回以前的男子汉气概来。
马小山感觉有点沉闷,于是讲将笑话给她听,“说有这么一个傻蛋,娶了新媳妇,却还是要和爹娘睡在一个屋里。他娘就跟他说,儿啊,你有了新屋子啦,应该陪你媳妇睡在里面。可是傻蛋不听,吵着嚷着非要留在爹娘屋里。他娘耐住性子,好说歹说终于说服了他。傻蛋就去了自己的新房,可是新媳妇已经等了好久了,一生气把门从里面拴上了,不叫他进。傻蛋又回到爹娘屋里,说道娘啊,我进不去。他娘就说,得使劲,一使劲就进去了。傻蛋高兴地去了,用头嘭嘭的撞门,直到撞到头破血流也还是进步了门。于是他又一次来到了爹娘面前,说道娘啊,都出血啦!他娘笑着说,对喽,出血就对喽!”
龚玉兰听完扑哧笑了出来,轻轻擂了他一拳,嗔道:“就你鬼笑话多!”马小山看着她,在灯光下她显得更加妩媚,一翻身又把她压在身下。
龚玉兰笑着说道:“傻瓜,你还不够啊?”马小山就说:“不够,我还要!”龚玉兰耍起小性子,佯装发怒,说道:“不给!”马小山坚持说要,龚玉兰扭了他一下,又说:“就不给!”
马小山突然叹了口气,说道:“不给算了,睡觉!”刚要撤回身体,龚玉兰的小嘴一下迎了上来。马小山急忙张嘴咬住,气得龚玉兰连叫:“你好坏!说不要咋还要了?”马小山使劲咬了她一口,笑道:“你说不给咋还给了?”
俩人相视一笑,吹灭灯又滚作一团,满屋子里都是重重的喘气声,还有木板床吱呀吱呀的响声。
第二天一早,俩人都早早起来。龚玉兰红着双眼给他收拾衣物,马小山突然从后面把她抱住,嘴凑到她耳边,说道:“玉兰,我就要走了,真舍不得你!”
龚玉兰转过身靠在他怀里,“小山,到明年开春的时候,你一定要回来。”马小山重重点了点头,笑道:“我们村有很多臭光棍,我不在家,你可不能叫别人偷去了。”龚玉兰等了他一眼,“你把我当成啥样的人了?我保证完完整整的等到你回来,不会少一根头发。”
马小山说道:“那我得先数清楚,到时候再数一遍,看看能不能对上号。”龚玉兰嗔道:“傻瓜,你数得清啊?”马小山朝她拌了个鬼脸。
龚玉兰又道:“还有你,不管在外头有多想女人,都不能碰人家,怒然我饶不了你!”说着攥起拳头在他眼前晃了晃。
马小山吐了吐舌头,笑道:“那看看行吗?”“不行,只准看我自己!”
马小山突然严肃起